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那么，艾瑞克，代价是什么？
克拉克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惊醒.摸了摸额头,发现头上已经沁满了汗水.起身下床,自己后背也被汗水浸湿.
是梦吗?克拉克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冷水,眼睛里流露出茫然的神色.
既然是梦,为什麽这么真实?
一口饮下杯子里的冷水,仿佛一种冰冷的寒气顺着自己手,瞬间扩散到自己手臂上.
梦境中的彻骨的寒冷,又回到自己身上.
注视着外面的夜色,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有眼眶处有泪水的痕迹.父亲的葬礼?
为什麽自己会做这样的梦?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为什麽如此真实?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克拉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虽然知道是梦,但是为什麽这种痛苦的感觉,会如此让自己记忆深刻?
真实的痛楚,让自己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搓了搓脸之后,克拉克抬起视线,看向迷离的夜色.
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另一边,艾瑞克正在不义协会,手中握着圆珠笔,对准一本厚厚的书籍,不断奋笔疾书着.
眼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有数据流之光,盈盈从眼睛中流过.
握着圆珠笔的手,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以残影般的行动速度在纸上写画着.
"唰唰"的声音响起,不到两秒的时间,艾瑞克在纸张上写满文字."哗啦!"翻页声响起.几分钟时间,艾瑞克在厚厚的笔记本上全部写满文字.
盈盈金色之光渐渐从眼睛里散去.
艾瑞克停下手中的笔,朝着自己所写的文字看去.
这些是被乔.艾尔灌输的关于氪星法典的知识,将全部有用的信息整理汇集在一起,他试图寻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尤其是关于心脏病治疗的信息.
翻找着从脑海中检索出来的氪星文字,艾瑞克的眉头皱起来.
也许是氪星人的基因太过完美,他基本上没有发现任何疾病治疗的信息.
倒是发现了不少关于生物改造的信息.
但所改造的对象大多人是氪星人,并且改造的方向也偏向生物兵器和战争用生化人.
不说完全学会这些改造手段,就是自己掌握这种技术,也无法用在父亲身上吧.
将手中誊写的资料放在书桌上,艾瑞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是不行吗?!"
看着窗外的夜色,站起身来,走向正义协会的保险室.
保险室位于协会最后部,里面多是盛放一些重要文件资料和道具.
正义协会成员的装备和道具,基本上被艾瑞克放在这间利用特殊坚固金属至作的房间内.
打开低温冷冻保险柜,从里面取出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吸血鬼血液.这是他从"布莱尼亚克式吸血鬼"体内,抽取的血液.
尽管这种吸血鬼病毒血液具有诸多缺点.但在身体治愈方面,却拥有着强效的手段.
艾瑞克观察着吸管内的血液,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如果自己以这种血液作为蓝本,利用氪星科技,也许能够创造出改良版的吸血鬼病毒.
这样万一自己父亲出现意外,也能够利用这种血液对乔纳森进行治疗.
"啪!"合上低温保险柜的门,艾瑞克走出实验室.拿起手中的电话,拨打一个手机号码.
"汉密尔顿博士."
艾瑞克对久未见面的汉密尔顿博士说道:"好久不见,我是艾瑞克."
如果利用自己掌握的氪星知识进行研发,那么就需要其他专业人士的协助.
而从小镇时就跟着自己的汉密尔顿博士,是最适合自己的得力助手.
尽管汉密尔顿博士自认为"矿物学家",但他在生物学和化学至药品领域,都有着不浅的造诣.
一星期后,大都会政府议会大厅.
乔纳森穿着西服,在众多支持人士的欢呼声中,走上演讲台.朝着台下挥了挥手,乔纳森带着笑意走到话筒前.
台上布置着乔纳森的画像,热闹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会场.
艾瑞克与克拉克站在台下,两人作为家属也穿上了西装,心思各异的看着台上的父亲,轻轻的拍着手掌为父亲加油打气.
玛莎则是打扮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晚宴女伴"的气息,脸上充满着为丈夫骄傲和喜悦的神色.
除了肯特一家人以外,会场里还站着露易丝和克洛伊表姐妹.两人一边鼓着掌,一边向艾瑞克频频投过目光.
"谢谢!谢谢你们!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活动."
乔纳森一点没有怯场的样子,向着台下挥了挥手之后,说道:"我相信你们中的很多人,今晚一定有比听个老农唠叨什麽玉米补贴,更重要的事情."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西服上衣口袋里掏出演讲稿,"事实上,当我第一次告诉我的家人,我下决定要和莱克斯.卢瑟竞选参议员席位的时候,他们都非常的惊讶,至少......"
"他们都不明白为什麽我会参选,或者不明白为什麽我把这件事看的这么重要.实际上,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鼓起勇气帮助所有的堪萨斯人,不管他们是富有或者贫穷,我都一定鞠躬尽瘁,让被我们遗失的那颗心......重回心脏地带!"
(米国的心脏地带:指包括堪萨斯在内的中西部地区.)演讲完毕之后,人群中立即响起掌声.彩色缎带从天上落下,庆祝用的气球缓缓从天空落下.
艾瑞克在旁边鼓掌,虽然整个会场内充斥着喜悦的气氛,但他内心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情.
气球缓缓从天空落下,站在艾瑞克旁边的克拉克,内心的那种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
等到气球掉落的位置正好遮住乔纳森的身体时,乔纳森忽然感觉心脏的速度狂跳不少.
急促的心跳声,像重锤敲击心脏一般,令他感到一阵阵剧痛.意识瞬间掉线,身体不受控至的向后倒去.
由于全场人员的视线被气球挡住,所以并没有发现乔纳森的异样.
