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校门口被欺

　　初一下半学期和往常一样，上课没什么特别的事。98年那阵流行唱《相约98》，我上课的时候就听小太妹在那哼哼这首歌，手里还在转着笔。我心想，这你妈的，你还挺有情调的啊。可惜我不会转笔，但是我会哼歌，所以每次小太妹哼的时候，我也同时哼歌。我不是喜欢哼歌，我就是纯粹来打断她的节奏。我那阵比较喜欢beyond，就哼哼他们的歌，歌词正好还是粤语的，我唱不出来，哼哼更合适。小太妹一开始还不让我哼歌，后来我哼多了，她也不管我了。有一次还问我：你哼哼的歌是谁的歌？我心想，你真是个女混子，连beyond都不知道。我就告诉小太妹是王菲的老歌，她还纳闷呢，说她咋没听过呢。

　　有一天早上，小太妹来了后，没好气的就跟我说：放学跟我走。她突然这么一说，我傻眼了，问：为什么，我得罪你了吗？小太妹用恶狠狠的眼神对我说：昨晚我听广播，听了Beyond的歌，你跟我说那歌是谁唱的？王菲是不是？晚上别跑哈。我无语，心想，这次是败了，彻底败了。早知道就不逗她了，她怎么会去听广播呢。我想道歉，不过我知道，就算去道歉也许也没用，小太妹一直就想找机会打我一顿。因为有很多小事，表面上都没出来我干了什么，其实都是很针对她的。都是些幼稚的行为，那时的我就是很幼稚。

　　晚上放学，我跟着小太妹的屁股后面走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走学校正门，还是那群人，一堆混混，不过里面有几个黄毛和红毛。看来有社会上的人，不过本校的混混也不少，他们天天在校门口，也不是打架，就是站着聚堆。那个年代混混们的心理应该是要显摆的意思，告诉大家，我们是混混，我们很牛逼。其实在当时当混混的确是非常牛逼的，我曾经也想当个混混，直到出了那件事以后。

　　可能是今天为了迎接我吧，小太妹她们7姐妹凑齐了。我看了过去，真心7个女生都是美女，就算差也差不到哪去。说实话，当时丑的女学生在学校根本混不出来，一是心理自卑，二是没胆量，最重要的是没人喜欢带丑女混。我看到还有初一的9龙也都在，初二初三的混混也不少。我在旁边站了一会，也没跑，过了一会小太妹带着烟疤女和另外5个美女走过来了。7个女生把围住了，说实话，我当时超级丢人的。尽管她们还没对我做什么，但是被女生围住也是很丢人。

　　这时有只手握住了我的胳膊，我看过去是个超级美女，后来知道她叫韩晓雪，可惜这么好听的名字去当女混混了。她说：瑶瑶，他挺帅的啊。小太妹说：帅什么，门牙少半颗，鼻子上还有个疤。韩晓雪好奇的问：啊，门牙少半颗，你张嘴给我看看。我当时还真张嘴了，美女的请求我向来不好意思拒绝的。韩晓雪看到我那颗门牙后一直乐，旁边的7姐妹们也都在乐。烟疤女指着我说：你怎么回事，总不老实，老得罪瑶瑶干嘛，上次没长教训吗？

　　我说：我只是和她开玩笑的。烟疤女又说：你说这次怎么办吧，我最讨厌骗子。我就纳闷了，我骗你了吗？你个骚货，我只是调戏小太妹的智商罢了。我没说话，周围不断有路过的同学往这里观望，毕竟被7姐妹围住还是很壮观的。我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了，谁路过这里都看一眼，这样下去我得出名了。这时郭强在旁边走了过来，对小太妹说：孙瑶算了吧，黄忠是咱同班同学，没必要这样，说俩句算了吧。烟疤女指着郭强说：我们7姐妹的事，还用你们9龙来管吗？

　　郭强不管了，就闪一边去了，旁边其他的混混们也跟着起哄：白姐猛啊，白姐削他。烟疤女姓白，叫白晨，像个男生的名字。这时我这里更热闹了，围观的人更多了，普通学生放慢脚步走，尽量争取时间，看能不能看到激烈血腥的场面，他们没有胆量长时间围观。混混们都过来了，这时一个黄毛大叫一声，冲了进来，一脚揣在我大腿上，因为太突然了我没站住，就倒在地上。这黄毛我认得，是上学期开学第一天，在走廊里吹流氓哨的那个学生。现在把头染黄了，听说是初二13兄弟的，现在好像被学校处分了，正在留校察看。这样的学生基本不上课，天天在校门口晃悠。记得那时他在窗户上的震天一喊，我们整个初一都镇住了。

