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气氛,闷如雷雨将至。


    撇开陆念那种毫无章法的跳脚,岑氏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叫人这般指着鼻子训斥过了。


    且她这位伯父,自从她嫁入侯府、发达起,又何曾这么与她说过话?


    这让她积攒在胸中的火蹭蹭往上窜。


    只不过,岑氏再如何烦恼憋闷,亦存了几分理智。


    深吸了一口气,岑氏硬生生把火熄了。


    她反复告诫自己,她可不是陆念那个只知道撒气的蠢货!


    道理上说得通,心情上实在遭罪得很。


    “昨晚上府里有些事,歇得不怎么好,”岑氏勉强给自己打了个台阶,又道,“说来,我也好久没见过伯父您这么火冒三丈了。”


    见岑氏有收起脾气的样子,岑太保亦没有咬着不放。


    他叫管事进来添了茶水,坐着慢慢抿了一盏,浓郁的茶香稍稍平缓了心神。


    “知道老夫叫你来是为着什么事吗?”眉头舒展开些,年老的太保显得慈眉善目。


    “那日您让阿瞻送来的纸条上说,万通那里也得了些询问,”岑氏端正神色,“我只晓得陆念在折腾个小镖局。


    那小镖局,与万通浑然不能比,再怎么查、也不该顺着查到万通那头去。


    唯一与万通相关的,只有两年前,侯府送去蜀地的银钱和药材。


    可那也转了好几道弯,轻易联系不到一块。”


    岑太保沉默着,没有打断岑氏的话,却不表示这番话顺耳。


    应该说,正相反,极其得不顺耳!


    “你这是在告诉老夫,东西没有进你的口袋,经手的一道道路子也不是你寻的、安排的,”岑太保的声音不重,但字字发沉,久居高位之人,自然而然有一股气势,“现如今即便出了问题,也不该找你?”


    岑氏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但嘴巴上,倒也退了两步:“伯父不如与我说说,谁查去万通了,又是怎么查的?我一介妇人,居于内堂,外头的事儿云里雾里。”


    “顺天府,那杨集文,哼!”岑太保点评道,“那就是只兔子!”


    能坐稳顺天府尹的椅子,杨集文自是有些真能耐,尤其擅长明哲保身,狡兔三窟说的就是他。


    可真把他看作一只只会耍滑的兔子,那一口钢牙咬起人来,也能撕扯下一条胳膊。


    岑氏又问:“杨大人明确说了查那趟镖?”


    “那倒没有,”岑太保道,“听下头传上来的意思,七七八八问了不少。”


    岑氏不了解杨府尹,她只认一个理:“那或许是伯父您想太多了,便真是为了那镖,为何会查到万通?万通那儿难道没有应对之策?一查一个准?”


    “为什么?”岑太保被她几句话说得额头青筋直跳,“我也想问问你为什么?!”


    “我也是才知道,那小镖局易手,竟然背后是你的主意。”


    “阿瞻年轻、以为是多么轻便的一件事,就让薛波替你办了,弄的薛文远也被瞒在鼓里。”


    “现在倒是好,那么件破事闹进顺天府里,替薛波跑腿的马前卒都进去了。”


    “薛文远头痛得很,一个是培养多年、极其信任的手下,一个是扶持长久、能派上用场的棋子,眼瞅着都要废了!”


    “万通还有那马前卒的一成利,这事儿越发扯在一起。”


    岑氏紧绷着身形,听了岑太保一通问,末了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与其责问我为什么,还是想想怎么处置才好。”


    岑太保气极反笑。


    理是这个理,但这个理由由始作俑者来说,简直滑稽!


    尤其是,岑氏还端着一副静好模样。


    这般能装腔作势的人,刚才在人前怎么拉长着脸叫人看笑话?


    “好,多少年前!”岑太保眯了眯眼,“一个多少年前连门都没有进的妾,你折腾她做什么?


    他们回京那会儿,你气不过,老夫能理解,她真进了门、与你添堵,你寻她事,老夫也能理解。


    偏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突然弄这么一出!


    现在还能怎么处置?


    杨集文问话都问到了薛波头上,你让薛文远怎么办?”


