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我愿意

    回到茅山香烛店，张凡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为怕被青儿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鲜血，他在进门前，就提前收拾干净。


    虽然之前，睡魔曾帮助他治愈好了表面的伤势，但内在的腐朽却无时无刻的不在蔓延。


    强烈的痛苦，来自五脏六腑的器官衰竭，正在一点点的显现恶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现象，将会变得更加严重。


    留给张凡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赌黑皮手册所说的生命最后的13天。


    不！说是13天有点不合适，准确的来说已经只有不到12天。张凡深呼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的响起的杂音，他明白身体正在剧烈的做出预警，告诉他即将要死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看样子，他要抓紧时间，来准备后事，把所有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


    这次借助许愿湖的帮助，将白晨曦救助回来，张凡就会去往那方神秘之地，把张素雅也救回来。


    这是他临死前，唯一能为她们做得事情。青儿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生着闷气，一双眼眸浮现出蛇类独有的竖瞳。


    蛇瞳散发着幽冷的绿光，让人看的头皮发麻。青儿没有理会张凡，脑袋扭到另一边。


    “青儿，你生气了吗？”张凡为青儿接了一杯热水，笑道。


    “你就别生气了，等过两天，我就跟你去救姐姐怎么样？这两天我还有些事情没忙完！”张凡轻声安慰道。


    “你能有什么事情？我看你是想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吧，亏我姐姐之前对你那么好，还说要嫁给你，你呢？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性，你一听到我姐姐遇到了危险，就一味的逃避？”


    “我真的恨死你了！”青儿一巴掌打掉张凡递来的水杯，冷喝一声。她的声音夹杂怒火跟委屈，洪亮至极，将茅山香烛店内的吊灯，震动的摇摇晃晃。


    “唉！你要是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最近实在有些忙！”张凡苦笑一声，默默的坐回了沙发。


    他的神色有些黯淡，眼底满是沮丧。咳咳！张凡重重咳嗽两声，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随着器官的不断衰竭，就连血液都出现了问题。种种迹象，无不是彰显着，张凡即将死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别装傻！”青儿侧目望来，见张凡佝偻着腰，脑袋深深低下，不禁呵斥道。


    “没......没事.....”张凡左手抹了抹嘴角，不着痕迹的擦掉上面的血迹，强颜欢笑起来。


    “你能跟我说说，关于你姐姐的事情吗？我想知道关于她的过往！”张凡开始转移话题，试图缓和青儿的情绪。


    “我姐姐，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温柔善良、贤惠、落落大方，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听到张凡聊起白晨曦，青儿的眼前顿时一亮，绽放精光，忍不住夸赞道。


    “你说的倒是实话！”张凡竖起拇指，顺着青儿的心意说了下去。


    “那是当然，要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哄骗我姐姐，她又怎么回离开家乡，来到这茫茫的红尘之中，遭受无妄之灾？！”青儿话锋一转，又变得咄咄逼人。


    “额......”


    “我是个好人，你信不？”张凡咽了口唾沫，说道。


    “放屁！你在逗我开心？”


    “信不信我把你嘴撕烂？！”青儿可没有心情跟张凡开玩笑，她气的真想一巴掌把张凡头打爆，可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这样去做，因为张凡一旦现在死去，就没人能救她姐姐了。


    忍住，一定得忍住。青儿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深呼了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你赶紧滚蛋！”青儿不想看张凡一眼，直接自顾自的上了二楼。


    见状，张凡苦涩的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店铺的大门关闭。


    茅山香烛店的话，他得找个时间关了门，不再营业了。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店铺也就没有在开下去的意义。


    张凡躺在一楼的沙发上，渐渐闭上了眼睛，约莫没一会的功夫，他就睡了过去。


    等他在一觉醒来，竟发现才不过是凌晨2点半。他之所以会醒过来，主要是因为自己的五脏六腑传来的不适感，将他活活痛醒。


    强烈的疼痛，伴随着腹中的翻江倒海，让他想要作呕。张凡一个翻身，摔下沙发，狼狈的站起身，他就直奔洗手间而去，趴在冼脸池的台子上，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只是他呕吐的东西，并非是什么呕吐物，而是漆黑粘稠的血液。并且，剧烈的晕厥感扑面而来，不知过了多久，张凡的身体一软，重重摔倒，直接失去了意识。


