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似刀,剐得人心滴血。


    阿薇眼泪簌簌地滚。


    她没有劝陆念,只是在她不远处蹲坐下来,无声地看着。


    院子里,闻嬷嬷亦抹了一把脸,视线落到了哭得一抽一抽的陆骏和陪着掉泪的桑氏身上。


    “世子夫人,”闻嬷嬷的声音哑得厉害,“您先扶世子回去歇一歇吧。”


    桑氏没有答应,目光投向正屋方向。


    家具略有些遮挡,她只能看到陆念的衣角,但那痛苦的样子是谁都能感觉得到的。


    闻嬷嬷循着她的视线也回头看了看,又劝道:“姑夫人能哭出来,想来今日不会再拿着剑劈人了。若有状况,奴婢再使人去报。”


    桑氏这才点了点头,弯着腰去劝陆骏:“先回了吧。”


    陆骏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桑氏示意姚嬷嬷帮忙,把陆骏扶起来,半架半拖着往外走。


    陆骏哭过了劲,一时说不出话,只能不住摇头表达自己的意见。


    桑氏好言好语地劝。


    “春晖园就这么些人手,大姑姐愿意亲近的本就只有阿薇、闻嬷嬷和青茵,世子在那儿杵着,不是添乱吗?”


    “大姑姐现在也顾不上你,要打要骂也是等她缓过来的事了。”


    “世子真想让她出气,收拾得干净体面了往那儿站着去,你放心,阖府上下没有人会劝架。”


    “现在这样哭得惨兮兮的样,大姑姐怎么下手?下手不像是欺负你吗?”


    “嫡亲的两姐弟,你既还担心她出事,那就别总惹她怒火。”


    陆骏哭得声音含糊:“我怎么会不怕她出事……”


    他以前烦陆念,不喜欢她那逮着事情就闹的性子,不喜欢她一开口、连路过的狗都得挨通骂的嘴,不喜欢她把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


    但不等于他会想让陆念出事。


    他看到陆念拿长剑乱挥,那种恐惧的感觉包裹住了他。


    伤人伤己,都是血窟窿。


    血能止,可心伤怎么办?


    心伤若是好治,陆念能疯成那样子?


    “不惹她吗?”陆骏喃喃着,复又问桑氏,“不惹她,她没劲了、不想活了怎么办?我成天惹她,她气得想打我骂我,是不是就有劲了?”


    桑氏和姚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不知道,”半晌,桑氏叹道,“大姑姐那个病也是旧疾了,如何能稳得住,还得再仔细问问阿薇。”


    陆骏茫然地应了声。


    另一厢,一匹快马进了燕子胡同,直直到了定西侯府外。


    马上的定西侯翻身下来,把缰绳马鞭交给门房,三步并两步往里头走。


    他才抵京不久。


    这一路上,岑太保倒台的消息传到了耳朵里,定西侯无疑是震惊的。


    扳倒一位三公绝不是容易的事。


    定西侯离京往江南前还没有任何明显的风吹草动,不过一个多月就已经尘埃落定,可见背后推力之大,以及,镇抚司为这次发难做了充足的准备。


    想到和成昭郡王关系还不错的阿薇,定西侯就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阿薇说过,与岑太保、岑家不死不休。


    定西侯想的是这条路会“徐徐图之”,却不想……


    岑家一倒,以阿念那性子,府里必定出了变故。


    他们姐弟三人,脾气立场想法都不一样,一旦涉及到生死大事,定西侯担心他们闹得收不了场。


    偏他奉旨办差事,一路上这么多人手,定西侯一个人心急如焚也不可能叫底下人日夜兼程,只能尽量快些、再快些……


    好不容易回京,进宫复了命,他就立刻回府了。


    只看大门,没有悬白花,定西侯却不敢松口气。


    有花一定有事,没花不一定没事。


    见冯泰一路出来迎,定西侯止住了他问安,只问:“岑氏还活着吗?”


    冯泰摇头:“姑夫人让老太太往休书上摁了手印,然后、然后老太太就病故了。”


    定西侯脚下险些一个趔趄。


    病故?


    那能是病故吗?


    他猜都猜得到,要么是三匕首,要么是一碗毒。


    这个节骨眼上,轻重缓急下,定西侯顾不上岑氏的死,只问活人。


    “府里还有什么别的状况?他们三姐弟没有再闹大的吧?”


