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底牌
第三渊墟。
由于位处于人族疆域，再加上李牝不断催促，他们居然先一步抵达了这处渊墟之地。
不过，到了渊墟外围，李牝便不再深入，而是对同行的淼颛、姬舜等人挥了挥手：“你们且带着飞舟上的其他人去幽荧宫。”
淼颛、姬舜两人一怔。
“你不进渊墟？”
“看情况。”
李牝道。
淼颛、姬舜听了，大概明白了李牝的想法。
他似乎想拿这些人试手？
能正面击败就正面击败，击败不了才会退回渊墟，利用渊墟的“地利”优势扭转乾坤。
当下几位天帝点了点头：“小心。”
说着，姬舜又道了一声：“虽然我等对起源陛下有着绝对信心，但……如果真的事不可为……还请起源陛下大局为重，退往幽荧宫，我等纵然拼得性命也要护陛下周全。”
“我心里有数。”
李牝对着几人笑着道了一声：“去吧。”
姬舜、淼颛等人点了点头，很快带着王浮云等人朝幽荧宫方向飞去。
而李牝……
就这么停留在第三渊墟外，静静等候着。
某种程度上姬舜他们的猜测是对的，他确实是为了拿星主会的人测试自己的极限。
唯一不同的是……
如果星主会的幕后黑手希望将战场放在渊墟，他就深入渊墟。
如果他们在渊墟外才能发挥出更强实力，那就在渊墟外。
根据他们的意愿来。
只希望……
“不要太弱，让我失望。”
李牝喃喃自语。
……
另一边。
幽荧宫外。
神帝幽荧看着仅仅淼颛、姬舜等人而来的身形，神色中有些意外。
“这位起源神帝难不成……”
主持幽荧宫大小事宜的灵华天帝微微愕然。
“没错，他想在渊墟之外，正面迎战星主会五大神帝。”
幽荧神帝说着，眼中带着一丝异彩。
灵华天帝则有些不可思议：“以一己之力迎战星主会五大神帝！？其中囚狱神帝据说掌握着全新手段，比一般神帝更强！？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
“他既然有勇气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幽荧说着，望向渊墟之外的方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年和她同一个时代的那位无上天骄。
凌云霄。
当时的他，也是那么的心高气傲，目空一切。
结果……
终究难免英年早逝。
被神族的血刃小队围杀。
李牝……
如果众星神庭那边传来的消息是真的，他恐怕比当年的凌云霄还要出色。
不！
不是恐怕，凭借他在万族争霸赛获得的辉煌战绩，横扫万族奠定顶尖宇宙霸主的名号，就足以证明他的超然和优秀，那是凌云霄也未曾拥有的成就。
再加上李牝光复众星神庭斩杀两尊神帝的实力……
凌云霄，不及他。
眼下他选择孤身一人迎战星主会五大神帝，一如当年凌云霄不顾世人阻拦，走出人族疆域历练，被血刃小队抓住机会围杀一样……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打破凌云霄这般无上天骄的宿命，化不可能为可能，扭转乾坤，反杀星主会，在这片星界中真真正正奠定他星界第一强者的无敌威名。
“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强到这种程度，能让帝羲那么目空一切的人心甘情愿的臣服追随。”
……
第三渊墟外。
李牝等待的时间并未太久。
数十日，他睁开了眼睛。
几乎在他睁开眼睛后不多时，一艘巨大的战舰破开星界，即便在核心层环境中，仍然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在这片规则越发隐秘的渊墟地带。
似乎是同样感应到了等候在渊墟入口处的李牝，这艘破空而至的战舰渐渐降低了速度。
最终，停在了离李牝不过数千米之地的虚空中。
紧接着，五道身影不分先后，出现在了战舰甲板上。
正是星主会的囚狱、末星、终焉、仰光、天御五大神帝。
“来了。”
李牝道了一声，紧接着，他的目光越过了他们五人，朝着他们的战舰内部打量。
结果……
除了三位似乎极其精通于空间一道，负责战舰驾驶的天帝以外，竟是没有再察觉到任何一人。
“就伱们？”
不得已，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五人身上。
“居然在这里等着我们，而不是退到了渊墟深处。”
囚狱神帝上前，沉声道：“不得不说，起源，你的胆子很大。”
“你这番话我听过好像已经不止一次了。”
李牝道：“上一个，是人族叛徒，同样也是你们星主会的元老金阙，再上一个，是虚空族仅用了不到一纪便修成圣皇的无上天骄尤虚，只不过……金阙也好、尤虚也罢，他们说过这句话后很快，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剑下亡魂，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在给自己留遗言。”
