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原因
星界人族六大顶尖势力之一——薪火圣殿。
一座大型会议室。
整个会议室四个方向有四道四方石柱，在四道四方石柱更高处，还有两道刻录着精美条纹的云台。
此时，云台上不见人影。
但在四方石柱上，却已有三人现身。
这三人……
赫然是负责薪火圣殿大小事宜的四方天帝中的三人。
四方天帝……
即东方天帝淼颛、西方天帝姬舜、南方天帝炎昊，以及北方天帝莫玄。
眼下除了东方天帝淼颛外，另三大天帝皆尽到齐。
天帝！
俨然代表着星界修行路的极限。
每一位天帝都是站在星界最巅峰的存在。
宇宙、空间、时间，尽数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他们所具备的威能，几乎达到了所有星神想象力所能达到的极致。
眼下，因为李牝，这等星界几乎九成九星神做梦都未必敢想的终极生命，直接来了三尊。
充分可见这场会议的规格之高。
而在他们三人下方，亦是有一道道光影投射在了会议室中。
尽管不少人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出席，没有将会议室坐满，但全场加起来的身影，仍然超过百人。
“咻！”
很快，元光、真命、万古劫、弑星尊几位人道圣殿副殿主的身影同时出现。
在他们出现的同时，十数道心灵波动同时蔓延而来。
“弑星尊他们来了。”
“你们人道圣殿什么情况？有这么一尊天才在居然没挖掘出来重点培养？这是想让天衍教、万物商会、无尽神山看我们笑话吗？”
“看笑话的可不止天衍教、万物商会、无尽神山几家，现在丢脸都丢到族外去了，不久前我好几个附属种族的朋友都发来消息询问我，那个黑榜第九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不是么，我只敢神神秘秘的给出一句：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可计划具体是什么？抱歉，我也不知道。”
一道道心灵之力不断问询。
这些心灵之力的主人……
无一例外，至少都是宇宙君主级的存在。
其中不乏份量上比君主还要高出一筹的圣皇。
只是由于星界的特殊性，君主、圣皇们才能以同等身份汇聚一堂，以相对平等的姿态进行交流。
而在这些人的询问下，人道圣殿几位副殿主亦是面露苦笑：“实际上我们知道的也并不比你们多多少。”
“神族黑榜为什么将李牝列入第九……我们至今亦不知情，我承认，这是我们的失职。”
“我们已经让人联络了李牝，可他尚在闭关中，除非强行打扰他的闭关修行，否则，我们也无法详细询问。”
几位殿主回应着。
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回答之法，别说是那些询问者了，就连几位殿主亦是有些羞愧，直感觉颜面尽失。
事后，几人更是不得不同时向分管人道圣殿的北方天帝，玄帝莫玄拱手行礼：“殿主，让您失望了。”
“现在不是认错的时候，每一届黑榜前十，至高们都会亲自过目，其他人也就罢了，但李牝……不久前曾因黑渊主宰而进入诸位至高眼帘，诸位至高都有印象，若至高问及，吾等将如何回答。”
莫玄语气沉重，目光中更是充斥着审视。
元光、真命、万古劫、弑星尊几人对视一眼。
最终，万古劫上前道：“促使我们调低对李牝评级的关键有两点，第一点是他身上的归墟之力，他尽管只用了短短几十个星年修炼到日耀巅峰，但，身上背负的归墟之力，却不逊色于那些在星界混迹了几十万年的巅峰日耀，这分明是能力不够，却又急于求成想要证明自己的表现，而如果一些具备相关天赋的天骄有样学样，背负上如此多的归墟之力，也未必不能在几十年达到这种程度，如梵静天等等。”
他快速道：“另一点，则是他至高阶梯的成绩，他在至高阶梯上仅闯至六十六阶，这种成绩相对而言，确实十分出色，但距离惊艳他人，乃至让主宰垂青，显然远远不够，所以……关于他的情报，我们并未再详细上报。”
“六十六阶？”
一位圣皇睁开眼睛：“你如果确定，六十六阶就是他的极限？他闯至六十六阶，会不会是他在闯关之中，突然有所领悟，不想再继续闯荡，故而提前结束，消化这些灵感去了。”
另一边又有一人开口了：“关于归墟之力，理论上伱们的推断确实不错，但，你又如何确保这些归墟之力确确实实是李牝为了修炼，急功近利而沾染上的？会不会是其他原因？要知道，他曾因现身破碎星海，被大量异族盯上，如果他是因为危险战斗才不得不染上归墟之力，而非因为修炼，那不足三十年修成巅峰日耀，这种成绩，还不值得你们重点上报，乃至提交至高议会吗！？”
“归墟之力是战斗染上，而不是修炼……”
元光、真命、万古劫、弑星尊等人微微一愣。