    冯泰简单说了下。


    “世子夫人安排了府里大小事情,一切还算井然有序。”


    “二老爷和二夫人操办了老太太身后事,与姑夫人那儿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定西侯这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还行。


    没到最坏的地步。


    他最怕的事,姐弟全反目,阿念又有癔症。


    发病了砸多少屋子那都是小事,再伤到人了才最要命。


    大病一场,累及筋骨,病好了清醒过来,伤透了心神。


    “我先去看看阿念。”定西侯说着就往后头去。


    心里多少有底了,他的脚步依旧匆匆,心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火烧火燎。


    直到,他迎面遇上了桑氏。


    桑氏听闻他回府,在半道上等着。


    定西侯一下子就看到了儿媳那通红的、显然是哭过的眼睛。


    “阿骏那臭小子欺负你了?”他问。


    “不是,”桑氏赶忙把事情都解释了,“大姑姐刚才犯病了,拿着长剑在院子里乱挥,没有人受伤,就是她自己看起来……


    现在缓过来些了,阿薇陪着她。”


    定西侯的呼吸一紧,才放下没多久的心又提了上来,二话不说又往春晖园跑。


    离得近了,他听见的是哭声。


    撕心裂肺的。


    声音已经喑哑了,分不出属于谁,可谁会哭成这样?


    是阿薇,还是阿念?


    无论是她们母女中的哪一个,定西侯都想像不出她们这般痛哭的模样。


    上次阿念犯病、伤了阿薇的手指时,她们也抱着哭作一团,但和现在定西侯听到的哭声里的情绪是不一样的。


    之前是关切和愧疚,现在、现在是悲痛欲绝。


    等定西侯冲进春晖园里,他便已经分清楚了,哭得难以自抑的是阿念。


    他踉跄了两步,走到正屋外,眼前的画面让他回不过神来。


    供桌下,披头散发的阿念怀抱着什么恸哭,阿薇坐在一旁,听见动静转头看过来,一张脸上全是泪痕。


    定西侯下意识地抓了下前襟的衣料,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扶着门板,他努力迫使自己缓过来,等情绪稍稍平复一些,定西侯走上前去,在她们两人身边蹲下来。


    “阿念?”定西侯控制着音量,轻轻叫她。


    陆念无知无觉。


    定西侯只好再看向阿薇:“哭多久了?地砖冷,先爬起来好吗?怎么、怎么就……”


    阿薇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陆念身上,吸了吸鼻子:“让母亲再哭会儿吧,哭出来舒坦。”


    听她这么说,定西侯就闭嘴了。


    最了解阿念的就是阿薇,他怕乱出主意,适得其反。


    于是,他也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撑着腿,沉沉看着阿念,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也红了。


    阿念口口声声说过“真相”、“报仇”,现在看来,她是如愿了。


    那为何,她还会哭得这般绝望?


    坐在近处,定西侯这才看清了陆念怀里的东西。


    是一只瓷罐。


    下意识地,他抬头往上看供桌,待看到供桌上那一直摆放着瓷罐的位子空空的,定西侯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阿念视那罐子如性命。


    每日亲手擦拭,除了之前癔症发作的那几日,她从不假以人手。


    她说过,这是阿薇的命。


    可阿薇就在她跟前,平日仔细供奉一个镇命的瓷罐、这能说得过去,现在抱着哭而不管活生生的阿薇,就有些……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中冒出来。


    可还不等他细想下去,陆念的哭声就小了。


    陆念仿佛是哭不动了,但眼泪没有停,脸上花得厉害,眼睛肿成了核桃。


    她显然哭岔了气,不住打嗝。


    阿薇支起身子跪着,试探着向前倾,温声问:“我扶您起来好不好?”


    陆念的胳膊把瓷罐收得很紧,目光落在了阿薇身上,人还茫着。


    阿薇又挨近了些,额头抵着陆念的额头,带着鼻音道:“您还有我,还有我……”


