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征服与换血！蛮荒

　　古德海姆水晶宫。

　　四周垂落下淡紫色的帷幕，邓肯带着一丝醉意打量着四周奢华的一切，硕大的夜明珠悬挂在头顶，足足有拳头大小，散发出温和的光源。四面都是大海中的奇珍异宝，一株五米高的血珊瑚竖立在大床后，床头柜子点缀着一枚枚的金珍珠，可以说大洋神裔的富裕程度甚至比黄金之城还要夸张，难怪怒涛女士会忍不住先征服他们。

　　他其实已经有点醉了，因为海加尔今天居然想要反客为主，直接放倒邓肯，但他还是嫩了一点，龙之血脉没那么容易喝醉。

　　“这里曾经应该是战败巨人的宫殿。”

　　邓肯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这里被特殊的结界所保护，感觉上就跟龙宫差不多。

　　在他的身旁有海中侍女侍奉，她们大多是半人半鱼，也有一些跟人类无异，只是多了一些鱼类的特征。大洋诸灵的血脉已经没有那么纯了，在内陆地区甚至还有完全化作人形的半妖灵族裔。

　　一阵珍珠帷幔碰撞的轻响传来。

　　当邓肯抬头时，看到了前方神采照人的洋流神女俄刻墨忒，对方披着一袭华丽的珍珠长裙，薄纱遮不住诱人的雪白沟壑，极为曼妙的曲线仿佛是游动的美人鱼。

　　洋流神女俄刻墨忒的父亲曾经是大洋神族的波涛之神，在远古时代海神太多了，什么潮汐之神，什么海啸之神等等，几乎大海的各种概念都成为了某个神灵的代名词。

　　在那神采照人的洋流女神俄刻墨忒身后，则是一众美丽动人的大洋神女，邓肯曾经见过一面的佩提拉也在其中，只不过她的神色透着一丝哀怜。

　　这是做什么？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的大洋神女？

　　邓肯瞬间便酒醒了。

　　当他看到了诸多大洋神女身后面无表情的妖艳海灵时，以他的智慧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征服与换血。

　　就像当年的匈人西征蒙古西征，他们一路杀，一路睡，硬生生把欧亚地区的很多血脉都换了一个遍。同样的，罗马帝国毁灭后，整个欧洲的血脉也大换血了一遍，很多地方都已经换成了日耳曼蛮族的血统。

　　怒涛女士要让大洋神裔的血脉，全部都融入蛮子们的血统。

　　毋庸置疑。

　　这个最佳的人选绝对是邓肯，因为海加尔是力量之神的子嗣，怒涛女士绝对不可能选择他，而且他也只是这段神话的配角。

　　“开始吧。”

　　那妖艳的海灵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洋流神女俄刻墨忒，她带领着数位海灵女妖开始在这奢华宽阔的房间内布置某种未知的仪式，仪式会引来怒涛女士的瞩目，她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予以赐福。

　　洋流神女俄刻墨忒神色很平静，她在父亲死后统御这片海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以半神位格守住如今的基业，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不过是寻求神灵庇护的等价交换。

　　在她的身旁，容貌极为美丽的大洋神女佩提拉主动上前一步，她似乎张口想说什么，但被洋流神女俄刻墨忒所制止。

　　这位大洋半神声音温和，轻声道：“还是让我来吧。”

　　“也许……后面就不用你们了……”

　　一旁的海灵女妖笑而不语，她也是曾经侍奉过邓肯的怒涛女士侍女，对方想的什么，她当然知道，但既然是女士的旨意，那么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在身旁侍女的服侍下，洋流神女俄刻墨忒褪去了身上的华丽长裙，只身着一袭朦朦胧胧的薄纱，缓缓地走到了邓肯的床榻边。

　　她有着极为惊人的美貌，宛如是神话中的大海精灵，颜色比底比斯河神女更上一层。

　　“怒涛女士的神谕。”

　　这位洋流神女走到了起身的邓肯身旁，伸手抚摸着他英武的侧脸，低声道：“她令我们结合，生下的子嗣，将继承大洋神裔的王位。”