    又过去不知多久时间，张凡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多。


    他足足昏睡了将近一个半多小时。看着自己日渐消瘦的身体，还有满头白发的模样，张凡苦涩的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


    把洗手池上的黑色血液处理干净，张凡才喘着粗气回到了沙发上休息。


    躺了将近十几分钟，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时间飞逝，等他在睁眼，已经是上午八点半。


    此刻，整个茅山香烛店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张凡没有见到青儿下楼，或许还在休息，于是他穿好衣服，洗了一把脸，就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就见青儿盘膝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青儿蓦地睁开双眼，一抹幽绿的寒芒陡然射出。


    “你要做什么？”青儿神色不善，恶狠狠的说道。


    “没干什么，就看看你休息好了没？”张凡耸了耸肩，笑了笑。


    “你现在要去跟我救姐姐吗？”青儿目光微动，追问道。


    “还得等两天，我还没忙完！”张凡尴尬的笑了笑，又说道。


    “滚出去！！”青儿抬手一巴掌虚空打出，将张凡震的倒退数米之远。张凡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叹了口气，只好默默的转身下了楼。


    看来只要自己一刻不跟去救助白晨曦，青儿就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并不是他不想去救，而是真的还有事情没忙完。他现在要把手里的七千万块钱，都送出去。


    张凡穿好衣服，匆忙出门。他首先来到了马秀琴所在的小区。敲开房门，张凡走入其中。


    楚峰没有在家，依旧在学校上学，只有马秀琴一人在打扫卫生。马秀琴把张凡迎如客厅，为他端来热茶。


    “阿姨，最近过的可还好？”张凡笑着说道。


    “一切还好，倒是你小凡，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连头发都熬白了！”马秀琴看向张凡如今的模样，脸上露出担忧。


    “啊哈哈，我这是染的头发，最近很流行这个发型！”张凡脸部红心不跳，编了个瞎话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吧，那好吧，其实我感觉，还是少染头发比较好，因为那样比较伤头皮！容易掉发。”马秀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嘞，我会注意的，过一阵子头发长长，就会变黑！”张凡依旧微笑，在说到这里时，不由轻轻咳嗽两声。


    “小凡，其实你这次过来也正是时候，我正好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马秀琴忽然看向张凡，柔声道。


    “什么？阿姨，你要跟我商量什么？”张凡一愣，不明所以。他不明白，马秀琴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你觉得我家小雅怎么样？我想把她介绍给你。”


    “我觉得你这孩子，人很好，小雅如果以后跟着你过日子，一定会很幸福！”马秀琴一脸认真，眼睛微红，说道。


    “这......”张凡沉默下来，不过很快，他又重新抬起头，说道：“好啊，那就等阿姨回头跟小雅说一声。”


    “她是个好女孩！我也喜欢她！”张凡点了点头，对张素雅做出夸赞。但实际上，当他这句话说出的一刹，心底却是在滴着血。


    张素雅已经牺牲了自己，还没有从那片神秘之地救出来。之所以没有拒绝马秀琴，是张凡不想再临死前，还打击她老人家的内心。


    与其心灰意冷的面对未来，倒不如让她抱着希望的活着。时间流逝，眨眼间匆匆过去一上午。


    晌午时分，马秀琴为张凡包了一顿饺子。张凡没有拒绝，而是留下来，安静的吃完。


    用餐过后，他告诉马秀琴多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他在临走前，把给马秀琴留下了两千万块钱，说是以后留给楚峰，用来买房娶媳妇。


    离开马秀琴的家后，张凡又借助金翠花的灵异能力，去了吕得水的老家一趟，看了看他的妻儿，跟他们聊了很多，说以后自己就要出国，就不能经常来看他们，随后同样留下了一千万块钱，便转身离去。


    没有停下脚步，张凡继续行走。他带着金翠花去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大海，算是满足了她的遗愿，又领着吴琳去买了一身漂漂亮亮的白色裙子，帮她认真的梳了梳头发，给她戴上了一只好看的蝴蝶发卡。