    岑氏没有解释。


    这事儿不值当与伯父解释。


    说穿了,便是那时有一天,侯爷喝多了、半夜口渴,唤人倒茶。


    唤得模模糊糊,似乎是个女子名字,岑氏被吵醒,能确定喊的不是自己、也不是白氏,更不是守夜伺候的嬷嬷丫鬟,思来想去,那就只能是与侯爷有私情的女人了。


    后几日越想越觉得与柳氏的闺名相近,岑氏“后知后觉”为柳氏的存在心烦,李嬷嬷便建议……


    如今转头再看,着实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柳氏都带着女儿进府了。


    岑氏抿了抿唇,坚持道:“我又如何晓得薛波做这种小事都会出差池,叫人隔了多年还抓着把柄。至于万通……”


    岑太保打断了岑氏的话,目光沉沉:“你弄清楚,老夫叫你来,不是让你回话,也不是叫你反思,更不是叫你对别人指手画脚,而是让你想想现在该做什么!


    你要做的是叫陆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要陆益反对大张旗鼓,杨集文精明着呢,不会再追着万通不放!


    侯府里自查,查成什么样,难道你还会摆不平?”


    岑氏听得心烦意乱:“陆念是个疯的,她闹起来侯爷都得让着。


    伯父有所不知,昨晚上我住的那院子都叫陆念砸了个干净,愣是谁都不敢把那疯婆子制住。


    至于她发疯的缘由,她查了白氏陪嫁,找了我一堆事。


    我自诩这些年做得算干净了,但毕竟是亏空,之后也只能以经营不善做解释。


    这种时候,您让我如何再说不查那笔银钱药材?”


    岑太保闻言一愣。


    陆念竟然查账查出问题了?


    账目这东西,最经不住查,不管做得多平,只要存心寻事、一定能被挑出来,就是精力时间的问题。


    “你之前都是照我教的做的?”岑太保问。


    “是,”岑氏没好气地道,“可她连长乐坊的铺面前脚转手、后脚开宵禁都搬出来了,这谁想得到?”


    岑太保摸了摸胡子。


    这么听来,陆念似乎也没有那么草包。


    沉思了好一阵,岑太保理顺了思绪,这才又开了口:“老夫也算知道陆益的性情,那些银钱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你与他成亲小三十年,别说儿子,你亲生的孙子都七八岁了,他要脸,就这点银子的事,他不会闹大。


    陆念再能折腾,陆益也断不可能休了你。


    只要藏好你的尾巴,一个疯子能奈你什么?”


    岑氏嘴皮子动了下,话到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


    是。


    对伯父来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自中馈交由阿骏媳妇,岑氏再不能轻易动各处银钱,也就不能像从前一样供给伯父。


    总归是断了的银钱,伯父说起来不痛不痒,但……


    “两年前若不是您催得紧,”岑氏深吸了一口气,不满道,“我为了替您周转、自己生生熬出病来,若不然,岂会叫儿媳妇拿走中馈?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办法替您把那五千两扣下,那三箱药材您转手也是个不错的数。


    没成想,杀鸡取卵,那就是最后一笔,还留下了今日的隐患。


    若中馈还在我手里,怎么会叫陆念说查就查?”


    岑太保正饮茶,闻言把茶盏重重按在了桌上:“你也不用指桑骂槐,你觉得当初害你丢了中馈,但老夫可没有杀你取卵的意思。


    你与其与老夫逞口上威风,不如仔细琢磨琢磨你那个继女,能把账盘明白的人,绝不是简单的疯子、蠢货。”


    见岑氏面色微变,岑太保顿了顿,才又语重心长起来:“说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


    你有今日这一起,家里托举你许多,别急着否认,你应当知道老夫指的是什么。


    而老夫能走到今天,同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今日遇着困难事,你且想办法稳住陆益,你那点事不过如此。


    反倒是老夫这儿,不得不想办法补偿薛文远,他损失最大,损了棋子损了人手,明明白白地损!”


