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陆行船和努尔铁甲军
机械战马是努尔军工厂的又一全新发明，这个发明的起因是在得到混血精灵战马之后，许多努尔的骑士贵族们便动了心思，他们满脑子都是想要一匹好马，毕竟对骑士来说，一匹好马就意味着强大的战斗力和更好的生存能力。
艾米莉亚就有一匹混血精灵战马，是莱恩送的，由于艾米莉亚并不经常骑乘，因此这匹混血精灵战马经常被努尔的大贵族们借去配种，好吃好喝地哄着，但是由于对精灵战马配种一窍不通，时至今日努尔的大贵族们也没配出一匹合格的战马后代。
而本质上来说，布列塔尼亚人对纯血精灵战马配种也不是很精通，对精灵战马怎么配种最擅长的是木精灵，莱恩的战马葡萄大爷也是木精灵来负责配种，一生就生了一打小马驹，但是葡萄大爷对这些子嗣看都不看一眼，它只喜欢苏莉亚的坐骑纯血精灵母马里希特，两匹战马生了几匹纯血小马驹，目前养在莱恩公爵城堡的马厩和城堡外的牧场中。
对于这个，努尔军工厂的大工程师们不高兴了，他们心想机械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战马来解决？
造一匹强大的机械马不就解决问题了么？
说干就干，努尔的工程师们立即使用机械和钟表结构制作了这样一匹机械战马，这种机械战马需要大量时间手工精细制作和打磨，只要运行顺利，机械战马可以撞碎一切阻挡自己的敌人和障碍物。
一位工程师得意洋洋地骑上了机械战马，他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众人也举手示意可以开始表演了。
“开始了！”
按动按钮，拉动缰绳，帝国工程师驱动着机械马开始了动作。
很快，机械战马开始了运转，它的体内传来了弹簧和齿轮的响声，整个机械装置开始启动，响声轰鸣，人类的精英科技和智慧的结晶在机械战马的体内得到了完美地诠释，就如某种远古的希望之火在机械战马的身上点亮，雷霆万钧之力在机械马的身上涌动着。
“启动！”帝国工程师高声喊道，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伟大的将军，无敌的骑士！
下一秒。“轰！”
“轰！轰！”
整个机械战马炸了！
在爆炸声和电火花、蒸汽的泄漏声中，机械马发生了大爆炸，它直接在众人面前瞬间解体，马匹后腿一蹬，连带着马匹上的帝国工程师飞到了空中，随后炸成了满天的碎片！
齿轮、弹簧、铁片落了一地，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可怜的帝国大工程师从空中摔了下来，当场摔在了地上，发出凄惨的叫声：“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摔断了！我需要治疗，需要治疗！”
众人：“……”
这就是强大的机械马？
确实挺强大的，莱恩和苏莉亚都忍不住捂住嘴偷笑不止，阿尔弗雷德还在忍耐，女诺斯卡人英格丽德已经笑得快要在地上打滚了。
沉默了几秒钟，艾米莉亚看不下去了，帝国女爵脸色阴沉，她示意侍从：“把他抬下去，送到慈悲女士教会那里治疗。”
“是！”近侍立即将这个摔断了腿的工程师抬了下去。
“我的首席大工程师，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每年我们市议会批给你们的经费数以万计，军工厂造出来的就是这种东西？”艾米莉亚面露微笑，她现在不是在莱恩面前的小女仆模式，而是帝国女爵模式，身上的威严满得几乎要溢出来：“这是什么？自爆战马？努尔不需要这种东西。”
“呃……”首席大工程师迈巴赫很有些尴尬，他低着头说道：“抱歉，我的女爵阁下，机械战马目前还处于试作和调试阶段……”
“我需要的不是理由，我想知道的是原因，我的首席大工程师。”艾米莉亚依然面露微笑，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隐藏在微笑之后的怒火。
“机械战马在稳定性上一直是个大问题，我的女爵。”首席大工程师迈巴赫只得实话实说，他叹了口气：“机械马的结构太过于精密了，我是说……它的全身都要被很好地维护，只要有一个部位出问题，很容易演变成刚才那样的故障，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已经有好几位工程师因此受伤，但是我的女爵，我们依然认为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
