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长街一路行。


    外头的声音透过车箱传进来,嘈杂的、热闹的,议论声、叫卖声。


    渐渐的,那些声音一点点消失了。


    车外静了许多,只有车轱辘压过路面的动静。


    岑氏那繁杂的心也随着这一路的变化而冷了下去,就像是被划出了一个口子,身体里的精血、那股生命的精神气从口子里散溢出去,一点点地干了。


    这一刻,比先前在太保府外看到岑家众人被带走时,更让岑氏感受到,等着她的是真真正正的末路。


    视线落到了陆念身上,岑氏浑浊的眼睛看着她。


    她以为自己会怨恨滔天,会不甘愤怒,但或许是没了精神气的缘故,那些情绪一丁点都冒不出来。


    于是,岑氏想,死就死吧。


    她杀过人,一盒添了松子的点心,一包磨成细粉的莽草,动了手指的事,轻飘飘的。


    今时今日被陆念杀了,也不过是轻飘飘的。


    杀人,还能杀出花来?


    这么想着,岑氏整个人都软瘫瘫的。


    马车停在庄子里,闻嬷嬷把她拽下车时,岑氏都是一副半死不活、随便极了的样子。


    廊下,李嬷嬷哆哆嗦嗦站着。


    阿薇一眼扫过去,见她缩着脖子点头,这才低声与陆念道:“都准备好了。”


    陆念一路上都在打瞌睡,人也惺忪,闻言眼神亮了起来。


    “那就好,”陆念道,“不枉我精心准备了这么久。”


    岑氏这些时日瘦了许多,吃喝不顺心,腿伤后行动也少,在庄子里浑然不知外头事,几月间不说皮包骨头,但也没多少肉了。


    身强体壮的闻嬷嬷一个人就能拎得住她。


    岑氏先前住的小院里安静极了,除了那不声不响的李嬷嬷,再没有其他人。


    闻嬷嬷强势地把岑氏拖进了屋子里。


    岑氏进门后她恍然发觉这屋子与之前很不一样,可没等她看清楚就已经被迫着移步换景,晕头转向。


    等被摁在了榻子上,岑氏闭了闭眼缓过那阵眩晕之感,这才看向四周。


    的确是她住了几个月的屋子。


    只是,内里的陈设布置截然不同了。


    先前空荡荡的,一眼能望到头,没有多少家具。


    正中那张桌子遭受过陆念的匕首,也被李嬷嬷几次掀翻,又破又旧。


    窗户不怎么透光,白日间里头也是暗沉沉的,叫人很不舒服。


    床上的幔帐不晓得是哪一年的旧物,松松垮垮、多年没洗,一股子灰尘气。


    而现在,全变了。


    窗户纸重新糊过,春日下午的阳光撒进来,映亮了室内。


    一整套的家具摆开。


    靠着墙的架子上摆了不少书册与摆件,两个大博古架拦在寝间和中屋之间做隔断,上头是顽石、珊瑚、香炉。


    花架上,白瓷花瓶里插着杏花枝,花朵绽放。


    桌子半旧不新,八拼的攒盘堆了两套,装满了各色坚果饴糖,摆得不精致,但满得几乎溢出来。


    岑氏看清楚的这一瞬,呼吸跟着凝固起来。


    上一刻还半死不活的人,下一刻眼中恨意不甘聚集,精神气涌回了身体里,顺着那道口子沸腾一般地往外冒。


    她狠狠得看着坐在桌边的人。


    她知道,那不是白氏,白氏不会穿那么艳红的衣裳,那人就是陆念。


    可或许正是因为那是陆念,岑氏的火气才会抑制不住。


    陆念把岑氏的反应看在眼中,不由地哈的笑了声,问:“喜欢这样的富贵满盈吗?你定是喜欢的,所以才会杀了原本生活在富贵里的我母亲,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岑氏挣扎着身子,唔唔叫唤。


    闻嬷嬷上前,取走了岑氏口中的布。


    积攒在嘴巴里的唾液没有了封堵,干涸的喉咙一时间又咽不下去,口水顺着嘴角涌出来,让岑氏狼狈极了。


    但她顾不上那些狼狈,嘶哑的声音里全是恶毒,岑氏道:“你很得意?”


