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之始 第四十二章、两者融合

    被卍禁天印替代的，大约有五分之一的栅栏，这封印被替代的位置，点点白光漂浮于空，白夜能感觉到它们是在等待他的召唤。


    只是一招手，这些白光就找到了前进的方向，一股脑涌进了白夜的身体里。


    握了握拳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充满全身。


    “这就是灵骸嘛...”


    吼！


    一声震天的咆哮让白夜再次认清了当前的状况，因为卍禁天印，一直将白虎隔离在外的封印，开出了一道口子。


    而这卍禁天印好像只会封印他体内的另一道存在，却没有阻止白虎慢慢靠近他的身体。


    “小家伙，没有想到在你的体内，居然还会有那等可怕的存在，不过这不是我要去顾虑的，因为我会将你撕裂成碎片，然后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当白虎慢慢走进光圈的时候，白夜的内心没有恐惧，而是一丝疑惑，他总感觉此刻的白虎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是我的错觉吗？”


    白虎跃起身子，向着白夜猛扑而去，看起来威势逼人，但这与之前一声咆哮都能搅得天翻地覆的白虎，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在白虎的利爪即将撕裂向白夜的那一刻。


    “嗯？”


    喵？


    白虎的攻势被拦下了，没有用什么可怕的招式和力量，白夜仅仅是伸出了一只手，挡在了白虎的面前，它的攻势就被瓦解。


    巨大的冲力被抵消，白虎的身体也落到了地上。


    白夜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一只起码是他两倍大小的虎爪覆盖在他的手上，却从中感受不到任何威力。


    他眨了眨眼，想到了刚才面具老人和他说过的话。


    “你的力量消失了？”


    白虎的眼神在躲闪，不愿意直视白夜。


    “不要以为侥幸拦下我的一击，就觉得自己可以抗衡我的力量，只要我想，碾碎你的手，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吼！


    白虎的上半身在抖动，似是用尽了气力，但是却什么都没发生，白夜的右手依旧好端端地伸在那里。


    这让白夜有些好奇，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右手握住虎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白虎大惊失色。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你的爪子毛茸茸的，握起来有些舒服，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抽走的。”


    身为掌控杀伐的神兽，怎能忍受如此侮辱。


    吼！


    只见白虎上身一抖，被握住的左掌上，左肩一挺，向后猛地一抽，左掌却是纹丝不动。


    它虎目一瞪，两只后脚踏地，用力一蹬，想要借助那股反作用力抽出左掌，但是结果依旧。


    “看你半天不抽走，原来你也喜欢这种感觉？”


    “你！”


    白虎愤怒的咆哮，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此刻它的内心充满惊骇，虽然它体内的灵被阵印汲取的七七八八，但是肉体的强度却不会减少，眼下出现这种状况，只能说明，这个面前看前来没有几两肉的少年，肉体的强度十分惊人！


    白虎眼珠子一转，虎须一抖。


    “小家伙，我想过了，你既然一开始收服我为式神并不是贪图我的力量，那么现在你的灵骸已经恢复，生命的流逝速度也已经减弱，不如解除与我的式神契约，我们各走各的，你看如何？”


    白夜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你早一点和我讲，我应该会直接解除与你的契约，其实当时之所以收服你为式神，也是为了救你，但是现在不行了，因为我需要你的力量，所以以后的日子，你我好好相处。”


    “让我服从人类，绝不可能，你这是找死！”


    白虎突然暴起，张开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咬向了白夜的头颅，本是无比危机的关头，白夜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小白。”


    喵！


    可怕的灵威从小白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居然将白虎的身体压到了地上，无法动弹！


    这一幕，让白虎睚眦俱裂，要知道，小白本身就是它巅峰时期分出去的一半，而且刚才突然出现的封印，将它体内的灵汲取的所剩无几，所以此刻的小白完全可以碾压它！


    “你可是的我的分身，是杀神白虎！现在居然听命于一个人类！你快与我融为一体，我带你重新遨游这片天地！”


    不甘地声音响彻在白夜的脑袋里，白夜摇了摇头，对上了小白看过来的疑惑眼神。


    它们的融合本是必然，不必纠结。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白夜的脑中，无法消散。


    “小白和白虎本是一体，即便我多不愿意，也无法阻止它们最终的融合，只是...”