    张凡陪着风铃、乐乐、古哈吉、小豆芽，一起去大海市最有名气的迪士尼游乐园玩了很久的孩子游戏，给她们买了很多很多零食，送给了她们最喜欢的玩具。


    午后黄昏，张凡带着楚雨回了她的老家一趟，去祭奠了她死去的父母。


    站在父母的坟前，楚雨沉默了很久，张凡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陪伴着。


    一个小时过去，张凡把楚雨收回鬼怪框栏，又召唤出玛丽朵。张凡目光温柔的看向玛丽朵，询问她有什么遗愿。


    玛丽朵目光凝望着张凡的憔悴的面孔，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张凡从玛丽朵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失落，知道她的心思并不在自己的身上，或许，她至今为止还是想回到她那个会长的身边吧。


    “玛丽朵，我知道你再想什么，如果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我今天就放你自由！”张凡笑了笑，颇为洒脱的说道。


    “我不想回去，如果没了我，你接下来可就麻烦咯！”玛丽朵瞪了张凡一眼，低声说道。


    “没事，不要紧的，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肯定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张凡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了玛丽朵。


    又一个小时过去，玛丽朵目光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棒棒糖，满脸的复杂，最后他抬起头看了张凡远去的背影，最终叹了口气，身形随风消散。


    这一个小时，张凡跟她交谈了很多，从过去说到了未来。自始至终她都一直喜欢着会长，从未有改变过。


    之所以会留在张凡的身边，主要还是对他的愧疚。上次【致命山窟】场景，张凡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至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就算是在铁石心肠，玛丽朵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张凡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玛丽朵是发自内心的感动。


    若不是心中一直存在着对会长的爱意，可能她会毫不犹豫的爱上张凡。


    今日，这一别将会是永不相见。张凡一个人双手插兜，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此刻，天色昏暗沉沉，进入到了黑夜之中。他放任玛丽朵离开，是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去送死。


    救援张素雅的过程极为的凶险。他曾询问过黑皮手册，倘若已经凑齐了三只红衣厉鬼，去救援张素雅的话,她们最终的结果，就是都会死在里面，魂飞魄散。


    而如果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救援，其实也能将张素雅救回来，但代价，就是自己代替她去死。


    自己死，张素雅回归。这就是张凡的打算。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与其让玛丽朵她们跟着自己去送死，但不如自己一个人去死好了。


    就让自己拼着最后一口气，散发出最后的光芒。把白晨曦救援回来，张凡就会启程救助张素雅。


    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做不到把冯慧救回来。不对，应该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张凡帮助自己鬼怪框栏的所有厉鬼，尽量的满足他们生前的所有遗愿，最后才单独把赛老仙召唤出来。


    本想说些什么话语，赛老仙却是率先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看你这两天的表现，有点像交代后事......”赛老仙雪白的眉毛紧皱不已，低声说道。


    “没有，你想多了！”张凡连忙摆手，笑道。


    “有没有想多，你可骗不了老夫！老夫我生前可还是悬壶救世的神医！”赛老仙对张凡的话不为所动，一语识破了张凡的故作坚强。


    “我真的没有，咳咳咳！！”张凡刚想反驳，下一秒忽然捂住嘴巴，剧烈咳嗽起来，等他再把手拿开时，掌心却全黑色的鲜血。


    此刻的他，气血虚弱至极，仿若元气大伤。


    “还说你没有事！快让老夫看看！！”赛老仙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张凡的胳膊，开始为他诊脉，约莫一分钟过去，他倒吸了口凉气，声音沙哑的说道：“你的伤势更重了，并且五脏六腑也开始腐朽衰竭。”


    “你不是去向许愿湖寻求帮助了吗？难道连它也没有办法？”赛老仙焦急的追问道。


    “没有用的，我这是必死的诅咒，纵使是强如许愿湖也无能为力！”


    “我应该还有不到12天的活头！”张凡摇晃几下身子，天旋地转的晕厥感扑面而来，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你都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要继续隐瞒她们，你要是让她们知道了，她们会恨死自己的！！”赛老仙看着张凡日渐憔悴的模样，跟不断逝去的寿命，心痛极了。


    在赛老仙的心里，他早就把张凡当成了最重要的后辈。张凡的死去，对他来说，无疑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请不要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他们在为了我拼命，不值得，一切真的不值得了！”张凡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又回想起，上次因为黑皮手册的副作用，让自己无端丢了性命。


    那一次几乎把他的所有厉鬼伙伴全部害死，甚至是冯慧也牺牲了。这种惨状，张凡不忍在看到。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去死的话，那就让自己来吧。


