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一周,低声对史君毅道:“史将军是否愿意帮在下一个忙。”

  “史某敬重大夫是我大越好男儿,若有何吩咐,末将粉身碎骨,水火不辞!”

  我突然想起当日夺取阳关,史君毅也是以此言明志,莫非天意捉弄,真要和他永别于此?我把密旨塞入史君毅手里,道:“还请史将军照顾她们周全,送她们安然回京。”史君毅接过圣旨,沉声道:“史某定不负大夫相托之意。”

  我微微放了心,冷场片刻,抄家的军官带着人马回到城下,对邱涛悄悄说了两句。我没在意他说什么,也懒得去管邱涛是何反应,只是顺从地让人抬了我入囚车。

  囚车有两种,一种是人犯站着,露出一个头在外面。另一种是人犯跪着,同样顶上有个洞,把头卡在外面。如此设计,自然都是为了防止人犯逃跑。好在他们想得周到,知道我怎么也跑不掉,也就没有硬让我把头卡在外面。

  不过邱涛还是让人给我上了枷锁。两手铐在前面,只能相握,连招手都做不到。十多斤重的枷木几乎压断了我的肩膀,我也懒得去和众人一一道别了。

  我看看大路,只有些许平民偷眼相探,章仪和芸儿并没有出来。虽然心中不忍,但思索再三还是对邱涛道:“邱大人,咱们这就走吧。”

  “转给他家里。”邱涛没有理我,把圣旨交给了孙士谦。

  瘦马打了个响鼻,吃力地拉动囚车。车轮压过碎石路的尖叫在夜空中传出老远。我闭着眼睛靠在栅栏上,似乎见到了章仪当日持剑相逼,也似乎听到了芸儿当日在夜风中唱着:“大河滔滔,江水泱泱,纵是九曲东流,亦道不清可怜哀肠……”

  芸儿仪妹,恐怕今生再无缘陪你们闻长空鹤唳,还好刹那芳华却已经赏过了……我不争气地又流下两道浊泪。一晃一晃间,囚车已经穿过漆黑的城门大洞,往南走去。

  车马走了一夜,待天明时分才停下休息。邱涛骑在马上,走到囚车前,道:“昨夜还真吓出我一身冷汗,上次部里一别,有五年多了吧。”我不知道邱涛此言的用意,即便在兵部碰到,我和他也就是点头而过。当日大家都是五品衔,我又很快出征高济,不曾聚过,谈何“一别”?

  “你为何不反?”邱涛突然问我。

  我咧嘴苦笑,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哪里敢说‘反’字?”

  “听说你有测字之能?给本官测上一测,如何?”

  我猜他是在赚我口实,好编织罪名,道:“大人吉人天相,不测便可知前途似锦。草民重罪之人,恐怕测了不祥。”

  “哼。”邱涛从鼻孔里回了一句,夹马往前去了。

  到了午时,大队人马才又再走。一个兵役把个冻得生硬的馒头塞到我嘴里,差点硌掉了我的门牙。我刚用口水化开,才咬了一口,囚车被路上的石头一颠,馒头掉在了车板上。

  突遭惊变,我也没什么胃口,掉了便随它去吧。不过一直到了晚上,他们也都没再给我饭食。我也可笑,居然自高身家没有问他们讨,饿着肚子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微微亮时,我再次被颠醒,发现开始下雪了。瑞雪兆丰年,若是此时我不是身在囚车,一定会欢欣鼓舞,甚至放学生们一天的假。给文人说起来,受了大冤六月都会下雪,不过就我目前的状况而言,也可能是老天爷落井下石。

  天色入暮,他们扎营开帐,篝火上的肉食香气勾得我直吞口水。

  “这位军爷,能否……给口饭吃?”我腆着脸,找了个看似忠厚的兵役,问道。

  “你那儿不是还有么?吃完了再给!”他一指车板上的冻馒头,走了。

  我只好咽了咽口水,忍住饿,靠在栅栏上打瞌睡。不管怎么样,总比在黑狱强多了,至少他们不会让我饿死。

  天色未亮,我被寒露冻醒,传来一阵肠鸣。就着篝火,我看到那个馒头还卡在栅栏根上没晃掉。四周瞄了一圈,就连守夜的兵士也都迷迷糊糊打着盹。我慢慢往馒头那挪了过去,却因为带着枷板无法把馒头拣起来!

