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一定不信。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信——

  我的体内藏着一个幽灵。

  幽灵。

  一位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幽灵先生。

  2009年9月19日清晨六点三十分,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58号监房。

  刚才写到哪儿了?

  再看一眼我的小薄子——对,那个致命的诱惑是什么?

  我写得可真够快的!

  这里的时间却很漫长,在美国的监狱待了整整一年,前六个月在阿尔斯兰州马丁路德市的看守所,后六个月在肖申克州立监狱。每天必须跟囚犯和狱警们说话,英语水平自然突飞猛进,甚至连字典上查不到的黑人悝语也学会了不少。辛辛苦苦学了十几年英语,却还没这一年蹲监狱管用。

  “你在写什么?”

  身后响起带有西班牙口音的英语,不知老马科斯什么时候醒的,居然悄无声息地在我背后站了半天,像一个老幽灵——与我同屋的狱友,或者说室友,萨拉曼卡。马科斯。

  “是我的故事。”

  感觉我的英语比老马科斯还要标准些。

  “你的故事?全都是真的吗?”

  老马科斯七十多岁,身体还非常硬朗,留着切。格瓦拉式的络腮胡,双眼像年轻人炯炯有神,酷似《老人与海》里的渔夫圣地亚哥。

  “是,我的亲身经历,尽管我的全部记忆还不到两年。”

  “一定非常精彩。”囚室太小了,老马科斯艰难地从我身后挤过,“可惜我看不懂中文。”

  “以后你一定会看到的。”

  现在,这本薄子已经写满了,我又换了第二本小簿子,昨天收到的邮包里有十本小簿子,足够我写一整套《哈利·波特》了。

  你们会知道那个致命的诱惑是什么的。

  我在新的小簿子上继续写下去——

两只小乌龟。

  它们在玻璃鱼缸里爬来爬去,不时将小小的脑袋伸出坚硬的龟壳,仰望对它们来说遥不可及的天花板——还有我的脸。

  不知道它们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巨大的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怪物?一座会移动会呼吸的小小山丘?它们会不会和我的同事们一样瞧不起我呢?

  放下鱼缸,无精打采地转向电脑,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中还装满昨晚的文字——我的博客,2006年出事以前写下的博客,尤其最后两个月的那些文章——兰陵王?还有某项艰难而富有诱惑的选择?

  脑袋空白一片,丝毫想不起任何相关信息,反而越想越头疼,仿佛有一根脑神经被紧紧抓住,让我的左半边头骨几乎要迸裂!

  今天,销售六部的严寒没有来上班。

  自从陆海空离奇自杀以后,销售六部已成为恐惧的中心。同事们打电话到严寒家里,他的家人也不清楚他的行踪,只是说昨天晚上十一点钟,他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犹豫半天还是出门了,直到今天早上都没回来。严寒的家人已经报警,说这几天他一直心神不宁,经常半夜发神经似的说疯话,还多次提到一个名字——兰陵王!

  我没事在销售部走了一圈,但大家看到我都往后退,似乎我身上沾着陆海空的幽灵,因为他就吊死在我的办公桌上。当我走到销售三部,撞到自言自语的方小案,他大概正在为严寒的失踪而害怕。

  方小案惊恐的眼睛对我瞪大着,“不!你不要靠近我!不要!”

  而他的这双眼睛,却同时说出了另外一句话,隐藏在他心里的话——

  “陆海空死了,严寒大概也完蛋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吧?可怕的兰陵王,可怕的高能!”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脏立时被他的这句话揪了起来。天哪!我怎么会听到他的心里话?他嘴巴里说的明明是另外一句话!

  方小案却飞快地转身离去,宛如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着我。

  无奈回到自己座位上,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感到一阵阴冷的风。也许陆海空的灵魂,就躲在中央空调的出风口——那天半夜他上吊自杀时,就把绳子挂在那些网格里。他还在那上面晃悠吗?冷风中隐隐藏着什么话,我却无法听清楚,包括我谜一样的过去。

  下午,当大家准备下班的时候,侯总突然说:“今天销售部全体留下来加班!”

  他严肃地布置了一连串任务,让每个人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却敢怒不敢言,乖乖坐下来继续干活。低头干到八点多钟,我才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傻傻地坐着——原来在老钱的挑动下,加班的同事们都悄悄溜回了家,唯独把我甩下来,否则全走光了都不好交代,最后一个倒霉蛋自然就是我。

  窗外,十九层楼下的夜上海,到处闪烁着摩天大楼的霓虹,侯总也不知去哪儿HAPPY了?去他们的球!我干脆关掉电脑,气愤地背起包走出公司。

  踏进电梯只有我一个人,平时每次坐电梯都得挤,只有加班到八点以后才有这种待遇。电梯门即将合上时,黑夜里突然伸进来一只白白的手,正好卡在两扇电梯门当中,我吓得几乎摔倒在地。

  同时,传来一阵女人的惨叫声:“啊!”

