第503章 大决战X
自爆的进程被中止，姜维汉呆呆地看着眼前悬浮在空中的青铜圆盘——这是萨格拉斯的灵魂。
刚刚这位青铜泰坦、燃烧军团的主人忍受着巨大的折磨，生生将自己的灵魂剥离了这个身体。邪能，泰坦权限都被因萨格拉斯的灵魂而存在，因此剥离灵魂后，这个身体的变异也渐渐恢复原状。
它的裂口渐渐愈合，头上的恶魔犄角也逐渐消失，有金属质感的皮肤重新变成了类似兽人的浅绿色，四肢也变回人类的样子，眼睛也不再绽放永恒不灭的光芒。
这原本是麦德安的身体，经过诸多磨难后，终于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姜维汉用自然法术治疗了麦德安身体的创伤，又用圣光法术保护住他脆弱的灵魂，然后对科加斯道：“把这个孩子还给他的父亲。”
“是，指挥官。”科加斯回应，然后又问道，“谁是他的父亲？”
“……麦迪文。”
“如果战后我还活着的话，我会找到这个人的。”科加斯道，“但现在，我认为我们应该做更重要的事情。”
“这就是更重要的事情。”姜维汉认真地强调，“我答应过这个父亲，要把儿子还给他。”
“如果您坚持的话。”
“好了，去吧，其他的交给我。”姜维汉向虚空恐惧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声音在附近响起：“姜维汉阁下！”
是基尔加丹。
姜维汉回过头去。
“阁下，现在燃烧军团全体向您效忠！”基尔加丹单膝下跪，“这是主人的遗志，希望您能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姜维汉看了一眼这个赫赫有名的“欺诈者”，又将目光投向远方正和上古之神奋战的阿克蒙德，这位他曾经的手下败将似乎心有感应，侧过头，看到姜维汉在注视他，他立刻又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
阿克蒙德不能不心虚，几年前他就在某个被称为外域的破碎世界被姜维汉带着一群凡人杀死，这一次好不容易复活，却又不顾兄弟基尔加丹的劝阻、去执行了被恩佐斯控制的萨格拉斯的“乱命”，攻击了侧翼的凡人军团，导致现在两边依旧互不信任。
现在的姜维汉力量岂止超过他十倍百倍？更糟糕的是这个他曾经的“死敌”还是萨格拉斯亲命的下一任燃烧军团的主人，阿克蒙德不得不心虚，怕对方立刻清算他的罪过。
“我接受了。”姜维汉点头，“我只有一个命令，希望你们能够遵守。”
“请吩咐，主人。”
“相信我。”姜维汉平静地注视着正抬头看向他的基尔加丹，“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
基尔加丹郑重地道：“从现在开始的任何一刻，您都能达成所愿！”
“好，去吧！”
姜维汉挥挥手，正要离开时，又有几个人联袂而来，为相同的事。
阿格拉玛率先单膝下跪：“姜维汉阁下，请您接受万神殿的效忠！”
姜维汉抬起手中的闪电法杖，将杖头轻轻放在阿格拉玛肩头：“我将完成阿曼苏尔未竟之事。”
阿格拉玛本来没有凡人的那些多愁善感，可是现在他真的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万神殿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阿曼苏尔，戈尔甘耐斯，艾欧娜三位全部战死，其他泰坦和泰坦造物损失大半，而上古之神却越杀越多，越杀越强，照这个样子下去，最多几个小时，他们就将失去最后的防线，面临上古之神的屠杀。
这个时候，只有姜维汉，只有这位同样拥有最高权限的泰坦才有可能拯救他们！
随后姜维汉将目光投向旁边的几位，这些都是他的熟人——“堕落天使”莫甘娜，“月之女祭司”泰兰德，“冰晶凤凰”艾尼维亚，圣骑士提里奥·弗丁，希雷瑟的大祭司圣扎迦利，虚灵节点亲王哈拉迈德，兽人战士加尔鲁什·地狱咆哮……
“凯尔……”莫甘娜抬头看着姜维汉，眼光里带着无穷的悲痛和愤怒。
“我知道。”姜维汉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凯尔战死了。
“她为什么会将最后的神圣庇护释放在我身上，指挥官，这是为什么？”莫甘娜嘶哑着声音，绝望地问。
“她从未将你当做仇敌。你始终是她的姐妹。”姜维汉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时一群异常强大的上古之神突袭了他们的阵地，莫甘娜和很多其他英雄都被逼入绝境，她给自己施展的黑暗之盾挡掉了许多本来将会杀死她的邪恶法术，但这个护盾最终还是被打破了。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身上去被一层金色的圣光护盾保护住，接着被一根巨大的触须抽飞出去。
然而凯尔却被淹没在上古之神愤怒的攻势之中，再也没有出来。
泰兰德也是一脸悲色。
她也遭遇了和莫甘娜差不多的事，然而为她而牺牲的不止一个人：伊利丹和玛法里奥都先后为了保护她而阵亡，还有她最忠诚的哨兵侍卫，以及艾露恩姐妹会的月神祭祀们。
暗夜精灵几乎已经全军覆没了。
至于艾尼维亚——这位强大的守护者，曾经冰封了整个瓦罗兰所有生灵的凤凰在这场战争中已经牺牲了四次，也涅槃重生了四次。