　　果然是如此。

　　蛮子最传统的征服方式。

　　之前邓肯招募的乌斯伽海斗士，他们身上的原始人血统，最初是北方冰原的尼安德特人，蛮子北伐后击败了远古时代的原始人部落，然后狂怒诸神下令蛮子们至少娶一个尼安德特人的女战士，他们生下来的后代子嗣，用现代的说法，是智人和尼安德特人的混血。

　　当然，原始人不一定就是尼安德特人的血脉，不过大致上都是早期穴居人的分支。

　　一场大换血，完成了蛮子对北地冰原的征服，并且开启了新的蛮族演化。

　　原始人是如此，北地巨人也是如此。

　　要不然蛮子们哪来这么强悍的体魄与力量，他们血脉融合同化后，就是现在的诸多蛮族分支。

　　邓肯的神色有一丝迟疑，他其实最近吃得很饱。

　　再加上海加尔的实力提升很快，反过来居然开始给他一点压力了，所以邓肯本身也在刻苦训练的状态中。

　　今天海加尔想要喝酒放倒邓肯，便是他已经蠢蠢欲动了。

　　海加尔想要挽回颜面。

　　邓肯看着眼前神采照人的洋流神女俄刻墨忒，缓缓道：“你们若是不愿意……”

　　话还未说完，洋流神女俄刻墨忒便用白皙如玉的手掌掩住了邓肯的嘴唇，她吐气如兰，推倒了眼前的邓肯，凝视着他的双眸，幽幽道：“我美吗？”

　　邓肯一时间被美色摄神，缓缓点头。

　　洋流神女俄刻墨忒露出一丝宛如海妖般的魅惑微笑，她起身跨坐在了邓肯的腰上，示意自己的贴身侍女，其他的大洋神女过来侍奉，接着弓下纤细的腰肢，展露出大雪山般的巍峨，轻声道：“不这么做，狂怒诸神不会真正信任我们。”

　　“我们也需要怒涛女士的信任与眷顾。”

　　“这一切是注定的。”

　　“不是你，也是其他人，而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别无选择。”

　　狂怒诸神是极为霸道的。

　　也许在洋流神女俄刻墨忒的眼中，邓肯也只不过是怒涛女士手中的一枚棋子。

　　一声哀婉的低吟。

　　宫殿的两侧，已经开启仪式的海灵女妖露出一丝愉悦赞赏的微笑，她们很欣赏眼前的洋流神女俄刻墨忒，因为她很识时务，大洋神裔必须彻底臣服，要不然他们今天投奔这个海神，明天就能臣服于另外一位海神，怒涛女士是绝对容不下墙头草的。

　　这些怒涛女士的侍女们点燃了奇异的熏香，它会让邓肯精力充沛，欲望勃发，精神亢奋，并且赋予他来自大海丰饶的祝福。

　　但情况很显然有点失控了，因为它对邓肯的加持效果有点夸张。

　　诸多的大洋神女环绕着那本属于巨人之王的床榻，她们当中有人吃惊地捂住嘴巴，有人看得怔怔出神，有人神色略微害怕，也有人端坐在宫殿两侧，优雅地为自己倒上美酒，美艳的面容上浮现嫣红，甚至是有一点跃跃欲试。

　　她们当中有未嫁人的妙龄少女，也有丈夫死于巨人之手的大洋贵妇，她们被挑选出来只是因为身份和地位，甚至还有血脉的源头。

　　这一支大洋神裔，每一个源头追溯神灵的后裔，都被怒涛女士的侍女们挑选出来了一个人选。

　　海面上波涛汹涌，恐怖的风暴正在酝酿。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神色极为慵懒倦怠的洋流神女俄刻墨忒缓缓起身，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瞥了一眼其他大洋神女，接着对其中一人，声音略微嘶哑道：“佩提拉。”

　　“你过来。”

