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礼物

　　安正勋依然浅尝辄止，很快离开了她娇嫩的唇。

　　说真的，他并非萝莉控，对没有完全长开的小女孩确实没什么欲念，至今为止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里面最小的当属金泫雅，那也是十六周岁了，而且身材足够火辣。在中国的观念里，十六岁已经可以领身份证了，十五岁还不行……

　　至于韩国是二十岁成年，这种二逼定义早就被他丢在了九霄云外。他第一次和金泰熙在一起的时候，都才十七周岁呢，难道要算金泰熙诱奸未成年少男？咳咳……

　　转念又想起刚刚半个小时前才理直气壮地向金泫雅表示自己和李智恩不是这种关系，结果一眨眼就把人家抱在腿上玩亲亲了。以安正勋的老脸也不由得有些红，把李智恩放下地，说道：“智恩，你太可爱了，OPPA情不自禁……”

　　李智恩反倒十分平静，又重复了一遍：“OPPA，我喜欢你。”

　　“……”安正勋此刻大约也猜到自己成为了少女的初恋对象，叹道：“OPPA的私生活这么乱，你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会喜欢OPPA？”

　　“我也不知道……本来还不知道是喜欢，可是OPPA亲我，我竟然觉得好欢喜……”李智恩抿了抿嘴唇，道：“OPPA，你会不会不要我？”

　　这句话问得又有了些呆妹子的模样了，刚才平静的告白差点让安正勋以为见到了崔秀英呢……于是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不会。”

　　少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抱着他的胳膊道：“OPPA，我好高兴。”

　　傻妞，被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呢……安正勋暗暗摇头，心中倒是涌起了一阵怜惜，轻声道：“你还小，先不要想这些事情。来，看这个。”

　　李智恩看着他从抽屉里抽出几份歌谱，眼睛顿时亮了：“我的出道曲？”

　　“恩。这四份，是电影里的曲目，主要表达对梦想的追求和家庭的温馨这类情感，很适合你的年纪。你拿去熟悉几天，然后OPPA亲自为你制作。”

　　李智恩低头看谱，边看就边轻声哼了出来，正是作为《超速绯闻》最关键曲目的《礼物》。安正勋怔了怔，连通看一遍都不需要，就已经哼得这么到位了？这乐感，很牛逼啊……

　　一直被她的呆样遮了眼，竟一时忘了这是个什么人。——这可是IU啊！

　　安正勋不由得苦笑起来，按下桌铃招来了刘仁娜。

　　刘仁娜开门进来，看到李智恩在一边，脸上还是有点红，低声道：“社长什么事？”

　　“让李英石把智恩的吉它拿上来。”

　　“哦。”刘仁娜好奇地瞥了李智恩一眼，这小姑娘居然好像完全不知道她进来了，依然沉浸在歌谱里，自顾自地轻哼着。

　　离开社长室，刘仁娜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摇滚。或许自己的摇滚不能成功，就是缺乏了这样的专注与投入？怪不得社长会那么看好这个小女孩，这人的眼光怎么会这么毒呢？刘仁娜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叹息。

　　过了片刻，一个练习室的职员送来了李智恩的吉它，很快告辞而出。李智恩抚摸着吉它，神情有些严肃，又有些温柔。这一刻，什么呆萌少女，什么初恋情怀，都已经消失不见，安正勋恍惚间感觉自己看见了前世记忆里红遍半边天的那个实力女歌手，那眼里的专注认真，此刻看来是如此美丽。

　　《礼物》这首歌，正是安正勋第一首攻克的曲目，基本亲自完成，不像后来几首有着俞勇镇的参与。这首歌还是保留了很多原作风味的，尤其原作后面的海豚音给安正勋的记忆相对算是比较深的，没有多少改动，这海豚音也正是最能表达IU高音功力的一部分，是打算作为主打曲来推的。

　　李智恩抱着吉它弹唱，安正勋闭着眼睛倾听。听IU弹唱，和看少女时代歌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如果说后者的歌舞能占满你的心，那前者的弹唱可以直接穿透你的心。

　　听到最后的海豚音，安正勋长长叹息。这不是普通的高音，而是心灵的悸动。哪怕安正勋本人就是作者，也无法避开这种悸动，而这居然仅仅是第一遍初学乍练的弹唱，在这不适合歌唱的社长室里。安正勋相信，即使前世朴宝英版的《礼物》制作有多么精良，这版李智恩的《礼物》经过后期制作之后都绝对可以将之完美超越。