    岑氏暗暗咬住了后槽牙。


    明着说理,暗着威胁。


    伯父不愧是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人物,一套一套的。


    “我听说,”岑氏稳住心绪,“薛大人对阿琅有些意见,闹得阿琅还回家哭了。您这次扶他一把,也叫他晓得,亲戚便是亲戚。”


    岑太保不理会她的挑拨之语。


    说到底,麻烦是岑家这头惹给薛家的,哪里还能做什么“拉扯”的人情。


    “老夫还是那句话,藏好尾巴!”岑太保交代着,“以后做事多思量,吃不准的就来问我,再自作主张,当心连老夫都保不住你!”


    岑氏从书房出来,倒是没再垮着脸,一路往外头走。


    遇见人时亦客客气气打招呼,说些问候的家常话,这股劲一直憋到她上了马车、顷刻间松下来,整个人半瘫着靠坐着。


    李嬷嬷忙扶住她:“您这是怎么了?”


    “他叫我藏好尾巴,”岑氏咬牙切齿,“他自己难道就没有尾巴?还叫我小心陆念,我怎么没看出来陆念她……”


    话说到一半,岑氏止住了。


    几个念头闪过脑海,炸得她脑袋里火花四溅。


    她扭转头盯着李嬷嬷。


    李嬷嬷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心慌:“侯夫人?”


    “你昨儿夜里说陆念什么来着?”岑氏问。


    李嬷嬷讶异得“啊?”了声。


    她昨晚上说姑夫人的话,那可太多了。


    可岑氏一瞬不瞬盯着她,李嬷嬷只能努力回忆,许久道:“疯虎?”


    “不是。”


    “没有章法?随心所欲惹人笑话?还有、还有眼皮子浅。”


    岑氏的嘴角抽了下。


    没错!


    就是眼皮子浅!


    昨日听到这句话时,那股子不对劲、又好似有些熟悉的感觉,她这时候总算明白过来了。


    陆念闹灵堂那天,把棚子都闹塌了、最后都只讨了个春晖园。


    当时李嬷嬷也这般鄙夷过陆念。


    居然放过了查银子和药材,只要院子,不是眼皮子浅又是什么?


    可今日再回头看,其实是她们弄错了。


    春晖园是春晖园,但药材和银钱,陆念也没有放下过,若不是早早就琢磨着,怎么会被她寻到万通那头?


    “好一个陆念!”岑氏用力拍了下车厢,恨恨道,“与我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李嬷嬷好不容易领会了岑氏的思路,惊讶道:“您是说,她拿春晖园当幌子,实则……”


    姑夫人若有这本事,早些年岂会毫无还手之力?


    蜀地余家,到底教了她什么?!


    岑氏没空骂余家,她一门心思琢磨陆念:“西街一间酒肆,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便是不砸秋碧园,她也能从阿骏手里要来。


    铺子就是个添头,那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春晖园里,陆念正喝甜汤。


    许是心情舒畅,她今日胃口极好,午饭比平日用得都多,半下午的,又要吃点心。


    那甜汤是碗红豆沙,灶上一直炖着,豆子化开,又滤去了豆皮,只余粉化了的芯子。


    毛婆子搓了些糯米小圆子进去,再添了点芡,浓稠香甜。


    陆念一面喝、一面与阿薇说笑:“人做事都有目的,不想被人看出来你真正的目的,那就放个假把式。


    她如何想得到,我要铺子是装点门面,真正的目的是叫她搬离秋碧园。


    即便她想到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想不到搬院子这上头去。”


    阿薇弯着眼,笑得比红豆沙还甜几分:“那菡院位置真不错,就在我们东南侧。


    冬天吹的西北风,我看了天色,今夜里风不会小。


    您等我好好招待她。”


    “是得多招待,”陆念颔首,“谁让父亲和阿骏,不是心瞎就是眼瞎。”


    真瞎了一个,装瞎的一个。


    陆念去砸秋碧园的时候就知道,仅仅论银子,父亲不可能把岑氏怎么样,毕竟,父亲不缺银子。


    再者,中馈早就交给了阿骏媳妇,岑氏连罚都未必挨得上。


    要让岑氏付出代价,最终还是血债血偿。


    不到那个份上,全是一池稀泥。


    思及此处,陆念放下了手中的碗勺,笑容淡了许多。


    她回京有些时日了,日日住在春晖园里,可她却没有在这儿寻到一丁半点的、与母亲遇害有关的细节记忆。


    说来,还是奢望了。


    太久远了,她那时也太小了。


    天色渐晚。


    散了值,定西侯担心府里状况,没有应与同僚吃酒,急急赶了回来。


    大门、二门上,都无人心急火燎报信,这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


    若是接连两日闹,他也吃不消。


    不过,都进了二门了,定西侯决定去春晖园,一来关心阿念状况,二么,昨晚上的酸菜面真好吃啊!