  先是以为电梯遇鬼,而且是个女鬼!但立刻脑筋就转过来了——肯定有人急着赶电梯,伸手进电梯门不幸被夹住了。

  还好门很快自动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子冲了进来,一头撞入我的怀中。我被顶到电梯另一端,不自觉地抓住她的肩膀,她的头发丝粘在了我的脸上。在香水气味的冲击下,心跳霎时加快了几倍,竟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对方立即从我怀中挣脱出来,并冷冷地说:“高能?怎么是你?”

  原来是田露的声音,我尴尬地抬起头,红着脸说:“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电梯已急速下降,田露紧握自己被夹的手腕,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刚才她大概去了洗手间,所以没被我注意到吧。

  “对不起。”

  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集中到她的头部以下,居然是一条低胸的连衣裙,隐约可见身体暴露的部分。一阵浓郁的香水气味,在狭窄封闭的电梯内充盈鼻息。

  “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干吗说对不起?”

  田露并没有责怪我,也不在意刚才被吃了豆腐,尽管我不是故意。黑夜的电梯里,单独面对这性感的女子,我紧张得言尽词穷,不敢继续这拙劣的对话。

  走出电梯感觉口干舌燥,喉咙要烧起来了,拼命咽了一下口水。陪她走出大楼,外面正夜色撩人,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两截白白的小腿。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头摆弄了一下头发,“高能,明天见!”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半。

  脑海里缠绕着的仍是昨晚那些谜团——2006年秋天我为什么去杭州?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什么秘密等待我去揭开?

  打开C盘里“我的文档”搜索,在“我接收到的文件”里,发现两个奇怪的文件夹,各有一个“历史记录”子文件夹,里面是几十个后缀为XML的文件。随便打开一个文件,却是上周和客户的MSN对话记录——我是个电脑菜鸟,居然不知道MSN对话记录有保存,每个联系人与你的对话,都会在电脑里自动生成这样一个文件。

  这两个“历史记录”文件夹,其中一个全是2007年12月以后的文件,是我苏醒以后注册的账户。

  而另一个“历史记录”,所有文件均在2006年10月以前——我出事以前的MSN账户。

  这个最新的发现让我有些紧张,我以前的MSN联系人并不多,也看不出联系人地址,只有千奇百怪的昵称。无非是工作上的琐事,与同事传递资料,向客户催讨货款,打打招呼给个笑脸罢了,当年我果然是个无聊无趣的小人物。至于“兰陵王”一句都没看到,更别提那次致命的杭州之行。看来我和某些人的联系,并未通过MSN进行。

  然而,我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文件——

  2006-9-6 1:53:08 Lucy高能英雄 宝贝,你妈妈问你为什么那么晚回家了吗?

  2006-9-6 1:54:15 高能英雄Lucy 当然问了,我说我被大学同学拉着唱歌,所以才会晚回家。

  2006-9-6 1:54:58 Lucy 高能英雄  没被妈妈发现你的小秘密吗?

  2006-9-6 1:55:50 高能英雄Lucy  幸好没有呢。田露,我好紧张,我和你说实话吧,这是我第一次。

  “高能英雄”自然是我的MSN名字,而Lucy恰巧是田露的英文名。

  这个与我轻佻地说话的Lucy,竟是冷若冰霜的田露?会不会是其他叫Lucy的女子呢?

  但后面的话里出现了田露,毫无疑问此Lucy正是田露!

  不可思议,她从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的,无论当面还是网上,她一向与我保持距离,甚至对我不屑一顾。可这段2006年的对话正好相反,我与她的言语非常亲密,好像情人间的私房话——何况又是凌晨一点钟。

  接着看下去——

  2006-9-6 1:56:33 Lucy高能英雄 哼,我早就猜到了,你这小子。

  2006-9-6 1:57:55 高能英雄Lucy 田露,我问你个问题,请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2006-9-6 1:58:26  Lucy高能英雄 问吧。

  2006-9-6 1:58:59 高能英雄Lucy 你爱我吗?

  2006-9-6 1:59:47 Lucy高能英雄 哎,你这个男人,就是傻啊,问这个干什么?

  2006-9-6  2:01:31 高能英雄Lucy 你是我的第一次,我当然要知道。

  2006-9-6 2:03:12 Lucy高能英雄 你以为你懂爱吗?不要随便说这个字。听我说,高能,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个字。

  2006-9-6 2:03:56 高能英雄Lucy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为什么!!!

  2006-9-6 2:05:13 Lucy高能英雄 高能,你知道吗?你很单纯,你身上有很可爱的一面,虽然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2006-9-6 2:05:52 高能英雄Lucy 真的吗?

  2006-9-6 2:06:38 Lucy高能英雄 你是个好男人,晚安。

  2006-9-6 2:06:50 高能英雄Lucy 等一等!