　　他指着我说：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虽然以前就觉得面熟，但是我还是想不起来。黄毛说：我帮你想想啊？然后一巴掌甩了过来，我没躲，挺疼的当时。黄毛说：我哥让你同学给捅死了，你想起来了吧。我靠，我脑里想起了3年前的画面，是他，对，就是他。长的很像那个被我们抢钱的小孩，不过3年了他长高了很多，而且样子有一点点变化。变得像……像他哥了，那个肠子流满地的死人。黄毛看出我的神态明显不对了，知道我是认出他了，说：想起来了吧。周围的混混们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

　　我当时知道，再在这里待一会我肯定得被暴打。我暗自整理下书包的背带，觉得很紧了，撒腿就跑。一下撞到了我身后的烟疤女，也没管她，当时什么也阻止不了我的逃跑速度了。我这一跑，后面就炸开了，接着就听见那黄毛在后面追着喊：别跑。我回头看去好几个混混都追了上来，这黄毛越看越像他哥，感觉就是一个死人在追你。自从上次车祸后，我对马路上的车辆还是有点害怕的，我听见了汽车喇叭声，我就稍微跑了慢一点。黄毛转眼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书包，我当时也急眼了，回头一个扫荡腿。

　　这招是我打架必用招数，黄毛一下子就被我扫倒了。我也顾不上接大刨根了，拉紧书包继续跑。黄毛他们没有再追，我跑到车站，躲进报亭里。等来车后，就挤上了车，那天车上人很多，我印象特别深，有2个女兵在车上，穿的是当兵服。由于非常挤，我的手握住一个很远的竖立着的把手，其中一个女兵也靠在那个把手上。每当车子一刹车，她的胸就会碰到我的手背。这一路上不停的碰撞，我下面的弟弟也硬的发疼。到了家，我把我家冰箱上的一把弹簧匕首放在了语文书里。我知道明天他们还是会找我的，我拿匕首不是想捅他们，只是想能吓吓他们。

　　第二天上学，我故意迟到，早自习没有上。小太妹看见我来了，对我说：今晚你最好提前跑，初二13兄弟要打你，别说我没告诉你，这次可不是我扇你巴掌那么简单。虽然这事因为小太妹引起的，但是她这样说，我从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我说：知道了，你别告诉他们，我要跑哈！上午下第一节课，黄毛和几个初二的混混就站在我班门口，让我跟他们上厕所去。我根本不搭理他们，因为老师一直在教室里，他们也没敢进教室，他们让我中午等着。我想这下完了，中午老师都不在，我这可咋办？于是我决定提前下课，第四节课，跟老师说上厕所，出去躲一个中午。我按照计划中午去了电脑房，在电脑房里待了一中午。

　　下午回去上课，我走的是小门，同学们都已经午睡了。小太妹看见我也没搭理我，这天下午老师上课讲的内容，我一句没听进去。脑子一直在胡思乱想：你个黄毛咋和你哥长的一样，还染个黄头发，你可别像你哥一样啊，我真怕我用我的匕首再把他的肠子捅出来。但是我更怕他们每天在校门口堵我，勒索我，家里已经很穷了，问我要点小钱我可受不住啊。放学后，我想了想，今天有匕首壮胆，估计不能出什么事，起码自己不能吃大亏。我总不能天天把匕首带到学校吧，所以今天就把事情说明白吧。我跟小太妹说：今晚他们13兄弟都在吗？小太妹说：是的，晨晨告诉我，今晚他们要打死你，我们几个姐妹准备看看热闹，你赶快跑吧。

　　小太妹的话太气人了，还要看我热闹，我没搭理她。我看见郭强在教室里还没走，就过去找他，问他能不能替我求个情。郭强说：行，同班同学吗，帮你说个情，不过好不好用，就不管我的事了。我就跟着郭强一起出去了，小太妹和她的那群骚货们已经在校门口了。离很远我就看见了黄毛，还有初二13兄弟等一群混混们，旁边站着几个没穿校服的校外混混。黄毛看见我说：呀，今天咋不跑了啊。然后过来就是2巴掌，我也没躲，黄毛说：虽然我哥不是你杀的，但是你有责任吧，你看咋办吧。我没说话，他继续说：我本来不想追究的，但是兄弟们都替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样吧，我说个办法解决，你要是不同意，你也说个解决的办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