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修生养息！乱世来临

　　维度空间。

　　虽然是接近灵体的状态，但邓肯绷紧了一天的神经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当然他还监视着投影画面，避免人间体沉睡时出什么意外。

　　——1号人间体（严重疲乏）（重度淤伤）。

　　那几个农夫还算老实，可能也是前面被邓肯给吓到了，一点都没有逃跑的意思。

　　邓肯沉睡。

　　鸦后-特莉丝在女奴的搀扶下起身，走到了那几个农夫的面前，她表情肃穆仿佛是一位神圣的罗马祭司，三言两语就把那些农夫训得服服帖帖，直接从蓝色标记单位变成了绿色标记单位。

　　这代表着他们会服从命令。

　　三个农夫和一个农妇开始战战栗栗地收拾尸体，他们的表情恐惧且兴奋，将那些强盗扒光，尸体扔在山洞里面，衣服、武器、钱币等等，都被堆积在了山寨的走廊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私自贪污。

　　鸦后-特莉丝许诺他们将来可以带走这些东西，除了匪盗山寨搜罗出来的银币、黄金、珠宝等昂贵品。

　　地位卑贱的农民拥有黄金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对他们来说，那些强盗的衣服食物就已经是非常珍贵的财富，更何况特莉丝允许他们带走不值钱的铜币。但他们也暂时不能离开这里，农妇照看塞维鲁，三个农夫清理山寨，同时帮忙做一些事情。

　　这些农夫对特莉丝极为尊敬，甚至愿意跪伏在女巫的脚下祈祷，也不知道是不是多神教的信徒。

　　女巫阿妮娅则很有意思。

　　那农妇想要服侍她，她一脸嫌弃鄙夷，根本不想让对方触碰到自己，而跟在特莉丝身后的女奴，她却主动要了过来，让那女奴给自己烧了一点水，然后在隔壁的小木屋里清洗身体，还很自然地享受女奴的侍奉，让女奴给自己擦拭后背。

　　这女巫真奇怪，可能是罗马贵妇人的怪癖吧。

　　邓肯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投影画面，警惕那些绿色标记的农夫突然反水，不得不说在他的意念警戒下，那些农夫都非常的老实。

　　啧啧。

　　不愧是女巫，保养的真好，皮肤粉粉嫩嫩，又大又圆，丰满挺翘，比一号人间体原主记忆中风韵犹存的隔壁老板娘强多了，根本就不像是结过婚的女人，难怪会把那个退役禁卫骑士迷得神魂颠倒。

　　当视线落在鸦后-特莉丝身上时，邓肯又不由微微一怔。

　　山寨走廊上，特莉丝从自己的长裙下摆撕下一块干净柔软的布料，让农妇烧了一点热水，然后推门而入，缓缓地来到沉睡不醒的邓肯面前，用打湿的布料仔细地擦拭着邓肯额头颈脖手臂上的血迹污痕。

　　她微微解开邓肯的上衣，将胸膛上的血迹擦干，然后放下布料，指尖下意识地在邓肯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这不经意地肌肤触碰让女巫好似回过神来，她的脸色微红，左右偷看了一眼，接着用纤细的手掌轻抚邓肯沉睡的侧脸，拇指拂过菱角分明的脸颊，英气勃发的浓眉，然后划过高挺的鼻梁，轻轻落在了嘴唇上。

　　我醒？还是不醒呢？

　　上帝视角下，邓肯也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一号人间体的眉头微蹙，似乎感受到沉睡时的打扰，鸦后-特莉丝好似触电般地站了起来，她有些慌乱地捡起毛巾，端起水盆想要出去，可走到门口，又折身而返，打湿布料，帮沉睡的邓肯脱掉长靴，稍微擦拭了一下，这才关上了房门。

　　鸦后-特莉丝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微红，神色慌张，宛如做贼，她转身进入隔壁房间，用打湿的布料帮重伤的塞维鲁擦拭额头，德鲁伊似乎在发烧，女巫将湿毛巾敷在了他的额头。

　　不是。

　　那才刚刚擦过我的脚啊！

　　兄弟，对不住了。

　　等邓肯回过神来时，隔壁的阿妮娅早就已经擦拭完身体了，啥都没看着，就瞄到了一眼又大又白。

　　这一番遭遇后，邓肯也放松了许多。

　　他发现自己长时间呆在维度空间里面，精神上，不，应该说灵魂上，会有一种很疲倦的感觉。可现在一号人间体还没有苏醒，处于严重疲乏状态，他也只能继续以接近灵体的方式停留于维度空间内。

　　“是不是因为我的灵魂太弱小了？”邓肯暗自猜测。

　　他感觉自己像是‘升维’了。

　　相对于现实世界的其他人，他像是处于一个更高的维度中，只不过他只能以人间体的方式降临现实位面。

　　前世不是有一个说法嘛，也许地球只是更高维度生命的游戏场。

　　十几分钟后。

　　女巫-阿妮娅也走进了木屋内，她也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还偷看了一眼特莉丝的方向。

