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说起美酒，帝皇和福根、克拉克森三个人就算打开了话匣子，回忆起一万年前大远征的岁月，帝皇的脸上唯有沉重，福根的脸上透着苦涩，而克拉克森则是黯淡。
“大家都喜欢葡萄酒。”沉默了些许时间，福根品尝着蜥蜴人送上来的恐龙肉肉脯、葡萄干和坚果，他的语气中充满着苦涩：“父亲，你还记得么？我曾经和荷鲁斯共享一杯酒，他喜欢酒，我也喜欢，还有费鲁斯，他喜欢烈酒。”
“可汗、圣吉列斯、马格努斯，我们之中就没有不喜欢酒的。”克拉克森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阴森之意：“可汗喜欢马奶酒，圣吉列斯喜欢苦涩又醇厚的红葡萄酒，至于马格努斯，他和阿里曼多次使用灵能力量在宇宙各处搜寻酿酒的配方。”
“所有人都喜欢酒，但是只有黎曼鲁斯那个蠢货和安格朗那个疯子不适合饮用酒类。”帝皇点头，他端详着杯中之物，人类之主将思维回溯到一万年之前：“鲁斯那个蠢货只懂得鲸吞牛饮，他和他的狼崽子不在乎喝下去的是一等一的佳酿还是马尿，反正管够就行了。”
“所以我从不将自己的珍藏拿出来和鲁斯对饮，我只会让他去喝劣质的麦芽酒和他自己带的芬里斯血酒。”似乎是想起了鲁斯喝多了来劲冲上战场砍人时的样子，福根露出了微笑：“无论多么好的需要细细品味的美酒，鲁斯永远是用牙齿将瓶塞咬出来，然后一口闷，吹个干净，多么愚蠢啊。”
“至于安格朗，我们都不愿意让他碰酒，他平时已经是个疯子，喝了酒之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克拉克森补充道：“我可不愿意和他一对一。”
“除了安格朗，佩特拉博也喜欢美酒。”帝皇点头：“每当佩特拉博被安排去攻克最坚固的堡垒和进行他最精密和最得意的设计时，他就会饮用葡萄酒，边喝边发泄自己的不满。”
福根表示同意：“那极有可能是佩特拉博所有时间中唯一只有一点点不高兴的时候，那就是喝酒的时候。”
“但是说起我们之中谁拥有的酒藏品最多，那毫无疑问要数基里曼和庄森。”克拉克森点头：“我曾经有幸前往马库拉格和基里曼对饮，就在他王宫内的那个呆滞的死板的，由大量黄金堆砌起来的会客室之中举杯畅饮，不像福根的旗舰是一个浸在香水里的拳头，基里曼的王宫则是一块镶嵌着黄金的皮革，前者过于骚气，后者俗不可耐。”
“你对于每个人的记忆都这么深刻，克拉克森，我很高兴听见你这样评价我。”福根当仁不让地回答着：“总比你那非黑即白，建着一大堆奇怪雕像的住所要好，那里根本就是个监狱，而你就住在最大的牢房里。”
“呵~是啊，我们都这样，骄傲，自满，而且极度自信。”克拉克森苍白的脸上闪过深深的讥讽：“这种性格让你堕落，也让我犯下了大错。”
暗鸦守卫基因原体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他的心里却感到很舒适。
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回归，他不再感到孤独。
“够了，让我们把话题回到酒上来。”帝皇马上意识到了他的儿子们又要开始起争执，人类之主明智地遏制了这种势头：“没有人的爱好会完全一样。”
“基里曼的窖藏酒叫做费乐纳斯，酒味醇厚，饱满，而且带有一定的甜度，入口非常舒适。”克拉克森理所当然地听从了帝皇的命令，就好像他刚才没说过那句话：“至于庄森，没人知道他把自己的珍藏藏在卡利班的何处，但是毫无疑问，庄森在卡利班的最深处一定有一个私人酒窖，里面放满了威士忌、金酒和啤酒，哦，还有一头牛。”
“一头牛？”福根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还有一头牛？”
“上次莱恩的大婚典礼，庄森从安格朗那边顺来的。”说起这个，克拉克森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些无奈：“庄森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头牛，于是将这头牛交给了黑暗天使的大导师阿兹瑞尔让他好好安放，结果阿兹瑞尔下令让黑暗天使的核心圈聚起来开会，并将黑暗天使拥有一头牛的事情列为绝密，除了内环成员，没有人知道这头牛在哪，而且来自哪里，长什么样，所有和这头牛有关的资料都被秘密销毁了，当天见过这头牛的战士们全部被迫发下毒誓绝不透露这头牛的任何消息，这还是庄森告诉我的。”
