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 三原体之宴（下）
“企业号”由莱恩向海门关矮人工程协会订购，舰长一百三十七米，宽二十五米，主炮为海门关矮人三联装黑曜石重型舰炮，同时还装备了数十门矮人加农炮，十挺矮人转轮硫磺机枪和两个独立的矮人直升机坪，可以装载三辆矮人旋翼硫磺枪直升机或者轰炸机。
相比起福根的圣索菲亚号，企业号不仅装备有撞角和在建立有湖中仙女的教堂，在船只底部还加装了海门关矮人工程师协会最新制作的鱼雷发射口和位于舰身上的符文加固。
然而圣索菲亚号上面则有来自蜥蜴人的礼物，严格来说，这两艘船的战斗力大致接近，毕竟都是帝皇给的图纸。
两艘巨型铁甲舰看起来不分伯仲，它们的出现也使得整个波尔德罗沸腾了起来，市民们争相出来观看铁甲舰的风采，而对之前的波尔德罗大帆船就有点看不上眼了，许多海神骑士不满地嚷嚷，同时暗地里下定决心要继续扩建曼南恩干船坞，制造属于波尔德罗自己的铁甲舰。
企业号可以承载最多一千五百人规模的军队，包括水手、炮手、船员和士兵，当然这艘船专门为莱恩制作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国王套房，军官单人间，而那些普通的水手和士兵只能去挤大通铺。
贝勒加的嫡长子索尔格林·铁锤率领着五十几个小胡子矮人们站在甲板之上，索尔格林·铁锤今年不过也就不到六十岁的年龄，这在矮人之中被认为太年轻和实在是不可靠，因此，在这五十个小矮人被贝勒加专门组成了一队“小胡子复仇队”被派到莱恩这边来，为莱恩效力，贝勒加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多历练历练，好去继承自己的王位，毕竟他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对一个圣域实力的矮人来说……
好吧，至少还有六百年寿命可以活。
索尔格林·铁锤站在莱恩、福根和安格朗的面前，这个小胡子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肚子，他的胡子才刚刚垂到胸口上，贝勒加的嫡长子朝着莱恩说道：“我带来了父亲、真正的八峰山之王贝勒加的问候，莱恩兄弟最近情况如何？过得好不好？胡子长长了没有？我将我的儿子和许多矮人的儿子派到你的手下，在你这里历练，请支付他们足够的报酬和足够的麦酒。”
“欢迎，非常欢迎，呃……索尔格林先生。”莱恩弯腰和索尔格林·铁锤握手，骑士王有点蛋疼地想到贝勒加的取名真是令人无语，嫡长子和矮人至高王一个名字……这不是让我很难区分么？
就这样，索尔格林·铁锤和他率领的五十几个小胡子就此加入了莱恩的行列，他们还带来了一卷仇恨告示，准备和莱恩一起去马林堡寻仇：“莱恩阁下，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跟我们说一声。”
“没问题，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宴会，大家吃饱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莱恩点头，他示意小胡子复仇队先下去休息了。
侍从们搬来了一个大桌子，一整件波尔德罗红酒和两桶巴格曼啤酒，还有一些小菜，三位原体就这样直接在甲板上开起了宴会，卡罗娜侍立于福根的身后，至于奥莉卡则是搬来了一张椅子直接坐在了莱恩的身边。
“我听过很多人说，比起人类，矮人更值得信任。”安格朗嚷嚷地说道：“合约黄纸黑字，做了多少，就给多少，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喜欢简单和守信。”
“矮人比起人类和精灵确实要更加可信，但有时也意味着死板和不知变通。”莱恩点头，他笑道：“倒是跟机佬们打交道的时候有点像。”