　　不是！

　　你们这是要干嘛？

　　阿妮娅蹑手蹑脚来到沉睡不醒的邓肯面前，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还有点评头论足的意思，小声自语道：“长得还挺英俊。”

　　“难怪能让鸦后-特莉丝心动。”

　　“可惜了。”

　　“她要为女神守贞……帕拉图式的爱情可很无趣……”

　　“倒不如给我当情人……嘻……”

　　已婚少妇的虎狼之词。

　　这艳丽女巫更加大胆，看邓肯昏睡不醒，先摸摸脸，又摸摸胸肌，然后瞥了一眼下面，做贼般地溜了出去。

　　罗马时代的人思想很开放，老帝国传统了。

　　早期帝国出现过不少穷奢极欲的暴君，其中的代表性人物，有尼禄，还有罗马帝国艳情史的卡利古拉，这位帝国皇帝最后被近卫军刺杀，算是开了近卫军刺杀皇帝的先例。（注：卡里古拉是尼禄的舅舅，算是一脉相承的暴君。）

　　斯巴达克斯，也算是比较贴近当时的时代背景。

　　阿妮娅算是出身非常老牌的落寞贵族，她的祖先据说曾经跟妖后-小阿格里皮娜关系匪浅，小阿格里皮娜便是暴君尼禄的母亲，传说先后暗中毒死了两任丈夫，其中一个还是帝国皇帝。

　　一些传闻中，阿妮娅的先祖便是帮忙下毒的祭司，因此得到了贵族的身份。

　　阿妮娅的血脉家族成分十分复杂，后期帝国内战时还跟蛮族将领联姻自保，他们在叛教者-尤利安时期改头换面回归罗马宫廷，然后又在尤利安被暗杀后再一次没落，直到她嫁给了后来的丈夫。

　　可惜她丈夫很快死于蛮族入侵的战争，但是阿妮娅颇有手腕，虽然没有子嗣，但却合法继承了丈夫家族的遗产。

　　于是，她成为了贵族阶层里身价不菲的一位寡妇。

　　但罗马教会已经开始对异端女巫的清算，她不得已又暗中资助特莉丝的女巫集会，以谋求自保，乃至是将来逃离教会的地盘。

　　不是因为这些关系，以阿妮娅二星白板的实力，几乎很难成为女巫集会的创始人之一。

　　她严格来说，算是第一轮的天使投资人。

　　这位罗马贵妇人的底细很不简单，她甚至曾经有一支贸易船队往来于欧洲、埃及-亚历山大和北非-迦太基地带，要不是这些年北非动荡，西罗马帝国几乎丢完了北非的产粮区，恐怕她的身价还会更高。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她招募的随从里面有退役的禁卫骑士，还将一袋子黄金放在他的身上，就能看出来她很有钱。

　　有钱，但没有武力自保。

　　女巫阿妮娅明显已经对邓肯感兴趣了，或者说她现在急需一个大腿确保自己能逃脱教会的清算。

　　明眼人都能看到帝国的覆灭。

　　在西罗马帝国灭亡后，那些贵族的家眷妻女，全部都沦为了蛮族将领的玩物，甚至有些从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变成了身份卑贱任人玩弄的女奴。阿妮娅还有一个女巫的隐藏身份，她要是不想办法自保，结局只会更凄惨。

　　要不是被逼到没办法，她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怎么可能冒险跟特莉丝一起行动。

　　她舍不得放弃优渥的生活，又害怕上火刑架。

　　匪盗山寨。

　　在离开了邓肯的房间后，阿妮娅又去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塞维鲁，她对德鲁伊轻声道：“别死了。”

　　两者之间也略有关系。

　　塞维鲁的祖先就是叛教者-尤利安的将军，曾经协助这位帝国皇帝平定叛乱，在对抗阿勒曼尼人的战争中立下大功。后来帝国皇帝-尤利安暴毙，塞维鲁的家族也迅速没落，到了他这一代基本上就跟蛮族差不多了。

　　他们这些人，包括鸦后-特莉丝，基本上都是属于‘前朝余孽’，鸦后-特莉丝的教派，更是当时叛教者-尤利安的强力支持者。

　　鸦后-特莉丝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她跟其他的女巫不同，生来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在特里维亚教派找到年幼的她时，她便直接被选为教派祭司长，然后进一步秘密成为多神教的大祭司长，这以前是专属于罗马皇帝的称号。