“……”福根听了之后差点把嘴里的红酒全喷了出来，他无语地摇头，在强迫自己将红酒咽下去之后，帝皇之子基因原体这才说道：“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灭口了？所有曾经见过这头牛存在和听说过这头牛消息的其他人通通抓回卡利班审问并让他们忏悔，并最终忠诚掉？”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是的。”克拉克森表示同意：“庄森一向是这样处理问题的，不是么？”
“好吧，让我们把话题回到酒上来。”在福根看来，庄森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于呆板和无聊，要解决一头牛的问题有很多种完美的方法，而庄森一向只用两种办法来处理所有问题，福根不想指责庄森的作风，他只得将话题移开：“父亲，如果说对于酒的了解和喜爱，毫无疑问还是那位你最亲密的朋友，帝国宰相马卡多，我听闻他的储藏室里面珍藏了从人类有历史以来的无数珍奇佳酿，他的收藏就连你都自叹弗如。”
“不错，马卡多的珍藏涵盖了整个人类的历史，他的许多藏品可以追溯到古泰拉还有葡萄园和酒庄的时代，他的珍藏早已不是饮品那么简单，那是人类文明的再现。”帝皇端起酒杯，他轻轻地品味着旧世界最顶级的美酒吕萨吕斯：“马卡多的珍藏依然存在，他的藏品被放置在静滞力场中，这些上等的酒酿承载着无数回忆。”
“据说只有多恩经常有机会和马卡多对饮。”福根显然对此很感兴趣：“希望我也有机会能够品尝一下马卡多的珍藏。”
“马卡多的珍藏都属于莱恩。”帝皇语气冰冷地说道：“全都是莱恩的所有物。”
福根：“……”
克拉克森：“……”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抓回莫塔里安和佩特拉博？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克拉克森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问起了自己关心的话题：“为什么他们明知道父亲你已经在召集所有的原体，还有净化的办法，也不愿意回归帝国呢？”
“安格朗倒是回归了，但是你看他现在的状态？”福根用手指轻轻地拂过自己柔顺的银色长发：“像个老农，他早已对一切都失望了，包括帝国，包括混沌，而莫塔里安和佩特拉博也是，如果我们无法完美地解决佩特拉博和莫塔里安的问题，还不如静待时机，寻找一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否则就算被净化了，他们也不会愿意再为父亲的帝国效力。”
“安格朗就不说他了，至于莫塔里安和佩特拉博……代价太大。”帝皇开金口了，他双目如电，望向远空：“在我想出一个详尽的计划之前，暂时没有打算。”
“多恩呢？”
“找不到。”
“好吧。”
……我是忠诚的分割线……
第二天，帝皇和克拉克森离开了，只留下了福根。
灰烬军团的一部分，大约一万人已经被马兹达·穆迪使用传送法术直接传送到了伊塔扎，就在这里，蜥蜴人将不计一切代价保卫伊塔扎，直到尊者克罗克彻底复活。
那位于古圣护盾中的腐朽尸骸正在逐渐散发着生机，就在伊塔扎的街道之上，回荡着远古的回声，那是尊者克罗克灵魂的呢喃，在帝皇的呼唤下，尊者克罗克的灵魂正在逐渐回归身体。
穿上自己的紫色全身板甲，将金色动力剑荣耀挂在腰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银色长发，系好紫金披风，福根从蜥蜴人安排的房间里面出来。
帝皇之子基因原体很快因为眼前的景色感到震撼。
整座城市如今聚集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蜥蜴人军队，数以万计的蜥人军团和灵蜥军团正在做着应战的准备，古老的仪器正在被启动，高大的古圣金字塔中一道道辉光直射天穹。
灰烬军团的人类军队在广场上集结，尽管人类军队被雨林中这些古老的物种存在和它们曾经的辉煌文明所震惊，可是没有任何士兵有退缩的想法，这支军团早已折服在福根的个人魅力之下，他们准备好为了荣耀而战了。
“福根阁下。”路易吉商会会长哈德良的精神明显不太好，他来到福根的面前，弯腰行礼：“早上好。”
“早上好。”福根的个头要比哈德良高出半个身位，哈德良的身高仅仅只到福根的胸口，见到这个商人的出现，福根对此报以微笑：“住在这里还适应么？”