“我讨厌跟机佬打交道，我只用斧头跟机佬们打交道。”安格朗耸了耸肩，他伸手轻抚着甲板上的火炮和矮人转轮硫磺枪，满意地拍了拍：“嘿，我想起了我的征服者号，可惜后来我把它丢了，据说之后征服者号辗转了多任主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有我的农场，我的子民和我的亲人，别的东西，无所谓，送他们了。”
“我的帝皇之傲号现在还在恐惧之眼内。”福根也意味深长地笑笑：“据说现在是卢修斯和法比乌斯在用，没关系，我迟早会夺回来。”
“嘿，卢修斯？你确定你杀了卢修斯之后不会成为新的卢修斯？”安格朗嘿嘿嘿地直笑。
“神秘会在更高级别的神秘面前失去意义，色孽的那点把戏影响不了我。”福根无比笃定地说道。
“我们那伟大的父亲比混沌四神更加神秘么？我可不那么觉得！”安格朗一提起帝皇就是满脸的厌恶和一种发自内心的不悦：“他做到了什么？在他制造出原体的时候他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以为我会绝对服从于他？休想！如果他想要破坏我现在的快乐，我就将掀起我的风暴。”
“看起来，父亲有的时候作为父亲非常失职。”莱恩笑嘻嘻地说道，他帮福根倒满了一杯红酒。
“只是有时？”安格朗和福根几乎同时说道。
三个原体对视一眼，一起无奈地笑了起来。
“六个字母，打一个父亲最讨厌和最失望的东西！”安格朗首先端起酒杯：“我先来！安格朗（Angron！）”
“罗嘉（Lorgar）！”福根也端起酒杯。
“马格努斯（Magnus）！”莱恩同样端起酒杯。
“我宣布这次是莱恩赢得了胜利！”安格朗笑得快弯了腰，他第二次端起酒杯：“很好，接下来，十二个字母，打一个父亲最讨厌和最失望的东西！”
“红之子马格努斯（Magnus The Red）！”福根立即抢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甲板之上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轮到我了，大家，假设安格朗和罗嘉一起掉进恐惧之眼里面，你们猜父亲会救谁？”这下轮到福根出题了。
“一个也不会救。”安格朗郁闷地说道：“他会保留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做更重要的事。”
“正确！”福根连连点头。
“很好，轮到我了。”莱恩也笑嘻嘻地说道：“基里曼向父亲许愿他需要一个最美好天使，一个忠诚的盟友和兄弟，永远不会背叛的好兄弟，于是父亲给基里曼送来了？”
“圣吉列斯？”安格朗想起了什么，他将目光看向奥莉卡胸前的阳火护符。
“错，父亲送来了庄森。”福根反应最快。
“哈哈哈哈~”
“下一个问题，请问有一天黎曼·鲁斯翻看自己的日记本，立即肯定有人偷看过了他的日记本，请问这是为什么？”福根接着说道。
“因为他发现有人替他修改了拼写错误和语法错误！”安格朗马上说道：“嘿，马格努斯最喜欢纠正这个了！”
“啊哈哈~”
甲板上的宴会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莱恩和安格朗的情绪都起来了之后，福根找准了一个机会，终于开口了：“安格朗，莱恩，我有个请求。”
“说。”安格朗和莱恩都点头。
“等这个世界的事情全部结束之后，我想成为帝国摄政！”福根光明正大地说道：“我需要你们的支持，莱恩，还有安格朗，你们的滋瓷对我能否上任，非常重要，尤其是莱恩，你知道的，你对于父亲来说独一无二，而你象征的掌印者力量和意志，也是重要的筹码。”
“你想要干掉基里曼？”莱恩还没反应，安格朗立即清醒了，吞世者基因原体皱起了眉头：“好吧，让我想想……你见过罗嘉了吧，罗嘉怎么说？”
“罗嘉说他支持我！”福根心想果然，安格朗最听罗嘉的话：“你知道的，兄弟。”
“很好，那我也支持你。”安格朗不假思索地说道：“莱恩你呢？”