  我估算了一下枷板的宽度,即便躺倒用嘴也叼不到……

  “想吃么?”突然伸过一只手,捡起了馒头。

  他背着篝火看不清面孔,我却从声音里听到了一丝稚嫩。尚未来得及开口道谢,馒头已经朝我飞来,冻得如同石头一样的馒头砸在我的额头,一阵疼痛,转而有些发麻,一股热呼呼的粘液淌了下来,糊住了我的右眼。

  “让你卖国!让你卖国!”少年从地上捡起了真的石头,一枚枚朝我打来。我咬着牙,躬身躲避,还好夜色帮忙,大半的石头都被栅栏弹开了。

  他惊醒了几个睡得不深的兵士,当即有人上来来开他。

  “六子,别闹了。这种狗就是拉到柴市口凌迟的货,你现在把他打死倒白白便宜了他。”

  石雨总算停了,我却被几枚打中了头,痛得流泪却无法用手抚摸。

  天下都道我是卖国贼……

  天亮之后,有人给我倒了一碗稀饭,虽然里面只有一些野菜,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并且为洒在外面的饭菜感觉可惜。

  车队又开始走了,这次是往东。

  我猜邱涛不敢在辽东大肆招摇,想绕道避开燕州、山海州等地。

  车队行了两日,我每天都能喝上一碗热汤倒也不至于饿死。只不过天寒地冻,身上单薄的囚衣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我知道自己已经寒邪入体,整个人时而如同火烧,时而如坠冰窟,嘴唇干得像是要裂开一样,即便舌头上也没有一丝口水,想舔也舔不成。

  “拿床毯子给他,再加一碗饭。”邱涛来看过我一次,吩咐手下。

  日落月升,看着那些兵士围着火堆吃着烤肉还有酒喝,我升起一股恨意,恨不得当下撞死在这里,让邱涛吃不了兜着走,即便害不死他也让他升迁无望。不过细细一想,犯不着拿自己的身体和这种人怄气,蜷缩了身子不让毯子滑落。

  出了辽东路后两日,我碰上了贵人。

  一队大越兵马从我们旁边穿过,邱涛怕惹麻烦,让人停靠路边。我抬头看到军旗上绣着个“韩”字,正思索着那是哪位将军,那边已经有兵士嚷道:“那囚车里是什么人?”

  邱涛知道我在军中的根基,含糊答道:“等闲一个小贼。”

  那兵士回头说了两句,车里的人似乎又吩咐了什么。

  “一个小贼值得这么遮遮掩掩的么?”那兵士按着刀走了过来,邱涛看看他们人多,不敢硬拦,已经让那人看到了我。

  “这……是明大夫么?”那兵士面露惊疑之色。

  我顿时欣慰许多,虚弱地点了点头。

  “将军!是明大夫!”那兵士喊着往回奔去。

  前面已经走过去的兵士听到喊声也围了过来,车上走下一个将军,虎虎生威,却只有一条手臂。

  不是韩广红是谁?

  我喉头一哽,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韩将军!”

  “明先生!”韩广红快步上来,一只大手握住栅栏。

  我顿时有了力气,往栅栏那里挪去。

  韩广红握住了我的手,声音居然有些哽咽,道:“先生怎么落得如此田地?”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啊……”我感怀颇深,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当年西域珐楼城里,韩广红身受重伤还不忘保护我,后来军帐痛醉看他舞刀,换字结交……

  “卑职听说先生授了辽东经略相公,怎么又……”

  “唉,不提也罢。可名此行凶多吉少,大限将至能再见叔友一面也是你我间的缘分。”眼睛被风一吹,落下两滴浊泪来。

  “先生怎能如此悲观……明先生到底犯了什么王法!”韩广红后面半句几乎吼着喝问邱涛。

  邱涛眼见势变,也慌了,支支吾吾说了些自己也是奉命办事之类的废话。

  “明先生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物,即便落了平阳也轮不到你们这些猪狗欺负!”韩广红说着,返身取了那柄五尺多长的斩马刀。

  邱涛吓得勒马回避,颤声道:“你、你要反了不成!”

  韩广红没有理他,一刀砍断了囚车外面的枷锁,打开笼门,又卸了枷板,叫了两个兵士抬我上车。

  我看他脸上的那道疤红得吓人,拉住他的手,道:“可名重罪之身,将军这是何苦?”

  “先生,这一路上强人盗匪不少,卑职也是为这位大人考量,保护好先生。否则先生若是被强人劫了,他也讨不了好。若是强人一不做二不休,连这些猪狗统统杀个干净,这大路通天,也没人看见!”韩广红冷声盯着邱涛。

  邱涛自然不会听不出韩广红的威胁之意,没有作声。

  车里,韩广红置了酒菜,又多铺了两床垫被。我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终于还能喘口气。没怎么说话叙旧韩广红便退了出去,让我好好休息。我从下午足足睡到第二天天明,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体虚,不过死是死不掉了。

  “先生好些了吗?”韩广红端着汤药进来,递到我手上。

  我喝了汤药,丹田中一股暖气,道:“多谢韩将军了。”

  “先生莫要客气,当年也是赖先生提拔才升到卫尉。”韩广红一笑。

  我看韩广红的排场似乎不是卫尉能有的,道:“叔友何时升的校尉?”