　　那大洋神女的神色有一丝惊慌，好似受惊的小鹿，但美丽的脸蛋嫣红，怯怯懦懦地走了过来。

　　身份，地位，血脉。

　　洋流神女俄刻墨忒用这些将眼前的大洋神女们安排好秩序，在旁边海灵女妖赞许的目光中，她开始反客为主，替代这些海灵侍女达成怒涛女士想要的一切。

　　怒涛女士的瞩目印记在微微发光。

　　她在注视。

　　征服大海需用无穷无尽的精力，这些美丽的大洋神女，以及她们将来孕育的子嗣后代，将会是怒涛女士转化为信仰诸神后，现实与神国内最重要的组成结构。

　　从根本上，这些旧神转化的信仰诸神，就跟新神们不太一样，祂们习惯依靠血脉来维持一切。

　　整个仪式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怒涛女士的赐福下，大海的丰饶之下，最后就连维持仪式的海灵女妖都被诸多的大洋神女拖了过来，从现在开始她们的身份是对等的，这些大洋神女也是怒涛女士的贴身侍女，她们报复性地摁住了那些海灵女妖，戏谑的神态中又透着一丝莫名意味。

　　旧的侍女，以及新的侍女，她们的交锋已经开始了。

　　大洋神裔归附怒涛女士，可不会仅仅满足于异界神侍的地位，她们当中许多人都有可能成为从神属神。

　　从今天开始，大洋神裔将成为怒涛女士信仰体系下的中坚力量。

　　图图港。

　　邓肯返回了这座忠诚的岛屿，在他身后的波涛中，有着隐藏于海浪中的华丽战车，当他回头时，于大海的浪涌中看到了十多位美丽的大洋神女，为首的洋流神女俄刻墨忒默默地注视着他离去，一时间这些大洋神女的眼神中居然有一丝恋恋不舍。

　　邓肯默默地揉了揉腰子，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陆地。

　　这大海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征服的。

　　海加尔笑得很坏，他的神色跃跃欲试，憋着一股劲，看着邓肯下盘不稳的双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天就是献给力量之神的大竞技仪式。”

　　“我等你！”

　　这家伙居然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了。

　　毫无意外。

　　哪怕是邓肯实力突飞猛进，他身上严重疲乏的状态也做不了假，在献给力量之神的大竞技仪式中，邓肯和海加尔角力时，被毫不留情地放倒，直接一个重摔，让战无不胜的邓肯也被砸得晕头转向。

　　“奎恩！”

　　“女人让你孱弱，女人让你腿软！”

　　“女人让你变得虚弱了。”

　　海加尔的神色有种说不出的畅快，他简直高兴坏了，在学着邓肯嘲讽后，他伸手拉起了邓肯，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得想要豪饮狂欢。

　　终于让他逮到邓肯严重疲乏的时候了，不是怒涛女士的仪式，以邓肯的体质，想要疲乏都没那么容易。

　　邓肯倒也没有沮丧，只是惊讶于海加尔的成长。

　　严重疲乏。

　　不管是谁顶着这个状态，都十分吃亏，海加尔要是严重疲乏，他一只手都能放倒。

　　上一次如此虚弱，还是一号人间体面对隐修会圣堂，然后一人斩杀几十个强盗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顶着疲乏受伤的状态战斗。

　　仪式的最后，邓肯连大狂暴都开了，只能说今天输得不怨。

　　神龛内的灵光微微闪烁。

　　好似狂怒诸神也在戏谑的轻笑，看着邓肯被海加尔放倒，甚至大海的浪涛之中，隐约传来怒涛女士玩味的轻笑声。

　　这是一种平衡。

　　邓肯的一次小失败，是狂怒诸神乐于看到的，邓肯也不可能玩命，大竞技仪式，输一次就输一次吧。

　　但下次海加尔别让他逮到了。

　　在这个世界，诸神都不完美，又怎么能够容得下完美的英雄，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英雄岂不是超越了诸神？

　　那英雄还是英雄吗？

　　所有的英雄都应该有弱点，他们不能是战无不胜的，就像诸神那样拥有微小的瑕疵。

　　夜风下。

　　一群蛮子站在高高的悬崖上，邓肯手捧着一个骨灰盒子，诸多的蛮子一一上前，将里面的骨灰涂抹在了胸膛上，祈求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借给自己力量与勇气。