“呃，我也要表态？”莱恩有点尴尬地说道：“我和你们不一样，两位兄长，我现在对你们和对父亲的帝国所知甚少，我想我不应该这么匆忙就做出决定。”
“基里曼就是个沙雕，魂淡。”安格朗不满地说道：“你看他写出来的什么圣典，这玩意庄森看了会沉默，鲁斯看了会流泪，他只是投胎投得好！换成谁，有他那种环境，都能……”
“话也不要这么说，如果我当时还在，我也会赞成拆分成战团而不是军团，但我会更灵活一些，不会那么死板。”令莱恩感到有趣的是，在这个问题上，福根反而为基里曼说话：“在没有原体的情况下，拆分是大势所趋。”
“我不想听这些，反正到时候如果父亲拿这件事来开会的时候，我会投给你一票……如果父亲打算征询我的话。”安格朗挥了挥手。
“那么你呢？莱恩，你会怎么做，对你的子嗣们？”福根转过来问莱恩。
莱恩一时没想好怎么答，尽管他身为灰骑士的基因原体，但目前仅仅才四十多岁的他比起灰骑士战团内的大导师是不如的，他现在的实力只相当于灰骑士兄弟会的连长水平，他也尚未做好准备面对自己的那些子嗣们，也正因为如此，帝皇也只告诉了极少数人莱恩的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奥莉卡胸前的阳火护符突然亮了起来。
一双洁白的羽翼和鲜血的标志在护符之内散发着明耀之光，那是一种无比温暖，真诚和充满着爱的力量，这光芒非常刺眼，但丝毫不会伤及到任何人，就连奥莉卡都被这光芒所触动了，黑暗精灵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胸口的护符：“主人，这是？！”
“我们都是兄弟，都是父亲的儿子，你们为什么总是想要分出高下呢？福根！安格朗！还有我新的兄弟，掌印者的遗产，莱恩·马卡多？！”护符之内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讨厌看到这种情况，一直都很讨厌。”
“！！！”
三个原体瞬间站了起来。
“圣吉列斯，你……苏醒了？”
……
与此同时，布列塔尼亚东部，帕拉翁公国，灰色山脉中部，桑格拉茨村庄。
沿着夯实的泥土路和荒草地两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朝着这个已经在历史中被遗忘了多年的村庄走来。
桑格拉茨村庄位于灰色山脉山脚之下，是一个大概八百人规模的村庄，这座村庄最有名的是它很靠近永恒者龙岩城堡，这座臭名昭著的城堡已经带给了帝国人和布列塔尼亚人无数惨痛的回忆。
在圣域亡灵大巫师海因里希·凯姆勒全盛的时候，这座城堡曾经作为了自己位于灰色山脉的分部之一，派遣亡灵大军占据了这里并屠杀了桑格拉茨的居民，在凯姆勒在黑石据点和拉·梅森内尔修道院战败被杀之后，永恒者龙岩城堡也再度被人类收复，但由于这座城堡的古老和诡异，无论是布列塔尼亚骑士还是矮人们没有人打算在这里久待，他们将凯姆勒储藏和永恒者龙岩城堡残余的财富一扫而空并交由矮人净化，然后封住了整座城堡，禁止任何人靠近。
几年后，许多布列塔尼亚人和帝国人来到了桑格拉茨村庄重新居住，这个村庄尽管没能恢复往日的繁华，但是由于没有贵族统治可以少缴税，也稍微恢复了一些昔日的规模，大约有两三百人居住在这里，而正义教会看到了在这里传教的机会，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双尾彗星神殿。
而在今天，一位身材特别高大，身穿着一身破烂苦行僧长袍，手持金色双头鹰权杖的圣人徒步，走入了这个村庄。
这是一位多么神圣的活圣人啊，他留着一个大光头，满脸都刻着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神圣经文，他那破烂的衣服上使用蜡封固定了数十条羊皮纸，上面纂写着同样可怕的圣言和燃烧着白金色的火焰，他的脸上是悲天悯人的沧桑感和慈悲感。