    进了正屋,定西侯只看到了陆念,笑着问:“阿薇在厨房忙呢?”


    “不在,”陆念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道,“她去菡院了。”


    定西侯一听,如临大敌:“去那儿做什么?”


    “我都没去,您慌什么?”陆念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我倒是真的很想去,可惜有心无力,只好叫阿薇去帮我问问岑氏,她今日回了趟太保府,和她的太保伯父商议出话术来了吗?贪的银钱想怎么赖?”


    定西侯如鲠在喉。


    阿念想刺人的时候,全是密密麻麻的针。


    没有阿薇在,定西侯一时之间都不晓得如何与女儿沟通,竟是生出了些退意。


    “那我过去听听,”他赶忙道,“等下再过来。”


    说完,定西侯出了屋去。


    陆念听着他匆匆的脚步声,呵地嘲笑一声。


    待定西侯到了菡院,陆骏与桑氏亦到了。


    屋里,岑氏坐在主位上,脸色疲惫。


    她从娘家回来,本就精神极差,小睡了不过半个时辰,阿薇就来了。


    菡院的正屋只三开间,阿薇绕开李嬷嬷进了中屋坐下,一副耐心等候的模样,李嬷嬷又不能把人轰出去,只得给她上茶上点心。


    好家伙,吃了喝了,还句句点评,声音传到寝间分外清楚,岑氏哪里还能补眠?


    只得起来与这寻事精大眼瞪小眼。


    “侯爷,”岑氏见了来人,道,“这才不过一日,我还来不及回忆清楚,我与阿薇说不通,你与她说吧。”


    阿薇坐在近门的第一把椅子上,自在极了。


    定西侯看向阿薇:“这个时辰,你不回去陪你母亲用晚饭?”


    “等侯夫人说完了就回,”阿薇擦了擦手上的点心沫子,“三十年的事儿有什么好回忆的?到最后全是编故事,我正好来听听她回娘家编了什么故事出来。”


    “说来,也未必是她编的故事,还得是太保大人来。”


    “就像她昨儿自己说的,从前不是大富大贵出身,嫁人前也不过是普通官宦人家里能力有限的女儿,实在没能那般精通产业的道理。”


    “她不会,自是有人教,现在也有人要帮着圆。”


    “总不能是外祖父您教她如何不知不觉间把钱弄没了吧?那就只能是太保了。”


    “您把岑太保当姻亲、盟友,朝堂上拱手敬称太保,私底下还得恭敬一声伯父、做人侄女婿,结果人家把您全家都当钱庄,想怎么提钱就怎么提钱。”


    “我说句不好听的,您当个香客去寺里供奉,僧人还得给您诵经祈福,笔笔账目心里有数,记错了日子那大慈寺的大师还到正阳门来寻冯大人呢,他们岑家人倒好,闷声不响偷银钱,还要在背后骂您蠢货。”


    “三十年,前后差出来的银子,都能给外祖母造个家庙,请高僧百人,日夜香火不断念经至今,还有余钱再给您也来一套了。”


    小嘴叭叭,一串一串,声音不重,语速不快,却愣是没有叫任何一人寻到打断的机会。


    定西侯听得头晕眼花。


    桑氏看了看目瞪口呆的陆骏,垂着眼暗暗给阿薇鼓掌。


    这张嘴多厉害啊!


    不似唇枪舌剑的伤人,却是一套软鞭子,辱人!