    一遍遍的呼唤和低喃里,陆念缓缓回过神来。


    眼前依旧被泪水模糊着,但影影绰绰的,她像是看清了阿薇的模样,人也松弛了些。


    阿薇感觉到了,双手去取陆念怀中的瓷罐。


    陆念本能地又抱紧了下,而后才慢慢放松了胳膊,由着阿薇把瓷罐抱过去。


    定西侯见状,忙不迭伸手想接。


    阿薇避开了,冲他摇了摇头,自己脚下发力站起来,缓过了腿脚的麻劲,她把瓷罐放回了供桌上。


    然后,她又再次蹲下身去,握着陆念的手,把人带出来。


    “小心脑袋,别碰着桌子。”阿薇道。


    陆念的动作很慢,摇摇晃晃的。


    闻嬷嬷和阿薇在一旁护着,定西侯也赶紧爬起来让出位置来,他又不敢离得太开,就在伸出胳膊能搭把手的地方,以防她们没有站稳。


    陆念被扶进了寝间,在床边坐下。


    阿薇观察着她的状况,道:“先打水净面,我晓得您不想见大夫,那就喝一碗宁神茶,好好睡一觉。”


    陆念点头。


    青茵把水盆端到门边,闻嬷嬷接进去,轻手轻脚给陆念擦拭。


    阿薇也就着水赶紧抹了把脸。


    她从梳妆台上拿了香膏,自己往脸上匆匆擦了,又挖了些在手心润开,等闻嬷嬷给陆念净好面,阿薇把手心贴到了陆念的脸上。


    哭过劲的脸通红,摸着也烫。


    阿薇轻轻给她抹:“得多抹些,不然睡醒了起来又干又痛。”


    抹了面,阿薇又拿梳子把陆念披散的头发梳顺了:“睡起来想吃什么?我去小厨房准备着。”


    陆念极其认真地想了想:“龙眼酥。”


    这是阿薇小时候最喜欢的点心了。


    油润浓香,细腻微甜,酥皮一层盘一层,阿薇很爱酥皮类的点心,小小的手指一层层撕着剥着,越薄越开心,弄撒的碎末都在盘子里,最后指腹一抹,全舔得干干净净。


    吃得一点不文气,但陆念从不会管这点礼数不礼数的。


    女儿的身体太弱了,能大口吃饭,能依着性子吃点心,这就够了。


    要吃那么文雅给谁看?


    “龙眼酥。”她又重复了一遍。


    阿薇应下来:“好,睡醒就吃龙眼酥。”


    陆念躺下了。


    阿薇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幔帐。


    闻嬷嬷守在一旁陪着,阿薇从寝间退出来,看向定西侯。


    定西侯站在屋子里,面上难掩悲痛:“你母亲好些了吗?”


    “比之前要好,”阿薇道,“您见过之前她发病,前后折腾好久,时清醒时混沌,今日我看着是清醒许多了。”


    “唉……”定西侯长叹一声,视线挪到了供桌上,“她为什么抱着瓷罐?”


    闻言,阿薇深深看着他。


    眼中没有情绪、没有起伏,却叫定西侯如坠冰窖。


    先前的那股怪异之感又漫了出来,他抬步往供桌旁走,伸手要去触碰时又如惊醒了一般收了回来。


    潜意识里,定西侯觉得他不能去碰触。


    倒不是怕阿念先前讲过的什么“谁碰谁死”,而是怕对阿薇的身体有碍,更怕的是,心底里好像有一个声音,一旦打开瓷罐、背后深藏的故事就会一股脑儿扑过来,再也不能维持眼前的平和了。


    思及此处,他逼自己转过身,冲阿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听说岑氏没了,是不是阿念她……”


    “是。”阿薇直接回答。


    定西侯嘴唇发抖:“我晓得她想为她母亲报仇,但、但何必脏了手?尤其是她有病在身,精神上她就受不得大刺激。”


    “但她得自己过那个坎,”阿薇走到定西侯面前,说得很是认真,“这口气她压在心头三十年,是她的执念,也是她心头的疮。


    盖过去了,不去管、不去想,是能活、或许还活得不错,起码看起来不错。


    但那口疮依旧在,迟早会溃烂成重病。


    所以,哪怕再痛也得挖开来,一次没挖干净就再挖一次,去掉脓血腐肉,才能彻底好起来。”


    说到这里,阿薇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往下说。


    “这一点于我母亲是,于定西侯府也是。”


    “粉饰太平、和和美美,舅舅想来没有少怪我母亲,怪她折腾、怪她一定要把面子里子都撕开来,让侯府颜面尽失。”


    “可刮骨疗伤不就是这样吗?”


