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条件和代价
“帝国的内政不容外人干涉，即使是山对面的骑士王国也是一样的。”大炼金师摇头说道：“无论怎么争论，艾曼诺莉是否应该接过选帝侯之位这都和你无关，目前来说，在帝国分量最重的卡尔·弗朗茨皇帝和白狼选帝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都站在艾曼诺莉那边，再加上她揭示了贾尼居然是个女人，她的胜算已经不小了，这时如果你再介入，极有可能触碰到选帝侯们敏感的神经，而使得整个局势发生不可知的变化。”
“嗯。”莱恩点头，这点对于所有秩序势力来说都是一样的，帝国的内政是一回事，他无论和帝国关系怎么友好，他都是布列塔尼亚的贵族。
“但是你最好发表一个声明，那就是承认艾曼诺莉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盖尔特冷静地继续分析：“这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只要你承认，那么所有选帝侯都会认真地审视你们之间的关系和艾曼诺莉背后的实力。”
“我已经在做了。”这点没有什么争议，莱恩表示他早已命令他的手下德文男爵赫克斯带着他亲自签署的文书前往帝国。
一个私生子的地位如何，与父母，与皇帝的态度，与他本人的出生环境有关。
如果说私生子的父母都是大贵族并且受到父母的认可，他就不会被认为是低贱的。
如果说私生子的地位能够受到皇帝的承认和支持，同时又能得到合法化，他就可以合法地继承爵位。
莱恩和艾米莉亚的孩子不会在继承权上遇到对手，因为贝纳迪诺家族的嫡系血脉只剩下艾米莉亚一个人了，只要她能够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那么以后肯定是这个私生子继承她的爵位，因为从顺位来说都没有别的选择。
在皇帝已经同意的情况下，莱恩只需要表明他的态度就行了，站好位置，不要插手，将一切交给艾米莉亚自己去处理。
这是盖尔特的建议，莱恩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这是老成持重的想法，大炼金师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尽管这种处理办法很有些缩起来当鸵鸟的味道，可是目前在艾米莉亚占优的情况下，莱恩需要的不是横加干涉，因为这怎么说都是帝国的内政。
两个人来到一个小山坡上，望着埃斯塔利亚青葱的平原和平原上的草木灌木，莱恩心里挂念自己的小女仆，他沉默着不说话。
大炼金师明显看出莱恩很有心事，他接着说道：“施罗德家族本以为贾尼和艾米莉亚是一起玩大的伙伴，所以应该不会反对这场婚姻，但是没有人想到，贾尼居然是一个女人，而且再者没人想到艾米莉亚居然已经怀有身孕。”
“这是一场意外，但我不会后悔，我会尽到我应该尽到的责任。”莱恩背着双手高声说道：“我收留她好多年了。”
“这和收留她多少年没有关系。”盖尔特转过身：“你知道在帝国议会上，当场就有多少选帝侯家族提出联姻请求么？艾曼诺莉要顶住的压力远比你想象中的大，我推演了十二次都无法充分考虑到每一个变数，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艾曼诺莉是打算坚持到底了。”
“我知道。”莱恩眉头紧锁，他唯有一声叹息：“看看未来情况如何吧。”
艾米莉亚现在远在帝国首都，莱恩也做不了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了一面鹰旗，交给盖尔特：“你认得这个么？”
“马格里特骑士团。”盖尔特伸手接过鹰旗，大炼金师只是看了一眼就还给了莱恩。
“你知道？”莱恩收回了鹰旗，马格里特骑士团是他从圣杯大教堂中知道的秘密，作为更古老和资料更多的帝国没理由不知道，尤其是对于最近得宠的盖尔特来说。
“帝国知道的事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盖尔特低语道：“果然，马格里特骑士团也参与了这件事。”
“帝国对此就没有什么表示么？一个如此庞大的隐藏组织？”莱恩追问道。
“马格里特骑士团的宗旨和目标是远征阿拉比，这和帝国的方针有什么冲突的地方么？至少他们还在对抗着人类的敌人，为了保卫国境线而战，不断的去消灭沙漠恶徒崇拜的那些混沌使徒和突变生物。”大炼金师的语气冰冷而且充满着漠视：“从马格里特骑士团中拆分出的正义之矛骑士团保卫帝国治安，飞鹰骑士团常年在基斯勒夫和帝国北方与混沌军队交战，炎阳骑士团专职对付亡灵军队，如果不是他们，卡尔·弗朗茨的帝国还需要损失多少军队？”
“数以百万计的人类为了守卫帝国而牺牲，我认为我们不需要考虑那远在海洋另一边的沙漠的事，帝国曾经两次表示希望马格里特骑士团那些隐蔽了数百年的骑士们放弃远征阿拉比，但是这种命令永远坚持不了太久。”大炼金师永远是那么冷静：“因为皇帝的廷臣们总是认为遥远的海外并不需要关注。”
“但是我现在遇到了麻烦！”莱恩低声说道：“无赖骑士们盗走了海神三叉戟，波尔德罗家族的家传宝物，马格里特骑士团的骑士们相信这件神器可以帮助他们远征阿拉比！”
“这确实是一个麻烦。”大炼金师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他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按照你的说法，高等吸血鬼也加入了这场阴谋之中，莱弥亚家族……而我的对手是血龙家族的利奥波德·哈肯男爵。”
“所以，在海神三叉戟失窃的这件事上，一共牵涉了帝国、波尔德罗公爵家族、我、无赖骑士们、吸血鬼莱弥亚家族、吸血鬼血龙家族、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教会、马格里特骑士团还有埃斯塔利亚的商人联盟。”莱恩一脸蛋疼地说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帝国的大炼金师。”
“……你需要什么帮助？”拜尔沙泽·盖尔特明白莱恩的来意了，他点头：“我会尽量帮你，这是祂的旨意。”
“帝国一定能够联系上马格里特骑士团大导师，以及埃斯塔利亚商人联盟的领袖对吧？”莱恩眯起了眼睛：“我想要见他们，帮我安排和他们见面，否则吸血鬼的阴谋就会得逞！”
“见面？”盖尔特思考了一会儿：“可以，马格里特骑士团大导师恩佐·莫雷蒂就待在马格里特，至于埃斯塔利亚商人联盟的领袖阿曼西奥·佩雷斯，这是个精明而狡诈的商人，他应该会愿意见你。”
“帮我安排，时间要快。”莱恩皱着眉头：“根据情报显示，埃斯塔利亚的商人们雇佣了一只装备精良拥有大量火器的雇佣军保护他们交货，如果这一仗真的打起来肯定死伤惨重，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我明白了，我立即联系帝国驻埃斯塔利亚大使！”盖尔特对于莱恩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我可以帮你联系，但是如何跟他们谈判就取决于你，我不会参与。”
“当然。”莱恩表示明白，盖尔特身份特殊，他是帝国的大炼金师，从某种程度上，他代表卡尔·弗朗茨皇帝的意志，而他不可乱用权威，这会让皇帝失去对他的信任。
“借用帝国的力量并非没有代价。”大炼金师隐藏在黄金面具之后的双眼散发着严厉的气息：“炼金术是等价交换的一种，人不牺牲什么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为了得到某样东西，就必需要付出与之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炼金术的等价交换原则。”
“帝国的大炼金师想要得到什么代价？”莱恩知道讲条件的时候到了。
“帮助我，对付血龙男爵利奥波德·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