  我和田露的全部MSN对话记录,仅限于这一个夜晚,此前与此后再没有过半句话。

  但这些对话的内容,已足够让我无比震惊了,傻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一句句话。充满着暧昧的语言,就算瞎子也能看出个端倪——我和田露有过暧昧关系。

  第一次?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过第二次,后来我又和田露怎么样了?唯一肯定的是两个月后,我就在杭州发生了意外。当我昏迷一年之后醒来,我已经再也记不得这一切了,而田露也与我形同陌路,留给我的只有冷漠轻蔑的目光,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当年的情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田露也和我一样失去记忆,彻底忘记了曾经的缠绵吗?

  再次头疼欲裂,醒来以后的半年,身体状况一直不错,从未像最近这样难受。

  关掉电脑倒在床上,心里默念着:“Lucy……Lucy……Lucy……”

  在我半年来的记忆里,她似乎从未对我笑过,只能幻想她的微笑,明亮眼睛里闪烁着光,伴我度过漫漫长夜……

第二天。

  陆海空的追悼会。

  除了销售总监与人力资源总监,还有陆海空生前领导的销售六部以外,公司里并没有多少人去参加,大家都觉得他死得不明不白,不敢去追悼会沾上他的晦气。

  但我去了。

  侯总与老钱他们都没有出现,我就成了销售七部唯一的代表。我穿着一身黑西装,走入追悼会现场戴上黑纱。公司总共来了十个人,但没有看到方小案,本该出现的严寒也仍然不见踪影。同事们都对我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敢和我说话,毕竟我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陆海空吊死在我的办公桌上。

  追悼会进行得很简短,在遗体告别仪式上,家属们哭得死去活来,特别是陆海空的女朋友,他们原计划要明年结婚的。同事们却都躲得远远的,只有我走到了棺材面前,隔着一层水晶再度看到他——安静地躺在那里,看不出任何吊死的痕迹。仅仅停留了几秒钟,忽然感觉陆海空睁开了眼睛!仿佛在对我说:“兰陵王!兰陵王!”

  我吓得当场摔倒在地,难道我不但可以听到活人的心里话,还能感到死人灵魂的遗言?

  还是别人把我扶起来。追悼会还没有结束,公司的同事们已全部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全部仪式完成后,陆海空就被推去火化了,他那被自我毁灭的身体,连同对于我的秘密的无限好奇,以及那股强烈的欲望,都将化为一把尘土归于大地。

  但我并没有离去,一直等待陆海空的家人出来,大着胆子对他的女朋友说:“对不起,我是陆海空的同事,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有什么好谈的?”这女孩的眼泪早已经哭干了,“什么世界500强,你们公司一点都不关心他,居然让他死在了办公室里!你知道他死前有多么痛苦吗?”

  “抱歉,他就是在我的办公桌上自杀的。”

  “就是你?”

  女孩指着我的鼻子,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吃了。

  “对不起,所以我也非常想知道他自杀的原因,否则我永远都睡不安稳。”

  “因为他疯了。”

  “疯了?”

  她苦笑了一声,“是,你们都不知道吗?自从他在美国总公司培训回来以后,就完全变了另一个人。整天神神鬼鬼的,有时候会突然自言自语,每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嘴里念着一个奇怪的名字。”

  “是不是叫兰陵王?”

  “没错,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我只能编了一句为自己开脱,“也是他告诉我的,他还有什么反常?”

  “在他临死前的几天,已接近精神崩溃了!白天去上班还比较正常,但晚上回到家就变成了疯子,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呆呆地望着窗外,还不断地用手指抓自己的脸,我真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脸扯下来!”

  想不到陆海空自杀之前是如此痛苦,这究竟是由于某种外力,还是他咎由自取呢?我小心地问:“他在死前有没有和陌生人交往过?”

  “有。他的手机经常在半夜响起,有时他接到电话就悄悄跑出去了,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才回来,这样的情况总共有过三四次。”

  果然还有一个神秘的人存在!

  我胆战心惊地问:“你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也许是个魔鬼?”

几天过去,严寒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销售六部最近自杀了一个,又失踪了一个,公司已经人人自危。每次碰到销售三部的方小案,他都低着头从我身边绕过,好像只要与我说半句话,就会让他坠入地狱。

  我还是没勇气和田露说话,虽然心里憋了无数个问号,无数种幻想的可能性,可一看到那张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脸,便把所有的话都活生生咽了回去。我每天度日如年,暂时把陆海空的自杀,与兰陵王的疑问搁在一边,脑中全是田露的身影。

  中午吃饭的时候,故意和她挤同一部电梯,在离她很近的位置,近到可以分辨出她身上的香水。她却对我视若无睹,仿佛眼睛长在头顶心,不屑于同我说话。我失落地跟在她身后挤出电梯,看着她走向马路对面。

  妈妈并不了解我,同学和同事们更不了解我,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我。他们都认为不会有女孩喜欢我这种懦弱无为的男人,但我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我身上的秘密,与生俱来背负的使命?我的男同事们一个个对田露献着殷勤,却从来只能得到她的白眼,更不会想到——他们最看不起的人——我,曾经得到过她。

  呆坐在办公室里的我,心底的火焰烧穿了大脑,迫使自己抬起手指,在MSN上对田露颤抖着打下一行字——

  “你现在忙吗?”

