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直接
“这位起源之光……性格很……很耿直啊。”
神武大帝笑着，以一种委婉的语气道。
莫玄亦是有些尴尬的回了一句：“他就是这个脾气……毕竟他修炼至今才两百余年，别说在我们眼里了，就算是在这些和他同属一纪的天骄面前，都属于一个不折不扣的年轻人……”
“年轻，就该盛气凌人。”
神武大帝点了点头：“我看好他，并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表现。”
……
另一边。
在李牝说出“打败我”三个字时，连正在抿茶的帝阿手中的动作亦是顿了顿。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怀恋的笑了笑。
似乎……
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他当年夕阳下奔跑的身影。
那……
是他逝去的青春。
只可惜，随着慢慢成长，他所处的身份地位，已经不必他再用言语这些毫无意义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因为……
他，帝阿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身份和地位。
“真是……”
自在天的身形缓缓腾空而起：“何其狂妄。”
神武大帝见状，亦是虚手一点，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这圈涟漪很快激活了神武大帝宫的某处阵法，伴随着道道流光直冲云霄，逸散的波动更是朝更远处蔓延。
如果常年生活在众星神庭的星神就能知道，这阵波动的除了有防备之意外，还具有警示效果。
告诉经过这里的人，这里即将爆发一场大战，莫要贸然进入。
“神武战场已经开启，不过考虑到万族争霸赛往往都会放在某个异族战场上，存在着归墟之力，我将战场放在了神武宫上方十万里，那里，会模拟归墟之力，并且还会引来一部分真正的归墟之力，但在阵法的掩盖下，你们即便沾染上了归墟之力也只有极少一部分。”
神武大帝说着，笑着道：“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谁才真正有资格作为王牌，出战万族霸主赛。”
李牝看着腾空而起的自在天，身形亦是紧跟着腾空而起。
实际上，对任何一个处于星界的星神来说，腾空、能量外放等方式，都极易引来归墟之力。
因为，但凡要对周边造成影响，都相当于超出自身力量范畴的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谁都难以做到精准掌控。
宙光也不例外。
不过，这个不例外是指寻常宙光。
一些对力量掌控达到登峰造极的宙光，却能通过真灵之力的映照，精细化的利用每一丝空气流动，每一丝能量变化，从而做到相当于让一个肉体凡胎的人，在毫无超凡之力的世界飞起来。
眼前的自在天显然便是如此。
他不止做到了这一步，还没引来任何归墟之力，仅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尊君主对力量细微性的掌控达到何等地步。
而不引动归墟之力的情况下腾空……
某种程度上也是自在天，包括神武大帝在内所有人，对李牝的一次考验。
如果连这一点也无法做到，他这场万族霸主赛，就可以不用去浪费时间了。
这种手段……
换成几十年的李牝无法做到。
但这几十年里，靠着幻塔这件巅峰宙光神器，他已将大虚无术修成，利用这门“身法”以及对空间的理解，同样能够做到在不引来归墟之力的情况下腾空飞行。
这一幕，倒是让不少人微微侧目。
尽管李牝为人狂妄，但实力……
多多少少也是有一些的。
不过也对，能修成宙光的人，即便思维再怎么纯粹化，也不至于纯粹到丧失理智的判断。
没有足够的实力，又如何养得出他这种嚣张骄纵、目中无人的性格？
“至高阶梯八十五阶？”
自在天看着李牝：“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让伱明白，为何至高阶梯只能作为一个潜力上限的参考数值，而代表不了一个人的实际战力！”
“好。”
李牝伸手：“来。”
简单而正常的两个字，可不知如何，听得自在天却是不禁一阵无名火起。
原本他还考虑他毕竟是要参加天骄赛的人，要不要给他一点面子，打上几十个来回后再将他击败，免得挫伤了他的锐气导致他在天骄赛上失利，可现在……
不管了！
反正有神武大帝在，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自在天长身而起，大步虚踏，而在他杀向李牝之际，犹如化作一柄绝世魔刀，携带着斩裂天穹的刀意，轰然落下。
不！
不是宛如化作一柄绝世魔刀。