　　一曲歌罢，李智恩放下吉它，神情又冒出了那丝狂热的崇拜意味：“OPPA，这首歌我太喜欢了。”

　　安正勋认真地道：“智恩，那段英文Feat，你打算找谁？”

　　“啊？这能让我打算的吗？”

　　“能。无论你要找谁，哪怕世界天后，OPPA也帮你绑过来。”安正勋说得非常认真。

　　李智恩眨巴眨巴眼睛，犹豫地道：“我……我想要OPPA。”

　　安正勋的认真顿时冰消瓦解：“……换一个。”

　　“不是说无论找谁都可以的吗？”

　　“我不会唱歌。”

　　“OPPA骗人，你的《Viva La Vida》还是我的手机铃声呢！”

　　“智恩啊，这Feat是女声……”

　　“不是OPPA自己写的歌嘛，改个调呗……”

　　“改了就没味道了。”

　　“明明不会的……Feat而已，我都能改。”

　　“你这时候这么聪明干嘛？”安正勋见实在忽悠不过去，同时也不忍心拒绝这娃的唯一要求，想了想，觉得自己来Feat也不失为力捧IU的一个好手段，只好道：“让OPPA考虑考虑。好了好了，带着这几份歌谱回去练习，等熟练了再说。”

　　李智恩听出他意动，也不纠缠，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躬：“谢谢OPPA。”

　　安正勋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李智恩脸蛋刷地红了，但却没有片刻犹豫，把吉它放在一边，跑了过去重重地亲了一口，又脸红红地跑开：“OPPA，我下去了。”

　　“等等。”安正勋看她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个差点被他忘到爪哇国去的妹子：“有个叫全宝蓝的，今天来报到没？”

　　李智恩道：“一大早就来了呀，她今天跟着E级练习生训练。对了，昨天见过的朴初珑和方敏雅也和她在一起训练。”

　　“E级……”安正勋有些牙疼。虽然明知这是公司章程，初来乍到的练习生肯定不可能直接上位，除非你是已出道过的金泫雅，否则就连裴秀智刚来的时候都在E级，只是跳级极快……不过此时听说这两个女团队长加一个女团主唱居然齐刷刷地混迹在E级，也实在有些违和感，想了想，还是起身跟了下去。

　　来到新生的练习室，一眼见到朴仁熙和李英石都摸着下巴站在门边观看。看起来朴仁熙对于他亲手挖来的两个妹子还是十分重视的，这也是他在公司的第一个成绩所在，不容有失，否则这个所谓总监就会变成一个笑话了。

　　李英石见过朴仁熙被泰格打得死狗一样的场面，对这个新任的总监也没有什么隔阂和敬畏感，反而很快地交上了朋友，两人时不时交头接耳地对妹子们评论上几句，一副基情满满的感觉。

　　见到安正勋过来，两人都转过身行了一礼。朴仁熙平时在安正勋面前虽然十分随意，但在外人面前，还是充分注意了礼节。安正勋回了礼，也和他们站在一起向屋里看。

　　李智恩之前说她们在跟E级练习生一起训练，其实没说对，因为这只是新生的练习室，LOEN已经好久没有招过新生了，所以这里面压根就只有三个人。

　　全宝蓝，朴初珑，方敏雅。此刻朴初珑和方敏雅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休息，全宝蓝独自站在中间正在练歌，安正勋听出是Fin.K.L的著名曲目《Now》。

　　略略听了几句，安正勋点点头，全宝蓝的实力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弱，毕竟那样的家庭走出来的孩子，和常人相比还是很有优势的。这歌风格与她不太搭，不过用于练习自然没有问题，如今她没有系统地受过IDOL模式的训练，歌喉尚有些放不开，但已经可以看出相当不错的潜力。话说回来，另一个时空她算是临时插队加入T-ARA的，之前貌似也没怎么练习过，这辈子提早这么多开始练习，或许真能打造一个实力派的全宝蓝也说不定啊……