紧接着，其中几人顿时有种冷汗直流的感觉。
是啊。
如果李牝身上的归墟之力不是因为修炼，而是战斗时染上的，他真的是用了不到三十个星年修炼到日耀巅峰，这……
是何等惊人的速度！？
此外，如果至高阶梯六十六阶并不是李牝的极限，而是李牝在闯荡至高阶梯时恰好有所领悟，急着去闭关修炼，懒得再闯下去了呢？
这种事在冲击至高阶梯历史上，并不罕见。
李牝……
冲击了一次至高阶梯，根本代表不是么。
尤其是……
抛开归墟之力不说，如果他真的是用了三十年修炼到日耀巅峰，并一次就能闯到至高阶梯六十六阶，这种成绩，还不够优秀吗！？
“这……”
一时间，几位副殿主竟是无一人能够就两人的这番质问给出反驳。
看到这一幕，莫玄微微垂下眼皮。
“归根结底，还是你们潜意识中认为，李牝被黑渊主宰拒绝，天赋能到天帝亲传级就不错了，根本不觉得他真正能优秀到让世人惊艳，而至高阶梯六十六阶这个成绩，完美符合你们心目中李牝虽然优秀，可严格算起来却属于‘虚有其表’的人设！”
率先开口的那位圣皇快速道：“看到光芒万丈的天才被剥夺光环，自九天之上陨落尘埃，泯然世人，这种目睹美好毁灭的心态，是人性中隐藏之恶的根源，挥之不去，抹之不除！”
说到这，他直接站起身来：“人道圣殿乃是我人族强者摇篮，在人才选拔上无法做到公平公正，甚至让心中的‘恶’左右了自己的判断……我认为，元光、真命、万古劫、弑星尊，已经不再适合担任人道圣殿副殿主了。”
他的话，很快引起了不少君主的共鸣。
“尸位素餐，不外如是。”
“我赞同高阳圣皇的说法，人道圣殿何其重要，一个不慎，就能毁掉我们人族有望成就圣皇，乃至天帝的人才，你们能力有限，自该退位让贤。”
“主宰亲自点名过的人物能差得到哪去？结果你们的重视程度就这？他成就星神后，不第一时间联络？不派遣宙光沿途护送？你们这是在谋害我人族无上天骄！必须严惩！”
一位位君主纷纷开口。
语气都算不上友善。
以往，一些天骄被埋没，离开了人道圣殿才绽放光芒，他们还能劝自己，这是那位天骄厚积薄发，有属于自己的机缘。
可这一次，薪火圣殿真的是丢脸丢出人族了。
自家不怎么重视的天才，却被神族挂上了黑榜第九！
这不是丢脸丢出人族是什么！？
“好了。”
这个时候，处于平台另一端的南方天帝炎昊开口了。
他传递的信息通过心灵之力，仿佛洪钟大吕般扫过议会场，顿时让场中诸多君主、圣皇快速安静下来。
“元光、真命、万古劫、弑星尊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本帝不予评价，自有薪火圣殿成立的专门调查小组前去调查，但现在……”
这位天帝目光转向莫玄：“吾等必须得弄明白为何李牝能够被神族挂上黑榜第九的原因，这里面……必然有吾等忽略的重要因素。”
“李牝正在修炼之中，吾等不好召他前来直接相问，如此……”
莫玄思忖了片刻：“联络第一星河吧。”
“第一星河！”
这个名字，让场中众多君主、圣皇的议论声同时一滞。
这是……
薪火圣殿最强智能生命。
离真正踏入无上之道，只差一步的巅峰存在。
整个薪火圣殿的所有资料，都在他的管控之下。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极少数涉及到至高们的事件外，薪火圣殿，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就请第一星河吧。”
这个时候，西方天帝姬舜亦是赞同道。
四方天帝有三人应允……
当下，莫玄直接动用自己的权限，联络上了第一星河。
时间，在第一星河的信息收集中快速流逝。
不多时，姬舜、炎昊、莫玄三人同时脸色一变。
这一幕，顿时让众人明白，恐怕事情的真相有些出乎所有人预料。
“到底什么情况？”
“第一星河给出的结果是什么？”
“李牝，究竟靠什么，能被神族列入黑榜第九？”
一位位君主、圣皇，纷纷开口。
而莫玄听着场中众人的询问，猜测，沉默片刻，亦是缓缓道：“其实答案，我们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们亦和元光、真命、万古劫、弑星尊他们一样，本能性的忽略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三位天帝所说的“我们”里，自然，也包括了他们三人本身！？
三位天帝默然不语。
他们看着第一星河给出的答案，就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原来……
是那么明显。
“恨天祖神亲自于时光之海调查所有智能生命权限，得出，目前时光之海分支权限沙莎，被转交于李牝，移交者，黑渊主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