    李·骂了两回眼皮子浅·嬷嬷:上回骂在第6章。


    ——


    昨天、今天的凑一块,补书友iampetty的万币打赏加更,感谢~~


    欠的加更都还完了~~——


    感谢书友书迷岚的打赏,感谢红袖书友海蓝时见鲸的打赏。

关于本章节

《醉金盏》是玖拾陆精心创作的其他小说, 千千书屋提供醉金盏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TXT下载在线听书等服务。 本章节第79章 真瞎了一个,装瞎的一个(五千大章求月票)由千千书屋网友上传分享,供书友们免费在线阅读

快速导航: 最新章节 | 全部章节 | 书籍详情 | 作者作品 | 同类推荐

如果您喜欢《醉金盏》,请将本书加入书架,方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千书屋会第一时间更新醉金盏最新章节, 同时也欢迎您将本书分享给更多喜欢其他小说的书友。

热门搜索: 醉金盏、醉金盏最新章节、醉金盏第79章 真瞎了一个,装瞎的一个(五千大章求月票)、 醉金盏免费阅读、醉金盏全文阅读、醉金盏TXT下载、 醉金盏在线听书、玖拾陆、玖拾陆作品、 其他小说、其他小说排行榜、其他小说推荐、 免费小说、在线阅读、小说阅读网

0

其他小说推荐

更多其他小说 »
其他小说推荐列表

诸天恶兽,我以牛鬼蛇神为食

我曾在民国酒楼,与黄仙对弈。也曾于辽金的边关,阵斩明黄龙纛。我见过圣人负剑,杀得泼魔丧胆。 也见过都市霓虹里,血醮成仙。……诸天失控,无数世界出现互通的锚点。 行者穿梭其中,狩猎,也被狩猎。当所有职业都绑定七情六欲时,季然发现自己的天赋,可以吞掉一些特殊的 “炁”。这些来自牛鬼蛇神的炁中,无数的负面情绪,可以被天赋直接吞噬,成为自己的资粮! 季然开始饱饮七情六欲,要去那最高处,去斩那诸天绝情绝性之恶念,以成伐神秽鬼之天官! 【原创诸天】+【灵气复苏】【杀伐果断,任侠式三观,无压抑,放心品尝】

商海谍影

混迹社会的大学生仇笛在招聘中无意间踏进了商业间谍行业,接受试用锻炼,进入影视基地进行秘密商业调查,在这个特别的环境里卖汽水、送盒饭、跑龙套,搞砸了影视基地黑心坑人的影视基地运作。查到了公司需要的资料,一举成为商业间谍行业的新贵。   开始了啼笑皆非的间谍生涯。

遵命,女鬼大人

王林,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不,他有一向不普通,超乎于常人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倒霉。   倒霉蛋王林被神秘而又漂亮的女鬼附身,在女鬼调教下,修通灵术,炼茅山道法,驱鬼降妖,除魔卫道!

赝医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大明武夫

赵进平凡一生,没想到在明末有了新的开始。   他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凭手中矛,平万里河山,这就是大明武夫。

热血狂神

平凡的小人物,举手接引九天神雷,无极天火中沐浴洗澡,肉身金刚不灭,战天下万族唯我独尊,屠九黎妖邪斩尽杀绝,灭八荒寰宇诸天神魔,只在弹指一挥间。

从女子监狱走出后,全球震动

三年前,身为豪门富少的叶正阳,为了给未婚妻顶罪,被打入九凤女子监狱。 机缘巧合下,得九位绝世美人收为弟子,学得一身通天本领!三年后,他刑期释放,结果刚出监狱就惨遭未婚妻抛弃! 甚至,连叶家都遭奸人陷害,兄长丧命,门楣坍塌,只留下年迈的祖母,以及三个如花似玉的绝美嫂嫂……叶正阳强势归来,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天地震动,翻江倒海!全世界,都在他的脚下颤抖!

邪猎花都

一个牛逼的师父,造就出一个更加牛逼的徒弟萧凌。从小是孤儿的他,却并不孤独,作为一个强者被众美环绕,看他如何邪猎花都,翻云覆雨,同时带着他的强势横扫四方。清纯校花,护士之花老师之花还有警队之花,当然也少不了高雅动人的明星。

诸天之笑傲第一剑

谁说辟邪剑法就是天下第一?谁言葵花宝典天下无敌?谁称独孤九剑,求一败而不可得?在许星辰到来之前,那些都是事实,但当许星辰到来之后,拔剑问天下,谁人是敌手............天空,阴云密布,光柱从裂隙中穿透而下。七大门派,围攻黑木崖,万人大战,激烈异常......半空,数百架巨型风筝,翱翔飞舞,如同一条黑白色的河流......高空,飞天大船穿破云雾,缓缓驶向黑木崖之巅......红衣高冠的东方不败,高坐大殿之上,非男相,非女相......神功盖世无双......《笑傲江湖》篇,已完结......《倚天屠龙记》篇,创作中......