　　派斯特和贝斯特死了。

　　前者跟邓肯有些交际，后者也是参加过九头蛇蜥战斗的老蛮子，只不过平时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七个蛮子，死了两个。

　　他们死得很荣耀！

　　派斯特在战斗中劈开了一个传奇巨人战士的脑壳，然后被敌人的船锚粉碎骨骼胸腔，他喷着鲜血，口吐内脏碎块，狂呼酣战，战吼响彻海底裂谷，最终在狂暴消失时，斩杀另一个海巨人后，力战而亡，魁梧的身躯屹立不倒。

　　贝斯特冲锋在前，斩杀数个敌人，最后被海巫师的咒法击杀，被无数剧毒海蛇噬咬，整个人溃烂成一滩肉泥，临死前投掷出战斧，劈碎了敌人的颅骨。

　　“愿他们的灵魂回归大雪山，在狂怒诸神的英雄殿中享受永恒的战斗与荣耀！”

　　邓肯缓缓开口。

　　诸多的蛮子们捶打胸膛，将漫天的骨灰洒落悬崖，呼啸的海风朝着北方刮去，好似带走了他们的灵魂与骨灰。

　　“鲜血与雷鸣！”

　　“战斗与荣耀！”

　　“愿狂怒诸神见证我们！……”

　　诸多的蛮子涂抹着战友的骨灰，神情肃穆，但没有悲伤，因为他们的平均寿命就三十几岁，极少有蛮子活着回到大雪圣山。

　　怕死的话，当年他们就不会参加荒野试炼了。

　　蛮子出山也是有条件的。

　　那些普通的蛮人，也就是一星二星的实力，只有完成荒野试炼，他们才能被许可游历世界，通常情况下，他们那时都至少是二星银灰色的精英单位了。

　　这些得到祭司祝福，被部落萨满酋长们送行，追寻战斗与荣耀的蛮子，统统都是被荒野试炼筛选过一遍的。

　　他们是在狂怒诸神祭司的见证下，从苦寒的大雪山走出来的蛮荒斗士。

　　甚至。

　　邓肯此刻还在上帝视角下，看到了一些类似灵体的存在，它们在呼啸的北风中，带回蛮族斗士的灵魂。

　　这些灵魂都是狂怒诸神的宝贝疙瘩，每一个名字，都被祭司铭刻在神庙石碑上。

　　“走。”

　　“喝酒去！”

　　海加尔、克里特等人压根就没有悲伤过，他们自己死的时候，也不希望战友悲伤哭泣，因为他们是真正的蛮荒斗士。

　　他们追寻荣耀，为荣耀而战死。

　　邓肯给蛮子们放了几天假，他也需要修养一下，消除严重疲乏的状态。

　　死了两个人。

　　但他们死得荣耀，邓肯也不可惜，他只可惜身边的蛮子们死得不够荣耀。

　　不得不说，跟他们相处久了，邓肯也渐渐蛮族化了。

　　一群蛮子热热闹闹的喝酒摔跤打架，邓肯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们鼓动乌伽尔挑战海加尔，要跟他比试掰手腕。

　　“蛮族斗士，确实跟其他人不一样。”

　　女巫格蕾雅坐到了邓肯的身边，她取出一个水晶杯，倒上淡红色的药剂，递给了眼前的邓肯，语气调侃道：“喝了吧。”

　　“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能够消除疲乏。”

　　毕竟是想要成神的女巫，或多或少知道怒涛女士的谋划，对此她只能羡慕，因为她连像样的眷族都没有，更别说是教会和信仰体系了。

　　好在她已经凝聚了一点传说度。

　　事实上，邓肯这一战也没有得到多少传说度，因为他借用了狂怒诸神的神力，所以传说的大头都在狂怒诸神身上，人们只会传颂狂怒诸神的伟力。

　　5点传说度。

　　加上前面得到的，算是收回了投资的成本。

　　后面就全是赚的了。

　　邓肯举杯一饮而尽，这工具人也不好当，好在虽然没有多少传说度，但是实力却是突飞猛进。

　　女巫格蕾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邓肯，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款离去。

