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雾

    早上9：43。


    苏昭月离开了家，该准备的基本都准备好了，这次去大宁市，可能会待上好几天，所以她还推了个行李箱。接下来她走进电梯，选择了地下一层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原主是有车的，不过是辆普通的红色玛莎拉蒂SUV，落地价100多万，由于原主本身就是个大宅女，基本也就出远门的时候会开几次。


    当苏昭月上了车时，此刻突然电话响了，她抬起手机扫了一眼，是她的舅妈打来的电话。平时她和舅妈一家亲戚交流挺少的，也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


    苏昭月接通电话，“喂，舅妈。”


    “月月啊，最近怎么样啦？！”电话里传来舅妈的声音，不过听上去让人感觉有些古怪，似乎之前哭过。


    “我挺好的。舅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苏昭月问道。


    而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逐渐有些崩溃，“你舅舅昨天中午去世了……”


    苏昭月已然猜测到了，于是说道：“节哀顺变。”


    她舅妈抹了把泪水：“可是……你舅舅死得太奇怪了，就连警察都查不出来具体死因，我总感觉不对劲，现在带着阿宝住在宾馆里……你不要说舅妈危言耸听，我昨晚亲眼看见你舅舅又出现了，就在原本的家里，我跟警察他们说他们都不信，现在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


    “什么？”苏昭月有些惊讶，“舅妈你别着急，你详细讲讲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想要回家给阿宝拿尿不湿，接着我在外面看到你舅舅房间的灯亮了起来，窗户上倒映的身影和你舅舅一模一样，我不可能认错的……”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明显有些惊恐，这个语气听上去很真实，并不像假的。


    苏昭月紧了紧眉，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估计又涉及到了灵异。


    “本来今天就得把你舅舅从医院接出来去殡仪馆的，但是镇子上却发现又死人了，你外公怕晦气打算过几天再举办葬礼……”


    苏昭月点头：“到时候我一定会到场的，如果这几天你发现了不对劲都可以打我电话说说。”


    她舅妈低声道：“谢谢你月月。”


    “没事。”


    苏昭月挂断电话，顺势发动了车引擎。死人的事情苏昭月见多了，她自己就杀过，所以基本都看淡了，不过自家舅舅这次她感觉恐怕涉及到了灵异，所以恐怕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比如现代技术都无法查明具体死因，死人深更半夜的再次出现，镇子上再次死人……她从舅妈口中挖掘出的这三个信息都很诡异不同寻常，其中多半就是有鬼了。


    这样安排的话她这几天的行程也算是拉满了，她开着车驶出地下停车库，打开导航开始驶出小区。她这个小区属于高档小区，位于大汉市的东南边缘，附近就是汉宁高速，交通很方便。


    苏昭月看了眼油箱表，还剩下76%应该是够用了，她开着车左右看了眼，见没有什么车时慢慢驶进公路，按着导航的提示开始加速。


    大约是开了5分钟左右就见到了收费站，驶离这里就是正式离开了大汉市。


    过了收费站终于是上了高速，苏昭月直接从城区的40km/小时加速到了100km/h，说起来自己前世也算是老司机了，自驾游过好几个省市，总共大约驾驶了几十万公里。


    不过自己刚驾驶了二十多分钟左右就在高速上遇到了麻烦，前面突然开始堵车，拥挤的车潮全部都挤在了长长的高速公路上，她听见好多人都在车上抱怨着，更有甚者直接爬出车往前面去查探情况。


    而苏昭月好像感受到什么，准确地来说是身上的鬼嫁衣感受到什么。


    她远眺着拥挤车流的尽头，那里的尽然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白雾，话说都临近中午了，哪里还会起雾，况且现在还是夏天，这里属于平原地区，那就更没有起雾的可能。


    灵异事件吗？苏昭月心中一凛，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上个高速都会遇到灵异事件。那雾气光是看着就给人莫名的阴冷诡异的气息，就像是有人在其中暗自正在窥探自己，让人不由头皮发麻起来。


    而在雾前，已经有许多交警拉起了路障，其中一位正在焦急地打着电话，像是在通知哪位重要人物，因为雾气看上去好像还有要继续扩张的迹象。


    不时，在许多人震惊的眼中，一架直升飞机从大汉市的方向朝着雾气方向开去，最后落在了高速路上交警用路障限制的路段里面，从这里看过去，好像下来了个拄着金色拐杖的中年人。