仙劫

仙劫至,万仙灭。   三千世界崩碎,亿万众生死绝。   连至高无上的仙人,都难逃一死。   而乱世之中,英豪辈出,欲争一丝生机,重振朗朗乾坤。   无名小辈萧寒,父母双亡,乡邻被屠,机缘下拜入仙门,偶得神秘法宝、无上神诀。   自此,在血腥、混乱、仙劫将至的修仙界,修成无上神通,创出赫赫凶威!   逆天修仙谁为雄?   屠戮苍天当我辈!

苗疆蛊事

巫蛊之祸,自西汉起延续几千年,屡禁不止,直至如今,国学凋零,民智渐开,在大中国,唯乡野之民谈及,许多“缘来身在此山中”的人都不知不晓不闻。而巫蛊降头茅山之术,偏偏在东南亚各地盛行,连香港、台湾之地,也繁荣昌盛,流派纷起。   诸位好友,真的认为华夏大地无奇人焉?然也?——否!否!否!   我会告诉你我就是一个来自苗疆的养蛊人么……

禽兽不如的穿越女

一天吃一顿饭的是天使,   一天吃两顿饭的是凡人,   一天吃三顿的,是禽兽。   ——中世纪欧洲谚语   金手指+   变速齿轮+   架空+   爽文+

极品萧遥

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从大山里走出,怀着不治的绝症,冒着重重的杀机,寻找自己的身世,物欲横流的都市里,流传着他无尽的传说,他,叫萧遥!

寒门嫡女有空间

(1v1,双洁,甜宠)西凉威远王府。 虎头虎脑、年仅5岁的小王爷萧沫希见自家娘亲又扔下他跑到田野去了,包子脸皱得都鼓了起来。 小王爷哀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爹爹,老气横秋道:“父王,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我那没事就喜欢往外跑的娘亲呢?” 萧烨阳斜了一眼自家人小鬼大的儿子,随即做出思考状。 是呀,他怎么就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呢? 沉默半晌...... “谁知道呢,脑子被门夹了吧!” 同命相怜的父子两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了一声无奈叹息。 摊上一个不着家的女人,怎么办? 自己的王妃(娘亲),只能宠着呗! …… 身怀空间穿越古代的稻花,只想安安稳稳的在田野间过完这辈子,谁知竟有个当县令的父亲,于是被迫从乡下进了城! 城里的事多呀,为了在家有话语权,稻花买庄子、种花卉、种药材,培育产量高、质量好的粮种,愣是辅助当了九年县令的老爹一步步高升,让寒门出身的颜家挤进了京城圈子! 这是一个寒门嫡女辅助家族兴旺繁盛的奋斗故事,也是一个相互成就、相伴成长的甜蜜爱情故事! 男主:在外人面前是桀骜的小王爷、霸道的威远王,在女主面前,是怂怂的柔情郎。 女主:事事人间清醒,暖心又自强!

仙帝归来

三年前,云青岩从凡人界意外坠入仙界。   三千年后,他成为叱咤仙界的云帝。   破开虚空,回到凡人界的云青岩发现这里的时间只过了三年。   “曾经,我没有实力守护心爱之人,如今,我要整个世界匍匐在我脚下。”

大爱魔尊,我的女弟子全是病娇

《大爱魔尊,我的女弟子全是病娇》白枫穿越国风恋爱游戏,成了魔道巨擘,白青凌。游戏中的白青凌,腹黑冷酷,为求长生,修蛊道、炼人傀、无恶不为。更可恨的是,他一直将三名收养的绝色女弟子,视作棋子,是游戏「纯爱」、「恶堕」路线中,共同的反派大boss!而白枫穿越的时机,正是游戏大结局,此时,他身受重伤,法力全失,即将被三名女徒儿背刺!所幸,天降大爱系统!只要散播爱和关怀,便能获得丰厚奖励!渐渐地,白枫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

