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大决战II

　　十天？

　　萨格拉斯给出的预估令姜维汉和阿曼苏尔一筹莫展。

　　现在情况的危急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无穷无尽的上古之神都集结到了扭曲虚空中，他们随时都可能与之接敌。虽然他们三个都拥有最高的泰坦权限，根本不可能被普通的上古之神威胁，但他们心里更加清楚，如果这就是“时间之末”的前奏的话，这些上古之神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败。

　　要知道这些怪物是可以通过吞噬同类来壮大自身的，一个、十个、一百个上古之神围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获胜，但如果成百上千的成熟体上古之神的力量综合到一个身体之后，结果就很难说了。

　　而上古之神的数量何止成千上万呢？

　　一旦接敌，别说十天，姜维汉觉得就算是最乐观的情况下，他们也很难坚持五天以上。

　　阿曼苏尔道：“只有发动我们所有的力量才有可能度过这十天。”

　　“没错，我决定释放深渊中的所有恶魔，并用我的权限提升它们的力量。”萨格拉斯微微眯着眼睛，显得十分严肃。

　　在和万神殿分道扬镳之前，萨格拉斯数十万年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是在和深渊恶魔以及上古之神作战，尤其是前者。

　　深渊中的恶魔是设定中的怪物，数量庞大，无穷无尽，萨格拉斯用了无数的时间才将它们囚禁和封印，而后来他和阿曼苏尔的分歧愈演愈烈、以至于他离开万神殿后，这些曾经他的手下败将则成了他的下属。

　　其实燃烧军团能在短短两万多年里成为宇宙中能够和万神殿比肩的势力，就是因为这些深渊中无穷无尽的恶魔都效忠了萨格拉斯。这些恶魔是现今燃烧军团的主要组成者，包括末日守卫、纳斯雷兹姆恶魔、深渊恶魔、魅魔、虚空行者、小鬼、恶魔卫士、眼魔……等等数以百计的种类。

　　不过这些外露出来的其实只是燃烧军团真正实力的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的深渊恶魔一直都被封印在深渊中，萨格拉斯虽然成为了它们效忠的对象，但这些恶魔并没有因此全部得以释放。

　　萨格拉斯并不完全信任这些狡诈的恶魔——或者说他完全不信任这些恶魔，只是想要利用恶魔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而现在情况紧急，他只能出此下策。反正这些恶魔在和上古之神的对拼中被消耗的话，他也不会心疼。

　　萨格拉斯已经表态，接着就是阿曼苏尔。

　　这位万神殿的主人接道：“我会发动万神殿所有的力量，并呼唤所有已经建立泰坦秩序的星球上的智慧生物组成联军来支援这里的战场。”

　　万神殿本身就是宇宙中最强的势力，除了六位议会的高阶泰坦之外，议会还统治着数以万计的普通泰坦，普通泰坦之下还有各种各样的泰坦造物，包括风暴巨人、石巨人、机械侏儒、土灵、铁矮人、维库人、托维尔……等等种类繁多的生物。

　　有需要的情况下，万神殿可以通过造物引擎流水线生产这些造物，届时泰坦造物大军将源源不断地加入战场。

　　掌控着虚数能量装置的万神殿能做的远远不止于此，他们甚至能够创造无限的可能性。这正是万神殿是当之无愧的宇宙最强势力的原因。

　　不过他们三人都很清楚释放虚数能量将会导致上古之神力量增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阿曼苏尔不会贸然用虚数能量来改变状况。

　　宇宙中最强大的两个势力都表态后，两位至高泰坦都看向姜维汉。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比不上你们。”姜维汉禁不住苦笑道，“我的影响力只限于永恒国度的天使军团、艾泽拉斯，还能稍微号召一下德拉诺和希雷瑟的凡人，以及扭曲虚空中的纳鲁们。这跟你们能够发动的力量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相视一笑，前者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开口道：“那是你没有真正挖掘你所拥有的权限。身为最高权限泰坦，你的力量怎么可能只有你说的这些呢？”

