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主次
“空间！”
至高阶梯内。
李牝感受着自己的永恒剑光受到的空间干扰越来越小，亦是微微颔首。
“这不算永恒剑光又有突破，仅仅是……更适应空间之力干扰的环境。”
他微微一笑。
就像一个玩赛车游戏的人，尽管他的技术没有增长，但同一个地图他玩了几千遍、几万遍，在这个地图上他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亦会水涨船高。
李牝便是如此。
永恒剑光没有突破，可对阵圣皇，威力比之刚来时，却是有明显提升。
“不知不觉，都快到约定的三年时间了，差不多，该结束了。”
他的目光望向这尊迦南族圣皇。
封禁空间的至尊神器无禁环祭出。
而在无禁环祭出的刹那，天命术释放出绚烂的天命之光，在洞悉了这尊圣皇的所有破绽后，永恒剑光顷刻间穿越时空，斩杀而出。
这尊迦南族圣皇还想故技重施的用空间之力进行干扰，但……
在他牵引空间之力的那一刻，无禁环的涟漪荡漾而出，瞬间让他的干扰微微一窒。
下一刻，这尊迦南族圣皇意识到了什么，眼瞳骤然剧缩。
“不好！”
他抽身暴退，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李牝的攻击范围。
但却发现，李牝……
并未追击。
就在他有些不解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躯。
不知何时，他的身躯已经被无形的剑气撕裂，眼下，已然在一寸一寸，一一崩解。
“时空之力……”
这尊圣皇喃喃道了一声。
刹那间，身躯、意识，被爆发出来的剑气彻底碾碎。
随着这尊圣皇死亡，世界开始消散，李牝的身形亦是重新出现在了至高阶梯上。
……
“嗯？”
一到至高阶梯，李牝很快察觉到了什么。
很安静。
他能清晰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在他现身的第一时间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但……
却没有任何人说话，场中的气氛显得十分安静。
不过这种安静仅仅持续了片刻。
下一刻，各种各样几乎没有掩饰的波动同时自至高阶梯外扩散开来，即便位于至高阶梯上的李牝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啊。”
“可惜了，不是你……”
“三百年，太年轻了，要是他能早生一万年，底蕴再深厚一些，也不至于成不了主将。”
“别说早生一万年了，就算他第一个遇到的不是黑渊主宰，而是某位至高，并被至高赐予了至高神器，也不至于惜败瑶姬一着吧。”
“多说无益，慢了就是慢了，只能说，李牝气运不足、机缘不够！”
李牝听得这些圣皇、天帝的议论声，不用猜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过头，正好看到就在他身旁不远处，并同样处于九十三阶上的瑶姬。
在他看向瑶姬时，瑶姬亦是正打量着他。
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这位至高亲传，并且和他一样的至高种子脸色稍稍有些变化。
但这种变化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已经调整过来。
她神色平静道：“李牝，你很优秀，非常优秀，优秀到我甚至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我在你这个年龄段时，并不如伱。”
这位至高亲传的话并没有停顿：“但……一步先，步步先，我靠着长你年岁，先一步修行，却是积累下了比你更多的优势，并用这些优势奠定了我今日的成功，且在接下来，我会携这种成功，于万族争霸赛上大放异彩，为人族争夺荣耀，最终集气运加身，奠定至高基础……”
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万族争霸，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争’字，修行天赋上或许我确实不如你，但世间之事，从来不是单纯的靠天赋，自身的锐意进取，拼搏争夺之心同样重要，而这一点，我自忖，比你们所有人更加出色。”
“争。”
李牝口中念着这个词。
他看着瑶姬，道了一声：“实际上我觉得，至高阶梯这种比试方式远不如一场真正的战斗搏杀来更能体现一个人的强弱高低，但……神武大帝说的不错，我们都算是这一届中最优秀的天骄人物，若要分出胜负，必然得倾尽全力，打的元气大伤，若是不慎还有谁被挫伤锐气，影响返回，只会让那些异族笑掉大牙，所以……我接受了这种比试方式。”
说到这，他笑了起来：“不过眼下你这一番话，却是让我意识到，是我的心态有问题，原来……你将这件事看得如此之重。”