    白夜抱起了地上的小白，深蓝色的眼眸凝视着小白红色的眼珠。


    “小白，如果你和白虎融为一体，你还是你吗？”


    喵？


    这个问题或许对于它来说太过深奥，让它无法理解，白夜呼出一口气，换了一个问法。


    “那个时候你还会认识我吗？”


    喵！


    没有过多的思考，小白拼命地点头，这一幕让白夜笑了，让一旁趴在地上看着的白虎，也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那你与它融合吧，我相信你，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小白。”


    喵！


    听到这话的白虎，眼神中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如果不是两方都愿意融合的话，强行融合只会损害体内的神魂，那它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到巅峰，现在的意思是这个少年同意它们二者的融合？


    一直压着白虎的灵威被小白收了回去，白虎直起身子，一大一小两双红色的眼珠彼此对视。


    一种精神波动，在二者之间相互交流。


    然而这种状态没有维持太久，在两者之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波动后，小白和白虎的身体就化为了两道白光，融合在一起。


    “小白...”


    白夜的眼中有些担忧，那毕竟是陪伴了他二十年的伙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白虎和小白的融合持续在进行着，两者白光交汇处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球体，里面有奇异的光在闪耀。


    在那个上面，白夜还看到了它们两者过去的记忆碎片。


    其中一边发出明亮的色彩，那是小白与他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而在另外一边却被暗淡的光芒笼罩，那是白虎的记忆。


    “原来这三十年里，它一直都被封印在L市的灵墟下，忍受孤独。”


    白夜有些不忍，看似凶暴残忍的白虎，其实也是人类欲望的受害者。


    就在这时，两股记忆的碎片扭曲在一起，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紧接着，随着一声巨响，白色的球体轰然炸裂，释放出一股强大的灵威！


    一个和白虎体型一般大小的白色虚影显现在了白夜面前，这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难道小白的意志被白虎吞噬了？”


    话音刚落，那道白色虚影的体型又再一次缩小，变成小白一般大小的体型。


    可这并不是最终的形态，虚影在白虎和小白的体型之间来回转换。


    白夜双手紧紧握拳，他知道，这一定是白虎和小白的意志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加油啊，小白！”


    或许是白夜的话语激励了小白的意志，当白色虚影变为小白的体型后，几次剧烈的晃动，都没有再让它恢复成白虎的大小。


    体型稳定下来之后，笼罩着虚影的白光慢慢退去，小白再一次出现在了白夜的面前。


    只是此刻的小白背上，却多出了几条黑色的条纹，像极了白虎黑白相间的皮毛。


    “小白？”


    白夜试探性地出声。


    原本眼中还流露着疑惑眼神的小白，眼珠子突然一亮，再一次跳到了白夜的肩头。


    白夜笑着抚摸着它的头颅，还是他那熟悉的小白。


    只不过...


    “你敢摸我的头颅？”


    愤怒的咆哮出现在白夜的脑海里，但那不是肩头的小白发出的，这个时候白夜发现小白的两只眼睛虽然都是红色，但左边的瞳孔是一个小的圆形，右边的瞳孔却是一个竖状的椭圆形。


    “白虎？”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回响。


    “我的灵太过稀少，在争夺主意识的时候，输给了你家的小白猫，但是你莫要忘记，它原本就是我的一部分，即便它占据了主动权，也不能磨灭我的存在，而且随着我力量的恢复，这副身体终究会回到我的手里！”


    白夜笑了笑，对于它的叫嚣没有在意，只要小白的意识还在，那就一切安好。


    “看样子以后我们得要一起相处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我想一想，大白怎么样？和小白刚好配对。”


    “你这是在找死？”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但是我却很喜欢，以后我就称呼你为大白了。”


    或许是知道此刻的抗议完全没有意义，白虎的声音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小白左边的圆形瞳孔，恢复成了和右边一样的椭圆形。


    白夜抬头望向卍禁天印正对的位置，数不清的锁链和黑色石柱涌入那黑暗当中。


    在那里，封印着一个可怕的存在。


    这个时候，冥冥中，白夜好像听到了某人提到了他的名字，声音熟悉，亲切，只是听上去有些暴躁。


    圆形的光圈慢慢缩小，白夜重新闭上了眼睛，直至最后，整片空间完全被黑暗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