　　“我还有什么本事？”姜维汉脱口而出。

　　他从地球回来之后，就已经从泰坦姜维汉那里继承了对方所有的权限，并掌握了相关信息。如果遗忘了什么细枝末节的话，那倒是有些可能；如果说他还拥有某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却能够影响战局的力量——那似乎不太可能。

　　“你不用妄自菲薄，我的兄弟。”阿曼苏尔提醒道，“仔细回忆你的权限和身份！”

　　姜维汉想了想，还是一无所得，他一脸迷茫：“给点提示？”

　　萨格拉斯道：“我们在这个世界早就留下了名字，而你却没有。”

　　黑暗泰坦的提示令姜维汉顿时回想起一些东西来。

　　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曾经是以调查者的身份从外面的世界进入《魔兽世界》的，可当人类从外部断开这个虚数游戏和泰坦系统平台的连接后，他们两位最高权限泰坦都成了自由化的《魔兽世界》中的原生人物。

　　用游戏化的方式称呼，就是NPC。

　　正因为这个身份，他们的行为受到了系统和设定的限制，以至于很多时候明知道有些事情必将发生，可他们还是不得不去做。

　　比如萨格拉斯和阿曼苏尔的分歧，燃烧军团的成立，还有萨格拉斯强行进入艾泽拉斯，以至于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被守护者艾格文击杀等等。

　　他们进入魔兽世界之前，就早已经对这个游戏的背景资料了若指掌，可成为NPC后，他们依旧是按部就班地沿着设定做了这些他们明知道结果的事情。

　　而姜维汉则不一样——他是穿越进来的——形象的说，他是以玩家的身份进入这个世界的。因此他虽然也受到系统设定和剧情的影响，但大多数情况下依旧能够自主自己的行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找到正确的方法后，也能改变历史的进程。

　　他是玩家——而玩家的确有一些特殊的权限，比如查看NPC的资料。

　　姜维汉已经利用这个“特权”干成果很多事情了，而显然他忽略了玩家身份的另一个更重要的“设定”。

　　就在他恍然大悟之时，阿曼苏尔已经说出了答案：

　　“玩家能够得到经验！”

　　玩家能够得到经验——姜维汉几乎忽略了这件事。

　　他实际上差点忘记了这个自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存在的事实。

　　满打满算，他穿越到魔兽世界也不到十年的时间而已，这还包括了他起初在翡翠梦境中呆了的两年多的时间。

　　刚刚从梦境来到现实世界、踏上辛特兰的土地时，姜维汉本身的实力还够不上普通英雄，是后来凯尔主持神圣转化仪式才将他提升到英雄的级别。

　　而随着他一路征战，打败各路强敌，实力也飞速成长。到了现在，就算抛开“最高权限泰坦”这个身份带给他的权限，光是本身的实力，他也超过了曾经的“污染者”阿克蒙德。

　　姜维汉一直没有仔细考虑过自己的实力为什么增长会这么快，他下意识就觉得是“泰坦”这个身份给他带来了这些力量，然而现在他才彻底明白，这是来源于自己“玩家”的身份。

　　杀怪获得经验，然后升级，升级之后本身实力就能大幅度跃升——这不正是游戏玩家的特权吗？

　　姜维汉想明白这一切，顿时自信了许多，可是他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就算我能够从这场战斗获得大量的经验，从而提升很多的力量，可这就能让我们拖延足够的时间了吗？”

　　“能，当然能——不过我们需要按照计划行事！”

　　——

　　这里是扭曲虚空中的一处泰坦观察站。

　　这个观察站原本是万神殿监视燃烧军团大本营的前沿阵地，规模相当庞大，是一座永固性的防御要塞群。

　　现在这里气氛非常严肃，不光是严肃，甚至有些……诡异。

　　出入在这里的本应该是万神殿的泰坦和泰坦造物，可现在竟然有燃烧军团的恶魔也踏上了这个地方，并且两者居然在和平相处，并没有因为敌人近在眼前而互相战斗——他们已经得到各自最高长官的指示，不过长久以来的对立还是让他们互相看不惯彼此，以至于近在咫尺的泰坦和恶魔虽然没有打架，但空气里依旧密布着硝烟味。