提里奥·弗丁现在已经是初代圣骑士中唯一的幸存者，乌瑟尔、图拉扬都已经阵亡，他现在背着大领主、也是他的挚友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的神剑“灰烬使者”，这是莫格莱尼临死前亲手交给他的，正是这把剑帮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加尔鲁什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他毫无疑问是正宗的玛格汉兽人，也没有喝过恶魔之血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通红的双眼是因为见证了太多的流血、牺牲、绝望和愤怒。
地狱咆哮这个姓氏传承的神器巨斧“血吼”已经握在加尔鲁什的手中，斧刃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握柄初更是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而因为扭曲虚空的特殊物理性质，这些血液就凝聚在血吼上，既不顺着斧刃流下来，也不被其他力量拉扯开去。
那是他父亲格罗姆·地狱咆哮之血。
姜维汉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他也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突然一阵奇特的律动传到了所有人灵魂之中，伴随着的是上古之神恩佐斯那熟悉而邪恶的笑声。
“我需要你们无条件地相信我！”
眼中含泪的泰兰德突然抬起头来，她想到了一件事。随后所有从艾泽拉斯而来的人都是如此。
提里奥沉声道：“这可以吗？”
“可以！”姜维汉肯定地回答。
可以吗？
其实姜维汉并不知道答案。因为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他没有任何可以借鉴和参考的对象。
理智地说，成功的几率非常、非常低。
不是因为那种手段不够强大，而是因为敌人太过强大了。
“相信我，一定可以！”姜维汉浑身洋溢着强烈的自信，这份自信感染了所有人。不管是泰坦还是恶魔，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在这一刻，他们都相信眼前这个屡次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人将一如既往地创造更大的奇迹。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众人耳边都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还伴随着一次十分清晰的震荡。
“滴答，滴答……”加尔鲁什突然感觉到脚尖传来的触感，低头一看，原本凝聚在斧刃上的血液居然顺着滴落下来，点点滴滴打在他的战靴上。
加尔鲁什一怔。
如果换在现实世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可在扭曲虚空，这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因为这个独特的地方没有明确的时间和空间的感觉，对周围的认知完全只靠精神感应。
加尔鲁什手中的血吼是存在的，也能够杀死敌人，可这种“杀死”更多是存在于精神世界的范围内。
而现在这个精神世界的法则正在失效，现实世界的法则正在入侵这里。
加尔鲁什并不愚笨，况且身边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事情不对。
最后他们都将目光投向姜维汉。
姜维汉苦笑一声：“是恩佐斯，它掠夺过部分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的权限，再加上它自己的特性，才造成了这一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它在融合现实世界和扭曲虚空——以后扭曲虚空就将不复存在了。”
“这……”
上古之神要做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在场所有的反抗者们想要看到的。更何况万神殿和燃烧军团这样立足于扭曲虚空的庞大势力完全清楚，如果对方得逞的话，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在艾泽拉斯经历过“梦魇入侵”的人也很明白，当初恩佐斯就指使自己的仆从，“梦魇之王”哈维斯干过类似的事情——融合翡翠梦境与现实世界。一旦融合完成，它就会成为世界的主宰者！
现在恩佐斯正在复制当初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场面大了许多：因为这将波及《魔兽世界》宇宙观下的所有世界，而不是当初在艾泽拉斯那样的“小打小闹”。
然而当初的“小打小闹”也几乎会灭掉了艾泽拉斯。
姜维汉道：“应对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们当初怎样打败它的，现在依旧怎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