  韩广红登时红了脸,道:“说来还真不好意思。打高济时,立了些鸡毛蒜皮的小功,就调入李将军帐下,统领建安营。”

  “恭喜叔友啊。”我笑道。

  “先生莫要取笑了,高济一战,我部只是牵制防御,哪像先生统领大军横扫南北。开始我们还有些不服气,后来一过临津江才知道先生打得狠。当时真的是打出先生旗号便有人投降不战……李将军当时叹口气说:‘老夫打三十年仗,还没明子阳三年之功’。”

  我黯然一笑,道:“往事如烟,倒是多谢李将军谬赞了。”

  “先生……”韩广红拍了拍我的手,一时无言。

  路过旗县的时候,韩广红给我找了个好地方,仔仔细细洗了身子,换了套衣服,人也精神不少。我当时看着自己失了血色的皮肤,轻轻摸着那些伤痕,心中针扎一般地痛。

  肩膀上手腕上的皮肉都烂了,即便结痂也一辈子消退不了。韩广红脸上的伤疤也破了相,可那是他的战功,我这又算什么?

  半月后,大道上人越来越多,往来的公家车马也不少。邱涛不再担心韩广红来硬的,渐渐放肆起来。

  “就要入京了,若是明可名不在囚车里,恐怕韩将军也难做人!”邱涛大声道。

  我没听到韩广红怎么说,想必是气得不成。

  “韩将军,没多少路了,囚车也颠不坏我。”我掀开车帘,对韩广红道。

  韩广红让人在囚车下垫了厚厚的稻草,逼着邱涛换了副轻号枷板,面带愧色的送我上囚车。

  其实,我已经很感激韩广红了。人能够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能够仗义相救更是难能可贵。这一路上受到了韩广红的照顾,舒舒服服已经到了京师门口,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邱涛押着我到了大理寺,交给当值的郎官签押。那值星官批了张字条,上写道:“都察院暂监。”邱涛一拱手又押着我的囚车前往都察院。

  从大理寺到都察院几乎是从城南走到城北,一路上也没怎么张扬,却还是有无数人围观。万幸大部分都不知道我是谁,犯了什么罪,却还是有人凑热闹朝我扔了点烂菜叶。

  邱涛自然是不会帮我喝止那些人的。

  “就是他吗?”都察院的值星官比大理寺的和蔼许多,不过不是对我。他打量我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物事一般。

  “一切都好,就是他的腿怎么了?”那人问邱涛。

  “他本就是个残废。”邱涛淡淡道。

  值星官应了一声,对左右差役道:“秤了体重送酉字九号监。”

  当下有差役除下我的枷板,用大秤秤了我的体重,随口一报,拖着我往酉字走去。

  我从未来过都察院,只知道都察院是监管违制官员的部阁。原来都察院也有监舍,还这么大。

  酉字九号监是一间大监,里面四散坐着三五个人,都不说话。我被差役扔了进去,差点砸到一个。

  那个差点被我砸到的罪官年纪倒不大,也就四十开外。见我久久不能站起来,好心扶了我一把,让我靠着墙坐下。我轻轻道了声谢,他也没理我,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倒是离我四块砖远的一个中年人,冷声哼了一记,阴阳怪气道:“这种地方,还讲礼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说“礼”还是“理”,不过心中挂念着家里的两位娇妻,也没心思和他搭话,也就闭口不语了。

  “喂,你是文官?”他又问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外官?”

  我还是点了点头。

  “哪的?”

  “辽东。”我懒懒答道。

  他突然笑了,笑了很久,方道:“你在辽东都能给人查出来违制,也真他妈的白混了。我可不同啊,我是天子脚下抚了逆鳞。真他妈的,满大街都是违制的车马,就他妈的偏偏查上老子的了!”

  他吐出嘴里的稻草,朝我挪了两步,又问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哪一科出身的?”

  我摇了摇头,没理他。

  那人又咬着我问了些废话,我索性也闭起眼睛,不理他。

  一直到吃饭我都没说一句话,他也觉得无趣,讪讪走了。那个扶我的,见我腿脚不便,帮我拿了饭菜。

  老实说,都察院的饭菜比天牢那边的强多了,他们甚至还在菜里放盐。据我所知,天牢里的饭菜除了沙子没其他的佐料。

  那个唠叨的在我进去三个时辰后被传走了,不知怎的,牢里气氛似乎轻松许多。那个帮我那饭菜的走到我身边坐下,道:“还好你没和他多说什么。”

  我感谢他的帮忙,态度自然也谦恭一些,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你不知道,他是都察院的人,专门假冒罪官,套人口实。进到这里的人,多少有个一憎二怨的,一疏忽,祸从口出,原本清清白白的也给人套了罪名。”他又替我把碗筷放在了外面。

  我道了谢,又道:“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是明可名吧?”那人突然问我。

  我吃了一惊,极少在朝堂上露面,他居然认识我。

  “兄台是……”

  “嘿,果然是你。我刚才见你腿脚不便,心里就在说:可别是明可名。还真是你!你倒是变得多了,没几年功夫连头发都白了。”他低头自顾自说着。

  “您是……”

  “你大概不记得了,我们以前在山南见过。”他朝我笑笑。

  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见过此人。男子过了三十,容貌总是不会大变了,可我确实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我以前是御使台的,莫言凡。”他平淡道。

  似乎是个很熟的名字,我还是一脸迷茫。

  “你的确忘记了,当年在山南行宫。我参你结党营私,被廷责风闻奏事,想起来了吗?”