　　安正勋出现在门口，里面的三个妹子显然也早就发现了。全宝蓝一边练歌，一边偷眼看他的表情，见到他点头，顿时眨巴着眼睛笑了，下一句马上开始走调。

　　安正勋暗暗嘀咕一声：“恶意卖萌可耻。”也不再打扰，只是拉着李英石走到了一边。

　　李英石显然知道安正勋想问什么，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三个女孩的素质都相当高，尤其那个叫方敏雅的，唱功只要略加雕琢，SOLO都有机会！社长，我看见了LOEN光明的未来！”

　　安正勋一盆冷水泼了下去：“只有两个。至于全宝蓝，我们没有签下。”

　　“呃……很可惜啊社长，为什么不签下呢？”李英石咂了咂嘴，道：“以社长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这事以后再说。你觉得她怎样？”

　　“唱得了歌，跳得了舞，演得了戏，卖得了萌，简直全能。”

　　“这几项里，哪一项最佳？”

　　“呃……”李英石考虑了不到半秒就做出了回答：“第四项。”

　　安正勋忍不住笑了起来：“英石，这个女孩不算公司的人，我担心她会受到其他练习生的排挤，你多关照些，别让人家受了委屈。至于练习得怎么样，倒是不用太在意。而朴初珑和方敏雅，你知道的，她们是我女团企划里的重要环节，不容有失，一定要严格督促。还有裴秀智，你也别太纵容了，溺爱对孩子没好处，该教训的时候也是要教训的。”

　　“是，社长。”李英石犹豫片刻：“那金泫雅呢？”

　　“金泫雅……”安正勋顿了顿：“她心中有一团烈火，足以督促她付出十倍汗水，不用别人担心。”

　　两人一边说一边随意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号练习室前，正好看见金泫雅在唱歌，隔着玻璃窗，听不见是唱的什么，但少女认真的神情仿佛为安正勋刚才的话做出了最好的佐证。李英石点了点头，叹道：“泫雅确实很努力。”

　　话音未落，练习室的门被打开，裴秀智旋风般冲了出来，往安正勋身上一扑：“OPPA！谢谢你的礼物！”

　　“呃？”安正勋怔了一下，他什么时候送过啥礼物给这小丫头了？但转念想到刘仁娜在Fans Club上冒充他与这小兔子有许多互动，还是别轻易露馅的好，于是只好勉强笑道：“喜欢就好。”

　　一边的李英石翻着白眼，你妹的，叫我别溺爱孩子，你自己在干什么来着？送礼物？世界上有给练习生送礼物的社长吗！

　　被裴秀智搞这么一出，安正勋巡视练习室的计划被迫搁浅，他怕再胡扯下去非得露馅不可，只能找了个事忙的借口急匆匆地跑了。浑然顾不上屋子里金泫雅和李智恩两张嘟起的小嘴，对他露个面就跑路的做法十分不满。

　　回到楼上，安正勋直接跑进刘仁娜的办公室里。刘仁娜正在Fans Club里按照他的吩咐“泄露”新歌录制的消息呢，见他跑进来，有些惊讶：“可以按铃喊我的啊，干嘛亲自跑过来。”

　　安正勋苦笑道：“别提了，差点露馅儿。你是不是以我的名义给裴秀智送过什么礼物来着？”

　　刘仁娜想了想，笑道：“是以你的名义送过礼物，不过不是我的主意。”

　　“恩？那是怎么回事？”

　　“是智贤前辈搞的，给活跃粉丝送福利，前几天正好是秀智生日来着，智贤前辈买了一只老大的兔子玩偶送给她。听说这小兔子是公司的练习生，本来还打算送公司里来的，我怕惹起别人不好的猜想，就让她们邮寄到秀智家里去了，怕是现在才收到吧。”

　　“你们有心了……”安正勋叹了口气，轻轻捋了捋她的长发，一时有些沉默。

　　刘仁娜微微一笑：“为社长打工么，应该做的。”

　　安正勋苦笑摇头，感觉说些什么都不合时宜，想了想，道：“看来我也该自己到FC里玩玩才是。”

　　刘仁娜指着屏幕笑道：“真的挺好玩的呢。你看，这个活跃度第一的粉丝，她白天上得不多，可能是有课还是怎么的。如果你中午和晚上上线的话，几乎可以看见每个帖子都有她的身影，很可爱的一个小妹妹。”

　　安正勋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了一张大头贴的头像，乍一看有些眼熟，再一看，忍不住擦了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