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角斗场
莱恩慢慢走近，直到走到湖中仙女的身边。
湖中仙女伸出一只完美无瑕的玉手，将一个小瓶子放在了莱恩的手中：“这是药剂圣水，拿着它，我的冠军，在关键时刻使用这瓶圣水，可以暂时隔绝开邪神的视线。”
“万分感谢，我的女士。”莱恩接过圣水，向湖中仙女表示了感谢，有了湖中仙女的保护，莱恩就可以放心地对唯美会动手，不用担心被邪神所直接注视和诅咒。
“你仍需优先解决那个堕落的猎魔人，否则我十分担心长久以来的猎魔人体系有崩溃的危险。”湖中仙女长及脚踝的金色秀发散发着那一抹最纯粹的清香，在莱恩的面前，湖中仙女从未遮盖自己那冠绝天下的绝美容颜：“你无惧腐化，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能力，我曾经派遣一位我的圣杯骑士去极北之地消灭色孽大魔，但是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一个满嘴鼓吹享乐主义的邪教徒，说要将我献给他的新主人。”
“……”莱恩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本人是完全隔绝亚空间侵蚀的帝皇亲子，基因原体，但是全世界只有他一个，即使是圣杯骑士也无法对抗在极北之地那可怕的混沌腐化。
一段漫长的对话过后，莱恩身上的灵能依旧源源不断，他的精神和灵魂在和神祇长时间地交流和接触下也没有出现任何不稳定的迹象，湖中仙女见状暗暗点头，有了莱恩的存在，她就可以更加频繁地造访主物质世界了。
这有利于她实现自己的计划。
还没等她开口，莱恩就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任何时候我的新家都欢迎您的光临，我的女士。”
“……造访主物质世界总是有趣的，这段时间我会常来的。”
第二天一早，莱恩神清气爽地起床洗漱，来到饭厅，凯瑟琳已经在做早饭，小女孩欢快地哼着歌，将培根和煎蛋还有涂抹黄油的面包放在桌上。
“维罗妮卡呢？还没起来？”小学徒的手艺不错，莱恩喝了一口热牛奶。
楼梯上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来了。”
嘉兰女巫今天穿了一身炼乳色百合花纹连衣长裙和灰狼绒大衣，肉色丝袜和乳白色的高跟鞋，胸前佩戴珍珠项链，像一朵不染纤尘的百合花，维罗妮卡从楼梯上优雅地一步步走下来，然后走入饭厅坐下：“我们今天就去角斗场看看。”
“去把贝尔特找出来？你觉得贝尔特藏在角斗场里面？”莱恩止不住惊艳的目光，不过男人知道正事要紧，等到工作结束，两个人有的是时间。
“我花了很多时间思考，不过暂时还是无法得出结论。”维罗妮卡连着摇头，女巫看起来也对贝尔特的所在十分困扰：“但是角斗场是最容易检查的目标了，因为其位置固定，且有迹可循。”
小学徒凯瑟琳换掉了一身女巫长袍，换上了一套女仆服，白色用荷叶边装饰的围裙加上白领黑色连身长裙，头上戴着洁白的女仆头巾，女孩高兴地哼着歌，全然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什么，她站在厨房里面做着早餐，今天的早餐是美味的燕麦粥和煎火腿。
“所以我去当角斗士？”莱恩随口说笑道。
“不……我说一句，莱恩，你的目标太大，太显眼了。”维罗妮卡给面包抹上果酱，轻轻摇头：“莱恩，有的时候过高的名声也会有不利的地方，你现在很难隐藏自己的光芒，我也不会易容术，如果你公然去角斗场找人，那么能找到贝尔特的概率是0。”
莱恩点头，他承认维罗妮卡说的有道理，至于维罗妮卡为什么没说由她自己去找人，那是因为女人更加不适合进入角斗场找人。
马林堡的角斗场只有少部分是奴隶角斗士，大部分都是“自由角斗士”，也就是一些想要赚点快钱的职业者们，在马林堡的城市流动人口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贝尔特想跑很容易。
“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莱恩，我们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又有实力的男人，让他作为角斗士，暗中寻找贝尔特的踪迹。”维罗妮卡将自己思考得来的计划告诉莱恩：“我去监视唯美会的动向，而你去探查角斗场的动静。”
“不，要行动我们必须两个人一起行动。”莱恩伸出一根手指：“唯美会那边不是现在重要的事。”
“……”维罗妮卡知道莱恩的意思，探查唯美会实在太过于危险了：“可是……”
