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融雪。


    沈临毓从御书房出来,迎面遇见了岑太保。


    两厢行了礼,岑太保随海公公进去,沈临毓改了主意、没有着急走。


    时近中午,沈临毓刚才听永庆帝提过要去德妃娘娘宫中用午膳,想来不会留岑太保太久,他便站在廊下与相熟的侍卫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果不其然,也就不到两刻钟,岑太保退了出来。


    见沈临毓还在外头,岑太保笑容十分和善:“王爷好谈兴。”


    沈临毓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以示“下回再说”,抬步走到岑太保跟前:“太保大人也知道,镇抚司年节里也不得空闲,我也就没抽出空来与兄弟们吃酒,今日闲下来,正好聊几句。”


    岑太保哈哈道了声“您辛苦”。


    “太保要走了?”沈临毓上前扶了扶他,“我和老大人一起走吧。”


    “王爷,这可使不得!”岑太保连连告罪。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沈临毓可不会听他的,自说自话,“您是长辈,我是小辈,尊老是应当的。”


    岑太保被一声“您”给激出了鸡皮疙瘩。


    位列三公,得满朝尊敬,便是皇子皇孙平日里见着面了、对他也是客客气气,尊称一声“您”。


    成昭郡王以往也这般称呼他,可或许是心里本就犯着嘀咕,岑太保听着就不太顺耳。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阴阳怪气的。


    哪怕心中再打鼓,岑太保也只能和沈临毓一道走。


    一来,论力气他争不过郡王爷,真争起来惹人侧目,只会是他不识好歹,二来,岑太保亦想听听,王爷故意在外头等、到底想说些什么。


    因而,岑太保又是自谦又是感激了一番,两人把态度做足了,便往宫外走。


    甬道长长,两侧堆起了雪,中间被清扫出来走路。


    沈临毓压着步子走,叹道:“过去这小半年,老大人也是辛苦了。”


    岑太保问:“王爷指的是?”


    沈临毓又点了点:“先是学生出了事,死在大慈寺里,之后姻亲又……”


    “冯正彬啊,”岑太保摸着胡子,走了两步,长叹了一口气,“他学识不错,早前是金大、咳,是金伯瀚的女婿和学生。”


    提到金太师的名字时,岑太保的声音小了很多,甚至左右张望了下。


    “虽过去好些年了,但还得谨慎啊,”岑太保道,“金家那事,实在不好细说。”


    “您说得是,”沈临毓颔首,未免岑太保谨慎着谨慎着就略过这说到一半的话题,他又问,“说来,我还没有听您提过,冯正彬怎么改投您门下了?”


    “唉!”岑太保连连摇头,“我当初也是惜才,想着这人有真才实学,是朝廷可用之人。


    我以前和金伯瀚关系也不错,他那一家子都走了,冯正彬是他半子,我能拉扯一把就拉扯一把。


    不多说了,逢年过节烧个香、供个点心,尽些当女婿的心意。


    谁知道,看走了眼!


    他竟然、竟然,狼心狗肺、畜牲不如!”


    沈临毓看着他愤怒,面上不显端倪,只问:“这些年,您没有问问他可曾祭拜金家?说来,也就您能问他这事。”


    岑太保给了沈临毓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临毓一副“看不懂”的姿态,就要听岑太保把话掰开来讲。


    “男人嘛,续弦之后……”岑太保清了清嗓子,“就算有心供奉,也得顾一顾填房的想法。


    若是个外人与冯正彬提了,他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我不同,我是他老师,问他供没供,那就是要他供的意思了,他硬着头皮也得供。


    我一句话的事,万一惹得他们夫妻争吵……


    他诚心惦记金家,我不发话、他也会主动供,他要心不诚,被我提醒了才去,金伯瀚也不稀罕他这点惦记,所以老头我不想惹那样的是非。”


    沈临毓呵的笑了声:“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岑太保也笑,就是笑得不痛快。


    听着是句好话,但越品越不是个“好”滋味。


    “但不管怎么说,确实没有料想到……”岑太保叹了,又说姻亲,“薛文远也是糊涂,治下不严,他自己也拿了不该拿的银钱。”


    “老大人,这话就太避重就轻了吧?”沈临毓的语气漫不经心,说得却是让岑太保后背发凉的话,“薛文远到底为什么被拖下水,别人不清楚,您该清楚。


    您那位侯夫人侄女,借了薛家的人办事,事情办出了差池。


    说来,她手上也是两条人命。


    这点您应当也了然。”