    苏昭月眼神很好，看清楚了中年人脸色很差，看上去就像是枯槁的病人一般，腿很瘸，只能依靠着拐杖朝前走着，金色拐杖看上去颇为显眼。


    尽管只是匆匆远看一眼，但是苏昭月短时间就确定了其的身份，就是原著中提及过的大汉市负责人孙瑞，驾驭了两只鬼的驭鬼者，实力很强。当然从小说中看到和现实中看到的还是多少有些区别。


    来处理灵异事件的吗？


    如果有人处理的话那再好不过了，自己慢慢等着就行。看着这雾气的范围，大概属于b级事件，原著中并没有提到过这事件，不过这种类似的厉鬼能力就曾出现过。


    苏昭月打开手机消磨起来时间，毕竟自己再着急也没什么用。自己是要加入总部，但在自己计划中并不是这个时候，所以暂时最好还是别和总部的人产生关系，以不同的身份实力加入总部肯定是有所区别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色雾气并没有被解决，反而越来越浓重，并朝着这边缓缓扩张起来。


    当苏昭月再次抬头看去，车窗外已经慢慢变得白茫茫的一片，她只能勉强看清楚周围车辆的轮廓，和她共排就三辆车，后面车的情况她无法确定。


    鬼域？


    孙瑞去哪里了，怎么还没搞定。


    苏昭月不自觉地敲打着车座，话说没道理啊，这灵异事件没在原著提到过，那意味着肯定是被解决了的，这孙瑞在搞什么飞机。


    这时她突然听见砰地一声，是某辆车的车窗被砸破的声音，接着传来了一声恐怖的惨叫声，尖锐得让人有些牙酸，就像是遭遇了某种怪物一般，让看不清情况的人心情不安。


    厉鬼开始杀人了。


    苏昭月可以确定，她打算观察情况，将厉鬼的杀人规律摸索出来才是关键。她还不至于无脑到自己使用鬼嫁衣直接去和鬼域中的厉鬼正面去刚，那也太蠢了，人和鬼对耗就是在想屁吃。


    可以说对付鬼和对付驭鬼者完全就是两回事。


    鬼几乎能无限使用灵异力量，而人除非成为异类，否则最终会被身上逐渐复苏的厉鬼杀死，所以驭鬼者使用灵异都会受到限制。


    厉鬼是很恐怖，是名副其实的杀人机器，但是只要是厉鬼肯定会像机器一样遵循着一定的杀人规律进行着，一旦找到了杀人规律，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在厉鬼面前逃脱。


    而在灵异事件中最正确的选择就是暂时什么都不要去做，等待，要有耐心的等待。


    苏昭月安静地坐在驾驶位上，只是凭借鬼嫁衣的本能去感应周围的灵异变化。


    很明显，这白雾组成的鬼域范围很大，几乎将这一块高速公路全部笼罩住了，苏昭月尝试打开车灯，车灯的光在正常情况下肯定能照亮前方大块区域，现在却只能扩张不到一米的小范围。


    当她打开车灯的瞬间，周围的灵异瞬间发生变化，雾气涌动，好像有道幽魂似的身影飘荡过来，苏昭月感受到灵异变化的瞬间立刻关掉了车灯，接着白雾中的灵异顿时停了下来，幽魂似的身影逐渐消失模糊。


    灯光是规律之一吗？苏昭月猜测到，只要有光就会把到处游荡着的厉鬼吸引过来吗？她关闭了手机，免得光线吸引到厉鬼。


    但是她周边的两辆车里的人见她打开了车灯，也顺势按动按钮，将车前灯打开，亮光顿时暴露了这两辆车的位置。而且不止是车前灯，顺势连车内的顶灯也打了开。


    苏昭月：“……”


    这么喜欢找死？不过这确实是个确定厉鬼杀人规律的好机会。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围的白雾环境，用鬼嫁衣监视着灵异随着光发生的变化。


    可还没待她多观察一会，苏昭月兀地看见自己车前方缓缓走出好几道身影，他们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由于白雾越来越浓稠的关系根本就看不清其的面庞，但却能感受到其麻木呆滞的目光。