“没有了。”艾米莉亚不耐烦地说道：“我认为宝贵的科研经费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你觉得呢？刚特·迈巴赫？”
“当……当然，一切遵从你的吩咐。”首席大工程师苦笑着点头。
一桩闹剧就这样很快揭过，首席大工程师有些尴尬，之前趾高气昂的气势也不复存在，他随后开始朝着众人介绍努尔军工厂里面正在进行的最新战争机器。
陆行船。
这种身高达到七八米的巨型单位是马林堡的商人联盟的新订单，它有着极为庞大的身材，大约有八米高，四米宽，十几米长，船身之后装备着一个大型锅炉，船体前方装备着一门标准帝国重型加农炮，两侧则还装备着四门小型加农炮，一侧两门，船身上足够安排20-40名士兵们在陆行船上作战，船身使用前方的小木制轮导向和后方的超大车轮提供动力，通过蒸汽锅炉驱动。
莱恩仔细看了看这头既有些可笑又有些壮观的庞然大物，笑了：“你们搞的这个陆行船啊，Excited！”
陆行船的诞生还和莱恩有一点点关系。
众所周知，马林堡是一座自由城市，这座城市在伟大圣战之前已经脱离了帝国，而在伟大圣战之后，面对救世者路德维希无与伦比的威望和帝国势力的压迫，马林堡的商人们选择臣服于路德维希的统治，但是使用了一笔为数惊人的黄金从路德维希那里换来了“永久自治权”，之后的一百多年时间之内，马林堡一直享有自治的权力，马林堡的商人们厌倦了帝国宫廷没完没了的政治阴谋和战争，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润。
然而正因为如此，商人们的决定被认为是双刃剑，他们赢得了独立权之后也使得他们的城市缺少强悍的军队，就像前文说过的，资产阶级有软弱性，商人们也没有能力像帝国的军功贵族们一样能在自己领地中召集大量的士兵和成建制的精锐，商人们自己培养的佣兵们不可能敌得过帝国的精锐们，在面对战争时，马林堡就不得不花费海量的金钱和人脉寻求帝国的帮助。
就像十二年前，马林堡面临绿皮入侵时被迫向帝国求援，而帝国方面则趁机狮鹫大开口，狠狠地讹了马林堡一笔顺便还让商人们答应了很多不平等条件。
奸商们当然不会甘心，但是马林堡的防御确实十分脆弱，商人们甚至不能允许敌人靠近马林堡的郊区，何况城墙？
于是奸商们盯上了蒸汽坦克这种超级大杀器。
理所当然，帝国怎么可能允许奸商们把手伸到蒸汽坦克这种压箱底的战争机器之上？历史上马林堡只成功租用过两次量产型的征服者级蒸汽坦克，那超高的租金足以让马林堡的几个商会差点破产，而且还面临帝国军队二十四小时的监视。
同时，奸商们发现蒸汽坦克无法通过任何手段、任何代价购买，无论帝国的官僚和将军们和马林堡奸商们关系如何好，如何答应帮忙，一听到蒸汽坦克这四个字当场翻脸不认人，帝国的工程师们更是被以死亡的代价要求保守秘密。
唯一一位收受了巨额贿赂答应帮忙的官员回去之后就原地蒸发，三天之后被发现在布伦瑞克的街道上公开处决，罪名是叛国罪。
马林堡的商人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不可能买到一辆蒸汽坦克，但是……或许可以委托帝国制造一辆“属于马林堡自己的蒸汽坦克？”
差不多就是在莱恩离开马林堡之后的那段时间，在科勒森平原大会战之后，马林堡的商人们再次坐在一起开会，尝到痛楚的商人们终于下定了决心，那些占据着上议院的大壕商们哪个没有几万甚至十几万金马克的身家？他们决定将钱集中到一处，然后请求帝国帮助他们制造出一辆属于马林堡自己的蒸汽坦克。
布伦瑞克军工厂拒绝了，因为布伦瑞克军工厂没有能力制造蒸汽坦克，微风堡的矮人们拒绝了并嘲笑说人类真是一群蠢货（实际上他们也不会）。
最终，马林堡找到了努尔军工厂，面对数万金马克的定金以及承诺的更多后续投资，努尔军工厂沉默了，努尔和布伦瑞克不同，这座工业城市需要这种大额订单和资金，同时送入努尔宫廷之内的大笔黄金也让那些大贵族们闭上了嘴巴。
包括艾米莉亚，帝国女爵本来对此非常不满，但马林堡送来的价值一万金马克的礼物和大量高等精灵的珍贵饰品、化妆品让艾米莉亚最终选择了默许。
自此，努尔军工厂接下了这个订单，努尔的大工程师们被要求建造一个比蒸汽坦克“更高、更快、更强”的战争机器，而且被要求能够在沼泽中行驶，而且还不能太复杂，至少保证马林堡的工程师们能够学会如何操控。
“这实在是让我们为难坏了。”此时，陆行船项目负责人，帝国大工程师希西家·古德曼站了出来，这是一位非常特别的大工程师，他穿着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脸上有烧伤的疤痕，头上戴着一顶从头包到下巴的软帽，软帽的上方还顶着一个时钟，这让他的头和时钟放在一起看起来像个葫芦。