  发送完以后就后悔了,真是愚蠢到极点的话。

  痴痴地盯着屏幕,田露的MSN对话窗口平静了一分钟,对方才跳出一个标点符号“?”。

  田露给我打了个问号,似乎是不想和我说话,但既然已经说出了第一句,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

  “为什么不把以前的事情告诉我?”

  “你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面对田露这种不屑的态度,我必须鼓足勇气,不再等待她的回应,迅速打下一行字:“不要什么都瞒着我,我已经知道了2006年9月的事。”

  MSN那头停顿了好几分钟,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等到回答:“高能,你恢复记忆了?”

  “不,但我发现了证据。”

  等了几个小时,却再也不见田露的回答。我有些死心了,其实就算当初发生过什么,也是过去的事,她没义务必须回答我。

  垂头丧气之时,身后隐隐飘来一阵香水气味,没等抬起头来,却发现台子上多了一张便笺纸。田露已从我身后走过,她的背影和一件紧身的黑色裙子,勾勒出诱人的身体。

  再看那张小小的便笺纸,只写着一行潦草的字——去楼梯间谈谈

  心中猛然晃动一下,赶紧把小纸条收在怀中,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小心地回头扫视周围,看看是否被其他人发现。田露已离开办公室,装作接电话的样子向外走去。我强迫自己按捺急切的心情,仍然停留在电脑前,担心被人看到我和田露前后脚走出去。两分钟后,才假装上厕所溜出去。

  平日楼梯间基本没人——除了地震那天挤满了逃生的人们,我仍注意是否被人盯梢,仿佛变成了商业间谍。刚下楼梯两步,就听到田露的声音:“高能!干吗鬼鬼祟祟的?”

  又吓了我一跳,看着她冷漠的表情,还有依旧低胸的领子,一时却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迟早会发现的。”她靠在墙上,仰头看着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想怎么样?想重新与她发生些什么事情吗?只能胆怯地回答,“不,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些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她的语气就像老师在训学生。我在狭窄的楼梯间局促不安,这里像一条阴冷寂静的肠子,从十九楼往上一直通到三十八楼,声音能传到很远,压低了嗓音说:“当然,当然有意义。”

  田露却摇摇头,停顿了许久,紧紧蹙起娥眉,是从未有过的悲哀表情,终于把语气柔和下来:“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些夜晚。”

  那些夜晚?显然我和她不仅仅只有一夜。

  我突然鼓起了勇气,“今晚,你有安排吗?”

  “你想请我吃饭?”不用我张嘴她就代替我说了出来,“好吧,就去天香阁。”

  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我早已做好了被她拒绝N遍的准备,难道她不是像同事们传的那样,每晚都会有约会的吗?

  看到我愣了半天没说话,田露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喂,你不愿意就算了。”

  “哦?”我这才回过神来,急吼吼道,“不,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天香阁。

  其实既不“天”也不“香”,还以厨师水平逊色而闻名,只是能从窗口俯瞰美妙的夜景,尤其是外滩对岸陆家嘴的高楼大厦,无论是中国宝塔形的金茂大厦,还是啤酒瓶扳手的环球金融中心,都能在这儿看得清清楚楚。

  田露挑了个靠窗的位子,不看菜单就点完了菜加一瓶啤酒,想必她经常光顾此地,早已对菜单烂熟于心。她给我倒了一杯酒,我装作很会喝的样子,一口就喝了大半杯。

  “我记得你不喝酒的。”她的酒量倒是蛮好,“多吃点菜吧,虽然味道也不怎么样。”

  我依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脖子以下,看得她捂住胸口说:“你怎么还和过去一样?”

  难道我过去是个登徒子?可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轻笑着说:“放心,你过去也是个老实人。”

  “可我不想做什么老实人,我现在非常讨厌做一个老实人。”

  “这也难怪,这年头老实就是被人欺负,只有不老实才能发达。”田露再次轻轻地笑起来,用诱惑的眼神说,“我看你就有不老实的潜力。”

  听到这我的心又荡了起来,以前她也是这样挑逗我的吗?或者是相反我在挑逗她?转头看着窗外,对岸无数霓虹灯与没有夜晚的大厦,仿佛要将我浑身都烧起来。

  “你的脸好红啊。”

  田露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让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再摸摸自己的脸,果然好烫,头也有些晕,是那大半杯啤酒作祟。我拼命低头吃菜,还要了一壶茶水,希望酒气尽快散发出去。

  “既然请我吃饭,怎么不说话呢?你不是想知道以前发生过的事吗?”

  “我们——”我感觉嘴唇有些发抖,“有过吗?”

  “有。”

  她干脆地回答了我。

  “为什么?你喜欢我哪里?我不是最不起眼的人吗?你们不都看不起我吗?”

