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肥棠又被金融俊才陈耀雄带着马仔，堵在某条小巷里。
“哇，擦过屁股啊，这么脏？”
陈耀雄接过肥棠递来的港钞，看着上面脏兮兮的，直皱眉头。
这些钱，正是肥棠从警队偷出来的赃款。
说着，他将钱递给马仔去数。
“我不做事，你就不出现。”陈耀雄盯着对方，趾高气扬道：“财经题。昨天恒指升多少点？”
肥棠略一想：“好像一百多点。”
陈耀雄摇摇头：“错，是三百点啊。”
接着，他开始展现自己的“天才逻辑”，分析道：“因为你不还钱，我就没有钱买股票，少赚十几万。”
不待肥棠答话，在旁边数钱的马仔汇报：“老大，只有五万。”
陈耀雄颇为无赖道：“啊肥，明天再还五万。”
“喂，我已经还了五万了！”肥棠非常不服气。
“你超低能啊？”陈耀雄开始教育肥棠，指着对方的脑袋：“罚利息嘛，全香港债主和银行都是这么做的啦！怎么，你不愿意啊？”
肥棠顶着巨大压力偷警队赃款出来还利息，本以为可以松口气，缓一段时间了，谁知陈耀雄狮子大开口，天价罚息让他如芒在背。
但是，肥棠敢怒不敢言，谁叫对方抓着自己的小尾巴，要是陈耀雄将自己借高利贷赌博的事暴露出去就完了。
肥棠只能再乖乖地去凑钱。
“喂，收数佬，你在干什么？”一道熟悉的年轻男子喝声传来。
肥棠等人转头看去，发现正是PTU见习督察陈正东。
即便前次被陈sir教育过，但陈耀雄没有任何害怕，大摇大摆地带着马仔嚣张地走向陈sir所在，左手高高举起敬了一个礼，一个夸张的礼：“午安警官。”
“午安警官。”他身后的几名马仔也有样学样，阴阳怪气道。
陈正东看着跟出来的肥棠：“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吧，这家伙是不是又在威胁你？”
“陈sir，没事，没事，我只是在跟阿雄问线索。”肥棠耷拉着脑袋，没有多少精气神的摇摇头。
“警官我有事情要说。”
陈耀雄跋扈地一把搭住肥棠肩膀，高声道：“佛学题，什么叫做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哪？”
他继续表演：“就好像我跟你们警官那样，抓了我三次，三次我都能脱罪。抓不到我，就死盯着我了。”
陈正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陈耀雄领口：“死扑街，不要太嚣张，我迟早会让O记查你的财务公司，到时你到赤柱监狱去嚣张吧。”
“阿sir，我跟你开玩笑的啦，别生气，别生气。”陈耀雄闻言，态度一下子就软下来，陪着笑脸道。
他这个自学成才的金融俊才，对于香港法律也是有些了解的。
陈耀雄知道，自己的财务公司可经不起查。
陈正东松开对方衣领：“滚。”
“yes sir！”陈耀雄装模作样的学着警察敬了个礼，带着马仔们离开。
陈正东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肥棠，步入正题：“你现在，住在哪家旅馆？我们去那里好好聊聊。”
“好的，陈sir。”肥棠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那个……您在CALL机里说，借我钱的事？”
“到了旅馆再说。”
“好的，好的，陈sir，您跟我来。”
陈正东跟随肥棠脚步，走出巷子，不多时来到一家名为“颐和园别墅”的小旅馆外，楼梯门口贴着泰式按摩的广告。
就是这里。
陈正东一眼就认出该旅馆，正是那帮潮州悍匪在香港的藏身之地。
他不禁把手伸向别在腰间、被衣服遮挡的点三八左轮手枪。
这群潮州悍匪个个手握AK-47这种大杀器，即便陈正东枪法如神，但由于武器火力差距过大，也不由得慎重起来。
现在，不知道那群潮州悍匪，在不在房间？
如果在，该如何反击？
若是悍匪不在，又该怎么做？
陈正东之前，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
他和肥棠两人走上狭窄、昏暗的楼梯，来到104号房间门口，陈正东瞥了一眼隔壁的103号房间，询问：“啊肥，你知道隔壁住着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啊，陈sir。”肥棠说道。
陈正东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不似说假。
想来肥棠还没有跟“江哥”那群潮州悍匪接上线。
进入104房间，关好门。
肥棠看了看手表，眯着小眼睛，露出讨好又略有尴尬的笑容：“陈sir，那个……那个钱的事？”
陈正东从衣袋中取出1000元港币，放在桌子上：“啊肥，我也没什么钱，这1000块你先拿去当饭钱，以后别赌了！”
只有1000港币，肥棠有些失望。
不过，他也确实没有钱吃饭了，房租也快到期，便先收下：“谢谢陈sir，等我发工资了，我会尽快还给您的。”
陈正东站立起身，拍了拍对方肩膀：“你先用着，我不急用。好了，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走出颐和园别墅小旅馆。
陈正东来到对面，可以直接看到该旅馆103和104房间的另一家小旅馆四楼，临时租下一间房，用来观察对面的情况。
他还特意去找了一副望远镜过来。
陈正东入住后，就拉上窗帘，只留下一条缝，站在缝前，观察着街道与对面的颐和园别墅小旅馆。
不过，他从中年等到傍晚，都没有见到“江哥”那帮潮州悍匪出现。
在这期间，陈正东用望远镜，倒是看到肥棠坐在电视机前看赛马，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挥舞着拳头不断呐喊。
这死肥佬，没得救了。
陈正东看看时间，下楼去茶餐厅买了一些吃食回来。
人是铁饭是钢。
抓贼，也要吃饱饭。
陈正东点了叉烧滑蛋饭，蜜汁叉烧搭配云朵般嫩滑的炒蛋，这是茶餐厅“碟头饭”的经典组合；还有清汤Q弹鱼蛋和丝袜奶茶搭配厚多士。
他坐在窗前边美滋滋地吃着，眼睛边透过窗帘缝隙，观察街道和对面旅馆情况。
忽然间，陈正东眼眸猛地圆睁起来。
他看到一行四人，来到颐和园别墅旅馆楼下，正准备上楼。
这四人便是之前黑吃黑犯案、以“江哥”为首的潮州悍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