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打工还债

　　这些妓女都知道那些凶狠的老板是怎么对待不听话的姑娘的，而且她们基本上已经都签了卖身契，所以看见陈元那脸色，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赵懿也是一声不响的站在一边，心头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不是陈元识破了她的身份。

　　陈元什么也没说，走到桌子边上看了一下四家还立在桌子上牌，最后才走到赵懿的座位面前，赵懿面前一堆的筹码，陈元把她的牌推到：“清一色，对对碰，不错嘛，看样子姑娘又要胡一把大的了。”

　　赵懿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旁的李姐儿忙的上前：“掌柜的，这姐妹们没事打两圈，这几日我们一直听这位姑娘的教导。”

　　陈元大吼一声：“你给我住嘴！”

　　韩琪忽然一挺腰板，双手在怀中一抱，把李姐儿吓的连退两步，再也不敢出声。

　　陈元转过头来看着赵懿：“姑娘打的好牌，能不能告诉我你跟谁学的马吊？”

　　赵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跟以前姐妹学的！”

　　忽然间那一百零八张牌飞了起来，扑向赵懿，赵懿被吓的尖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陈元已经把桌子给掀了：“还在骗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懿眼珠一转，知道事情已经被陈元看破了，索性也光棍一些：“我们姐妹是唱戏的，是你硬拉我们来的！那天我们只是想找个旅店住下，都是你硬说我们是勾栏里的头牌姑娘！”

　　陈元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都是我说的？”

　　赵懿把腰杆一挺：“当然是你说的！你自己想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勾栏里的头牌姑娘了？”

　　陈元仔细一想，还真是的，她们两个从来没说过！只是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了，如果她们不是存心欺骗自己，早该说明白才是！

　　当下点点头：“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是妓女了是么？”

　　赵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从未说过我是！”

　　陈元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

　　赵懿心中其实很害怕的，被陈元笑的更是发毛：“你笑什么？”

　　陈元再抬起头得时候已经是一脸凶相毕露：“我请人来教她们，是你骗走的吧？”

　　赵懿知道这个抵赖不过，只要陈元把那两个女子找来的，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不过她还是嘴硬：“是她们自己笨，关我什么事？”

　　她如果稍微有一点社会经验，也知道现在的情形是陈元为刀俎，她是鱼肉，若是好言相求还有机会商量，但是像她现在这一副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的态度，当真让陈元气恼不已！

　　只见他猛的一下蹿到赵懿面前，一把抓起她的领子：“不关你事？我马上要开张了，还有四天了！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不关你的事！”

　　他的摸样让浅秋十分惊恐，一下扑了过来：“放开我家小姐！”

　　陈世忠一把拉过浅秋，拦腰把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声急说：“别过去！这个时候他在气头上，你过去他连你一起打的！”

　　浅秋反手拉住陈世忠的手臂：“你去求求你大哥，不要为难我家小姐呀！”

　　陈世忠却是答非所问：“你们真的不是妓女啊？”

　　浅秋情急，如实说道：“不是！”

　　陈世忠的脸上露出一种幸福的笑容：“那太好了！不管他们！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冒充呢？”

　　浅秋手脚无措：“我们，我们想骗一些路费的。”

　　陈世忠呵呵一笑：“缺钱你和我说么！要多少？”

　　这一边浅秋是软语相求，陈世忠好言劝慰。而几步远的地方，陈元已经脸红脖子粗了，他的双手死死抓住赵懿的领口，把她整个人推到墙上，就差还没动手。

　　赵懿脸色都被吓白了，陈元说道：“你大概没听过我陈世美的名字吧？我在辽国连辽国皇帝都骗了，公主我也骗了，没想到居然栽在你这丫头的手里！如果不给你点厉害，以后我没脸见人了！”

　　赵懿的声音很大，可是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惊恐：“你放手啊！我诛你九族！”

　　陈元听的很是夸张的笑了一下：“哈哈！辽国公主也就是想把我碎尸万段，你丫头居然要诛我九族？！”

　　陈世忠这时候忽然跑了过来，拉住陈元的手：“大哥，大哥别冲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冲动于事无补，您不是常说，我们遇到事情要冷静么？”

　　陈元一把甩开他：“冷静是回去之后的事情，今天不给这丫头一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我的厉害！”

