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意外？

    在晟宝斋，无视了晟宝斋老板的主动示好？


    这已经不是打脸，这是赤果果的无视啊。


    佳美科技赵总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出言提醒，可胡四海却突然收手哈哈大笑道：“差点忘了，大家今天可是来鉴宝的，都围在这算怎么回事？走走，孙董里面请，咱边看边聊。”


    “对对。”


    汇丰装饰的老板钱峰跟着打圆场道：“老孙啊，我记得你最爱字画，正好那边就有一副，还是郑板桥的，走走，我带你过去瞧瞧。”


    “哦？”


    孙希泰淡笑说道：“郑板桥的画？那可不多见啊，没想到胡老板连这都能弄到？”


    胡四海笑眯眯道：“运气而已，纯粹运气。”


    几人在前面走，余秋雅在后方小声问道：“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王晨面无表情，淡漠回道：“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用力抿了抿唇，余秋雅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家伙完全提不起半分好感，甚至感觉他好讨厌，而且他好像一直在盯着我，那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就……我就……”


    王晨有些惊讶，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那也太神奇了点吧？


    可表面，他还是面无表情道：“你现在跟我解释这些有意义吗？人都被你得罪完了。”


    俏脸一垮，余秋雅瘪着嘴道：“你要是生气……那我就去给他道歉好了。”


    说完便要小跑上前，王晨无奈，只得翻白眼道：“得罪就得罪了，有什么可道歉的。”


    “可是、可是……”


    “你别烦我就行！”


    丢下这句，王晨快步上前，这可把余秋雅给气的，忍不住连连跺脚。


    这家伙对待女孩子的态度为什么这么让人讨厌！？


    哼！


    可二人却是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胡四海正紧盯余秋雅的背影，同时附在梁经理的耳边低声轻语。


    片刻后，梁经理重重点头，转身毫不犹豫小跑了出去。


    另一边，孙希泰已看到了钱峰说的那一幅画。


    那是一幅墨竹图，竹不多，只有三支，可凑在一起，却给人一种瘦劲孤高，豪气凌云之感。


    题款很长，开篇是“终日作字作画，不得休息，便要骂人……”


    嗯，很典型的板桥风格，也是他当时作画的心情写照，落款则是“板桥郑燮”，以及两枚鲜红印章，分别是一个“燮”字，和“老画师”。


    再看纸本，整个画纸通体泛黄，少部分甚至有些发黑，只一眼，便给人一种岁月流逝后的古朴沧桑之感。


    “怎么样啊孙董？”


    胡四海笑眯眯道：“这画还不错吧？”


    孙希泰：……


    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从感性上讲，他认为这幅画是真的，因为该画无论立意、风格、画工还是字迹等等，全都无可挑剔，可……


    目光落在王晨脸上，便见其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这幅画是假的。


    可为什么呢？


    有心想问，无奈胡四海及那几个老友都在身边围着，他压根就没机会，不得已，他只能摇着脑袋淡淡说道：“这……我有点拿不准，还是再看看吧。”


    “嗯？”


    胡四海的眉头瞬间皱起。


    要知道，在古玩一行，拿不准可不是什么好话，而是变相在说这幅画是假的，只是碍于规矩，不能明说而已。


    可不应该啊，就孙希泰那水平，他能看出这幅画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有心试探一下，于是他眼珠一转，干脆笑眯眯道：“看看也行，不瞒孙董，若是您说想要，我还得为难呢。”


    以他对孙希泰的了解，他料定对方一听这话绝对立马失态急眼，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孙希泰竟只是淡淡“哦”了一声，便往一边去了。


    这……这尼玛什么情况啊喂？


    钱峰也很诧异，他略显疑惑道：“老孙，这有点不像你啊，怎么，你这是对书画没兴趣了？”


    我现在只想让你们离我远点。


    心中暗叹了一声，孙希泰勉强笑道：“没有的事，我就是想再看一看，好了老钱，你看你的去吧，我到那边的沙发区休息一下，一会儿再来。”钱峰也没多想，闻言便点头道：“行，那你去吧，我自己看了啊。”


    摆脱众人，孙希泰故作很随意的便与王晨一块儿去了沙发区那一边。


    很好，胡四海没跟过来。


    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孙希泰也懒得去管余秋雅了，他急忙压低嗓音轻声问道：“小晨，那画怎么就是假的呢？”


    余秋雅在一旁眼中尽是茫然。


    她不明白，孙希泰怎么会问王晨这种问题？


    可下一刻，让她更加茫然的一幕出现了，因为王晨居然在一本正经的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印章。”


    “印章？”


    “嗯。”王晨解释道：“郑板桥的印章是非常有特色的，因为印章就代表了他的一生，比如‘燮’是他的名字，‘老画师’是他当年靠卖画为生时所用，还有‘十年县令’和‘七品官耳’等，换句话说，看章，便能大致猜到他作画时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余秋雅忍不住疑惑问道：“然后呢？这跟你说那幅画是假的有关系吗？”


    “废话！”王晨没好气道：“那幅画上的题词你不认识？”


    “认识啊。”余秋雅鼓起嘴道：“《靳秋田索画》中的一篇嘛，描写的是他的晚年生活，这又怎么了嘛？”


    好吧，知道她对这方面压根不懂，王晨也懒得卖关子了，他干脆道：“那幅画上用了一枚‘老画师’的章，可郑板桥卖画时才三十岁，而他晚年用的印章为 ‘二十年前旧板桥’，现在，你懂了吗？”


    二人瞬间恍然。


    原来问题出在这啊。


    没错，那副墨竹图的题词既是郑板桥晚年所做的《靳秋田索画》，那么即便不用“二十年前旧板桥”，也绝对不该盖上“老画师”那一方印章，那是绝对不合理的。


    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那幅画是假的！


    孙希泰的眼眸精光爆射，他豁然起身，结果下一秒，却与一名端着茶水的工作人员正正撞上。


    “哗啦……”


    茶水漫天飞起，于数道惊呼声中，尽数浇灌在了王晨和余秋雅的脸上。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