    “我这是好心,好心让你再体会体会这镜花水月,这些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你强占了三十年,够本了!”陆念说着抬起手,指着各处,眼中含恨,“我就是想不明白,不过就是些点心,不过就是些玩物,就为了这么些东西……


    是,你不富贵,岑家当年还没有这么富足的日子。


    你眼红,你嫉妒,你眼皮子浅到看什么都稀奇!


    可再稀奇再富贵,抵得过人命吗?


    我母亲的命,竟然只值这些玩意儿!”


    岑氏呸得唾骂道:“你生来就是侯府千金,你懂什么?”


    陆念正要说什么,举起来的手被拉了下来。


    那是阿薇。


    阿薇就坐在她边上,刚刚那点工夫里,默默地剥了一小把松子仁。


    掰开陆念的手中,阿薇把松子仁放在上头,冲她笑了笑。


    陆念那翻涌着的情绪不由地缓和了些。


    温柔地看了阿薇一会儿,再扭头面对谩骂的岑氏时,陆念的眼神又沉了下来:“你很懂,所以,我把这些东西又摆在这儿了。”


    这些,岑氏曾经嫉妒到发疯的东西。


    陆念吃完了手中的松子仁,擦了擦手,取出一张纸来。


    “休书,”陆念道,“你摁个手印。”


    隔了半间屋子,岑氏其实看不清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她只是质疑:“休书?谁休谁?”


    “我父亲休你,”陆念道,“怎么?不把你休了,难道还让你受陆家香火?”


    “侯爷根本不在京中!”岑氏吼道。


    她知道这事。


    定西侯奉旨出京,前后一两个月。


    “调走定西侯”是伯父年前来看她时,他们说定的事,也是因为看到了伯父还出了些力气,岑氏这些时日压着心中焦虑和火气,没有一直逼迫岑家。


    “凭什么?”岑氏咬牙切齿,“你凭什么下休书?这就不是你父亲的主意,你一个当女儿的,管得也太宽了!”


    “凭什么?”陆念垂着眼,睥睨地看着她,“凭你现在在我手上,凭我现在说话最有用,我拿出来的东西,你得认,父亲也得认。”


    岑氏唾道:“呸!”


    陆念面不改色地,掏出那把匕首,按在了桌上。


    岑氏看到了,不禁后脖颈发麻,几乎是一瞬间,她想起了那匕首刺穿大腿的痛处,听到了刀尖深入桌板的声音。


    陆念放下匕首就没有管了,她抓了一把松子,剥一颗、吃一颗。


    阿薇则站了起来,拿过匕首、银光出鞘,一步步走向岑氏。


    岑氏的手脚依旧被捆着,折腾到现在,不管情绪多激烈,身上是没有多少力气了。


    闻嬷嬷依旧谨慎。


    她先另取了绳子绕在岑氏的身上,把她连人带榻子一起捆了,然后才解开了岑氏手上的绳子,在岑氏反应缓过那阵麻劲之前,闻嬷嬷手上巧劲,把那两条胳膊都卸了。


    脱臼的痛激得岑氏哀嚎,额头上立刻发了一层汗,连大口喘气都辛苦无比。


    在这般痛苦之下,阿薇拿匕首割破手指的那一点,岑氏甚至无知无觉。


    鲜血从手指上涌出,阿薇拿过休书,把岑氏的手指摁在上头,拿给陆念看。


    陆念点了点头,又看向动弹不得的岑氏。


    岑氏这时已经连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陆念却是谈兴正足,一面吃松子,一面说话。


    “我这人最讲道理了,死也要让人死得清醒。”


    “就像你们岑家,你那伯父伯母,他们走得明明白白,因为查抄之前闻嬷嬷去了一趟,给了他们解释。”


    “你这儿也一样,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省得你们前后脚上路的人,在黄泉路上碰着了,岑太保跳起来要掐你,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科举舞弊之事,镇抚司好像盯了很久了,只是始终差点儿运气。”


    “他们的运气是你,就是你岑氏。”


    “你怕被岑太保拖死,想着不能那样白死,所以写下了彭禄、三十,藏在床褥底下。”


    “你知道李嬷嬷会翻找,你也不怕她翻,因为你笃信只靠这两个词根本寻不到方向,可惜你错了。”


    “彭禄在镇抚司案上有名,彭家一下子浮出水面,岑睦的丑事是你亲手交给我们的,要没有这一条路,岑家还能再撑一撑。”


    “你说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们岑家人。”


    “你是,岑睦是,岑太保也是。”


    说到这儿,陆念忍不住哼笑了声。


    岑氏却久久回不过神。


    岑家一屁股烂泥巴,她以为定是伯父出了差池、以至于落到现在这田地。


    却是压根没有想到过,自己写的那四个字,成了一张催命符。


    再一想到她会写那张纸的缘由……


    阴毒的视线投向阿薇,岑氏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都怪这臭丫头!