他介绍道：“众所周知，我们对蒸汽动力技术的了解本身是有一定限度的，只有那些精通蒸汽技术的大工程师才能熟练地操纵蒸汽坦克，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减压，什么时候应该加压，什么时候应该适当过载，而马林堡的要求实在是过于困难，我们先后搞砸了很多次，比如主炮过于强力，火炮的后坐力使得蒸汽坦克解体，比如蒸汽锅炉太小则动力不够，太大则容易爆炸，蒸汽坦克转向中很容易散架，轮子还会掉下来。”
“那么你们最后是如何解决的这个问题？”莱恩好奇地问道：“可以想象，你们一定遇到了很多困难。”
“在多次失败之后，我们突然意识到，我们没有必要强行按照蒸汽坦克原型机去仿制一辆更大的蒸汽坦克，我们只需要按照马林堡的商人们要求的那样，更高、更大、更强~”古德曼工程师颇有些得意：“于是我们立即放弃了制造一辆新的坦克，而是按照马林堡的要求制造这种‘陆行船’，我们放大了蒸汽锅炉保证可以顺利运行，它可能没有蒸汽坦克那样精悍和强大，但是有着足够庞大的体积和坚固的船体，至少在蒸汽锅炉不爆炸和轮胎运行正常的情况下，陆行船被证明是一架行走的战争要塞和陆地巡洋舰，马林堡人检阅了之后非常满意，他们一口气要求我们建造半打（六辆）。”
“你们建造了多少？”莱恩接着问道。
“我们已经建好了三辆，第四辆也接近完工了。”古德曼工程师点头：“有了原型机，剩下的量产总是容易的，我是说……如果钱给够，我们当然能造。”
“嗯。”莱恩点头，他心里有点想法了。
今天参观的最后，众人要参观的是努尔枪炮学院，这个的参观因为涉及到一些私密和技术保密，导致莱恩等人能够参观的地方不多，主要就是教学楼，宿舍楼，靶场和食堂。
此时经过一个早上的参观，时间已经来到午后，当众人进入食堂的时候，莱恩注意到尚有二十几位努尔铁甲军正在食堂里面吃饭。
努尔铁甲军极有可能是旧世界最厉害的火器部队，这支军队由努尔枪炮学院的学员、守卫和导师们组成，人数不多，大概有七八百人，他们穿着重甲手持大师级火枪，努尔铁甲军是帝国境内获得最广泛尊重与装备精良的火枪团，同时也同样不缺少强悍的近战能力，军队士兵几乎来自帝国全领的贵族子弟，除了把孩子送进瑞克禁卫以外，送入努尔枪炮学院就读也是帝国大贵族子弟们理想的进修方向。
“您好，我的女爵，莱恩阁下，苏莉亚夫人，我是朱巴尔·福克，努尔铁甲军统帅。”一位穿着黑色半身板甲，头戴着有好几根盔羽的鸢盔，留着棕色大胡子的将军站在了众人面前：“欢迎来到努尔枪炮学院。”
“朱巴尔·福克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艾米莉亚站了出来，帝国女爵颇有些得意地说道：“他因对战术的极佳掌控能力而被很多人看作为工程师协会会长的接班人，亲爱的朱巴尔出生在努尔河码头，战术天赋和坚定的执行纪律让他在该队伍迅速崛起，他尊重那些提供专业技能的工程师和品德高尚的人加入部队，但从来都无情对待懈怠或无能之辈。”
“女爵过誉了。”努尔铁甲军统帅朱巴尔·福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抱歉，我们正在吃饭。”
“没关系，能带我们参观一下后厨么？”莱恩突然来了兴趣。
“当然！”朱巴尔没想到莱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了一下，还是答应。
众人进了后厨，努尔铁甲军今天的伙食是牛排+蔬菜沙拉+土豆泥+面包+煮胡萝卜+玉米浓汤，吃得很好，也只有努尔这种重工业城市有能力。
“战术打饭。”莱恩看着一个拿着铁盘打饭的努尔铁甲军。
“战术牛排。”后厨正在煎着牛排。
“战术用餐。”
“战术光头。”莱恩最后指着一个铁甲军士兵的光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场爆笑，苏莉亚和艾米莉亚都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
莱恩的幽默为这次参观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等到众人从努尔军工厂中出来时，老近卫雷蒙快步走近：“我的公爵，公爵夫人！”
“怎么了，雷蒙？”莱恩知道老近卫不会没事来找自己。
“奥利弗先生到了，还有，文森特先生也抵达了努尔。”雷蒙低声说道：“他们在您下榻的地方等您。”
“很好，我们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