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洞悉
“这是往生海。”
月神平静的述说着：“同样，这也是你想见到的世界之心。”
“世界之心。”
李牝看着这片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境的能量海洋……
确切的说是灵性海洋。
一种由精神和心灵之力组合而成的能量之海。
“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李牝道。
他刚感应到往生海，也就是世界之心时，还以为祂散发出来的是心灵之力。
可现在细细看来，却又并非如此。
只能说有心灵之力的特征罢了。
“神帝相较于神皇，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论，叫精神不朽，又叫灵魂不朽……在这之前，我怀疑，所谓的精神不朽，说不定就是心灵之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它让神帝的精神力量变得更稳固，无法被彻底消灭，从而做到了精神不朽，可我又想到，上古时期星界的星神，是可以做到真正的永生不死，不磨不灭……”
李牝回想无数先驱者们对月魔界、至尊魔剑的种种信息追溯。
这些信息被极少数黄金先驱者掌握，完整部分需要收费，他也只了解了只言片语。
传说，月魔界就是某位超越神帝级存在开辟出来的神国。
而至尊魔剑，同样也是某位超越神帝级存在留下来的至宝。
正因如此，至尊魔剑衍化出了天魔族，世界之心衍化出了月魔族。
相较于这两件至宝，其他的，如轮回、禁忌之环、不朽权杖、光芒等神器，差了祂们明显不止一个档次。
用先驱者们的说法轮回、禁忌之环等宝物，其本质应该只是半神器，至尊魔剑、世界之心，即便在第一次落到摩罗星神手中时都属于真正神器级的存在。
等破开摩罗神藏，世界之心更是会被强化成耀日神器，至尊魔剑更有希望达到宙光神器的地步。
当然了，上古时期星界未曾破碎时的神器和现在的神器明显存在区别，所以，现在至尊魔剑也好，世界之心也罢，展现出来的功能都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
但这并不影响这些神器的威力。
“弄不好，这些神器当中蕴含了上古星神之道的本质。”
李牝心中思忖着。
紧接着，他转向月神：“我需要先参悟一番世界之心。”
“不去月魔界？”
月神有些意外。
“等上一年时间再去不迟。”
李牝道了一声，同时看了一眼周边环境：“月球已经不安全了，很多人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待着，为了得到世界之心，必然会有前赴后继的神王汹涌杀来，弄不好，未来伱将面临的就不是八十八位神话了，而是八十八位神王。”
“八十八位神王！”
月神有些匪夷所思。
当今世界所有种族加起来能不能凑齐八十八位神王都是未知之数。
怎么会有八十八位神王来攻打她藏身的月球！？
不过她看着李牝……
却又隐隐感应到，他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有办法可以和世界之心融为一体，那才是你最强的状态，所以，将世界之心收起来吧。”
李牝道。
他说的当然是真的。
几百次的轮回，月神被刷通关了十几次，其中最多的一次，九十六位神王杀上门来，群刷了往生海副本，比李牝所谓的八十八位神王都多出八尊来。
“我收下世界之心？”
月神看着李牝，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
按理说，不是他迫不及待的将世界之心收入神国中吗？
“我尚未铸就神国。”
李牝直接道。
“没有铸就神国？不对！你身上给我的感觉……就是铸造了神国的神王。”
“那你就当我铸就了一处容纳不了其他力量的神国好了。”
李牝解释了一句。
月神“看”了一眼位于月球之外的八十八尊神话。
敏锐的感知能力以及世界之心的特性，让她意识到那八十八尊神话的不同寻常。
如果李牝的神国真的和其他神王的神国一样，大可将八十八尊神话尽数纳入自己的神国中，到时候他神国所能爆发出来的威能……
思忖着，月神自然不会拒绝。
强大的灵性光辉自她身上逸散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往生海。
李牝静静“看”着。
强大的洞悉天赋激发到了极致。
关于月神的来历……
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先驱者真正弄清楚。
有人说他是月魔神帝创造出来的特殊生命，有人说她是世界之心这件至宝的器灵，也有人说她根本就是月魔界的世界意志。
但，特殊生命也好、器灵、世界意志也罢。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某种程度上确实相当于月魔界的一部分。