“遗言？”
被点名了的虚空族神帝仰光上前：“你以为你一人对抗得了我们五大神帝？”
“不是一人对抗我们五大神帝，是他和幽荧，对抗我们五个。”
天御神帝眉宇间倒有些凝重，同时还将目光转向囚狱，眉宇中似乎带着一丝疑问。
他先前就觉得幽荧不靠谱，投效星主会的行为太过草率，现在看来……
果真如此。
李牝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时间，他再度望向李牝：“幽荧呢，叫她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二对五就二对五，想来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二对五？”
李牝微微凝眉，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天御神帝，片刻，才吐出两个字来：“狂妄！”
“狂妄？”
天御神帝神情一冷：“我们？”
“对付你们，何需二对五？”
“你一个人？”
天御神帝神色越发冷冽。
“你们这是……何等的目中无人……”
李牝身后，属于元界神帝的至高神器六道宝轮显化而出，不断流转，宝轮上属于物质、能量、时间、空间，以及仅仅一丝雏形的轮回之力和还没多少影子的因果之力渐渐流转。
他缓缓向前。
先诛元界，再杀玄凰，后灭烛照积累下来的威势渐渐在身上凝聚，升腾，并随着他迈步向前，朝囚狱神帝一干人等压了过去。
“谁给的你们勇气，居然敢靠着区区五位神帝就来对抗我！？”
“区区……五位神帝！？”
天御神帝听着李牝这番已经算得上藐视的话语，神色变得十分难看。
尽管他们每一个都认可李牝的战绩，甚至不得不承认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他们每一个都不见得是李牝的对手。
但现在……
他们一方可是有五尊神帝！
而李牝，明明还有个幽荧能在旁参战的情况下，却俨然一副打算以一己之力对抗他们五尊神帝的趋势，并且还称他们狂妄！？
这……
到底是谁在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看样子，众星神庭的胜利已经让他狂妄到没边，都快要丧失自我了。”
仰光神帝这个时候实在是按耐不住了，他看了一眼囚狱、天御等神帝：“那么，就让我们出手来帮他清醒清醒？”
囚狱神帝看了他一眼，神色显得十分平静：“他有说这番话的勇气。”
说完，他顿了顿：“至少，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他有实力击杀我们中的任何一人。”
仰光神帝眉头一皱，显然不明白他说这番话的意思。
“所以……”
这个时候，李牝的声音再度响起：“将你们隐藏的手段拿出来吧，否则……你们今天……会统统死在这里。”
“有没有一种可能……”
囚狱神帝轻笑一声：“掌握着凌驾于神帝手段的人，不止你一个呢？”
一枚宝珠出现在他手上，并且一圈圈的对外散发出涟漪。
这些涟漪不是什么空间之力，也不是什么时空之力，而是类似于渊墟般的规则。
在它衍生出来之际，便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消融宇宙规则对周边的影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全有别于宇宙规则的全新力量。
这种力量在李牝稍稍感受到的刹那，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道境！”
这是类似道境的力量！
相较于李牝领悟的道境，他此刻感应到的类似于道境的力量源于这枚宝珠。
相当于有人将道境之力封印到了这枚宝珠内部，使其可以展现出一部分道境的威能。
而且，这其中的道，偏向于无上之道。
在它显露出来之际，居然没有和宇宙间的规则发生太大的冲突。
它通过对宇宙规则运转的绝对理解，使自身完全的融入了这方宇宙的规则中，成为宇宙的一份子。
如果说先前的圣皇、天帝，是领悟物质、能量、时间、空间规则，那么此刻，囚狱神帝通过这枚蕴含道境之力的宝珠，却是让自己临时成为了规则的主宰者、掌控者。
“感受到了么？”
囚狱神帝微笑着说道：“圣皇、天帝也好，至高、主宰也罢，他们做的，最多就是将自己融入规则之中，而我们的道路……却能掌控、主宰规则！”
他看着李牝，胜券在握：“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选择加入我们星主会，和我们一起为星界，为宇宙开启全新时代，还是……”
他的语气微微一顿，骤然冷冽：“冥顽不灵，被打的灰飞烟灭，扫入历史的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