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教官都不是省油的灯

　　林有德愣了一下。

　　然后他很没新意的问道：“光剑术？我吗？”

　　“没错，你的最大问题，不是灵能太低，而是缺乏锻炼灵能的手段。以林香织为例，她只要每天打开灵能护盾七到八个小时，就能渐渐的提高自己的灵能。而你要用同样的方法锻炼，就只能像这样――”

　　教官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手纸，往空中一扔，然后用微量的灵能让它悬浮在空中。

　　“你的意思是我每天要让这张手纸一直浮在我面前？”

　　“对，很无聊而且效率很低的锻炼方式。当然不一定是手纸，也可能让你用念动来驱动细线在空中打结什么的。每天连续做这些事七八个小时很无聊吧？”

　　林有德点点头，但他马上问道：“可是教官，我一个一级灵能的人根本没法凝聚灵能剑吧？”

　　“能的，只不过凝聚起来的灵能无法保持凝聚状态，灵能剑剑柄在你手里会变成类似小孩子往的‘激光笔’那样的东西。”

　　“那不是除了晃人眼睛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的玩意么？”

　　李教官一副“不然你还想怎样”的表情，双手抱胸一言不发的看着林有德。

　　看来李教官觉得自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林有德自己的事情，所以在林有德做出决定之前，他都不会再说什么了。

　　林有德舔了舔嘴唇。

　　他总觉得比起像傻瓜一样对着一张漂浮的纸出神，拿个激光笔晃人眼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傻。

　　【网上也有很多人认为灵能剑士很帅呢。】

　　诺亚说话的同时，大量网络留言涌入林有德的脑海。林有德发现现在他面对这奔腾的信息流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束手无策了，虽然仍然没有办法做到立刻读取和理解所有的信息，但至少不会像最开始那样完全蒙圈――现在的他好歹能从瞬间涌过的海量信息里读取到只言片语了。

　　【那是因为你的大脑已经开始用潜意识来处理这些信息了。等一下！】

　　【怎么了？脑内感应你还一惊一乍的搞毛啊！】

　　【我突然发现，这是个锻炼你大脑的好办法。】

　　【什么？】林有德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比刚刚更加巨量的信息冲击了林有德的脑海，让他思维一下子涣散起来。

　　【不要被这些信息干扰，不要试着读取它们，集中你的注意力到眼前的事情上。这样渐渐就能逼着你的大脑使用潜意识。】

　　在诺亚的指示下，林有德总算是重新将意识集中起来，为了保证思维不再次涣散，林有德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教官的鞋子，以此来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这会有作用吗？】他问道。

　　【大概。】

　　【大概？】

　　林有德正想抗议诺亚用这么不靠谱的方法来锻炼他，但李教官的通讯传了过来：“林有德同学，你的回答呢？”

　　“呃，我想学光剑术。”林有德现在根本没有犹豫的“能力”，因为思维正处在信息风暴中风雨飘摇，能集中精神就很勉强了，于是他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李教官看起来相当的满意，他从自己腰带上取下另一把灵能剑的剑柄，递给林有德：“我们就不搞什么拜师的程序了，拿了这把剑之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林有德接过剑柄，相对于现代人类的臂力，这灵能剑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仔细作了磨砂防滑处理的握把部分摸起来挺舒服的。

　　“我没看到开关……”

　　“你以为这是什么，玩具反斗城卖的日光灯管玩具么？”李教官一脸严肃的吐槽了，然后指导林有德道，“你要把精神集中到剑柄上，想象灵能剑的样子，如果剑柄头部出现微弱的蓝光，就说明你成功完成了成为灵能剑士的第一步。你现在身上有火种，应该很容易做到才对。”

　　林有德集中精神，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诺亚，就不能把信息流暂时停掉么？】

　　【不能。我是一旦决定了就会做到底的孩子。】

　　孩子……这货八成又是看了什么电视剧把里面的台词学过来了……

　　林有德没办法，只好顶着巨量的数据流强行集中精神，想象剑柄中出现灵能刀锋的样子。但几十秒钟过去了，灵能剑柄就像坏掉了一样，毛反应没有。

　　“不要灰心，”李教官看来是判断今天内林有德都不会有成果了，所以拍了拍林有德的肩膀说道，“你的大脑还没适应火种，可能现在你连一级的灵能都不具备。这几天努力练习，一周后你的大脑就差不多该适应火种了，到时候我再来指导你下一步。这些天稍加练习就好，注意休息，你可以走了。”

