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异常行动
姜维汉发现最近两天奥妮克希亚变得非常奇怪，她似乎非常烦躁，坐立不安，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等等。他们现在还在沙塔斯，发脾气的行为显然是非常失礼的，姜维汉呵斥了这位黑龙女士。可没过多久，她又恢复了那副样子。
“说吧，你这是怎么了？”姜维汉皱眉盯着奥妮克希亚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烦躁。”奥妮克希亚目光闪躲，有些不敢看他。
姜维汉奇怪地问：“难道你也每个月会有那几天？”
“你说什么？”奥妮克希亚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等她明白过来时，顿时羞恼地回答道，“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那到底是什么？”
“我……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附近。”奥妮克希亚也皱着眉，来到沙塔斯后，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感应到了其他的同类。而这种感觉只会在她的父母，或是哥哥之类的至亲出现在附近时才有。
可他们怎么会在外域呢？奥妮克希亚觉得这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姜维汉听到她的解释，脑子里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死亡之翼肯定是不在，奈法利安也不可能跑到外域来——但有一头黑龙却好像正在这里。
“希奈丝特拉！”姜维汉低呼这个名字。这是死亡之翼的配偶，黑龙龙后，也是奈法利安和奥妮克希亚的亲生母亲。
他回忆起来，图拉杨等五位英雄远征时，死亡之翼曾经委托兽人将一批黑龙蛋运到了外域。而他诈死之后，希奈丝特拉为了躲避他来到了外域，她发现遗留的黑龙蛋经过虚空的刺激，孵化后的黑龙变异成了另一种虚空龙。这种龙力量不强，但生长周期极短，只要吸收足够的虚空能量，他们需要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就能成年。而普通龙类则需要上千年的时间才能走完这个过程。
所以“生物专家”希奈丝特拉留在了外域，想要提取虚空龙的精华，将它和黑龙的精华结合起来，看看能不能制造出更加强大的龙种。
而这位龙后，现在应该正在影月谷南边的灵翼浮岛上进行她的实验。
姜维汉将他的推断告诉奥妮克希亚，黑龙立刻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我母亲在这里？”
“应该是。”
奥妮克希亚第一时间就想逃跑，但看到姜维汉正瞪着她，她才停下这种尝试，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你能不能别让我去见她，求求你了！”
“如果你的理由足够合理的话。”
“因为她和奈法利安一样可怕！”
姜维汉沉默，说起来，奈法利安能成为一个成功的龙类生物学家，也是继承了来自母亲的基因和头脑。
“先别想这个了，现在一切以撤退为重。我想你和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姜维汉说道，然后他补充了一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这两天来，影月谷黑暗神殿的恶魔大军的确没有前来进攻沙塔斯，之前德莱尼人的担忧只是虚惊一场。这些恶魔只是顺路毁掉了奥蕾莉亚哨岗。不过这里的高等精灵部队早已经提前撤退到了要塞，并没有什么人员损失。在这之后，这群恶魔大军就在玛瑟里顿的率领下走荆棘小径进入地狱火半岛。
如果恶魔们不进攻地狱火半岛上的荣耀堡的话，那么就可以判定这一次他们只是纯粹为了响应阿克蒙德的号召，放弃外域，前往艾泽拉斯加入污染者的大军。
这是所有外域的原住民们最希望看到的一幕。
不过姜维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平静，虽然这样的和平撤退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如果外域的恶魔进入艾泽拉斯，而他也带走了这里的抵抗力量的话，等于他们双方都增强了一部分实力，这不算是什么坏事。
而很快，从荣耀堡传过来的紧急情报证明了他的预感也是非常准确的：荣耀堡的侦察兵们发现，恶魔们突然停止了穿越黑暗之门，正在往回撤，而且有恶魔正通过传送门从艾泽拉斯进入外域了！
如今燃烧军团的爪牙正在地狱火堡垒附近大规模集结，对近在咫尺的荣耀堡虎视眈眈。达纳斯将军正通过这个情报向盟友们求援。
似乎短短一两天，事情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有人都对此万分不解。为什么本来就兵力不足的阿克蒙德会向外域派兵？难道他想先征服外域？
姜维汉道：“燃烧军团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们改变了策略。”
克拉苏斯猜测道：“阿克蒙德在艾泽拉斯的力量本来就已经不足了，他还向这里派遣兵力——这说明这边有比得到世界之树的力量更让他心动的东西。”
“可这个破碎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惦记？”卡德加万分不解，他看向先知维纶。对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长时间，他或许会比较清楚。