  “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你有很可爱的一面,虽然很难被人发现。别管办公室里那些家伙,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酒精的刺激之下,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只能紧紧压住胸中小鹿,“可是,你既然喜欢过我,为什么在我重新回来上班之后,又与我形同陌路了呢?”

  “因为你和过去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我说不清楚,但我有一种直觉,女人特有的直觉,因为我和你有过最亲密的——”

  “请别说了!”

  她又凑近了我,闪烁着暧昧的目光说:“除了你的心,我了解你的一切。”

  除了心的一切,那就是身体了吗?

  头晕却更加严重,我靠在座位上喘着粗气,田露摸摸我的心口说:“我送你回去。”

  她并没有帮我拦出租车,而是扶我过了一条马路,进入一个高层住宅小区。我已身不由己,浑身血液冲上大脑,鼻息间充满了香水味,任由她带我走进电梯。

  电梯不知停在哪一层,我看着陌生的楼道,吐着浑浊的酒气问:“等……等一等……这是什么……什么地方……”

  田露扶着我掏出钥匙打开一扇房门,走进明显是租住的一室一厅说:“我家。”

  “你家?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嘴巴还在抗拒,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倒了一杯热水给我喝下,盯着我的眼睛说:“高能,你忘记这里了吗?”

  再也无法逃避她的目光,我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却从她逐渐放大的瞳孔里,听到了另外一句话——

  “今夜,就是他了!”

  不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也不是被我的耳朵听到的,而是出自于她的眼睛,再通过我的视觉系统,直接传达到我的脑子里,让我无比清晰地听到了。

  这不是某种感觉,也不是我的臆想,更不是酒后的幻听,而是她眼睛里写出来的字。

  眼睛在说话,真的在说话——今夜,就是他了!

  我无比惊恐地往后退缩,背后就是墙壁,无路可退,仿佛直击到脑中的那句话,就是一只吃人的猛兽。

  “你酒醒了吗?”

  这句话是从她的嘴巴里传出,被我的耳朵听见的。

  我不置可否地回答:“我不知道,这是在做梦吗?”

  “是,对你来说,这就是一个梦。”

  田露离我越来越近,近得能感到她的呼吸,那么沉重又那么诱人。在暧昧的粉色灯光下,我只看到她鲜艳的红唇,在我眼前肆意地绽放,随后触到了我干裂的嘴巴上。

  她吻了我。

  这就是一个梦吗?

  不,我的嘴唇一片湿润,田露那温暖的红唇正紧紧贴着,我只能看到她的眼睛,香水弥漫在我的肺叶中,我整个人陷入欲望的流沙。

  但仅仅只有几秒钟,她站起来脱下鞋子,走进卫生间说:“高能,我洗个澡,你等会儿帮我递一下浴巾。”

  说完就传来淋浴的声音,还有热水器的燃烧声,卫生间的门半开半闭,热气正源源不断地飘出来……

  不用大脑思考,我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我用力咽着口水,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嘴唇,不由自主地走进田露的卧室。这里的布置更加简单,只有一张超乎寻常的大床——或许是这间屋子里最值钱的物品。

  轻轻坐在床上,感觉身下的弹性,不断调整呼吸,但依旧坐卧难安。胳膊上的皮肤都发红发烫了,浑身上下都是这样,一半是酒精的刺激,一半是因为田露——她就像一头森林的小母鹿,不断吸引着年轻的猎人。

  欲望,欲望从身体的深处升起,迅速填充我的心脏,又填满我的大脑和眼睛。无力地倒在了床上,伸开双手呈现“大”字形。这张床仿佛自己有生命,要将我整个人一口吃掉。

  我丝毫都不曾记得这张床,但这张床一定记得我。

  在田露的大床包裹下,我开始无尽地幻想——2006年9月的某个夜晚,我与她……

  可怕的幻想!可怕的欲望!可怕的高能!

  当我从幻想与意念中坐起来时,才发现鼻孔间热热的,伸手一摸居然是流了鼻血!

  该死的!我不禁痛骂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喷鼻血,难道体内血液太多了吗?还是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好好补偿自己昏迷的一年,以及与昏迷差不多的浑浑噩噩的半年。

  不!我不知道,该不该?这就是今晚和田露见面的原因?就为了躺在这张大床上?

  成百上千个问号充斥大脑,让我霎时又头痛欲裂,起身离开这张大床。

  忽然,我想起在MSN对话记录里,我曾经问过田露的那句话:“你爱我吗?”

  她的回答让我失望。

  而我真的爱她吗?我甚至连是不是喜欢她都不知道。在我重新上班的半年时间里,她根本就不屑于和我说话!就好像是两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而此刻就因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突然地和她——我虽然是个正常的,二十六岁的男人,但我应该这么做吗?

  干吗要想那么多?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绑上那么多铁链,恨自己为什么要做什么事都要想好应该OR不应该!

  可笑的命运,正残忍地撕扯着我,感觉马上要分裂成了两半!