    “不刮开,不根治,永远好不干净。”


    “我不知道侯府的这口疮能不能好,但我相信,我母亲能好起来,她也一定会好起来。”


    定西侯在阿薇的话语里心神震荡。


    他不由自主又看向了那只瓷罐,挣扎又挣扎,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里头到底是什么?”


    阿薇轻促着笑了声。


    嘲弄、讽刺、坦然。


    “您觉得是什么?”她问。


    定西侯闭上了眼,健硕的身体绷得很紧。


    阿薇体弱多病,全靠高人赐法才镇住了命格,换今日康健。


    天下之下,自然会有不世出的高人,因此定西侯从未起过疑心。


    可此时细想下去,后天的、十几岁才得来的健康体魄和从小到大的活蹦乱跳,多少还是会有些区别的吧……


    他见到的、接触到的外孙女,杀鸡麻利,做事大胆,举得起厨刀、晃得动铁锅。


    别的都好说,但那份大胆直接的行动能力,就不像是自小被拘束在庄子上的病弱女童能有的。


    孩子活泼,受病体连累,会被迫小心。


    就像是久娘。


    定西侯和久娘的接触很少,但足够他看出来,久娘是个慢性子的女子。


    她自然也是开朗爱笑的,会被柳娘子和许富德逗得笑眼弯弯,但她又很安静,她不敢风风火火。


    随着几个深呼吸,一个答案在定西侯心中成型。


    他不敢相信。


    他只是凑近了些,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薇,看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迫切想要从她的五官里找到一点“熟悉”。


    好像眉眼里有那么一点,又好像没有。


    他吃不准是不是自己心态作祟,以至没法分辨清楚。


    是啊,他从未怀疑过。


    谁会怀疑呢?


    五官没有那么相似,那是女儿像爹。


    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会认错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更何况阿薇那举止语态,阴阳怪气起来和阿念一模一样。


    那份亲昵、关心和照顾,也是真真切切的证明。


    可定西侯又像是被阿薇口中的“疮”给牵扯了心神,想要刮开来分辨清楚。


    “我,”定西侯仰头闭目,深深吸气,又睁眼道,“我能打开瓷罐看一眼吗?”


    阿薇不置可否,只是转身走了出去,把屋子留给了定西侯。


    定西侯颤着手把瓷罐抱了下来。


    他的心跳得很快。


    哪怕年轻时头一次上阵,他都没有那么不安和紧张过。


    咬着牙关,他终于还是打开了盖子。


    罐口不大,却也足以让他看清里头装的东西。


    是灰。


    最顶上有一朵绢花,嫣红却染了灰,看起来蒙蒙的。


    绢花边上,那些灰里有些小块的碎物。


    定西侯带兵多年,岂会看不懂这一罐的灰是什么,他倒吸了一口气,匆匆又把盖子盖上。


    胸口急促起伏间,眼睛模糊了,眼泪涌出来,再也收不住。


    他不想去问那活生生的阿薇是谁。


    他只知道,他曾经的疑问有了答案——会变成这幅样子,阿念在蜀地到底受了多少罪。


    这个罪,锥心刺骨,痛彻心扉。


    阿·厨子·薇:我有一箱子的厨刀,谁也别想跑。


    ——


    含书友风雨烟波如浩渺的五千币打赏加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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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毕业生顾松,重生回到了2001年的高二时期。   新的人生剧本,因为脑子里出现的一本书而跑偏。   从此,文科学霸需要用心钻研理工黑科技。   从此,抄底互联网大佬、打造商业帝国都只是基础条件。   倒计时在跳动,钱要争,科技要争,控制权要争!   这一世,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天生神匠

财富、权势还有女人,他都是靠双手来取得的。   因为他是一个懂得如何用手的人。   当一双手被用到极致的时候,那将会成为最神奇的工具和最厉害的武器,那是上天赐予每个人的伟大神器。他说。

晚明之我主沉浮

一名北漂,去雾灵山游玩,因喝醉了酒,无意中救了一只灵狐,得到他的帮助,穿越到明末,成为信王朱由检……

跳大神

这种感觉就像接下来我要讲的这个也许就发生在你我身边的故事一样。   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希望把他记录下来,纪念那段不算陌生的年月中发生的种种恐怖诡异的经历,以及那些本应当存活于迷信之中的人们,所以请不要问我这个故事的真假,因为回头想想,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 【第一卷】   满族皇家萨满的传人,这称号听上去很威风,但是对身负黄皮子诅咒的姚远而言,却无比的恶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