维纶皱眉想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我。”
他向卡德加等还不了解他们德莱尼人来历的人解释了一下自己和阿克蒙德之间的关系。“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追捕了我们两万多年，是因为纳鲁的帮助，我们才能逃难至此。我想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让他们放弃当前的事的话，我想应该是这件事。”
其他人同情地看着先知维纶，他明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为了不自甘堕落，为了不和燃烧军团同流合污，他和族人们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并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这两万多年间他们曾经在无数的星球流浪过，或许像是兽人这种受到恶魔鼓动来迫害他们的事也不止发生过这一次。
这个猜测比较合理，但姜维汉总觉得似乎还是难以解释清楚。
“他们两个早就知道你还在外域，这二十多年都没有急于动手，我想他们等不及过几个月再出手。而且……”姜维汉也皱着眉，“达纳斯的报告上提到，燃烧军团的异动是刚刚才发生的。我想肯定是什么突然事件让他们放弃了之前增援艾泽拉斯的打算。”
凯尔突然道：“这可能是冲着你来的，指挥官。”
“我？”姜维汉指着自己，“不可能吧？”他有些不敢相信，“我虽然找过他们的麻烦，但也不至于让阿克蒙德恨我到这个地步吧？”
这是阿达尔突然传来信息：
“我预感她的猜测是对的。”
“燃烧军团的目标可能就是你。”
“你要小心！”
姜维汉目瞪口呆，他此时此刻只希望纳鲁的预感出错，虽然在这之前他们的预感从来没错过。
可是——为什么阿克蒙德会揪着他不放呢？
真正的原因只有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清楚。那个幻象中的情景只有他们曾经看到过，而这将是他们最大的秘密。
阿克蒙德决定依照基尔加丹的计划行事。他停止制造通往卡利姆多传送门，亲自向诅咒之地进发。在这之前，他命令卡扎克守好黑暗之门，务必防止除了燃烧军团之外的任何人通过传送门进入外域，向姜维汉等人传递消息。
他准备等自己进入外域后，就让卡扎克暂时将黑暗之门关闭。等他解决姜维汉之后，再开门回来。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不光有大量的军队，还有自己的好兄弟基尔加丹，他们两人合力，艾泽拉斯将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的脚步。
唯一可惜的就是，世界之树的力量似乎得被分出去一份。
末日领主卡扎克得到阿克蒙德的命令后，立刻带着他的末日守卫军团守在黑暗之门附近。天空和地面到处都是恶魔，他们还启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来探知那些可以隐身的对象。达拉然派出了好几只小队试图冲进黑暗之门，但最终都没有成功，反而损失惨重。除非他们动用所有的空中力量来诅咒之地打一场硬仗，否则小型队伍根本不可能突破恶魔的防线。
几次尝试都失败后，卡扎克见到这些土著终于消停了，他才有些得意。之前的几次空战他的军团都吃了大亏，这一次终于轮到这些土著们吃亏了！
不过他不知道，达拉然之所以没有再派人进来，是因为有一位内应已经率先通过黑暗之门，还顺带将带信的人也松了过去。
作为线头部队，克格莫从艾泽拉斯又来到了外域。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寡妇制造者”伊芙琳。这位暗影岛的顶尖刺客隐身技巧极为高明，再加上有他的掩护，伊芙琳成功避过了恶魔的侦察手段，穿过黑暗之门来到外域。
她将阿克蒙德的计划带到了荣耀堡，验明身份后，达纳斯派遣狮鹫将她送到了沙塔斯。
伊芙琳的到来让之前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姜维汉看到阿克蒙德真的是冲着他来的，心里不禁生出一些奇妙的情绪：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值得阿克蒙德如此大动干戈。
不过基尔加丹即将降临外域的消息还没有传达过来，否则他会更加自豪——还有紧张。
阿克蒙德有自己的打算，姜维汉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风暴要塞已经从虚空风暴中开到了沙塔斯，姜维汉已经问过阿达尔，这艘完整的要塞可以穿梭时空，只要下达命令，很快就能从外域到达扭曲虚空中。如果有准确的坐标，也可以从扭曲虚空中找到艾泽拉斯的位置。
而恰好姜维汉知道这个坐标。因为麦迪文给他的笔记中提到过。当初正是他在艾泽拉斯冥想时找到了德拉诺，他自然清楚两个世界各自的坐标。
他们已经有了退路，就算阿克蒙德来了，也只会白跑一趟！
沙塔斯的所有人都开始向风暴要塞中撤退，不过并不是所有德莱尼人都为此感到高兴。很多老一辈的德莱尼人都清楚的记得，他们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撤退。每一次都是逃难，每一次都是因为燃烧军团的缉捕。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们正在重建自己被兽人所毁灭的家园，虽然这个世界已经破碎，但他们还在为未来而拼搏。重建沙塔斯时，他们爆发出了最大的热情，但是在得知又要撤退后，这种热情顿时被冷水浇灭。