　　多神教彻底溃败后，鸦后-特莉丝也被迫流亡隐居，东躲西藏，改头换面，在多神教教派被全面取缔后，她秘密联合其他女祭司成立了最初的女巫集会。

　　阿妮娅虽然不是祭司，但是她的家族，乃至是帝国早期的小阿格里皮娜，也就是暴君尼禄的母亲，都是暗中供奉维纳斯，亦是希腊的爱与美神-阿佛洛狄忒。

　　这个融合的神灵面相司掌的是爱情、美丽、欲望和生育。

　　阿妮娅暗中秘密供奉的是性、欲女神之像。

　　帝国历史上那些以美貌放浪善于引诱男人著称的美妇人，许多都跟这一教派有着千丝万缕的秘密关系。阿佛洛狄忒的秘密教派赋予一种奇特的性张力，并且侍奉教派的女人衰老缓慢，另外一支类似的秘密教派传承，则是在埃及，跟传闻中的埃及艳后有关系。

　　当然。

　　这一切都在多神教彻底失败后，全部都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他们这些多神教余孽，如今东躲西藏就是为了逃避异端审判庭的追杀，鸦后-特莉丝则因为预言的黑暗未来，试图寻找一个能够让她们苟全性命的地方。

　　至于鸦后-特莉丝的守贞誓约，多神教还是有一些出淤泥而不染的女神，她们的代表就是那几位处女神。

　　正常来说，宙斯（朱庇特）之后应该是属于那些偏正派多神教神灵的时代。（比如说阿尔忒弥斯，雅典娜等。）

　　但是没想到一神教崛起，将祂们一股脑全灭了。

　　………………

　　塞维鲁发烧了。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靠他自己硬抗。

　　这个时代虽然有超自然力量，但是却没有奇幻世界里面那种可以治愈伤病的牧师，除非说有人能找来那种传说中的圣物，比如说圣杯，要是能给塞维鲁来一杯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活蹦乱跳了。

　　德鲁伊也没有什么治疗的魔法，他们的时代早在凯撒大帝屠杀高卢地区大量德鲁伊祭司的时候就结束了。

　　塞维鲁会一些德鲁伊的古老仪式，其中也许能有治愈伤势的仪式魔法，但他现在昏迷不醒，也没办法给自己疗伤。高卢地区传统的多神教信仰如今基本上都快没了。

　　“只能看你命硬不硬了。兄弟。”邓肯每天照料重伤的塞维鲁。

　　教会的大部分牧师都是普通人。

　　哪怕是在圣徒使徒行走传教的时期，教会内部也只有少部分以‘圣’为名之人，传说中可以治愈其他人的伤病。

　　不只是鸦后-特莉丝一个人实力暴跌，就算是一神教也同样很少出现‘圣人’了。（以圣为名之人。）

　　好消息是两天后，塞维鲁终于退烧苏醒了。

　　这个德鲁伊强壮得像个蛮子，他虽然很虚弱，但终归恢复意识，而且还不是回光返照。

　　“水……”

　　一道嘶哑的声音将邓肯唤醒。

　　他连忙放下小本本，看了一眼苏醒的塞维鲁，立刻将水带拿了过来。

　　——穿越第十一天：人头67个。

　　这个匪盗山寨地处偏僻，还算安全，当时也没有留下活口，敌人不一定能追上，也不一定敢继续追。

　　塞维鲁一苏醒，另外两位女巫便飞速赶来。

　　队伍里的战斗力就那么几个，除了邓肯就只有塞维鲁能打近战，鸦后-特莉丝虽然能爆发，但代价很大，整整虚弱了两天，至今还有反噬，女巫-阿妮娅则是一个花瓶，纯财力支持，目前还没看出来这个二星白板的女巫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他的伤势好了很多。”鸦后-特莉丝松了一口气。

　　邓肯早就知道了。

　　他刚刚进入上帝视角，看到塞维鲁的标记变成了‘重伤’，没有了‘濒死’的负面状态。

　　“在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继续赶路。”

　　德鲁伊终归是德鲁伊，塞维鲁在苏醒后，第二天就能勉强下床走路，第三天便可以缓慢行走，这家伙的体魄确实很强，可能也有一定的超自然因素，因为他曾请求邓肯带他去那个废弃的‘德鲁伊之环’。

　　一行人在匪盗山寨休养了七天，终于是再次踏上了前往不列颠岛的旅途。

　　不过他们还带上了一位女奴。

　　其他的农夫都被遣散，邓肯想办法弄了几匹马，在小本本上加了八个人头，然后朝着小日耳曼尼亚的方向前进。

　　这段时间外界越发动荡，上下潘诺尼亚都沦陷了。

　　还有更糟糕的消息，游牧民族之一，汪达尔人，已经蠢蠢欲动，似乎看帝国混乱，打算浑水摸鱼。历史上汪达尔人攻陷罗马城，纵兵焚掠两星期，将这座古城几乎毁于一旦。

　　阿妮娅这是跑得快，她要是坐以待毙，未来哪怕是不死于审判庭追杀，也得被汪达尔人掳走凌虐。

　　不管是哪个朝代毁灭，那些王公贵族的家眷妻女，都逃不掉沦为玩物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