　　虽然嘴上这样说，陈元清醒了一点，却也感觉到自己这样把一个女人推在墙边有些很不合适。也顺势把手放开了。

　　赵懿看了陈元一眼：“你要怎么样？”

　　这话问的陈元一愣，他只顾发火了，至于要怎么样还真没想过！不过依照陈元现在的心情，绝对不会给赵懿好路去走的！

　　想了一下，说道：“成，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们把这几天吃，喝，住的钱结清了，我让你们走，咱们就当没见过。”

　　赵懿愣了一下，她若是有钱，又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陈元这时候已经拿起算盘算了，伙食费，住宿费，还有自己替她们两个买的胭脂水粉钱，再把几副马吊也算在赵懿的头上，总共是五十三贯。

　　陈元手一伸：“钱拿来，我好男不跟女斗，这生意上的损失我认了！”

　　赵懿的嘴咧了一下，说话底气有些不足：“我现在没钱，等过些日子我加倍还你就是了。”

　　陈元听后哈哈一笑：“好！好！二位果然有赖账人的本色，不知道过一段时间我去哪里找你？”

　　赵懿顺口说道：“你不用找我，我会来还钱的！我用我的人品作保！”

　　陈元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在勾栏里面，人品是不值钱的。李姐儿，出来告诉她，在欠了勾栏的债，一般都是怎么还的！”

　　李姐儿朗声说道：“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呢，就是给勾栏干些粗活，比如砍柴洗衣，端茶倒水之类的。如果欠的实在太多，或者嫌累的话，就签下卖身契，躺着干活，一直做到还清了为止。”

　　陈元不给赵懿任何思考的机会：“听明白了没有？我也不欺负你，你若是能拿出钱来，我马上放你走。拿不出来，要么真的来当姑娘，要么以后给我干活！”

　　赵懿愣住了，一时那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元却是步步相逼：“就这两个办法，你自己想清楚了！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再来这里你如果还没有决定好，也没有钱还的话，我们公堂上见吧！”

　　说道这里陈元露出一丝奸笑：“这样的罪名一般衙门也是会让你做工抵债的，还要重打几十板子，我看你这身子，能挨的住么？想清楚吧！”

　　说完转过身去，对几个伙计说道：“给我看好这两个丫头，别让她们跑了！陈世忠，我们走！”

　　赵懿不怕打板子，以前在皇宫惹了仁宗的不快，也被打过板子。心中以为这外面的板子也像宫廷里的板子那般，能熬过去。殊不知那是卫士们手下留情，对她只下了一分力气。

　　她怕的是上公堂，一旦上了公堂，就要查明身份，那就麻烦了！

　　所以当陈元走出那扇门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想想在皇宫里面的日子，几时遭受过这样的事情？不禁蹲在地上，放声的哭了出来。

　　李姐儿等一众妓女听的心中大是不忍，她们也多是为生活所迫才走上这条路，现在又看见赵懿无路可走，顿时生出怜惜之情。

　　李姐儿小步走了过来宽慰道：“这位姐姐，就五十多贯钱，算上利息和以后的开支，顶多也就是百十贯，我跟你说一句实话，不用你签卖身契，只要给我们端茶倒水，运气好的话碰到一些大方的客人打赏一些，一两个月也就够了。”

　　其他妓女也都来宽慰道：“没事的，以后我们帮衬着一些，保准你很快能把钱还上！”

　　她语气哽咽的问道：“真的？”

　　李姐儿蹲下身子递给她一块方巾：“骗你做什么？”

　　赵懿看看这时候的李姐儿等一众妓女，只觉得她们这时候友善多了，最少比那个可恶的陈世美要好几千倍！心中拿定注意，日后回来的时候不为难这些女人了，单单诛那陈世美的九族就可以了！

　　既然友善那帮帮自己忙应该没问题吧？当下说了一句：“李姐儿，你们借点钱给我好不好？你们放心，等过几个月，我保证加倍还给你们！”

　　话音刚落，只见李姐儿忽然站了起来：“小凤啊，你说的那个曲是怎么唱的来着？赶紧教教我吧！”

　　旁边一妓女心领神会：“正好，我屋里有谱，咱们快去看看。”

　　赵懿愣了一下，只见四周刚才还嘘寒问暖的一圈人立马走了一个精光！

　　坐在马车上的陈元和陈世忠明显就是两个表情，一个面色阴沉，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钱不还一般，而另一个却是满面的春风，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