他们将继续流亡，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或许是他们彻底战胜燃烧军团的时候，或许是他们最终难逃一劫、彻底覆灭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不光是有纳鲁帮助他们，还有另外的智慧生物在帮助他们。历尽苦难的德莱尼人都希望这会是一个好的开端。
当初他们来到德拉诺时，对这个世界的土著生物保持着自己的友好和谦逊。他们和兽人公平交易，见到兽人有难时也会伸出援手。可是没想到最终换来的是恩将仇报。
当年有一队德莱尼人从食人魔的追杀中救下了两个兽人少年。这群德莱尼人将他们带去面见先知维纶，先知用丰盛的食物款待了他们，随后将他们安全送回自己的氏族。
而他们长大成人后，成了屠杀德莱尼人的刽子手。
其中一个名叫奥格瑞玛·毁灭之锤，另一个名叫杜隆坦。
德莱尼人释放的善意最终没有得到好的结果。他们和兽人之间几乎仇深似海。而这一次，这群来自联盟的人类主动释放善意，德莱尼的命运又会怎么样呢？
没有人知道。
但很快他们知道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这群联盟的人的首领声称沙塔斯完成撤离后，风暴要塞将开往纳格兰，将兽人也接走！
这几乎立刻激起了绝大多数德莱尼人心中的仇恨。得知这一消息后，很多德莱尼人开始抗议，甚至又从要塞中搬了出来。
姜维汉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先知维纶的无奈他也看在眼里。兽人和德莱尼人之间的仇恨太深了，几乎不亚于他们对恶魔的仇恨。除非维纶强制命令，否则这些人将很难被说服去自愿和兽人共处一舰。
姜维汉只能委托维纶通知所有人都集中，他想试试能不能暂时说服他们。
他虽然准备了一大堆说辞，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如果他是一个德莱尼人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和兽人和平地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该怎么说服这些曾经因为兽人的屠杀而城破家亡的当事人呢？
“你看起来很焦虑。”凯尔看到他状态不好。
姜维汉苦笑道：“的确，我不希望这次撤退成为强制命令。不过……或许真的有点难。”
“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成功，那你怎么说服别人？”凯尔反问道。
姜维汉张了张嘴，天使的问题太尖锐了。“可我不得不尝试一下！”
“那你就要认定自己会成功。”
姜维汉眨眨眼。
另一边的奎因也说道：“对呀，指挥官，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那……谢谢你们的鼓励！”姜维汉露出笑容。
“加油！”凯尔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她的脸上也是如此。
姜维汉呆了呆，凯尔会笑？这也是他破天荒的头一次看到天使露出笑容。他突然对说服德莱尼人充满了信心。
“我会的！”
就在圣光广场上，所有的德莱尼人都聚集在此，包括部分曾经的德莱尼人——他们皮肤松弛、四至萎缩、外貌丑陋，因为邪能的污染，他们变异成了现在的模样，被称作德莱尼破碎者或德莱尼失落者。
驻扎在沙塔斯的联盟友军不在岗位上的也聚集到了这里。整个广场上鸦雀无声，他们都在等待这个那个联盟的代表、纳鲁们所追随的人前来。
很多德莱尼人都不理解这位领袖为什么会要求他们和兽人一起撤退，他们认为他一定不了解德莱尼和兽人的过去，否则没有人会试图让两个种族和平共处，更别想他们并肩作战。
而这个人在他们的静默中出现。
姜维汉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可是眼前的情形还是让他面临着极大的压力。这里的气氛太严肃了！
“放松点。”他的身后传来天使凯尔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并做出放松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显得非常严肃，那样不利于他和这些人的交流。
姜维汉站在高处，看到无数的眼睛都仰望着他，大部分人眼睛中的质疑和不信任却让他感觉非常不适应，如芒刺在背一般。
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我不是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来演讲的’，这个想法让他做出一个领袖不应该有的动作。
他大步走下高台，走向人群，并坐在一个台阶上。
他的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先知维纶也在场，他再一次对这位年轻的领袖感到惊讶。
卡德加对克拉苏斯道：“这位元首大人，还真是很特别——”
“没错，他总能出乎意料。”克拉苏斯回答道。
这下姜维汉终于觉得没有那么不舒服了。这些人眼中的惊讶比质疑让他感觉舒服得多。
“好了，朋友们，现在我们平等了！”姜维汉露出笑容，他坐下的高度正好和其他人差不多，别人不用仰视着他，他也只能看到前面这些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