    要不是被余如薇蛊惑了心神,她怎么会写!


    陆念从盘子里拿了一块桂花酥,咬一口细细地嚼:“去年秋日,在府里后花园中新打的桂花,一直藏到了现在。


    从我决定回京那日起,我就日日夜夜地想,真到了这一天,我要做些什么。


    桂花酥总是不能少。”


    岑氏从巨大的痛苦中缓过来了些,牙缝里逼出声音:“疯子!”


    “是啊,我是疯子,”陆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疯狂,“你知道我是怎么疯的吗?”


    “我母亲死的那一天,我就要疯了。”


    “你一定记得很清楚吧?你来探望她,毒害她,当你关心她病体时,你就是那个下毒害她的真凶。”


    “你有多嫉妒她,就有多恨她,恨到要毁了她的一切,包括我和阿骏。”


    “你最该后悔的是把我嫁去余家,你不知道余家内里什么样,那我来告诉你,想在余家活下来,要么行尸走肉、要么发疯发颠。”


    “你若把我远嫁到一个好人家,长辈宽厚、丈夫体贴、儿女双全,我过得太平又安宁,就不会回来了。”


    “可余家不是,就像你想给阿骏娶个听话好拿捏的,却娶到了桑氏,冥冥之中,就是如此。”


    “余家几年间陆续都出事了,他们为什么都死了,因为我杀了他们。”


    “毒死的、逼死的,吓死的。”


    陆念说得很慢。


    语速平静得不似在说她曾经报仇的经过,只是阿薇和闻嬷嬷知道,陆念的心千疮百孔,流血生脓。


    好在松子瓜子多,陆念手上能剥到东西,不至于把手指又扣出血来。


    岑氏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嘀咕过余家之事蹊跷。


    怎么可能短短几年间,一家上下跟撞了邪一样接连出事,原来、原来背后藏了这么一个讨命鬼!


    桌上,松子壳、瓜子壳堆起、像小小的山。


    陆念的眼神时明时暗:“我那婆母郭氏,老虔婆和你一个毛病。


    脑子有病,夜里睡不好,梦里全是胡话,做起梦来全是杀人放火。


    她是被我吓死的,因为她做梦梦到的,和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像了,她分不清真假,以为自己杀了人、放了火。


    她活该!


    我那前大嫂是被她折磨死的,续弦来的也半癫不癫的,二嫂麻木不仁。


    她该死的。


    你也一样,你也该死的。”


    恐惧后知后觉地从岑氏的心底深处冒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她还是怕死的。


    先前的随波逐流在看到一屋子的变化后就被冲散了,余下的愤怒和不甘重新支撑起了她,然后在陆念的这些“进攻”中溃不成军。


    杀人,真的能杀出花来。


    心狠手辣、胆大至极的陆念一身浴血,再回京城来,她竟然把这么一个杀癫了的疯子当小时候那个只会撒泼的蛮子看!


    是她看走了眼!


    彻底看走了眼!


    陆念亲手研磨了莽草,细细的粉末倒入碗中。


    阿薇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瓷罐,里头装着的是凤髓汤。


    陆念挖了一勺,和粉末一起倒水化开。


    水温正好,她在榻子边的绣墩上坐下来。


    闻嬷嬷掰开了岑氏的嘴。


    陆念喂一勺、闻嬷嬷逼岑氏咽一口。


    岑氏太懂莽草了,知道像白氏那样积少成多的慢性中毒是什么样,也知道陆念下足了药量这么一碗下去又是什么样。


    死到临头的恐惧间,眼泪从岑氏浑浊的眼睛里滚出来,她没有办法说话,只能呜呜地哭。


    陆念喂完了整整一碗。


    突然间,她问:“你觉得我狠吗?”