“不太适应，尤其是这里的居民送上的食物有不少虫子。”哈德良苦笑着摇头，大商人正在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适当的抱怨能够取得认同感和令人感同身受，而过度的抱怨只会让人厌烦。
哈德良知道自己搭上了一只如何庞大和可怕的家族，就在昨天，那个金光闪闪的真神——没错，哈德良坚定地认为对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一位真神的出现之后，他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一家子都是神。
“我记得我有让你们自己携带食物。”福根一眼就看出了哈德良的小伎俩却聪明地没有揭破，他只是说出了自己发布过的命令。
“当然，遵照你的吩咐，我们都有自己携带食物，但是不少人类战士显然也愿意尝试一下这些古老种族的美食，至少他们的葡萄干和各种水果的味道都不错。”哈德良笑着说道：“遵照你的教导，军团长，我们都愿意尝试一下新事物，相信我，和雨林里的古老种族贸易会让我们得到难以想象的丰厚利润。”
“这很好。”福根点头，他随即注意到他的副军团长费尔南多·皮拉佐率领着灰烬军团的步行骑士和大剑士们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魔蟾大领主马兹达·穆迪。
马兹达·穆迪端坐于黄金圣座之上，而黄金圣座的基座被安放在一头远古三角龙泽拉革的身上，显然，这位第二代魔蟾中最强大的存在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它看着福根：“年轻的……古圣之子，跟我来，守护我的导师尊者克罗克大师的军议，即将召开。”
跟随着马兹达·穆迪到来的还有一头强壮的凶暴冷蜥，它咆哮了一声，快步来到福根的面前，主动弯下了腰。
这是福根的坐骑。
十分钟之后，军议在伊塔扎大金字塔内召开，与会者有魔蟾大领主马兹达·穆迪，最后的守护者库伽，负责伊塔扎防务的蜥人古血战士特克扎，以及剩下的两位二代魔蟾。
昔日古圣创造的一代魔蟾已经全部战死，而二代魔蟾也仅剩下五位，最强大的马兹达·穆迪统治太阳之城，华华领主坐镇迷雾之城，奥都·特哈领主坐镇月亮之城，除此之外剩下的两位二代魔蟾都在这里了。
“导师正在复苏，届时他的力量将冲击整个世界的魔法之风，大防御网也无法掩盖尊者的可怕力量，我们必须要做好战争准备。”马兹达·穆迪的声音嘶哑而充满着晦涩的味道，而且说得很慢，所幸有灵蜥祭司在一旁为福根翻译。
“我们的宿敌肯定会派出一支可怕的军队，全力阻止尊者克罗克的复苏。”另一位二代魔蟾低语道，他看起来很老了。
福根不由得回忆起了帝皇的话，理论上来说，古圣的仆人们不老不死，它们的寿命是无限的，会让魔蟾衰老的唯一可能就是它的魔力和精力长时间处于透支的状态。
原来如此，为了维持“伟大守护”是么？
福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依然一语不发。
“除了我们的死敌，肯定还会有一只军队前来干涉尊者的复活。”库伽张开嘴巴，它的舌头伸出了来，最后的守卫者和战争领主释放着自己的凶性：“斯卡文鼠人。”
“斯卡文鼠人已经被驱逐出了露丝契亚！”蜥人古血战士特克扎怒吼道。
“显然它们回来了。”马兹达·穆迪发出悠长的呼吸声，它吐出的气息中带着浓浓的魔法之风：“星象显示，更多的斯卡文鼠人已经在露丝契亚登陆。”
“伊塔扎的军队无法同时抵挡混沌恶魔和斯卡文鼠人，我们需要迷雾之城和月亮之城的援军！”库伽稍一计算就知道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一场如何可怕的战争。
“迷雾之城和月亮之城都没法派遣援军前来。”另一位二代魔蟾低语道：“华华领主必须维持迷雾之城的防御，那里已经受到了斯卡文鼠人和许多亡灵海盗的威胁，而奥都·特哈领主的灵魂依然沉沦在虚空之中，唯有等到它的灵魂回归肉体，月亮之城的军队才能被调动。”
“那要怎么办？”蜥人古血战士特克扎对此唯有愤怒：“无论如何，只要我的伟主需要，我随时可以和我们的死敌血战到底。”
“我们会在星光桥布置防御，迎战斯卡文鼠人和混沌恶魔的联军。”马兹达·穆迪闭上了眼睛，在花了五分钟之后，它的眼睛再次睁开：“能否坚持到导师完全复苏，是胜负的关键。”
“这场战争，将关系到世界能够存续，如果我们失败了，黑暗就将彻底侵蚀这片土地。”
“现在，让我们为了守护主人的遗产而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