“哦！维罗妮卡，还记得艾尔玛的故事么？”莱恩的神色很认真：“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一点也不……”
艾尔玛，嘉兰议会曾经的一位女议员，鲁莽地孤身深入调查混沌教派，然后很快就音讯全无。
这还算好的，如果只是音讯全无，最多就是认定死亡罢了。
但是一个月后，嘉兰议会开始收到包裹，署名者是艾尔玛，学徒拆开了包裹，随即被活活吓疯。
包裹里面是艾尔玛的半张脸。
然后一切都开始了，每个月，嘉兰议会都能收到一个包裹，包裹里面是艾尔玛的一部分，或者是肢体，或者是碎块，或者是皮肤，或者是器官。
这个过程持续了十年。
对于这个故事维罗妮卡自然知道，女巫想到自己的合伙人是在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于是双手抱胸，翘起长腿，一对白兔弹了一下，一双水晶丝带耳坠随着主人的动作在她的黑棕色长卷发中若隐若现：“舍不得我？”
“舍不得。”莱恩的脸色很认真，维罗妮卡脸上的表情不禁动容，女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过口气中还是止不住高兴：“那好吧，先让我们物色一个合适进入角斗场的人选。”
“这个人选要有实力，有头脑，而且还要愿意成为角斗士。”莱恩大口地吃着燕麦粥和火腿，并且婉拒了维罗妮卡是否配点红酒的询问：“这个人选可不好找。”
“确实不好找，不过，或许我已经有人选了，你还记得那个年轻的流浪骑士么，就是跟我们一起乘船来马林堡的那个啊，你还把我的房间……”莱恩才说到一半，维罗妮卡似笑非笑的样子就让莱恩话说不下去了，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个时候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们嘉兰的小公主，亲爱的~”维罗妮卡脸上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让莱恩额头见汗：“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特洛维克的名字，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们之间经历了什么，因为这会勾起我的嫉妒。”
说完，维罗妮卡放下餐具和食物走到莱恩的身边，然后坐在他的腿上：“现在我在你身边，这就足够了。”
……
马林堡，正义教会分会。
又是一天让人振奋的早课，来自北方的阿尔弗雷德能感觉到能在这种寒冷的冬季中被柔和的阳光唤醒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体验，他又能感受到自己已经被正义之神祝福了。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阿尔弗雷德的感觉不是那么好，因为在马林堡，正义教会的地位和在别的地方完全不同。
在别的地方，正义教会是救星，是希望，是一个地方所有穷困人类的主心骨和依仗。
但是在马林堡，正义教会的尴尬地位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让开，你妨碍到别人做生意了。”
圣武士们虽然不至于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也必须要低调行事，在人流如此稠密的马林堡，随时随地都在进行交易和别的商业行为，圣武士们一旦脑热，各种商人和自由职业者的投诉就会如同雪片一样飞来，就算是穷人也不愿意接受圣武士的帮助，因为那意味着他将被整个社区视作不欢迎的人。
所以阿尔弗雷德很有些无所事事，圣武士只得再次保养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和盔甲，然后披上一件长袍，打算出门去到处逛逛，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出门之后一定会见到不公正的事，也知道他不受欢迎，可是他仍然会出门，因为圣武士受到莱恩的影响很深，他知道很多东西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不看、不听、不语。
运气不错，阿尔弗雷德才出门不久就遇到了之前同船的流浪骑士洛普斯。
“嘿！朋友，你这是要去哪儿？”阿尔弗雷德朝着洛普斯打了个招呼，今天流浪骑士穿戴齐整，明显是有事要干。