　　刚开始的时候，两边发生了多次摩擦，险些擦枪走火，而现在，仅仅是十几个小时过去，两边的对立情绪已经明显减少。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放弃了成见，而是更危险的敌人已经打到了近前，不管是万神殿还是燃烧军团都不得不将主要的精力放在对抗这个敌人上——上古之神，无穷无尽的上古之神裹挟着它们的爪牙已经在十小时之前向他们发动了进攻。

　　姜维汉此时就在这个观察站的指挥室里。这里除了他，还有一个超过百人的参谋团队。

　　他左边是一群泰坦，正在操控着泰坦的设备，根据战场传回的情报不断将这些重要信息录入系统，并标注到战区地图上。他右边则是一群恶魔，干着的也是差不多的事情。

　　两边各自的头领分别是“复仇者”阿格拉玛和“欺诈者”基尔加丹。

　　这两个前不久还在希雷瑟大干一场的死对头如今都是姜维汉的副手。

　　现在万神殿和燃烧军团的部队都在前线和上古之神军团大战，而姜维汉还呆在后方，担任这支联军的统帅——这就是萨格拉斯和阿曼苏尔提供的计划。

　　至于原因则很简单——因为他是玩家，能够从战斗中获得经验。

　　所以如果由他来担任这场大战的指挥官的话，前线所有杀敌产生的经验都会以组队的方式分配一部分到他头上，同时这些接受他指挥的部队也会获得部分经验。

　　也就是说，消灭这些上古之神的过程中，姜维汉只需要动动嘴巴就能不断强大，而前线的小兵们奋勇杀敌也能提升自己的力量——这完全就是双赢！

　　姜维汉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瞎指挥害了别人——因为阿格拉玛和基尔加丹各自率领的智囊团会给他最正确的建议，他只需要点头就行了。

　　连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都在前线待命，唯独他以最高统帅的名义成了个实际的人形命令发布机。

　　阿格拉玛带着一份刚刚获取的情报找到他，开口道：“姜维汉阁下，来自Z31、T04、N57等十七个星系的凡人联军已经通过传送阵到达扭曲虚空，建议将他们安排道第17战区。”

　　“嗯，就这样安排吧！”姜维汉机械地点头。

　　不一会儿，基尔加丹也找了过来：“阁下，硫磺之河和焦灼地狱的九位恶魔君主已经率领着四百二十万恶魔到达战区。第6战区损失严重，正需要补充。”

　　“那就派它们去第6战区。”姜维汉道。

　　“如您所愿！”

　　姜维汉搓了搓自己的脸。

　　他不是个战斗狂，也不是个不会偷懒的人，可任何事都要分情况。

　　他虽然没有亲临一线，但这个指挥室里的地图能够让他实时监测到以这个观察站为圆心的周围方圆数十万里内的所有情形。

　　来自万神殿和燃烧军团的援军一直在远远不断地加入战场，可这短短十个小时的时间里，战场已经被上古之神蚕食了百分之十四的区域。而战场纵身越小，局势就会对他们越不利。

　　按照智囊团的推算，最多四天后，他们将会彻底崩溃。

　　情况非常严峻。就算更多的援军到达，而前线的战士们因为和姜维汉组队而获得经验提升而强化了自身的力量，这个崩溃的时间也不会比智囊团的预计要长多久。

　　十天？

　　萨格拉斯说过至少十天，可能十二天、半个月都有可能。但就算是十天，姜维汉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拖延那么久。

　　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一时间还是一无所得。

　　这个指挥室里呆着的都是全宇宙最聪明、最擅长军事的参谋了，姜维汉相信他们的判断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改变战局的力量一定不在这些智囊们预估的实力之内。

　　那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他愁眉不展时，先知维纶踏进了指挥室。

　　这位德高望重的德莱尼老者先是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欺诈者”基尔加丹——他曾经最好的兄弟，对方也若有所感地抬头。

　　基尔加丹呲牙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不知道是否友好。

　　先知维纶则微微低了下头，走过去对姜维汉道：“姜维汉阁下，所有的纳鲁已经响应了您的号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十万八千名纳鲁正在等候您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