所以他想知道，她是如何控制世界之心，又是如何用世界之心控制月魔界的。
对！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简简单单的就说服月神，从她手上拿到世界之心，也没有想过拿到世界之心后就能掌控月魔界，并推动三界合一。
这个大工程，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需要见证。
而只要见证过一次……
接下来，他相信，他会寻得其中的方法，实现掌控世界之心、掌控月魔界的目标。
月神能够猜到李牝是冲着世界之心而来，但却不知道，他谋划世界之心的方式和目的，因此，她在尽力将自己的意志融入化为往生海的世界之心中，将这件神器的力量归纳入体内。
强大的能量波动源源不断散发出去，动静之大，纵然相隔几十万公里都能有所观测。
不少先前对世界之心就有想法，并留意着月球动静的神王、神话被纷纷惊动，朝月球而来。
可他们尚未进入月球，便被李牝八十八尊神话分成组成的军团拦截。
尽管八十八尊神话组成的军团对抗不了所有神王，但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这些赶来的神王却是不愿和这八十八位神话贸然开战。
能量波动持续了三天之久，渐渐平息。
此刻，往生海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上威势更上一层的月神。
“不是心界、不是星界碎片，不是神国，却能容纳世界之心所化的往生之海……”
李牝静静的看着神威浩荡的月神，陷入凝思。
“感谢你的守护。”
浑身上下沐浴着湛蓝色光辉的月神看了一眼被八十八尊神话阻挡在外的诸多神王……
尽管由于现在尚才过去一年多时间，先驱者中的神王数量估计就那么一百出头，但出现在月球外想打月球主意的，已有三十余人。
占了神王总数量的两三成之多。
如果这些人在她收纳世界之心时出手对付她……
她必然只能被动应战而无法脱离，到时候，能不能打赢且不说，就算打赢了，本就被至尊魔剑所伤，处于虚弱的世界之心，也会变得更加虚弱。
至少，这些年来躲在月球休养生息积累下来的能量会消耗个七七八八。
“应该的。”
李牝道了一声，紧接着忍不住问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完成对世界之心收纳的？能级如此之高的一件神器就这么被吸收到你体内……这种能力，我很感兴趣。”
“能力……”
月神沉默了片刻，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世界之心。”
“你是世界之心！？”
李牝明白她的意思：“世界之心的器灵？”
月神看向那八十八位神话，道：“既然你也有分身，那么，月神，为什么不能是我的分身呢？”
“你吸纳世界之心，实际上就是将分身的力量融入本体？”
李牝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更习惯将那种形态视之为精神形态，而这种形态，视之为能量形态，并将现在我所孕育出来的灵族，视作物质形态。”
月神道。
“精神、能量、物质……”
李牝听得月神所言再加上他用“洞悉”天赋观摩到的点点滴滴。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世间的一切，都有自己独特的维度和位置，但只有维度和位置混合了，才能形成多姿多彩的世界。
就像一维世界，只有单纯的线，如果他和另一个维度混杂一起，形成二维，就能衍化形形色色的图案。
本命星辰是什么！？
精气神熔炼一体，化为生命力场！
生命力场就是一个修炼者精气神融合一体的造物。
生命力场不断的熔炼、蜕变、进化，最终在心灵之力的平衡下，衍变成了本命星辰。
他为什么自己都无法理解本命星辰的特征？
是因为他没有彻底悟透心灵力量的本质。
但这种力量，本身就是物质、能量、精神、心灵混杂在一起，形成的一种全新体现。
他先前也推测过，以心灵之力为基础，使电磁力、引力、强力、弱力在本命星辰上完成统一，再将时间、空间特性炼入本命星辰中，使其成为具备宇宙所有特征的完美粒子，进而模拟、洞悉宇宙的所有奥秘。
眼下……
电磁力、引力、强力、弱力尚未完成统一，但物质、能量、精神、心灵的特征却尽数出现于本命星辰。
祂，指出了第三条路。
一条……
“全知全能的路。”
李牝喃喃自语。
电磁力、引力、强力、弱力、时间、空间，只是让他洞悉宇宙。
而这条路……
洞悉一切。
更关键是的是，这条路……
和他的“洞悉”天赋，完美契合。
或者说，因为他拥有“洞悉”天赋，所以才不由自主的由先前洞悉宇宙所有奥秘，推衍到了现在全知全能的路。
在李牝猛然悟透这一点的刹那，思维突然变得一片清明。
下一刻，他猛然抬头……
在“洞悉”天赋近乎顿悟的状态下，整个世界，突然变得不同起来。
他“看”到了一股意志。
摩罗星神……
苍若夕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