“我？我打算去角斗场，我最近在那边当自由角斗士。”洛普斯举着自己的长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当自由角斗士说不上是耻辱的事，但是也和光荣不搭边，洛普斯出来流浪不久，自己的积蓄就用了不少，流浪骑士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到马林堡后他也尝试了许多赚钱的方法，不过他这种精英阶的流浪骑士在荒凉的诺德比较吃香，在马林堡这种地方就不是地位很高了，能赚到的钱比想象中的要少一些。
洛普斯怎么说也是贵族的嫡子，傲气多少是有一点的，给商人当护卫这种事他也不愿意去干，于是自由角斗士就成了他的选择之一。
“噢噢！有意思，那我能跟去看看么？”阿尔弗雷德来了兴趣。
“呃……可以啊。”洛普斯尴尬地笑笑：“只要你不要乱来哈！”
“我怎么会乱来？我就是当个观众而已，我们走我们走~”阿尔弗雷德心想自己终于有事干啦！
于是两个人一起前往角斗场。
才到了角斗场门口，一个声音就叫住了他们。
“阿福？洛普斯？你们也来角斗场看表演？”
阿尔弗雷德和洛普斯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阿尔弗雷德，他看着莱恩身边的维罗妮卡，很是惊讶：“呃，维罗妮卡女士？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什么？哦！特洛维克怎么不见了？”维罗妮卡和阿尔弗雷德是认识的，女巫挽着莱恩的手臂，语气中充满着讥讽之气：“那是因为她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了，阿尔弗雷德你懂我的意思吧？”
还可以这样的？阿尔弗雷德心想这情况很奇怪啊，怎么莱恩身边过两天就换女人了？
不过想到对象是维罗妮卡，阿尔弗雷德心想好像也没啥，她本来就是莱恩的合伙人，而且有的时候莱恩在外冒险或者征战完毕回家，维罗妮卡也会跟着他一起回去，小住两天。
“不是，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我以为特洛维克女士会完成这一趟任务再离开。”阿尔弗雷德尴尬地笑笑，他当时见到和莱恩搭档的不是维罗妮卡还觉得有点奇怪来着。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以后你在莱恩的身边都见不到特洛维克的身影了。”维罗妮卡的话让阿尔弗雷德觉得相当地尴尬，圣武士挠挠头，转过来和莱恩说道：“所以……你的搭档换人了？”
“呃……差不多吧，就和你做早课一样，每天的早课内容都不一样。”莱恩打了一个奇怪的比喻：“不过也有点不同。”
“哎！！！莱恩，我说你是傻X么？”阿尔弗雷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到底懂不懂啊？”
“？？？”
“早课今天不做，明天还可以继续补上啊！”阿尔弗雷德对莱恩是实在失望：“可是如果你没有搭档，那就……”
“那就什么？”维罗妮卡也来了兴趣。
“那就可以天天做早课了啊！！！”阿尔弗雷德一脸沉痛地拍着莱恩的肩膀：“所以啊！你不要在这方面花太多的精力啦！好好祈祷，每天都做早课才是正确的道路。”
“哈哈哈哈哈~”维罗妮卡笑得花枝乱颤，黑棕色的长卷发不断地晃动，散发出阵阵百合花香。
到底是你没救了还是我没救了？莱恩以手覆面，他真不懂到底是他的三观出了问题还是阿尔弗雷德的三观出了问题：“总之，阿福，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莱恩将自己和维罗妮卡商量好的计划告诉了阿尔弗雷德，谁知道阿尔弗雷德却摇头：“好朋友，从个人角度来说，我很愿意帮你这个忙，但是教会的规定禁止圣武士成为角斗士。”
莱恩对于阿尔弗雷德的不愿意帮忙表示了理解，然后他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流浪骑士洛普斯。
毕竟他原来的计划就不是让阿尔弗雷德上阵。
流浪骑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等待着自己表现的机会，尤其是阿尔弗雷德说不行之后，洛普斯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我愿意承担这个任务！莱恩先生！请给我这个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