  过往之事慢慢浮现在我脑海中,我似乎有了印象,的确有过这么回事。

  “嘿,当年我被你们御史参劾得头也不敢抬,怕是连兄台的脸都没见过。”我苦笑道。

  莫言凡也笑了:“我可记得你当日将朱子卯骂得吐血啊。”

  “那是他本就心脉有损,怨不得我。莫兄怎么也进来了?不是说言官不入罪吗?”我依稀记得太祖有过这道政令,不准杀文官,不准罪言官,怕的就是大越出现暴君,专断独行。

  “是呀。”他叹了口气,“当日从山南回京之后,我便放了外任,是广南路巡风使。老实说,的确是个肥缺,暗里的那些油水,呵呵,可说是捞得盆满钵满的。而且巡风使回京之后,圣上都会亲自接见三日,听取民风。在我们御使台,做过几路巡风使之后,便有望入台阁了……唉,当年多风光啊,怎么就会一时鬼迷心窍?”

  我见莫言凡声声叹息,心中好奇,问道:“莫兄到底是踏错了哪一步呢?”

  “我讨了三个老婆,又娶了九个妾,被小人暗中捅了一刀,说我是有心攀比大内的三宫九院。圣上早就看我不惯,先赐了个宝文阁的闲职,然后把我打到这里来了……”

  “不过是多娶了几个妻妾……莫兄也想开点吧。”我不知道劝他什么,只好这么说。

  “想开点?我早就想开喽!在牢里的这几年,我什么事没想开啊,呵……当年也存了点黄白之物,圣上也是仁主,囚了我却没有抄家。也没多久了,再过个三年我也该能出去,若是碰上大赦天下恐怕还能早些。”

  我看他只盯着天花板,也跟着发起呆来。

  其实若是发呆也不全是,因为我还在想芸儿和章仪两人。她们日后如何生活?史君毅应该能照顾她们周全吧。

  在牢里休息了两天,和大家也慢慢熟络了。照规矩犯人之间事不准聊天说话的,不过那些狱卒也懒得理我们,我们便压低着声音消磨时光。

  他们也好奇为何我不过三十已经比五十岁还沧桑,我笑着说是生得老了,不过这样也好,等到了五十岁便不会更老。至于黑狱里的事,实在不堪回首,我也不愿再提。

  又过了两天,我们还没起床时便来了两个狱卒,说是要提审我。被惊醒难友们无言地替我祝福,这是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两人架着我走了,我的双腿无力地拖在地上,磨得生痛。

  “到了堂上,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免得皮肉受苦。”一个狱卒低声对我道。

  我没有回答。

  到了堂上,狱卒让我跪倒在地上,两旁差役喊了堂威,座上主审是都察院监正韩子通。韩子通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罪官前辽东经略相公明可名。”我低头道。

  “明可名,你可知罪?”

  “在下只知堂上欲加之罪,别无他过。”我硬着头皮道。

  韩子通身边一人,我也认识,是御史中丞余之宁。他也拍了惊堂木,喝道:“强词狡辩!若是你本身无罪,谁会欲加之罪害你?莫非你不知道无风不起浪?”

  “呵呵,”我冷声一笑,“姑且不说余大人风闻入罪,仅说这风,恐怕就是空穴而来的吧。”

  韩子通右侧的一名老臣,当日我在朝堂上也见过,不过没有说过话,应该就是大理寺卿了。他倒没有拍惊堂木,只是朗声道:“明可名,有人告你诸多罪项,本已是十恶不赦之属。今圣天子英明神武,恩加海内,泽披万物,特许你当堂辩解,其实也是给你个悔过之机。若是你执迷不悟冥顽不灵死不悔改,寒了圣天子的心不说,便是生你养你的尊堂大人也连带辱没了……”

  “咳咳,”韩子通打断了老人的长篇大论,“明可名,既然你死不认罪,本官就一一列属出来,看你如何狡辩!其一,按兵不动,见死不救,以至左金吾大将军陈裕身陷敌阵,舍身成仁,你,知罪否!”

  我心头微微一颤,道:“这陈年旧事莫非也要拿来这里说吗?我尚记得圣旨中只字未提高济事。”

  “明可名,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大理寺的那个老臣悠悠道:“圣旨中的斥责只是圣天子一时之气,并非依法告诉,我等三部乃是依国法追究你的罪过,此二者不能混为一谈,你可明白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嘴硬道:“既然如此,为何不从西域事开始?反正你们要罗织罪名,岂不是多多益善?”