  不!

  挥拳砸在墙上,拳头绽出几点血丝。两个自己的决斗,无论最终谁胜谁败,灭亡的都将是我自己。

  所有的酒精都已散去,彻底清醒,脸上不再火辣辣的,浑身上下反而一片冰冷,每寸皮肤都仿佛被抽去精神,在欲望的夜里瑟瑟发抖。

  挣扎着走出田露的卧室,却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田露隔着门对我说:“高能,把浴巾递给我。”

  就像在命令她的奴仆,而我的手在触到浴巾前,又哆嗦着收了回来。

  浴室的门半开半闭,湿润的热气不断涌出来,带着田露身体里的气味。

  就当我犹豫再三,她又叫了:“高能,动作快一点!找不到浴巾吗?那你先进来吧!”

  递还是不递?进抑或不进?

  我又一次要被撕成两半了,背靠在墙上猛烈地深呼吸。田露再一次不耐烦地叫唤:“怎么啦?快点进来啊!”

  她的这句话仿佛是一只大手,难以抗拒地向我压来。

  我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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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快穿小世界文。 故事一:当星际少将穿越现代。 楚河:直播搞科技,双击666点关注,在线抽奖送救援小蜻蜓,飞廉悬浮梭…… 故事二:那个指责我抄袭的文豪。 天降脑内书库给男频种马男主。 楚河:等着,我现在就去打爆你的狗脑子,看能不能找到这玩意儿。 故事三:我的男友爱装穷。 富二代装穷考验贫穷女朋友。 楚河:装穷?你家那点资产确实挺穷 …… 已有完结书《丁薇记事》《青诡纪事》《槐夏记事》《孔方世界》 原谅取名废的无能吧。

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

陆少:“我那娇妻柔弱不能自理,你们为什么要欺负她?” 众人:“???” 陆少:“看书好好看,翻得那么快,能记住几个字。” 顾芒又拿起一本,一目十行。 陆少头疼:“遇上不爱学习的宝贝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 直到有一天。 “爷,京城好几所知名大学都在抢夫人,国外的超一流大学也来抢人了!” “爷,几家中医研究院为了抢夫人争得你死我活。” “爷,国际有名的几大律师事务所都在抢夫人。” “爷,几大黑客组织也来了……” “爷,几大财团也来了……” “爷……” 陆少:“妈的!都给老子滚!”

锦庭娇

沈羲前世被白眼狼害死, 本以为只要将仇人杀了便万事大吉, 没想到睁开眼,却发现这才刚撕开道口子…… 白眼狼歇斯底里:要杀就冲我来! 沈羲冷笑。 杀一匹狼算什么?她的目标是杀尽群狼! 有人揽她的肩膀叹息:娘子娇贵,我来。 —————— 全文无异能,望周知……

六零有姻缘

连沫沫从未想过她会穿越时空,而且一穿越就是半个世纪。 66年穿越到了2016年,整整五十年,亲人成了历史,是怎么样的感受? 连沫沫体会过,她从不知道,正是她的失踪导致一系列悲剧的开始。 连沫沫活下去唯一的支柱,找到唯一活着的小弟,可刚有了些消息,她却死了,死在了2022年,这是闹哪样? 一睁开眼睛,她回来了,回到1965,消失前的半年,老天果然带她不薄! 连沫沫下定了决心,低调改变家人命运,从此走向人生人家。 可连沫沫懵逼了,她只是一次次提醒大哥远离他上司,见缝插针说说坏话,结果大哥是远离了,怎么她被叼了回来?

掌家娘子

生母被父休逐,继母设计陷害,人生就要这样了结?<br/><br/>对姚婉宁来说这却只是个开始,从今往后不再小心翼翼、克制隐忍,誓将坏人爽虐到底。<br/><br/>现代心理医生来到古代,宅斗、商斗、宫斗都不能少,谁叫她是掌家娘子呢。<br/><br/>PS:还有那个他,任你运筹帷幄,却要一招败落,只因为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br/><br/>呜呜~好不容易爱上一位娘子,就要卖萌、打滚、耍赖,将她娶回去掌家。<br/><br/>***<br/><br/>云霓的完结书《庶难从命》、《复贵盈门》、《吉时医到》,教主坑品一流,大家放心跳,请大家收藏、点击、留言、砸票,爱死你们了。

夺荆钗

《夺荆钗》 十年前,晋王失意,宋绘月父亲代晋王受过,宋家随晋王到潭州小心度日。 十年后,宋绘月年满十六,议下婚事,预备出嫁,以为可以平静过一生。 不料卧龙抬头,贵人按捺不住,涌入潭州,将潭州搅成一滩浑水,将宋绘月的婚事搅黄,将宋家搅的支离破碎。 一无所有的宋绘月,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一战成名。 * 致力夺位的晋王:“这个狠心的坏月亮。” 杀心难改的护院:“愿与大娘子执鞭坠镫。” 不知谁能巧夺荆钗,揽月入怀。