    岑氏还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了,陆念自己摇了摇头。


    笑容灿然如火烧艳阳,带着不寻常的灼热气息,陆念一字一字道:“我不及你,远不及你。”


    窗外晚霞映天。


    莽草之毒来势汹汹,岑氏在抽搐中口吐白沫。


    陆念看着她,微微启唇,轻轻的曲调从她口中飘出来,是她记忆深处、母亲曾哼唱过的儿歌。


    时断时续,不记得哼的是对是错。


    天黑时,岑氏彻底不会动了。


    闻嬷嬷探了岑氏的脉搏,确定她咽气之后,朝阿薇和陆念点了点头。


    阿薇点亮了屋子里的油灯。


    陆念最后再看了岑氏一眼,起身往外头走。


    阿薇陪着陆念一道走。


    这里剩下的留给闻嬷嬷,她会收拾好。


    阿薇挽住了陆念的胳膊,柔声细语地道:“饿吗?”


    陆念应声:“有一点。”


    “想吃什么?”


    “喝粥吧,”陆念想了想,道,“我小时候不舒服了,母亲就说喝粥好。”


    马车赶在城门关闭前入城。


    春晖园里,灯火通明。


    阿薇去厨房里熬粥,粥耗工夫,她抽空去看陆念。


    陆念躺在正屋那张大躺椅上,呼吸平缓,已是睡着了。


    阿薇给她盖了张毯子。


    陆念似是被惊了下,眼睛却没有睁开,只含含糊糊地喊“娘”。


    阿薇一下子就懂了。


    陆念的梦里有她的亲娘。


    那是春光明媚的春晖园,小床被搬到了院子里,还不到三岁的陆骏坐在里头。


    白氏拿着拨浪鼓逗他。


    那鼓是定西侯亲手做的,以前是陆念的玩具,陆念大了几岁、不喜欢玩了,陆骏的年纪正好,一双眼睛盯着鼓、咯咯直笑。


    陆念折了几支杏花,她四肢伶俐,学走路就快,跑起来也稳。


    嬷嬷们在后头小心翼翼地护,陆念在前头举着花枝跑得满头大汗。


    “娘,您看!”她献宝一般把花枝递过去。


    “好漂亮!”白氏夸赞,掏出帕子给她擦汗。


    陆骏伸手抓花瓣,直接往嘴里塞去,急得陆念赶紧拦他。


    “不能吃,不能吃!”陆念把那只软乎乎的小手从嘴巴里救出来,“笨弟弟!”


    白氏笑个不停,丫鬟嬷嬷们也一块笑。


    她们都还记得陆骏刚出生时、陆念说的“丑,不要;笨,不要”。


    小小的孩子,明明是有什么事儿转头就忘的年纪,那句笑话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笑什么?这般高兴?”


    定西侯的声音从院门那儿穿过来。


    陆念寻声看去,见了他,眼睛明亮起来,飞扑着又去献宝:“娘说漂亮。”


    “是,漂亮!”定西侯一把将她捞起来,让她坐在肩膀上,“花漂亮,阿念也漂亮。”


    漂亮的陆念笑得肆意。


    她喜欢骑大马。


    花枝像是她手里的马鞭,她兴高采烈地喊着“驾!”


    定西侯由着她高兴:“再过两年,爹爹带阿念去骑真的马。”


    ……


    后来,白氏走了,岑氏进府。


    定西侯提过几次,陆念怨他怪他,说什么也不肯去。


    再过很多年,陆念都没有骑过马。


    良久,陆念睡醒了。


    她吃着热腾腾的粥,拧着的胃慢慢缓和下来。


    “我想去骑马,”她忽然和阿薇道,“过几日,我们骑马去吧。”


    阿薇会骑马。


    陆念不会。


    阿薇没有说这个扫兴,她只是点头附和:“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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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权势还有女人,他都是靠双手来取得的。   因为他是一个懂得如何用手的人。   当一双手被用到极致的时候,那将会成为最神奇的工具和最厉害的武器,那是上天赐予每个人的伟大神器。他说。

黎明医生(瘟疫医生)

昔日的闹市街头,现在一片畸形的死寂。   嘶哑狂乱的怪异低语缠绕在天空之上,不可名状的古老巨影沉浮于大海之中。   未知的疾病爆发,可怖的灾难肆虐,恐慌的人们日夜寻求虚妄的庇护之地。   血雨飘淋,闪电照亮了乌鸦在聚集,永不复焉,永不复焉,它们答曰。   “我们可以看到,食尸鬼跟人类一样拥有十二对肋骨,但也拥有一根人类没有的‘横畸骨’……”   医学院内,顾俊继续划下解剖刀,向周围的学生们展示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