    话音一落,沈临毓就察觉到,他扶着的那条胳膊微微一僵。


    再擅长掩饰之人,能控制住面部神态,但很少能控制住所有身体反应。


    肉眼容易被糊弄过去,但在实际的接触下,一点一滴的变化都会被放大。


    “是,我知道。”岑太保没有否认。


    郡王既然提出来,自是早有消息,岑太保不会做无用的挣扎。


    “王爷消息灵通啊。”他的笑容显得很勉强。


    “掌管镇抚司,若没有些打听消息的办法,只怕对不起皇恩,”沈临毓可不会轻易信他的“勉强”,只不过嘴上依旧好心好意,“侯夫人是侯夫人,太保是太保,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她怎么说也是您的亲侄女。


    眼下事情还未张扬开,我说句实在话,一旦叫御史们听见风声,您便是三公、他们也敢一本本参您。


    不说最后圣上会不会罚、罚多重,您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唉!”岑太保苦笑起来,“家门不幸啊!”


    闻言,沈临毓呵着笑了,先前的“尊老”态度随风散,唇角一勾,全是嘲弄:“要说不幸,那还是定西侯府的大门更不幸些。”


    岑太保那抹苦笑凝在了嘴边。


    沈临毓没有停下脚步。


    他胳膊有劲,几乎是半拖半架着岑太保在走。


    宫门已在眼前,沈临毓道:“黄镇行刑前,我去探望过他几次,太保大人认为他会同我说些什么?”


    岑太保心中咯噔一声。


    新宁伯府被抄,他损失惨重。


    但再怎么说,明面上,黄镇与他只是同僚,遇着了互相行礼问候,再没有多一步的关系了。


    成昭郡王突然提起来,莫非是故意诈他?


    “他说了什么?”岑太保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将军坊。”


    岑太保愣了一下:“王爷是指那耍钱的将军坊?”


    “对,斗鸡斗蛐蛐的那个将军坊,”沈临毓道,“黄镇的孙儿黄宇先前是将军坊的常客,与他一道去的就有他的同窗、定西侯的长孙陆致。


    各人各爱好,斗鸡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有勋贵簪缨不在意自家子弟投身其中,玩物丧志和惹是生非,两害相较取其轻。


    但据我所知,定西侯可受不了自己的嫡长孙沾染斗鸡的,偏偏他被黄宇叫了去。


    要我说,黄宇叫上陆致做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说是吧?”


    岑太保呼吸一滞。


    黄镇那人,要么闭紧嘴巴,要么一张口什么都漏。


    岑太保不信黄镇会只说一个“将军坊”,但他看着沈临毓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猜度郡王爷十之八九就是在诈他。


    就这位二话不说直接抄新宁伯府的架势,但凡王爷手里有能证明岑黄两家勾连的证据,哪里还需要扶着来走这么一段路,说这么一番话!


    可岑太保能不生气吗?


    不可能。


    他内心深处简直气炸了!


    满京城那么多的公侯伯府,去年年末镇抚司又不是闲得没事干,就岑太保所知,王爷当时要查冯正彬的死,要在背后为薛家的案子对顺天府指手画脚,还有一堆七七八八的陈案破事堆着。


    无端端的,王爷吃饱了撑着去找新宁伯府的麻烦?!


    原来、原来还是阿妍惹出来的!


    先是时隔多年莫名其妙去折腾个进不了府、连外室都算不上的露水姻缘,再是打个十二三岁孩子的主意、让人引着去斗鸡。


    斗个屁啊!


    就不能再等几年,来个狠的直接一招闷死吗?


    还搞什么细水长流?!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妍亏的是那把米吗?阿妍把他岑家的粮仓都亏空了!


    就这两桩,前者损了薛家,后者折了新宁伯府,岑太保越想越气,气得几乎要发抖。


    偏他不能抖,他的胳膊还在沈临毓手中,只能绷着脸几个深呼吸控制住那暴怒的情绪。


    “太不像话了!”岑太保气愤得很有分寸,“新宁伯自己不会教孙儿,还差点带坏了定西侯的孙儿!”