  “明可名!你少嘴硬,西域事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若不是圣裁不予追究,你早就该被流放三千里了!”余之宁拍着惊堂木。

  “明可名,你休想规避不说,害死友军之罪,算是冤枉你么!”韩子通再拍惊堂木。

  我跪坐在脚跟上,强作镇定道:“适才韩大人告我什么?”

  “按兵不动,见死不救!”韩子通强按怒气,又说了一遍。

  “哦,”我应了声,学着大理寺老臣的语速,缓缓道,“这个恐怕是韩大人错了。按兵不动……我依圣旨,过了元宵誓师离京,日日行军,过了绿鸭江。到达高济境内之后,几番急行军,终于抢在倭奴寇犯汉平前组织军民布下陷阱。汉平之后,无法联络陈将军,我军又是匆匆南下,当中休整乃是迫不得已,绝无按兵不动之事。再说见死不救……”

  “啪!”余之宁脾气最急,喝道:“明可名,你休要故意拖延时辰!”

  “余大人,这如何是拖延时辰?你我皆是斯文人,说话慢条斯理不仅对得起生身父母,也是体圣人教化,沐天子恩德的表象。气急暴躁,岂是圣人门生所为?大人,您说是吧?”我朝那大理寺老臣拱手道。

  那老臣微笑点头,对余之宁道:“德可贤弟少安毋躁,我等奉了太后懿旨细细审来,自然要让他从容道个清楚,德可贤弟以为如何?”

  德可是余之宁的字,我可以想见他定是气得脖子上的青筋暴涨,却也只好冷哼一声。

  “明可名,你慢慢说清楚。我等自然不会屈打成招,不过也不会对你加以庇护。”老臣对我道。

  我听说是太后要审我,心中疑云丛生,当下不及细细思索,唱喏又道:“至于见死不救,我实在无言以对,因为此言差之差矣!我在高济,自始至终,没有见过陈将军的将旗,想救也不知去哪里救啊。”

  “明可名,好狡辩!现在自己也认了是按兵不动吧!若非你故意按兵不动,何以连陈将军的将旗都不追不上!”韩子通冷声喝道。

  “大人,兵阵之事一日三变,视天时地利人和而变。我怎能为了不知在何处的陈将军而轻兵燥进?再者陈将军跑得快,那也是我自愧不如的。不过当日廷议时,说好了的过了元宵起兵,陈将军早我数日偷偷发兵,不予知会,我又能奈他如何?过了绿鸭江,陈将军一不派军使,二不留口信,三不通音讯,我又能奈他如何?又能奈他如何!”

  “陈将军已经殉国,你现在如此颠倒黑白不怕死后无颜见他么!”余之宁喝道。

  “余大人此言差矣。我一心为国为君,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黑便是黑,白便是白,如何颠倒了?至于陈将军,他以我大越五万子弟性命作儿戏,恐怕他日列祖列宗灵驾之前,是他无颜见我吧!”

  “一派胡言!陈将军、陈将军、陈将军……”余之宁连声“陈将军”却道不下去了,一挥大袖,道:“传禁卫军罡牙卫卫尉张捅。”

  门口的差役传了张捅,不一会,一个身着禁卫军服饰的军官步入大堂,单膝跪在我身侧,行了礼。

  “卫尉张捅,你可是于元平元年随左金吾大将军陈裕出征的?”

  “末将正是。”

  “你可还记得当日战事?”

  “末将有生之年不敢忘怀。”

  “你可细细道来。”

  “是,大人。”那张捅略微一顿,道:“当日末将随大将军过了绿鸭江,久等明可名部不来,遂以平倭事急从权,先行发兵入南高济。其时乌岭山口已经陷落,春川山口陷落在即,陈将军命大军疾行救春川口。我军攻下春川口之后不久,倭奴援兵大至。陈将军遂命全军退出春川口,在山口外伏击倭奴,大获全胜。此支倭奴便是日后进犯汉平的,当日已经给我军杀得残了,不知明可名后来如何报的倭军十万!”

  他瞪了我一眼,又继续道:“后来陈将军再克春川口,与长古川隆二攻杀七阵,打得他节节败退。不过那倭将也是倭国名将,不曾有过败绩,到底不是庸将,陈将军苦无后援,终于被切断了粮道,以身殉国。”

  张捅突然指着我骂道:“就是他!贪了陈将军的武功不说,还见死不救,曾在清平停军不进旬月,我禁卫军幸存之人,人人可以指证!”

  “明可名,你还有何话说!”韩子通冷着脸。

  “哈,哈哈,哈哈哈。”我干笑道,“他禁卫军幸存之人有多少?我元帅府归国兵士又有多少?他们人人都可以指证我,我的麾下自然也人人可证明我的清白!陈裕本就是一介莽夫,空口兵法,不知用兵,我不齿评他功过,若说高济战事,首级自然可说明一切。请问卫尉,贵部斩敌多少?俘虏几人?”

  “陈将军以仁义行军,不伤二毛,不囚残疾,只求破军,不论杀敌,斩首自然比你这以杀人为乐的刽子手少些。”

  我冷哼一声:“陈将军中了倭兵之计,孤军深入,倒真有脸说只求破军不论杀敌?”