说完，他收敛笑容，对着瑶姬微微颔首：“冲着你这番话，以及出于对你的尊重，这场比试，我会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应对。”
“拿出十二分精力应对？”
瑶姬听了，秀眉一皱：“比试……不是结束了吗？尽管你同样闯过了九十三阶，但我用的时间比你更短，我是最后的胜利者。”
“谁说闯过九十三阶比试就结束了？”
李牝朝上方看了一眼：“又不是只有一百分的试卷，至高阶梯，可是有九十九阶。”
言罢，他迈开步伐，直接朝至高阶梯九十四阶而去。
这个动作，顿时让瑶姬变了脸色。
她闯至高阶梯九十三阶，幸运的遇上了一个比较克制的对手，这才鏖战了足足两年多时间，终于抓住一次宝贵的机会，完成了致命一击，通过了九十三阶，可九十四阶……
那是巅峰圣皇的领域！
即便再次运气好，遇上一个被她克制的对手，只要不完全克死，她就不会有任何希望。
可李牝……
瑶姬看着踏上九十四阶的李牝，咬了咬牙：“你这是要孤注一掷！”
李牝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但还是道了：“不，这是对你的尊重。”
言罢，他的步伐落下，身形瞬间消失在至高阶梯九十四阶。
而在他消失在至高阶梯九十四阶的刹那，至高阶梯外，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中却是传来一阵哗然。
“输不起这是？”
“九十三阶都闯的那么艰难，花了两年多时间，眼下时间只剩下一两个月了，还想闯九十四阶？”
“好家伙，这是什么操作？就硬闯？”
“勇气大爆发啊。”
议论声中，不少圣皇、天帝都在暗暗摇头。
就连帝阿都皱了皱眉头。
李牝闯过至高阶梯九十三阶，他很意外。
但也并不是全无任何心理准备。
毕竟，李牝敢踏上至高阶梯九十三阶，就证明他确实有那么一丝把握。
可九十四阶……
李牝闯过至高阶梯九十三阶，他还能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
比如他擅长攻伐，不克制圣皇等等。
一旦他真的闯过九十四阶……
所有借口、理由，怕是都站不住脚。
最终指向的结果将只有一个——他，帝阿，真的不如李牝。
“这不可能。”
帝阿一脸平静的道了一声。
但他的内心……
却已经远不如此刻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
“李牝！”
至高阶梯九十三阶上，瑶姬咬了咬牙，死死的瞪着李牝消失的位置。
她本以为，身为神帝亲传的帝阿才是她真正的竞争对手，李牝……
再怎么名声了得，战绩惊人，修行时间终究就那么几百年，如何能够和她竞争？
可现在……
却是在她胜利唾手可及的情况下，生生再度弄出一系列变故来。
先是直接选择了至高阶梯九十三阶，好不容易她靠着实力，以及一点点气运，先他一步闯过了九十三阶，他居然……
还不死心。
“不死心是吧？”
瑶姬神色冷冽：“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一时间，刚刚闯过至高阶梯九十三阶，几乎已经要坐稳这一届无上天骄宝座的她，身上再度焕发出那种激昂之意。
熊熊战意开始在她身上沸腾、燃烧。
“不就是至高阶梯九十四阶么？”
这位至高亲传腾空而起，在诸多圣皇、天帝们异样，甚至带着一丝赞叹的目光下，毅然踏出了这一步。
“当真以为我瑶姬闯不过去！？”
……
数十个呼吸后。
至高阶梯外流光一闪。
眼神涣散，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恐惧的瑶姬直接被传送到了至高阶梯外。
看她的模样……
十有八九，被至高阶梯九十四阶模拟出来的巅峰圣皇给当场击杀了。
这种结果，让这些刚刚还面露赞叹之色的圣皇、天帝，心怀敬佩之意的宙光、君主们神色同时变得怪异。
这……
败的也太快了吧？
数十个呼吸。
估计遇到被克制的巅峰圣皇了。
运气这么差？
不过……
终究是至高阶梯九十四阶，人家一个君主，能打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场中不少圣皇都未曾闯过九十四阶呢，也没什么好笑话的，正常。
接下来，就看李牝了。
不过，比他更早闯过至高阶梯九十三阶的瑶姬都这么快败下阵来，想来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何况，三年时限，已经只剩下一个多月了，这么一点时间……
不少圣皇、天帝暗暗摇头。
然而，事情最终的发展却远出所有人的预料。
三天。
仅仅三天时间，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时间点上，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了至高阶梯上。
正是李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