在古代做个小县官

论在古代做个小县官是什么感受?架空/种田/基建孟长青穿越古代,为保家产,自幼女扮男装。 又因殴打太子得罪后妃,被发配至最北地做个小官。皇帝因为不得不做的处罚,愧疚到难以入眠。 孟长青却高兴到连夜收拾东西,天不亮就出了京。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在京都当了十三年孙子,总算解放了!从今以后她孟长青自由了!她要到北山县做个土皇帝! 但是在马车进到县城的那一刻,她傻了。什么情况?这里到底是县城还是流民聚集地? 百姓饿到吃土、冻死大半。她无奈暂放做土皇帝的念头,一点点给她治下的百姓搜罗东西。 带他们种红薯,教他们建土炕,慢慢将他们拉到温饱线。

掌欢

骆三姑娘仗着其父权倾朝野,恃强凌弱、声名狼藉,没事就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 对清阳郡主来说,这种人敢在她面前撒野,她伸根手指头就弄死了。直到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叫骆笙。

我断情你哭啥?假千金带飞新宗门

在宗门真千金白沐沐回来之前。 沈桑若身为宗主之女,拜师凌霄真人门下。 宗主、师尊和四个师兄都对她多有偏宠。 可白沐沐回来后,她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宗门假千金。 宗主、师尊和四个师兄都说对白沐沐有亏欠,加倍弥补白沐沐。 白沐沐很快融入,但她却逐渐被他们丢到身后。 直到她和白沐沐同行,白沐沐不小心掉下山谷。 他们不听她分辨,便认定是她故意将白沐沐推下山谷。 三师兄陆时卿甚至给她种下七情蛊,逼她认罪。 追赶他们两年,这一刻,她是真累了。 为了免受七情蛊的折磨,她选择被玄木中的神识抽离情感,认下罪名。 取十滴心头血,废去一身修为,便不再亏欠宗门。 跟着神识的指引,她来到一个废旧宗门。 她带着一宗门的“老弱病残”逐渐回到当年的辉煌。 可原来的宗主、师尊和师兄却后悔了。 纷纷找上门来求她原谅。 这一次,一心只想修炼的沈桑若却不会再原谅他们了。

跃沧海

她曾是 “惊鸿剑神”,也是江湖唾弃的 “弑师恶徒”。十年后,病弱钓客沈青崖为完成师父遗嘱重出江湖,却发现:魔教教主,是师父的药人! 正道领袖,是师父的傀儡!连那位富甲天下的琅琊阁主,也兼职前朝遗孤的身份,在棋局中步步为营! 而她,正是这场棋局中最关键的 “钥匙”!本想安稳度日,奈何天下皆敌。她讲道理,换来刀剑相向:“说好了不打架……林憨憨,干他!”她囊中羞涩,只能赊账:“谢大侠,再借点,利息照旧。”她陷入重围,毫不犹豫:“灰影,跑!”当意识到整个江湖的纷争,要以苍生成为赌注,她终于弃竿执笛,立于魔教之巅,冷笑出声:“既然这盘棋要以苍生为代价!” “那我便以魔尊之名,为我身后人间……” “掀了这棋局!”

魏晋干饭人

这是一篇和相亲对象在乱世里为了生存而努力干事业的基建文,又叫《我在乱世搞基建》赵含章在相亲回校的路上遭受意外,一睁开眼睛就到了正混乱的南北朝,在这个秩序崩坏,礼仪道德全都喂狗的时代,却又有人不甘屈服于命运,向往着自由,乐观向上的努力着。

我就是如此娇花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冯家二爷选婿的标准严苛到令人发指。 个矮的不要,体胖的不要,家有恶戚的不要,身无功名的不要,文武不双全的不要,姐姐妹妹太多的不要…… 好不容易来个合适的,又嫌人家长得太好,怀疑人家有断袖龙阳之好。 冯乔捂额: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还能不能让人收拾贱人的同时,愉快的谈场恋爱? -------- 冯二爷:每天都有想要叼走我家闺女的狼崽子出现,不开心→_→。 狼崽子:每天都要和未来岳父斗智斗勇,心好累←_←。

未来兽世:美人娇宠,多子多福

《未来兽世:美人娇宠,多子多福》 桑落意外跌落万年后,纯人类早已灭绝,基因进化后的兽人占据世界统治地位,他们骁勇善战,拥有着近乎完美的强壮体格与非凡战斗力,唯一的缺点是,雌性稀少。 雄性兽人成年之际会爆发情期,若无雌性安抚则会狂躁发疯,当拥有sss级引导能力的唯一纯人类少女来到未来兽世,整个大陆都疯狂了。 当得知她天生好孕体质,能为绝嗣王兽孕育顶级纯血后代,各方大佬更是争相献媚抢破了头颅,只为能够得到美人青睐,和她造娃养崽崽……