    突然，他们抬起头像是注意到了猎物一般，朝着这边哗地跑了过来。


    她趁机看清楚了其中一位来人的面容，是个个子不高的年轻男子，身材中等，皮肤青黑的像是得了大病一般，神情呆滞是类似被操纵了般。


    鬼奴。


    只要是拥有鬼域的厉鬼，基本上都能制造操纵鬼奴，当初苏昭月自己就是在暗中给陈风陈颖等人留下了鬼嫁衣的印记，然后通过这个鬼印记将人转化为自己的鬼奴，为己所用，在最后阴了宫乐师一手。在原著中杨间就将王珊珊身上的鬼婴印记替换成自己的印记，王珊珊也就成为了其的鬼奴。


    下一刻，周边的两辆车就遭受了这些鬼奴的袭击，就像是遭遇到丧尸一般，开始疯狂地撞击着车窗车门，碰碰作响的声音让人不由心头一颤。


    苏昭月的车距离他们不过几米，能观察到鬼奴发疯似的进攻，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鬼奴算什么，在驭鬼者面前鬼奴除非数量起来，否则根本并不难对付，真正得注意的只有是厉鬼本身的存在。


    不过暂时由于这两车质量都不错，一时间竟然还能稳住，不过里面的人的精神能撑多久就不得而知了，一般人要是遇到这种场景恐怕会被吓得不行。


    等一下，来了。


    苏昭月顿时有所感应，抬头看见那道幽魂般的身影再次从大雾中冒了出来，鬼嫁衣的感应还是比较准确的。不过在灰白冷雾的掩盖下，有点难以看清其的模样，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是个模糊的黑色影子，似乎是因为其见到鬼奴久攻不下选择了出手。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忽地看见雾气涌动，眨眼间就像是把锋利的镰刀般竟直接将原本的坚硬的车体门直接切开，剩下的鬼奴像是闻到鲜血的鲨鱼般对还在蒙圈的人进行捕杀。


    里面一时间传来了妇人的呼喊声，男人的怒骂声甚至是婴儿的哭声。苏昭月好像没听到似的地观察着，目光锁定在雾气中飘荡的黑影。


    雾气。


    光。


    鬼奴。


    ……


    最终的杀人规律究竟是什么？苏昭月有了模糊的答案，不过需要检测一番。厉鬼的杀人规律有的很简单，有的却很复杂，看上去这只厉鬼的杀人规律显然不止一条，普通人一旦踩雷就等死吧。


    另一边的车上的两个人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惨状，竟然鼓起勇气开门将鬼奴推开，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跑出去。


    苏昭月看见鬼奴朝着他们追了过去，一时间就连空中漂浮着的厉鬼也被吸引了注意力，身影闪动，跟着鬼奴追了过去。


    苏昭月知道现在自己该出去找机会了，不能这样干等下去，因为按照这样下去，这只厉鬼拥有的鬼奴越来越多，后面就越难对付。


    因为鬼域基本上就是厉鬼本身的主场，自己就属于客场作战，如果找不到方法就只能被鬼牵着鼻子走。鬼域的特殊性就在这里，所以一般拥有鬼域的厉鬼都非常难对付。


    不过，自己最好是先去找到孙瑞的位置，毕竟是个驾驭了两只鬼的总部负责人，他在这里待了许久，应该探寻出了一定的规律。


    所以没有再犹豫，苏昭月直接拉开了车门下车。


    浓郁阴冷的雾气寒流瞬间侵袭而来，一时间，她就像是闯进了一个幽魂般的白色世界，整条高速纵向看去能见度低得可怜，这种大雾弥天的情况在一些地方的道路上并不少见，但一般不会出现在汉宁高速。


    苏昭月一时间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被压缩冷凝起来，整个人就像沦陷在了这可怕冰冷的灰白大雾当中，时不时被汹涌的雾气所搅动。


    她身上的鬼嫁衣隐隐显出其形，衣摆无风漂浮，为自己挡下了来自雾气的灵异侵袭。


    走！


    苏昭月毫不迟疑朝着前面路段走去，顺着拥挤车流之间的夹缝穿梭在车群之间，她车的位置是整条车流的末尾端，在雾气笼罩过来之前，就只有几辆车开了过来。


    她刻意躲开了之前的鬼奴群，没走几步，她就借着辆车的反光镜看见了一道身影游荡在辆卡车前，她这个位置刚好卡在了其的视野盲区内，他并没有来袭击自己。


    那意味着这些鬼奴的袭击条件估计就是见光！而厉鬼恐怕就不止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