    “其实我的命运，只不过是别人的一场阴谋诡计，你们没必要为了我感到伤心难过！”张凡坐在一块石头上，他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赛老仙听。


    “那一年我遭遇了车祸，被地狱迷宫选中，实际上我的资质连被选中的资格都没有，只是那个它，随机选中的我！”


    “这个世界的美好，对我而言实在遥不可及......”很久之后，张凡站起身，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了招魂幡、七星灯、拘魂绳，三件护身符交到了赛老仙的手里。


    “老仙，你上次不是说要回老家吗？我明天就送你回茅山，这些东西，我今后就用不到了，你拿着收好吧！”张凡认真的说道。


    “我把镇魂唢呐去还给马玲儿，明天便会启程去蛇仙一族，救援白晨曦。”


    “她毕竟是为了我，才遭受大难，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张凡拳头握紧，抬头望向夜幕星穹，好似是在诉说着某种誓言。


    “你......这是何必呢？万事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希望，我们都会陪着你走下去的！”赛老仙听完张凡的讲述，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心碎了。


    他没想到，张凡的命运，竟会如此凄惨。什么都是虚假的，什么都是虚幻的。


    不管是地狱迷宫经历的一切，还是至今为止与到的所谓爱情，全都是别人构造出的假想。


    只是为了将他一步步给逼死。


    “老仙你先回去吧，今天发生的一切，我还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总之......谢谢你今天能聆听我的心声，这些东西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张凡没给赛老仙说话的机会，就把他收回了鬼怪框栏。


    做完这些，张凡便通过金翠花的灵异，来到了蒋小花的出租屋外面。只不过，他并没有上前敲门，而是把两百万的银行卡，通过门缝塞了进去。


    他把银行卡的密码，写在了银行卡的背面。蒋小花身为一只旱魃僵尸，但在人类的世界中，过得实在太艰苦了，张凡想在临死前，在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希望这些钱，能帮助蒋小花改善一下生活，不必过的那么艰难。张凡没有停留太久，把银行卡跟信封塞进门缝后，就转身回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蒋小花骑着共享单车，回到了出租屋的院子里，等她看到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塞在门缝上的银行卡。


    见此一幕，蒋小花目光微微怔住，根本不明白这银行卡是谁塞进来的。


    走出蒋小花的出租屋，张凡来到外面的街道上。外面街道一阵凄凉冰冷，飘荡着寒冷的狂风。


    张凡步履蹒跚，此时已经来到了晚上20:11分。张凡又借助金翠花的灵异，去到了马玲儿的老家。


    她的老家具体是哪座城市张凡也不清楚，只是【隔壁的窗户】能力，就直接把他传送到了一处繁华热闹的小镇上。


    这小镇的名字叫做，马家镇。镇子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简直要比赶集还要热闹。张凡向前走出几步，也不知道马玲儿到底在哪里，于是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电话。


    电话铃声一边响荡，张凡一边向前走去。直到向前走出不到几十米，他就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上。


    广场的行人很多，在中央地带，还聚拢着更多的人。看他们的情况，好似是在看些什么热闹。


    走上前去，挤过人群，张凡就看到在人群的前方，正站立着一男一女。


    看到这一男一女的模样后，张凡握住手机的右手，不由蓦然僵住。因为，他认出了眼前这两个人。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马玲儿还有许武。此刻，许武身穿着帅气黑色西服，他左手捧着鲜花，右手则是端着一个戒指盒，正单膝跪地，对着马玲儿求婚。


    “玲儿你愿意嫁给我吗？”许武含情脉脉，无比诚恳的询问道。张凡手中的电话铃声还在不断的响荡，依旧没有被马玲儿接通的意思。


    马玲儿被许武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给惊的不知所措，脸上充满骇然。


    “答应他！”


    “答应他！”


    “答应他！”围观的人群，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纷纷起哄，想让马玲儿答应许武的求婚。


    对此，马玲儿脸色瞬间通红一片，变得娇羞不已，最终她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接过了许武手中的鲜花，轻轻说道：“我......愿意！！”看着马玲儿答应许武求婚的一瞬，张凡叹了口气，面露苦涩，默默的关断了电话，伸手拍了拍旁边一个男性路人，让他帮着把镇魂唢呐交给马玲儿。


    就这样，在那个路人懵逼的目光下，张凡缓缓转身离开了。马玲儿值得拥有更好，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即将逝去的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