  “你、你……”

  那卫尉说着便扑上来打我,两旁的差役急忙把他拉开,不过我还是被他踢中一脚在肩头,痛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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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嫁给王爷来冲喜!》 【白切黑病弱王爷VS黑莲花美人】 一场蓄谋已久的利用后,丞相府满门皆被酷刑残杀,看着家人的残肢断骸,元锦在悔恨中服下鸠毒。 机缘下重生,齐元锦此生有两个任务! 想办法嫁给病弱的瑞王殿下+扭转前世的惨痛结局 传言中,瑞王殿下天生体弱多病,被国师断言活不过二十三岁,应被高门贵女们避之不及,想要嫁给他似乎不算太难~ 元锦自信满满端着鸡汤去巴结瑞王,一进门却被浓烟熏了个涕泪横流。 元锦:“咳咳……这铁盆

穿越星际当厨娘

穿越这件事情,谁还能比她更惨一点?好不容易熬到了某博百大美食博主的梦婉就是正常睡一觉……竟然就穿越了……和一群人均厨艺白痴的星际人比试厨艺,哇,太虐菜了吧。 经营破产疗养星,疗养基因病儿童,开直播、卖美食、建设星球,斗奇葩、怼渣男、收拾极品亲戚……她就是想安安静静吸娃而已啦,为什么就成为星际风云人物了……

红楼之剑天外来

那一年,贾府的大姑娘进入了大明宫,那一年,贾府诞下一个含玉的公子,那一年,贾府的四姑娘蹲在桃花树下,那一年,有个孩子吃着桃花酥讲着一个叫雪中的故事,那一年,大雪落漠北,有个年轻人一剑破甲两千六,剑气滚滚如潮,......红楼梦未醒,有剑天外来,沙场百战,纵横朝堂,柔情似水,且听风鸣!

放飞自我后她爆红全世界

【【云起书院“我们的2020”创意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团宠+甜文)慕欢二十三岁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莫名被人穿越了,她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穿越者美滋滋的享受着她的一切。 优渥的家世,令人羡慕的美貌,无数支持她的粉丝,宠爱她的家人以及对她倾心的男人! 慕欢痛苦的旁观了穿越者的一生后,biu的一下重生到了被穿越的三个月前! 重生后,她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慕欢发誓这辈子绝不让穿越者占自己的便宜。 可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把全世界都得罪死了,钱也花的一毛不剩,却没有被穿越? 面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慕欢欲哭无泪,“爸爸,救命!” ** 慕老爹:糊了没关系,回来继承亿万财产! 天才设计师大哥:不怕,卡给你,随便花!

反派大佬白天碰瓷我,晚上求抱抱

《反派大佬白天碰瓷我,晚上求抱抱》 秦施穿书了。 成了一个表面人畜无害,楚楚可怜,实则阴险卑鄙的恶毒女配陆微微。 女主是位睚眦必报的马甲大佬,旁边还有一个磨刀霍霍的男主角,想到陆微微被折磨致死的结局。 她表示很慌! 为了活着,秦施决定离女主远一点。 也为了哪天被赶出陆家不至于睡大街,迫于生计,秦施决定重操旧业! 于是,k市多了一位诡异莫测的占卜大师,电竞圈多了一位大神…… 只是…… 旁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碰瓷她的反派大佬。本是同根生

我,沙盒玩家,从聊斋世界开始

望着山坡下人来人往的古风商道,脚下逐渐冰冷下的熟悉尸体,还有半透明的手掌,林天泽不由茫然的发出灵魂三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今天还能正常干饭,明天还能上班吗?数年后。不知多深的地下,林天泽喘着粗气,停下挥舞的锄头,从背包中拿出香烛纸钱大口咀嚼。 不由回想起,昔日刚穿越时的三大疑问,现如今已经有了答案。穿越也不影响之前的事继续,现代青年人的心脏表示自己累了,强硬辞职。 幸运的是比起那些穿越不适应环境,等原因而挂掉的倒霉家伙,因为平行世界大环境的原因。 自己无缝衔接成一只阿飘,从干饭人转职成干饭飘。金手指也像自己一样是个画风和仙侠世界格格不入的魔幻沙盒游戏。 林天泽再次拿起沙盒锄头,往下方挖掘了起来,挖到黑曜石,建造传送门,离开这个充满对男阿飘,压迫与压迫的世界。 咔嚓!随着一块石头被挖开红光,热气从缺口升腾而起,岩浆?林天泽兴奋的加快速度。 然后,看着在油锅中非自愿泡澡的阿飘,还有包围上来的夜叉阴兵,林天泽寻思是不是挖错地方了。 片刻后。看着名为黑山老妖的阴间大boss痛苦打滚的模样,林天泽满脸无奈的掏出一本辞海:“神通 “送子”编号21996的孩子妈,雄性石头精。”