他每走一步，饱受附近亡灵城堡影响的土地就像得到解放一样，腐化褪去，神圣的力量净化着每一寸土地，月桂枝的芳香在空气中肆意散发，他的脚印会在土地之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神圣的字符，这些字符要过好几分钟才会消失，在他的身边尽是赞颂某位人类之主，歌颂他的丰功伟绩和力量的语言，他一路走来，圣歌的歌声隐隐，口中的念诵之声不绝，山脉和植物都在向他低头，时间甚至都停止了，在他的周围，隐隐约约有金色的天使来回飞翔，筑成了一道光辉之网。
原本，人们对这两个身材特别高大的异乡人充满着敌视和警惕，可在看到了活圣人降临凡世时，布列塔尼亚的农奴和帝国的居民们立即成片成片地跪下，献上自己最好的东西，恳求活圣人给予神的赐福。
活圣人特别慈祥和热情，他仅仅只是讨了一点清水和一篮黑面包，而且他特别慷慨，几位患病的村民祈求神恩，他嘴里轻轻地吐出了几道真言，患病的村民身体立即痊愈，有村民祈求好运，活圣人大方地施以了祝福，也有村民祈求得到守护，活圣人亲自拿来羊皮纸在上面写下了神圣的符印。
也有贪心的家伙要求很多，此时活圣人却笑而不语，贪心的村民立即就感觉到了灵魂深处的耻辱感和下贱感，他们当场跪地大哭，祈求原谅。
就这样，用不到两个小时，全村的村民都已经心甘情愿地跪伏于活圣人的脚下，当活圣人提出想知道关于永恒者龙岩的城堡具体位置所在，进入方法和历史的时候，这些村民们争先恐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给了他。
事情结束之后，活圣人轻轻地离开了这个村庄。
在距离村庄大约两公里的一颗橡树之下，一个黑袍人正在等待，见到活圣人出现，人类之主用着忍耐的口气冰冷地说道：“打听到了么？罗嘉？”
“是的，父亲。”怀言者基因原体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事实证明，还是我的这一套对付凡人更有效，你觉得呢？”
“在我的忍耐抵达极限之前，将一切告诉我。”帝皇的眼中充满着厌恶，显然他对罗嘉这一套的观感并不好：“时间宝贵。”
“是。”罗嘉轻轻点头，他也知道见好就收，他不是马格努斯，一定要皮到被打一顿才心甘情愿：“消息准确，父亲，永恒者龙岩之前的主人，叫做德拉肯菲尔斯，是一位永生者，他的年龄超过了一万五千岁，据说在古圣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德拉肯菲尔斯就已经居住于这个世界，并亲眼看到了古圣的降临。”
“永生者，一万五千年，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在黄金时代……至少是在铁人叛乱之前就已经抵达了这个世界。”帝皇微微点头：“说下去，罗嘉，说下去，你还知道了什么？”
“据说，这位永生者的城堡里面，依然存留着很多秘密。”罗嘉坐了下来，他先是拿出了帝皇的圣像祷告，然后将被净化的清水倒入水壶里面：“可德拉肯菲尔斯本人，却在大约五十年前，被这个世界的凡人，奥斯瓦尔德王子率领的探险小队所杀，但事后证明奥斯瓦尔德王子失败了，他仅仅只是杀死了这位永生者的躯体，至于之后，失败的奥斯瓦尔德王子自杀了，只为摆脱这位永生者的影响。”
“现在，这座城堡就在距离这里大约十五公里的一处深山之内，里面有无穷无尽的怪物、绿皮、变异者、野兽人、斯卡文鼠人、牛头怪和亡灵生物……还有混沌恶魔。”罗嘉笑了，他笑得很玩味：“把佩剑赐予了基里曼的你，能对付这些敌人么？”
“走吧，罗嘉。”帝皇站了起来，正如罗嘉所说，他的佩剑已然赐予了基里曼，人类之主对罗嘉的嘲讽视若未闻：“让我们去那座城堡看看，这位永生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顺便，这也是莱恩的请求，他的那个首席女廷臣，想要一个新的议会总部，他选来选去，就觉得这里最好。”
“哦，他的那个巫师小女友？你真是喜欢莱恩，我都有些嫉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