    “是啊,”沈临毓看着他为了“他人之事”气得脸都通红,一时险些憋不住笑,“说来,太保有一孙儿要下场了吧?听说学问不错。若是官家子弟都能像您的孙儿这样认真念书、好好做人,那就是朝廷之幸事了。”


    岑太保一愣,复又拱手,半偏过头:“惭愧!惭愧!写的文章能见人,我就叫他试试手。”


    沈临毓松开了岑太保。


    他眼睛尖,抓住了刚才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与不安。


    说起来,沈临毓其实并没有从黄镇那硬骨头嘴巴里撬出多少能用的消息,尤其是针对岑太保的,黄镇一问三不知。


    但这不妨碍沈临毓到岑太保面前装腔作势、虚晃一枪。


    结果也显而易见。


    岑太保心虚与黄镇的关系,对被沈临毓暗示着推出来的侯夫人气恼不已。


    但即便他再气、再动摇,当听到亲孙子的事时,也不该是那样的反应。


    怪得很……


    这倒是意外发现。


    两厢告别。


    上了马车的岑太保彻底阴沉下了脸,胸口几个起伏,气得重重砸了下车板。


    先不说阿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郡王为何会提起阿睦?


    且像是意有所指?


    莫不是王爷听到了些风声,故意来看他的反应?


    岑太保心中没有底。


    待回到府里,他前脚进了书房,后脚管事就来禀报。


    “侯夫人身边那李嬷嬷来了一趟。”


    “带了个帷帽,说是脸上有伤,边上还跟着两个婆子,像是看守。”


    “人就到了大门外头,没有进来,只说给您带个话,说侯夫人在庄子上不大好,一直问您的状况。”


    岑太保气得脸上的肉抖了几下:“她还有脸来威胁我?!”


    气归气,理智尚存。


    岑太保把人手屏退了,坐下来闭目养神,思考之后应对。


    不多时,岑睦求见。


    对这庶孙,岑太保很是器重,见他拿来新做的文章,收敛心神后仔细与他评说。


    祖孙两人讨论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说完学问,岑睦又关心道:“祖父,您看起来很是烦恼,是不是因为定西侯府的事?”


    “你别管,”岑太保摆了摆手,“你只要好好准备春闱。”


    岑睦应了,刚走到门边,又被岑太保叫住。


    “这些时日多谨慎,尤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岑太保叮嘱道,“各地考生陆续抵京,你也不要闭门造车,出去参与些学会诗会,多结交些学问好的考生,与他们切磋切磋。”


    另一厢。


    李嬷嬷被“送”到了阿薇面前。


    阿薇上下打量着她。


    那日主仆两人动手的事,自是传回了阿薇耳朵里。


    李嬷嬷先前有前科,扛不住事把陈年旧事交代出来,这一次又因为承受不住而对岑氏发难,也在阿薇和陆念预料之中。


    阿薇问她:“你主动要见我,是不是从岑氏口中挖出消息了?”


    “她不肯说,”李嬷嬷喃喃,见阿薇兴趣缺缺模样,她着急起来,“奴、奴婢知道一些,或许您听着有用,岑家里头的事,但凡奴婢知道的,都说给您听。”


    李嬷嬷说得很积极。


    如她所说,知无不言。


    阿薇没有打断她,从头听下来。


    要对付岑太保,她与陆念自然打听过岑家状况,但外人七拼八揍来、不可能像李嬷嬷这样详细周全。


    “三公子小时候受兄姐冷落,在府里也不受看重,直到他开蒙、念书念出名堂来,被太保高看一眼。”


    “太保很偏心,偏到其他人暗地里都不满,但没办法,谁叫做哥哥的都没有三公子会念书。”


    “三公子过年就二十四了,至今都没有定亲,太保想等他高中后再挑。”


    “府里出身最好的是二夫人,她是安国公庶女,奴婢听说她和人抱怨过,说公爹偏心侄儿,她嫁个小儿子,生了小孙子,却什么好都轮不上。”


    “三公子马上要下场了,表姑娘,您寻不到太保的事,您就寻三公子的事。”


    “您让三公子考不来功名,比扎太保两刀都让他撕心裂肺,真的!”


    李嬷嬷越说越激动,甚至手舞足蹈起来,脸上的疤痕跟着扭曲:“您给三公子喂泻药,找人弄伤他的右手,您、您办法这么多,您使劲折腾他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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