日月天罗

【【武侠百万大征文】参赛作品】 玄德年间,局势动荡,江湖之中以凌夜宫为首的邪派妄图扰乱朝纲,搅浑武林江湖。 衡山派,立世五百余年,最大的责任便是平定江湖邪恶势力,守护朝廷安定。 平稳了数年的武林江湖,再次被凌夜宫打乱,衡山派临危受命,携同其他武林正派共同平定江湖邪恶,正邪不明的慕麟阁又扮演什么角色?贼人对衡山派的夜袭中,却无意间唤醒了李子枫沉睡了十年的记忆,逐步揭开了他的身世之谜。 上一代的恩怨他将如何面对?他又该如何协助欧阳泽平定凌夜宫之乱? 既然无法选择身世,那便选择自己可以选择的,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哪怕这条路的尽头是死亡。 天作棋盘,日月为子。纵横交错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布局者?谁又是最后的赢家?

听说大佬她很穷

秦家找回秦翡的时候,秦翡正在乡下种地,于是,京城多了很多传言。 传言,秦翡很穷,丑陋粗鄙,上不得台面。 秦翡好友纷纷表示赞同。 旗下无数酒店老板表示,秦翡很穷,睡完就走。 华国第一律师表示,秦翡很穷,从没给过律师费。 京城高级会所的老总表示,秦翡很穷,玩完不给钱。 京城中心医院院长表示,秦翡很穷,打人之后不管医疗费。 秦翡表示她不过离开京城几天,回去才发现,自己的房子被人卖了…… 于是,秦翡失眠了,经过三天三夜的挣扎,秦翡决定——回家。 京城人都觉得秦翡飞上枝头变凤凰。 秦翡的好友觉得秦家不配。 而秦翡却千方百计的想回家。 于是,所有人看着,秦翡为了一栋房,抱上了齐衍的大腿。 …… 直到后来人们才知道,当初秦翡种地的那个地方叫古训药邸——世界上最大的私人珍贵药材基地。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秦翡说,我有的都给他,我没有的,拼了命也给他抢来。 对此,齐衍有不同见地。 他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连死都拖着她,一起去死。

田园纨绔妻

一场阴谋,“百媚”杀手顾雅箬死于同伴之手后,却意外的穿越到了古代。     既来之则安之,即使做个小村姑咱也是快乐的,摆个小摊,开个小馆,买点小地,发点小财,带领家人走上个小富之路。     名有了,财也有了,     可……     相识第一年,看着眼前的翩翩美少年,某女戏谑的问:“看到我什么感觉?”     话音未落,少年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掐死你。”     相识第二年,看着越发英俊的少年,某女试探的问:“看到我什么感觉?”     少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快点长大。”     相识第三年,看着眼前魅惑的少年,某女咽着口水,艰难的问:“看到我什么感觉?”     少年伸出手,迅速的抱起她,沙哑着嗓音:“吃了你!”

全家穿越就流放,搬空侯府一路浪

[系统空间+流放+全家穿越+医术空间+女强+发家致富+甜宠] 一家三口开局穿成侯府庶出,吃不饱穿不暖,活得连下人都不如。 还没等混得风生水起,系统就提醒即将被抄家流放! 一家三口冷哼一声:“侯府荣华富贵没我们的份,抄家流放却是跑不掉!” 于是父女二人里应外合,虞豪杰放火烧侯府,虞落一路收收收!顺道隔壁丞相府再放把火,虞落翻墙继续收! 蛮荒之地有何惧? 虞落手握系统,万千商品任意挑,还收获了一批绝世神兽,一不小心做成蛮荒地区第一首富。 老妈叶佳媚也不差,前世医术了得,第一家医馆拔地起,各方势力纷纷来示好。 “上辈子我赚钱你们花,这辈子老爸只想当个家庭煮夫。” 虞豪杰憨憨一笑,转身招兵买马不声不响,一个消失就给媳妇孩子夺回一座城! 某日,清冷前朝太子沉冤得雪回京,临走前将虞落拥入怀中。 “落落,你若嫁我,我愿以江山为聘。”

穿书之男主修仙小说的小炮灰

前世患有心脏病去世的清敏重生到修仙世家。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她穿越到一本男主修仙文,而且小说中女主很多。 清敏仔细看看她周围,嫡姐是恶毒女配,庶姐是女主之一,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是一个出场一章的小炮灰,还不是死在主角之下,也不是被主角牵连被炮灰的人物。 清敏决定奋起直上,不炮灰

重生嫁给诡道王爷修仙斩神

异世界堕入魔道的黎芊音,一朝重生成了将军府的孤女,竟被圣上赐婚给薨落的五王爷?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世人为利相争,不顾后患!既然这乱世逼着人非黑即白,那便连带着这生前身后的仇恨,背着最黑暗不堪的的果报,灵力复苏,终结这千疮百孔的永夜! ————————————「久闻将军之女善蛊,传言果然诚不欺我。 」那人调笑着欺身而上。黎芊音一脚踹上去:「姑奶奶我,早嫁人了! 」

暗恋休止符

短短的24小时,格格的男神就彻底颠覆了他原本万年冰山的形象,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超级甜宠文。 没有虐恋,没有绿茶,只有两情相悦地撒糖。

逐我出师门,我死遁你们哭什么?