花娇

郁棠前世家破人亡,今生只想帮着大堂兄振兴家业。裴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女孩子的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难道是觊觎裴家宗妇的位置?郁棠(默默地流着眼泪):不,这完全是误会,我只是想在您家的船队出海的时候让我参那么一小股,赚点小钱钱……

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传说,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不化解儿孙要倒霉。 晏三合干的活,是替死人解心魔。有天她被谢三爷缠住,说他有心魔。 晏三合:活人的事她不管。谢三爷:他们都说我短命,你就当我提前预定。 然后,满京城的人都傻眼了,谢三爷今儿胭脂铺,明儿首饰铺。首饰铺掌:三爷,您这是唱哪一出? 谢三爷:讨媳妇欢心。等等,他不是说不祸害姑娘家守活寡吗?谁这么倒霉? 晏三合:我。

吃瓜贵妃的自我修养

《吃瓜贵妃的自我修养》 封奕登基之前没有人想要嫁给他这个没存在感不受宠的皇子,登基之后后宫里塞满了朝中重臣的女儿。 看着伤眼,处着心烦,宠幸她们都觉得自己脏了自己的龙体。 他决定选一个性子泼辣嚣张跋扈爱吃醋的女子进宫,替他将这些垃圾全都打进冷宫。 宋云昭穿到古代十四年,一直猥琐发育,苟着度日,就等着剧情开启,然后化身嚣张跋扈泼辣善妒的恶女,等到落选好挑一个夫婿逍遥快活的过日子。 后来,宋云昭看着对着她笑的十分宠溺的陛下

开局就被赶出豪门

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 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普通人~众(迷之微笑脸):……你最好是? ?被发配到湘城的大小姐,没有背景,不学无术,人人都可以去踩上一脚……踩不动? ???【人间独美懒散肆意谁惹她就弄死谁疯批女主vs高贵冷艳散发逼王之气智商碾压在场所有人男主】ps:男女主都很苏立意:爱学习,做好人。

七零娇妻萌宠在手,随军护家无忧

前世,爷爷将苏青婳托付给妹妹苏艳,苏艳为了让孙女取代苏青婳的好姻缘,把苏青婳卖给老光棍致其惨死。 得了消息,爷爷和父母哥哥相继郁郁而终,未婚夫也是终生未娶,英年早逝。 得了奇遇重生回来的苏青婳,在萌宠花宝的陪伴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保护家人,守卫国家,开启不一样的逆袭人生!

佟贵妃只想修仙

她,佟佳舜英,孝懿皇后的亲妹妹、二十三岁的大龄剩女!在家族安排下入宫,给康老麻子做小妾,颜控的舜英表示:争宠是不可能争宠的,她只想做吉祥物妃子,专心修仙!

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双亲亡故,虞听晚寄人篱下,任劳任怨起早贪黑忙活。 一朝落水,她预见未来。 舅母不久后将她卖给年过古稀的好色乡绅,她求情无门,不愿受辱,凄惨而死。 虞听晚摆烂了! 她不伺候了! 与其婚事被拿捏,倒不如她自己做主。 岂料,虞听晚准备相看的路上出师不利,撞见被众人抬着浑身是伤的卫家郎君。 她莫名晕炫,眼前竟多了一片红,瞧见画面里那卫家郎君神情晦气郁郁着喜服,被其母推着入了喜房。 也不知哪个姑娘这么倒霉嫁给他! 虞听晚看到了榻上被压着翻滚的新娘脸。 竟……是她自己!!! 将军魏昭矜傲清贵,立下战功赫赫。参破算计他十余载的弥天大谎后,他倍觉荒唐,心存死志。 边塞一战,他用斩杀敌人的破云枪捅向了自己。 可他没死,成了偏僻村落的卫家郎。 魏昭这一生阴暗潮湿,他以为永远见不到光亮。 直到有人闯了进来。 她凶巴巴的揪住他的衣领,踮起脚嘬了他一口。 “别不识好歹,娶到我偷着乐吧。”

折月

薛姮照知道自己是个祸害,故而她有意无意地把自己藏起来。这么多年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薛家有位大小姐,却很少有人见过她。 可随着家族遭难,她也无法独善其身,入宫做了最低等的婢女。深宫之中处处艰险,事事惊心。 她被人嫉恨、打压、觊觎、陷害……却总能化险为夷,出奇制胜。四司总管钱三春:本总管有意提携,你竟不知好歹! 不肯伺候我,就安排你去闹鬼的院子上夜!几天后,钱三春投井而死。 何贵人:我看你这般妖艳,必是要勾引皇上!来人啊,给我烙毁她的脸! 一转眼,何贵人被降为庶人,贬到冷宫去刷马桶。皇后:敢与本宫作对,叫你死无全尸! 三年后,废后坟头长满了野草。薛姮照深知,做小伏低,苟且度日,终究只会如蝼蚁般被人碾死在脚下。 既然如此,倒不如放出手段来,于混沌中扭转乾坤……本文非重生非穿越,无空间无异能。 有CP,正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