这一刻，在所有人，包括李牝眼中，自在天所化的就是一柄绝世魔刀。
魔刀滔天，携屠戮天下的无穷杀意，轰然撞入李牝的心灵世界，其中蕴含的刀意疯狂的冲击着李牝的心神、意识，似乎要将他拖入杀戮之海，阿鼻地狱，永远的埋葬在杀戮和死亡中。
“北帝寒天无极真功·百刃杀！”
玄承命第一时间感应到了这一击中蕴含的恐怖威能，心灵中忍不住泛起波动：“这一刀，将心灵秘术和战绩完美融合，演绎出超出单独一门至高秘术、至高刀法所具备的威力，换成寻常宙光，这一刀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自在天用出这一招，可见是真的动怒了，这李牝狂妄的态度，已经将他彻底激……”
这位霸主赛参赛者中能够排行前三的无上天骄心灵波动传递出去的意识尚未来得及弥漫全场，思维、意识的运转在这一刻，却仿佛突然陷入了凝滞。
只见李牝仿佛根本没有受到这柄绝世魔刀中杀戮之海、阿鼻地狱般的魔刀之意冲击，身形一晃，仿佛化身一道虚影，就这么从这柄斩落而下的魔刀一侧穿梭而过。
然后……
捏指成剑，对准着自在天一指点下。
这……
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一指，可在指尖所过之际，自在天却仿佛感受到了能量的崩裂，空间的粉碎。
“质点剑意！”
他瞬间辨认出了这道指剑的来历。
没有半分停滞，他身形一扭，斩落而下的刀锋对准着这足以崩裂虚空的一剑横扫而去，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迅如闪电般的轰雷声。
在这阵轰雷声下，李牝清晰的“看”到，自在天这一刀的速度快到极致，犹如超出光速。
就连他的思维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但……
星界之中，且还是在有归墟之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出刀超过光速！？
并不是自在天的刀快，而是……
他的思维变慢了。
这，又是一门心灵秘术。
李牝心灵深处，大道之光流转。
原本那道多出来用于承载空间，但却因为尚未领悟空间波动而未曾发挥用场的大道之力直接加持到了心灵之上。
伴随着阵阵涟漪扫过，他心灵上所有尘埃，仿佛被统统扫去，变得一阵透彻。
心灵对世间万物的感知亦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那种仿佛扭曲心灵感知般的秘术，亦是被悄无声息破除。
不过这个时候，自在天斩至的一刀已经和李牝捏成指剑的质点剑意撞到了一起。
刀锋震荡，明明威力不强，但却仿佛分成数十上百份，迅速的将李牝的质点剑意割裂。
被割裂的质点剑意失去作为一个整体的存在后，直接崩碎成数十上百道破碎的剑气，这些剑气不止未能击溃自在天的刀锋，反而在一化为百时，失去控制。
只需下一秒，这些失去控制的剑气就会将无处不在的归墟之力扰动，到那个时候，李牝身上必然会背负上一份颇为厚重的归墟之力。
尽管只是神武战场上的比拼，这些归墟之力以模拟居多，可如果放在生死搏杀上……
当他背负上这份归墟之力时，胜利天平就会向自在天倾斜，到时候他只要稳扎稳打，李牝的败亡将只是时间性问题。
“结束了。”
“技巧差太多了。”
“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好几位看着战场的天骄们脑海中同时冒出类似的想法。
就连李牝……
都发出了一阵源于内心的称赞：“秘术、战技的完美结合，两者间几乎如同整体。”
现在的他尽管已经修成了好几门至高秘术、战技，但这些秘术、战技却尚未形成体系，彼此间无法完美配合、互动。
就像质点剑意，就被对方靠着刀法、心灵秘术的完美配合，生生击散到失去控制。
这种手段……
“不错。”
李牝思维流转，道尽轮回秘术释放。
光芒流转下，世间仿佛陷入了凝滞之中。
李牝的目光扫过一道道破碎成数十上百份的剑气，再扫了一眼自在天一刀斩出分成数十上百份的刀锋……
精准的计算了每一份力量消融的比例。
并且，还精确的计算出了最佳的攻击路线。
下一刻，时间恢复流动。
只见在数十上百份崩碎的剑气中，其中几乎所有剑气，悄无声息的偏离了原本的方向角度，精准的和自在天的“百刃杀”撞击，消融。
而瞬间爆发、练成一片的撞击消融中，仍有一道剑气，凝聚着，停留下来。
李牝闪电出手，仿佛用手握住了这道无形的剑气，引而不发的狂暴力量自他手中弥漫而出，荡开了一切崩碎的刀光、剑气。
他那握着这道无形剑气的手往前一递……
瞬间，剑气破空。
在自在天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贯穿了他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