只有艾瑞克的超级听力听到了乔纳森急促的心跳声,在气球未消失之前,瞬间移动到乔纳森后面,接住向后倒去的对方.
等到气球落下之后,台下的众人才发现乔纳森已经倒下.人群立即发出一片骚乱声.
看到自己丈夫倒下,玛莎愣了一下,随后立即快步向台上跑去.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克拉克,看着缓缓倒下的父亲,站在原地,内心瞬间乱成一团.
几天之前做的那个梦,皑皑白雪里的父亲的葬礼,像是噩梦一般重新在他眼前显现.
内心里被无边战栗和焦虑侵袭的他,努力抑至这种情绪,快步向台上的乔纳森走去.
正在拍照的克洛伊,缓缓放下手中的相机,向自己表姐看了一眼."我......我马上呼叫救护车!"克洛伊立即掏出手机来,拨打急救电话.
露易丝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修改了无数遍的演讲竞选稿,内心顿时被沉重且愧疚的情绪填满.
如果自己坚持劝乔纳森休息,对方就不会在这样的重要场合倒下了.
眼神里流露出愧疚情绪,露易丝将演讲稿放入包中,快步向台上的乔纳森走去.
半个小时后.
艾瑞克与克拉克,以及玛莎站在大都会医院的病房外等待着.这次乔纳森的情况有些严重,直接进入重症室进行抢救.
一行人焦急的站在室外等候.玛莎的眼眶通红,泪珠不断顺着脸颊留下来.
眼泪留下来,玛莎就伸出手擦拭,很快眼睛就变得通红一片.
此时的克拉克已经慌的六神无主,他再次想到了那个关于父亲葬礼的梦境.
伸出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克拉克的眼神内没有了任何光彩.自己的这双手,究竟能做什麽?
如果连父亲都无法救援的话,那么......自己还能做什麽?
站在旁边的艾瑞克,则是想到了自己利用吸血鬼血液和氪星法典技术力,所改良的吸血鬼血液.
也许......现在就是需要自己抉择的时刻了.
一個小时之后,重症病房的门打开,医生推门出来.玛莎立即围了上去,"医生,我丈夫情况怎么样?"
负责抢救的医生向玛莎解释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已经演变成急性肺源心脏病,长时间的劳累和作息生活不规律,或者外在不良环境的影响,都可能导致这种急性病的发生."
"那......乔纳森现在怎么样?"
"病人现在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但还处在昏迷中,至于具体什麽时候醒来,目前我们还无法确定.另外,病人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医生简单介绍一下情况之后,离开走廊.艾瑞克走过来,伸出手臂搂住母亲.
被儿子搂着,玛莎一直积累和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一把抱住艾瑞克,放声大哭起来.
不用再顾忌着场合和身份,搂着小儿子,眼泪鼻涕全部流出来.
声嘶力竭的玛莎,搂着艾瑞克,一边大哭一边自责:"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乔纳森,是我的错.如果我能督促他休息,如果我能再多关心一下他,乔纳森就不会这样,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妈妈."艾瑞克搂着母亲,轻声安慰着她.虽然眼眶通红,但始终没有让眼泪流出.
旁边的克拉克,则是转过身来,缓缓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看着钱包上的全家欢照片,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此时听到乔纳森出事,立即停课赶来的拉娜,站在走廊远处,看着几人,脸上流露出悲伤至极的表情.
"艾瑞克,克拉克......"
不任心打扰一家人的拉娜,呢喃了一句后,离开走廊.
艾瑞克没有注意到拉娜黯然神伤的离开,低着头安慰母亲,眼睛里闪过一丝沉重的光.
他在内心已经做出了决断.深夜,整个医院走廊里散发着幽绿的光.
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病人的呻吟声和咳嗽以外,大部分时间走廊都意外的安静.
踏!踏!踏!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一道人影缓缓从漆黑的走廊深处走来.
艾瑞克走到父亲病房前,轻轻推开房门,进入病房内部.
看着躺在床上,佩戴着呼吸机的乔纳森,艾瑞克坐下来,静静的看着父亲的憔悴脸庞.
房间内并没有开灯,皎洁的月光照进来,在屋内形成一层薄薄的月色暗影.
坐在病床前,注视着父亲的脸庞.
半晌,艾瑞克缓缓掏出经过改良的吸血鬼血液.
在汉密尔顿博士的帮助下,他已经祛除了里面的大部分毒性,弱化了因为感染血液而导致的思想发生变化的情况.
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决绝神色的他,准备将改良版吸血鬼血液注射进乔纳森的身体.
但下一秒,艾瑞克握着试剂的的手被抓住.
不知道什麽时候,乔纳森已经苏醒,虚弱的目光正看着艾瑞克."爸爸,你醒了?"看到乔纳森醒来,艾瑞克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嗯,感觉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乔纳森朝着艾瑞克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由于力气不足,所以说话声音也很微弱,"抱歉,艾瑞克,让......让你们担心了."
"不,没有."艾瑞克对父亲说道:"我马上去叫医生!""等等."
虽然刚刚醒来,身体虚弱无力,但乔纳森抓住艾瑞克的手并没有放开.
"我想和你说说话,艾瑞克."
看到乔纳森的目光,艾瑞克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好."
等到艾瑞克坐下之后,乔纳森咳嗽了一声,向艾瑞克问道:"你刚才是想向我注射药物吗?"
"是."
艾瑞克并没有隐瞒,对乔纳森说道:"抱歉,爸爸,你的心脏问题如果无法用医疗的手段治愈,我会拼尽一切办法来尝试.我不可能让你在我的生命里消失,即便我用尽所有手段."
"那么代价呢?"
乔纳森当然知道艾瑞克的非常规手段,不可能没有任何代价."代价就是......"艾瑞克沉默了片刻,说道:成为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