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4章 大感意外
“陆辰，拿好你今日的工钱，还有你妹妹的雄黄丹。”
“谢王叔！哎？今天怎么多了六块铜钱？！”
陆辰低头打开脏兮兮的布袋，里面竟足足有一周的工钱，不由大惊。
“这几日你炼的这批药渣卖的快，这些算是王叔赏你的，对了，陆辰啊…”
王四看着少年那一身草履麻服，面黄肌瘦的脸，转头去唤女儿。
“玉儿，把剩的两张火饼子给陆辰带上，我将火戒草捣碎倒进面里烙成饼子，对你妹妹的寒体有抑制作用。”
眨眼间，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忽闪着眼睛跑到陆辰面前，双手递上一包用药浸过的纸包。
陆辰接过纸包冲父女俩咧了咧嘴，大步朝东跑去。
“父亲，那我也出门啦！”
没等王四点头，女儿一溜烟往陆辰的方向跑去，只留王四望着陆辰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
“陆辰，念在我这么多年照顾你兄妹的情份上，到阎王那里莫怪王叔……”
两行老泪自王四脸上划过，此时后院走来一身红粉缎面的贵妇人，眼中含笑依偎在王四怀中。
而这些，都没逃过陆辰的耳朵。
自从十二年前，狄国天丹宗师林道正，因触怒圣上致使林家满门抄斩，陆辰和妹妹林仙儿便不再敢信任何人。
而他们所犯的“滔天罪行”，只是在这个官家炼丹百姓来买的年代，为九江城的穷苦百姓免费炼丹治病。
若非当今国师求情，让天子恩赦他们兄妹死罪，抽出脊髓废了圣体贬为凡人。
陆辰现在已经是被炼成了人丹。
而那一年，陆辰方才四岁。
身为六品丹师的林道正，被丹门四圣及朝廷三军青赭墨联手屠门，只是不知为何圣上突降恩典，竟免了陆辰和林蓉儿死罪，只是被废了先天之炁和任何生出灵根的可能。
于是林家兄妹成了不折不扣的凡人，更奇怪的是，自打那天起，林蓉儿便生了一种冰寒之态的奇病。
于是这些街坊感念当初林家的慷慨相助，每天都会把一些快坏掉的牛羊内脏、编坏的草履、没人要的粗布甚至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布衫赠予陆辰。
然而今日，人们只是对陆辰只是笑笑，没人给他任何东西。
陆辰倒也没在意，只是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眼看就快走到家门口，陆辰右肩突然一震，猛然转过头。
“陆辰哥！快带蓉儿姐离开镇子！”
“怀玉？”
陆辰微微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怀玉拉进自家大门，穿过院子那只瘦骨嶙峋的老黄牛，小玉拉着他冲进屋内，不理床上脸色惨白的林蓉儿，找到块白布就要打包袱。
望着这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屋子，她实在不知道该帮这对贫穷兄妹打包带上什么，此时她的目光定在了后门旁那突兀的青绿色竹木柜上。
“怀玉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我们离开镇子？等等！别动那个柜子！”
一声铜器坠地的轻响，一个五彩的鼎状铜器从竹木柜里掉落在地，王怀玉愣了下，弯下腰拾起这铜器。
“陆辰哥，你，竟私藏了一个炼丹炉？！”
陆辰见状，上前一步将丹炉收入怀中，王怀玉见陆辰不答，赶忙说道。
“你为铺子里炼药渣制丹，又四处送药，每个人都知道你一介凡人之身私自炼丹！我母亲把你们举报给官府了！再加上你一介凡人私藏炼丹炉，只怕押到官府审都不用审，直接炼成人丹！”
“什么……”
陆辰震惊之余，一双洁白如雪，甚至比雪还白的双脚从榻上伸到地上，陆辰的妹妹，林蓉儿佝偻着身子，双眼透出一股极度的冷漠。
“咳咳咳…可我哥…是无灵根无法修行的凡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啊…”
“其实……”
陆辰露出一丝歉意的看着妹妹，双掌轻轻一翻掌心向上，周遭空气竟似起了涟漪被吸到掌心凝聚。
“我确实是无灵根，可你要说炼丹嘛……”
只见陆辰双掌翻腾，掌心顿现七彩五色光华一瞬而逝，最终化为无色烟云流入空气之中。
“咳咳咳…无色…无灵根…但却拥有所有属性？”
林蓉儿轻声一问，换来的是陆辰略带歉意的微笑。
“地级七品以下丹药，不敢说优秀品质，普通品质我都能炼出来。”
陆辰从怀中掏出药铺王四给的雄黄丹，指间轻轻一捏，雄黄丹骤然爆碎。
“王叔给我拿的雄黄丹，混入太多沙石和草籽，连普通品质都算不上，可我给街坊炼的那些，都是实打实的优秀甚至完美品质的丹药，不过王叔应该不知道哈哈——”
陆辰越说越兴奋，得意忘形间，陆辰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事实足以关乎他们兄妹二人的生死。
“所以…王叔应该不知道吧……怀玉，你父亲有没有提到过——”
陆辰转过头向王怀玉问道，可草房中除了妹妹和他，哪里还有王怀玉的身影？
“咳咳咳…哥，我们赶紧走…怀玉应该是去…”
没等妹妹说出“告密”两字，陆辰收起五彩炉鼎，抱起妹妹夺门而出。到三仙街、五道石路，陆辰在一番乔装之后，终于以活血丹和观音土丹，为妹妹换到一辆马车。
正牵马欲行的他，却见街上正有一队身着“墨”字官服的官差沿街搜查，陆辰大惊之下急忙躲回马圈，此时，一酩酊大醉的车夫引起了陆辰注意，若想成功逃出城，他需要这样一个车夫。
“十粒黄精丹，带你二人出城！”
一番交谈之后，那车夫头也不抬伸手比个手势，陆辰心一横，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马槽。
“车夫大哥稍候，我去去便来！”
席地而坐之后，陆辰从怀中掏出那五彩炉鼎，双掌间骤然燃起些许火光，便取些饲料于掌间翻腾，又从包中拿出龙尾草，六神花，这些都是方才他拿掌柜王四给的两百仙币换来的灵草，也是炼普通丹药的必需品。
“以火焚之，以寒冰驭之，方能提纯……接下来便是炼化……”
见掌心龙尾草于火光寒冰间滴出些许灵液，陆辰赶紧用炉鼎接住，然后将六神花和马饲料放入炉鼎，双掌火寒之气不断交替炼化，双目紧闭。
片刻之后，一股扑鼻的药香味自炉鼎内弥漫开来，陆辰见时候刚好，缓缓睁目正要打开炉鼎，却听身边一声冷笑。
“客官可是在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