　　林有德向李教官立正敬礼，拿着光剑离开了礼堂。

　　出礼堂的路上他还在跟诺亚沟通呢：【你好歹也弄个循序渐进吧，一下子这么凶猛的数据流过来我承受不了啊！我现在只要注意力稍一分散意识就会被稀奇古怪的东西占据好吗，太痛苦了！】

　　【我认为不是现在这种程度的数据流就不会有效果。不过，如果你真的特别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哪怕停下来也没问题。】

　　诺亚这样说之后，林有德反而犹豫了，他这一犹豫奇怪的东西就强行进入他的意识，诺亚不知道从哪儿搬来的历史数据库的数据让林有德的大脑开始法国大革命的大事年表。

　　林有德用了足足三秒才摆脱雅各宾派和吉伦特派（都是法国大革命中的派系势力）的恩怨纠葛，重新集中起注意力。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灵能剑柄。

　　【不，还是继续保持这样吧。】

　　短暂的停顿后，林有德加了一句：【将来如果某个时候我反悔了，你一定不要听从那个时候的我的话，要把这做法坚持下去。】

　　【我知道了。不错的决心。】

　　林有德其实也很惊讶自己竟然会来这么一手，看来自己内心里变强的欲望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烈。

　　林有德依然注视着手中的灵能剑柄，几秒种后他深吸一口气，试着想想灵能刀锋的样子。

　　剑柄依然无动于衷。

　　慢慢来吧，这样对自己说。这样说的瞬间他的意识又有些松懈，于是奇怪的东西又涌了进来。

　　――也只能慢慢习惯了。

　　**

　　李教官透过和主控室的网络连接，观察着林有德的状况。

　　这时候他接收到了“建立对话通道”的请求，发送请求的人是空间站主管张将军。李教官果断同意请求。

　　“我不在的这些天辛苦你了。”张将军开门见山的说道。

　　“别客气，地球现在还好吗？”

　　“好极了，生态已经恢复到让人咋舌的地步，难怪安理会的头头脑脑们都顽固的住在地球上不肯挪窝。那孩子怎么样？”

　　“不乐观，我想教他光剑术，但他连第一步都做不到，按理说有火种的帮助，这一步非常简单才对。就算是大脑还没熟悉火种的情况下也应该能轻易做到。”

　　张将军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回答道：“先观察一下状况吧，他也许只是没有找到窍门。”

　　“也只能这样了。”李教官换了个话题，“对庞东明的处分决定下来了么？”

　　“废弃处分，大概下周就会把他送到流放星球去。在那儿他将会一直待到体内的火种全部失效为止。然后安理会决定亲自审讯他。另外，有情报表明，这次的事情可能和猪族有关。”

　　李教官不由得皱起眉头。

　　“很熟悉的名字，对吧。”

　　“熟悉到不想再想起来的名字，我杀猪族已经杀到恶心了，如果再有什么针对他们的行动，我还是不参与的好。”

　　“你现在是总教官，不再是那个战斗在一线的幽灵特工了，教育好学生才是你的本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的学生们好了。”

　　“安理会准备什么时候对猪族采取行动？”

　　“已经在行动了，保密局已经派出了最顶尖的心灵系灵能者，大概这两周就会在大角空间站采取行动，可能会悄悄绑架几个猪族，用心灵系灵能进行审问。再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在安理会看来，我不过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子，他们不会告诉我更多。”

　　李教官点点头――尽管此时张将军看不到他这个动作。

　　“总而言之，这事情和我们没关系了，我们要做的就是教育好学生，保护好普罗米修斯之火。安理会对这次事件中学院展现出来的处理和应对能力非常满意，我想过不了多久安理会就会签发授予你荣誉勋章的指令。至于黑掉了约克城号的那小子，安理会似乎决定暂缓对他的嘉奖，理由是他们认为这样可能会让那小子自我膨胀。”

　　“正确的决定，虽然我个人觉得林有德可能根本膨胀不起来，但考虑到过去的经验，我支持安理会。”

　　“没错，我也这么说的。而你，我记得这是你的第三枚荣誉勋章？”

　　“是的。”做出回答的同时，李教官脸上浮现出些微的自豪的表情。

　　“你其他两枚荣誉勋章，也是在和猪族对抗的时候取得的吧？这样想来，你和猪族的缘分还真是不浅，难怪他们要把你叫做光头恶魔呢。”

　　李教官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可以的话真希望他们把光头这个词去掉，只叫我恶魔就好了。”他如此回应道。

　　（其实关于李教官的形象，作者一开始按着王牌特工的梅林的样子来想象来着，但写着写着就偏离了原来的构想，成了个严肃的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