　　她自认为了解邓肯，觉得这个蛮子肯定不会满足于此。

　　这个男人，早晚会想要登神。

　　邓肯起身眺望着远方的大海，低头看着下面无忧无虑的蛮子们，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中。

　　狂怒诸神是很复杂的存在。

　　祂们残暴、嗜杀、霸道，但又极为护短，高高在上的同时，蔑视凡人众生，却又对无畏的勇士极为重视。

　　怒涛女士像大海一样善变，她慷慨时如大海哺育万物，愤怒时如海啸风暴淹没一切！

　　这样的大佬。

　　真是应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邓肯的蛰伏还需要继续，因为雅典娜的黑化面相，尚未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将来跟狂怒诸神如何相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毫无疑问的一点，狂怒诸神已经准备跟其他神系在现实世界开战了。

　　谁赢了。

　　谁就是未来上千年现实世界的核心信仰，拥有不亚于古希腊神系和北欧神系的历史地位。

　　“神话时代，确实没那么好混啊。”

　　邓肯想到了很久以前，当时他觉得自己进入神话时代肯定混得风生水起，可是这个人间体起点如此高，在神话末期的时代，依旧有许多惹不起的存在，不得不借助狂怒诸神的力量。

　　与此同时。

　　在大陆遥远的东南方草原上，一支极为庞大的游牧部落，数以万计的游牧战士，驱赶着无边无际的牛羊马群，正朝着繁荣的西大陆迁徙。

　　西古提人。

　　他们又被称呼为斯基泰人。

　　雄鹰的鸣啼响彻天际。

　　一头展翼数米的巨鹰缓缓落下，为首的草原战士抬起粗壮的胳膊，注视着手臂上的雄鹰，视线越过了群山，凝视着远方。

　　万灵低语。

　　强盛的中州精灵们，正在不断地扩张，哪怕是人类当中极为强悍的战斗分支，草原游牧诸部落，也不得不暂避精灵们的锋芒。

　　这些精灵的利箭比他们更加狠辣更加精准，他们战斗宛如优雅的舞蹈，却纪律森严，身披华丽的甲胄，又拥有如风一般的迅捷灵敏，远远不是一般人类能够对付的存在。

　　这些游牧民的祖辈迁徙了上千年，征战了上千年，一直到大陆板块的尽头。

　　如今，他们要返回故乡了。

　　最初的人类原始部落，就是从那片辽阔的大草原开始迁徙，一部分前往西方，一部分前往东方。

　　“万灵说，属于我们的时代，正在到来。”

　　为首的雄伟男子看着身旁的萨满祭司，沉声道：“它们指引了火的方向，让我们去征服那群崇拜火焰的人。”

　　中州的精灵们，早晚有一天会到来。

　　人类亦需要追赶时代的战车！

　　如果东方没有他们想要的辽阔牧场，那么就返回西方，征战到另一个尽头。

　　在远古的黑暗时代。

　　人类的原始部落还在一点一点开拓黑暗，探索这个世界的时候，悍勇的游牧民们，已经杀穿了黑暗时代的丛丛迷雾，踏上了过去人类从未抵达过的危险土地。

　　他们追逐草原与河流，于蛮荒中寻找肥沃的牧场，翻越群山峰峦，历经千年的迁徙，一直到遥远大陆的尽头。

　　这近千年的时光，游牧民从原始的图腾时代进入了萨满教的万灵时代。

　　因为某位存在，原始的萨满教万灵们，预见了未来，它们等不到草原上翱翔的雄鹰了。

　　时代变化得太快了。

　　那个被苍天眷顾的男人，未必会被时代所眷顾。

　　在根源世界发生转变时，万灵于数百年前拥抱了诸多迁徙的游牧部落，它们悄无声息地进入这个世界，在诸神都没有觉察的情况下，成为了草原人类游牧民的核心信仰。

　　可汗之名，也随之响彻大地。

　　随着这位可汗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数以千计原始的萨满巫教成员，高声吟唱着古老的诗歌，礼赞苍天！

　　这支古老的游牧民，只敬苍天大地世间万灵，一切诸神，在他们眼中都是伪神。

　　苍天之下，万灵抚育他们。

　　以苍天之名，与诸神们，再战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