重生在被刑罚,被逐出师门的时候,程宁惜布局死遁,断绝以前的关系,收回给出的一系列好处。 再见之时,当初刑罚她,将她逐出宗门的那些渣渣,怎么一个个都悔了哭了? 只可惜,她还是更喜欢渣渣们桀骜不驯的样子,不喜欢走回头路。

寒门小寡妇的诰命之路

现代白富美李书兰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穿越了。来到这个时空她跳过人生大事(结婚、生娃),成为古代山村里面小寡妇,还附赠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李书兰决定要把眼前形销骨立一副弱不禁风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李书兰暴打村里胡乱造谣生是生非的长舌妇们,还有要惩罚总想着欺负她们孤儿寡母的人。 李书兰要想着占自己便宜败坏自己名声的青皮无赖们送进宫去当公公。 李书兰要把偏心眼婆婆赶出自己家,分家不给田地、不给一分钱,如今还想要自己来赡养,做她的白日梦! ……某日。本该去世的孩子他爹带着新身份又跑回来了。李书兰不禁傻眼了! 该咋办?在线等,挺急的!

战国之东帝

战国中期,天下纷争不断。刚刚穿越成齐湣王之子的田冀,浑浑噩噩间,却惊闻乐毅已大破齐国主力于济西,而且正率燕军向临淄杀来。 田冀想起历史上临淄被乐毅攻克,齐国数百年财富皆被燕国所得,且齐湣王惨死,齐湣王子嗣只剩下齐襄王一根独苗等等。 田冀:“······”书友群519084531

猎心小萌仙:重生养狼记

《猎心小萌仙:重生养狼记》 一世未果,七世炼狱, 再生续缘,九九归一。 可,从头开始的你我, 还是,原来的我们吗? 你说, 我是你黑暗生命中的唯一那道光, ——你才窥见活着的意义与希望! 我说, 你是我苦寻之路上的仅有那点甜, ——我才幸得爱恨的解药与慈悲!

匹夫仗剑大河东去

他睁开眼,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玄妙。狐妖、恶蛟、帝王、将相、道法、神仙! 还有,过去和未来。……

被关疯人院?女配靠弹幕系统改命

前一秒在国外的裴宝媛感叹男友真上进,下一秒弹幕告诉她男友出轨,所谓的好友都在帮着欺骗她。 裴宝媛回国杀渣男个措手不及。发现小三是坐在她男朋友腿上的,朋友是睁眼说瞎话的。 眼前的弹幕更是吹捧小三和渣男,还说她将来要进疯人院?男人靠不住,虚假的朋友更靠不住,裴宝媛决定利用弹幕搞事业,却吃瓜吃疯了。 节目中人气男爱豆阳光帅气。弹幕:【他傍大佬,前后都麦,还扔粉丝信件啊】粉丝连麦扬言自己老婆爱出轨。 弹幕:【男的吃软饭还家暴,女的爱出轨还不遮掩】某糊咖爆料自己被剧组两边骗,属于自己的男主角被出道早的前辈抢走,前辈在现场耍大牌,告状反被导演踢出剧组。 弹幕:【导演和前辈是情侣,傻孩子夫妻档不要进】裴宝媛辛辛苦苦工作,弹幕却在感叹渣男和小三约会多么甜蜜,她反手把消息卖给狗仔。 两人约会照片全网飞,渣男对她痛哭流涕求原谅。裴宝媛:滚。-裴宝媛自认和渣男的表哥柯岘柏没多大交情,可自回国后这人越发阴魂不散,爱逗她同她斗嘴,仗着港城太子爷的身份在帝都横着走。 后来才发现柯岘柏是最懂她的!亲表弟给裴宝媛戴绿帽。柯岘柏大胆开麦:我帮理不帮亲。 和裴宝媛在一起后。柯岘柏:不帮亲不帮理,只帮裴宝媛。

我把四个废物哥哥养成大赢家

众所周知,辞家盛产废物。 辞父挣下偌大家业,却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辞家几个少爷纷纷表示:“我们不想接管家业,只想混吃等死。” 辞家唯一的小女儿:“爸,只要我把公司当嫁妆,男神就要娶我了!” 辞父险些被自己的这些不孝子女气死。 直到某天,他的孩子们集体开窍了—— 长子成为商业精英,次子直播圈粉无数,三子立志当厨神,幼子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以前满眼只有男神的小女儿画风突变,不仅不再倒追男神,还有四个哥哥们一起宠。 小女儿表示:“谈恋爱什么的多没意思,有哥哥们对我好就够了。” 某个矜贵优雅的男人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碎碎,跟我走吧,他们没我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