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变化与危机
虚数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历史发展有所偏差，这是肯定的——否则的话，当现实世界的人类探索到虚数世界时，虚数世界的人类同样也应该探索到现实世界。可是并没有。
唯一不变的虚数世界在波及全宇宙的危机中安然无恙，探索和改变虚数世界的现实世界的人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萨格拉斯反驳道：“可是我们进入这个世界之前，那些迁回现实世界的人并没有再受到入侵。”
姜维汉立即道：“那只是暂时还没有发生，并不代表永远不会发生！要知道现实世界从对虚数世界的探索到危机爆发，中间隔了接近一个世纪！他们回到地球才多久？”
萨格拉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姜维汉继续道：“如果现实世界的人类的探索和改变才是一切的开端，那么他们回到现实世界后又岂会真正安然无恙？”
“可只要格式化这个宇宙，之后就只有现实地球和虚数地球，你怎么能够肯定接下来遭到入侵的是现实地球？”萨格拉斯逼视着姜维汉。“这一切的危机都发生在虚数世界，我觉得接下来的危机就算会爆发，也应该降临在虚数世界的地球才对！”
黑暗泰坦说的有些道理，但其实萨格拉斯自己都很清楚，这其实是站不住脚的。
虚数世界的地球可能是唯一没有改变的地方，所以才能安然无恙，而现实世界的地球改变了。按照那个规则，就必定是改变的屈从于原来的。也就是说如果危机还会蔓延，那也是向现实世界蔓延。
姜维汉叹道：“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虚数世界，只要其中任何一个遭遇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时间之末那样的危机，你认为另一个世界还能独存吗？”
宇宙本身有没有意志，这很难说，姜维汉反正是不清楚的。但宇宙的确是在纠正“错误”。只不过纠正的手段比较简单粗暴——如果所有的世界都被毁灭了，那岂不是就和谐统一了吗？
“时间之末”就是这样的：上古之神杀死宇宙中的所有生命，完成使命后，它们再自我毁灭。
说不定所谓的宇宙大爆炸就是这样来的——其实宇宙的上一个纪元也是有智慧生物探索到了虚数世界，然后将自己当成了神灵，对其肆意改造。最后引起宇宙的反弹……
姜维汉倒觉得挺有趣的，说不定传说中的“上帝”、“盘古”什么的就是镜像世界中的玩家呢？
他哑然失笑，摇头甩掉这些遐思。
“那你的办法是什么？”萨格拉斯看着姜维汉。
他是拥有最高权限的泰坦，也可以算是真正的人工智能，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智慧和阅历，更何况姜维汉还是他的“兄弟”，萨格拉斯还是乐于听一听这位兄弟有什么高见。
如果姜维汉的办法切实有效，比他的办法更加周全，他不介意站到姜维汉这一边去支持他。
姜维汉眼神发亮，“既然问题出现在‘差异’上，我们只要让两个世界变得相同，是不是就可以解决掉一切？”
“继续说。”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去毁灭什么或者格式化什么。因为就算是毁灭现在的《魔兽世界》，现实世界和虚数世界的地球还是有差异的。所以我们何不改变一下思路，尝试用创造的方法，将两个世界都变得一模一样呢？”
姜维汉一口气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萨格拉斯。
他昨天到今天一直在考虑该怎么更好地解决虚数世界的危机。
从一定角度来说，萨格拉斯的主张是没有错的。姜维汉冥思苦想，才终于想到了刚刚那个办法——既然现实世界的人可以通过编译来改变虚数世界，那虚数世界的人当然也能去编译现实世界。
只要让两个世界的步调变得一模一样，“改变”自然就不存在了，宇宙的法则自然不会再影响上古之神，借由这些怪物的手来“惩罚”挑战规则的人。
“听起来有些道理。”萨格拉斯并非不能接受他人意见的人，他思索了一番，觉得姜维汉的方案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可是其中的风险也非常大。
他摇了摇头道，“但你应该清楚，我们对虚数世界的改变和创造依靠的是虚数能量，而上古之神也是因为这种能量而变异。如果宇宙的法则限定的是我们对虚数能量的应用，而并非仅仅是两个世界的差异的话，按照你的方案，就可能毁掉两个世界。”
萨格拉斯直视姜维汉，“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萨格拉斯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他很快就抓住了姜维汉的方案之中不严谨的地方。