聊天群:从斗罗开始抽取奇葩词条

穿越斗罗,觉醒武魂菩提树,悟道问心,逆天辅助。还绑定了神级词条系统,就是这些词条怎么都有些不太对劲? 魅力类词条:【loli特攻】【御姐杀…】五个类似的魅力类词条,合成一金词条:【万古仙子共同的梦】陆闲:布豪! 菩提树武魂加魅力词条,我成魅魔了?还好我有战斗类词条护身,不然后果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等等…这个战斗类词条,它是正经战斗词条吗?【侥幸而已】【在,我一直都在】【因为怕痛全点防御了】【迎接我的狮子之牙吧】【不过些许风霜罢了】【道爷我成了】【我还以为是减速带呢】【一把抓住,顷刻炼化】【XX,XX,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吧】随着一个又一个奇葩词条的出现,诸天万界的画风,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了。 陆闲:咳咳,其实这些手段都是我的保护色,男孩子出门在外,总是需要一些手段来保护好自己的嘛。 聊天群里,一位位被陆闲坑过的小伙伴,此时都没办法淡定了!叶黑、火火:信你个鬼! 哈基陆,你这家伙!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开了?陆闲:啊?没关也算开吗?

寂静杀戮

我,被困在了地球上,被困在了这个平凡,普通,没有任何奇迹的星球上。   这是弱者的幸福,却是强者的悲哀。   但现在,我终于踏入了新的世界,我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地球,但是至少在这里,武力和知识才是一切事物的最终法则。   而我的才能,也将得到尽情的展现,因为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   我看见,我杀戮,我毁灭。

丹武乾坤

只要丹药炼得好,没有天才打不倒!   隐世丹门的唯一弟子秦凡,最年轻最天才的炼丹师,从灵药贫乏的地球穿越到遍地灵药但炼丹师却极其稀少的武者世界。自此,他的第二人生,华丽地绽放。 第一集 以武为天

重生六扇门,我从巡捕开始杀生成神

杨铮前世牛马,憋屈至死,一朝穿越高武世界,成了大乾六扇门的底层“临时工”。 开局便遇毒妇杀夫焚尸,上司甩锅要他背黑锅! “去泥马的规矩!” 重活一世,如果还这么憋屈,还活个卵。 他撕碎验状,暴起踩断毒妇手腕,一刀剖尸验毒,逼得蛇蝎美人认罪伏法! 【叮!你暴徒行径,心情舒爽!奖励10强化点!】 强化点,强化功法,强化物品,甚至直接强化身体…… 自此,世无规矩,我就是法则,越舒爽,越强大 观颜察色看透人心,血战八刀,刀刀摧骨! 从此一路踩上去。 “本官办案,只讲三刀! 一刀出罪证,一刀斩人头,还有一刀—— 专治不服!” 暴徒巡捕一刀劈开魑魅魍魉,从临时工杀成神捕!

重生之命当争

燕大毕业生顾松,重生回到了2001年的高二时期。   新的人生剧本,因为脑子里出现的一本书而跑偏。   从此,文科学霸需要用心钻研理工黑科技。   从此,抄底互联网大佬、打造商业帝国都只是基础条件。   倒计时在跳动,钱要争,科技要争,控制权要争!   这一世,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妙厨

酸枣巷尾宋家食肆的宋大郎落水死了,留下一屁股赌债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儿。 有人盯着那个食肆,有人盯着那个女儿。谁知道,盯着盯着,竟被那女儿接手了食肆。 不到一年,从贩夫走卒到达官显贵,人人争着抢着当她的食客。***宋妙:见谅,生来爱吃,略懂做饭。

晚明之我主沉浮

一名北漂,去雾灵山游玩,因喝醉了酒,无意中救了一只灵狐,得到他的帮助,穿越到明末,成为信王朱由检……

跳大神

这种感觉就像接下来我要讲的这个也许就发生在你我身边的故事一样。   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希望把他记录下来,纪念那段不算陌生的年月中发生的种种恐怖诡异的经历,以及那些本应当存活于迷信之中的人们,所以请不要问我这个故事的真假,因为回头想想,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 【第一卷】   满族皇家萨满的传人,这称号听上去很威风,但是对身负黄皮子诅咒的姚远而言,却无比的恶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