“那又何妨试一试？如果出了问题，再用你的方法不就行了吗？”
姜维汉一开始倒真没想到这一点，萨格拉斯的话反而提醒了他。“我们可以先尝试在现实世界世界创造一个现在的《魔兽世界》，看看能不能让上古之神消停。结果就能验证一切不是吗？”
“那不会有效果。”萨格拉斯直接下定结论，随后他给出原因，“这个世界本身独立运转后，一些底层设定就因为宇宙大环境的变化而变化。魔兽世界中的上古之神本身就已经在执行毁灭计划。复制这一个世界到现实世界中根本不会有效果，只会给那里的人带去新的灾难！”
萨格拉斯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眼下魔兽世界的上古之神已经被污染，正在执行宇宙的“意志”，准备以毁灭世界的方式来彻底消除错误。将魔兽世界复制到现实世界中，就等于将随时可能爆炸的核弹送过去。
如果现实世界没有人可以如同姜维汉现在所做的那样去解决打败和杀死上古之神，‘时间之末’就会真正蔓延到现实世界中去！
两人争执不下，一时间谁也无法完全说服谁。
姜维汉落在下风，因为他昨天才理顺了这一切，能够想出现在这样一个办法本身就已经难能可贵了。而萨格拉斯和阿曼苏尔穿越到这个世界，利用时间线的规则，恐怕都已经思索了无数万年，早就有自己的完整理念。
就算姜维汉再聪明，也不可能用一天拼凑出的理论去说服浸淫其中数万年的另一个跟他同等级的高手。
萨格拉斯和阿曼苏尔两人都在万神殿的时候，都因为这个吵了数万年都没能分出胜负来，反而吵分了家。
“这样吧！”萨格拉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争执上面，他提议道，“我送你去永恒国度，等你补全了自己的记忆之后，我们再来谈这件事！”
萨格拉斯不愿意和姜维汉闹得太僵。因为从镜像通道回到现实世界的事情还需要对方的帮助。他已经和阿曼苏尔闹翻了，现在只有把姜维汉拉到他的阵营里才能办成这件事。
他会这样提议，也因为在来到游戏世界里执行任务之前，其实他和姜维汉的关系是很不错的，甚至比跟阿曼苏尔还要要好。萨格拉斯觉得以泰坦姜维汉的性格，一定会同意他的提议。
所以让姜维汉恢复所有记忆不光是姜维汉自己的需求，也是萨格拉斯的需求。
“那你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姜维汉立刻道。
他也不想放弃这个能够弄明白自己身世的机会，可现在希雷瑟和艾泽拉斯的局势他还有些放不下，所以他才要和萨格拉斯做一个协定。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不会急那点时间的。”萨格拉斯淡然回答。他向下看了一眼，“叫你的那位天使手下过来吧！”
——
之前天空中的变化很多人都看到了，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很少有人清楚。
绝大多数人只看到了红色的夏碎成粉末，金凌空爆炸，雅尔和高尔两兄弟相继坠地。有些眼力好的则看到一个“巨人”追着高尔来到了流放之地的北方。
凯尔等人无疑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他们今天一早就知道燃烧军团会来一次“大动作”，不过这个动作还是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原本应该去应验末日的四日同天竟然还没干什么大事儿就纷纷陨落了！
这其中有姜维汉的一份功劳，但更多还是燃烧军团、或者说萨格拉斯和基尔加丹的努力。
“我们……在和燃烧军团……合作？”卡德加无疑看清楚了那个追杀高尔的巨人是谁。
他在外域是和这位大名鼎鼎的欺诈者打过交道的，原本燃烧军团应该是他们的天敌，但现在姜维汉阁下似乎真和对方“合作”了——至少是“配合”了。
没有人能想通其中的缘由。
卡德加猜测可能是姜维汉想要借燃烧军团的手先铲除上古之神。因为四位上古之神的确很可怕，四位完全体的上古之神，那可真是无法想象的庞大力量。
要知道当初光是被关押在监牢之中的一个尤格萨隆就让他们耗尽全力才杀死，由此可见上古之神的强大。
所以这样的配合也是无可厚非。
而且彼时掌控燃烧军团的是附身在麦迪文身上的萨格拉斯。卡德加很清楚对方虽然很强大，但强大得很有限，并非不可战胜。至少没有上古之神那么强大。
可现在基尔加丹来了——这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我要陪指挥官阁下离开一趟。”凯尔突然出声，“这里交给你们了。”
其他人一阵惊愕。
卡萨丁问道：“指挥官有没有什么吩咐？”
“在他回来前，一切保持不变。”
说完这句，天使就振动双翼，飞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