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章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你说的也不完全对，你刚才没听杨娜说嘛！说不定，这个男的，早就和苏婉清好上了，要知道，这笔贷款可是苏婉清经手给跃渊阁办的；
你没看到吗？刚才，这个男的，在杨娜面前，一直在维护苏婉清！
杨娜又挨了林行长的训，怎么可能心中没气？”银行系统，女人多、嘴又杂，颠倒是非来、没边没沿；
这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编起故事来，更是联想丰富，直接把一通脏水，几乎全部泼到了苏婉清的脸上；
“真没想到，苏婉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人群中又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对苏婉清指指点点，鄙夷地说道；
“你听说了吗？这个女的，家里孩子等着动手术看病，急需要用钱，勾引一个小餐馆的老板，也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这个男的长得又帅，小餐馆生意也不错，借助职务之便、然后就滚到了一起；
哼！多正常啊！
苏婉清，天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个男的见了她能不动心啊？
再一哭起来，男人为她死的心，都有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可真有得苏婉清受的了！”刚开始说话的中年男人附和道；
“杨娜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才刚进来两年多，就当上了营业部的副经理！
听说，她和市行的靳行长之间，咳、咳、咳……
哎，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恐怕苏婉清在南城支行是待不下去了！”这个中年男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却是对苏婉清非常同情；
“大哥，你是不知道吧，这个苏婉清，也不是什么好鸟！杨娜和靳行私下里有关系；
你以为苏婉清，这个单身女人，会闲着吗？”
但见那个三十多岁、像个中层领导的男人，一脸猥琐却又地盯着苏婉清，神秘兮兮地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三十多岁、一脸猥琐、心底恶毒的男人，正是苏婉清的领导；
他竟然想拿苏婉清和靳世霆之间的事情，逼苏婉清就范……
而他刚才说话，一边貌似帮苏婉清说话，却又一边对苏婉清恶语中伤！
心底之阴暗、歹毒，窥见一斑！
苏婉清早就把一帮同事的议论，听得是清清楚楚，脸色早已变得苍白无比；
同时扭脸看看，被我一把扔在地上的杨娜，正在像饿狼似的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像是吓坏了；
连忙连推带拽地，要把我“请”出南城支行的大厅……
临到银行大厅旋转门的时候，我强行转过身，听到这些毫无缘由的议论，也明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的道理；
为了苏婉清的清白，正要和这帮同事争论；
却看见南城支行的行长林夏岚，听见动静，不动声色地慢慢踱着步从二楼走了下来；
只是，令我感到惊异的是，林夏岚双手环抱在胸前；
不但没有上前制止，反而有点饶有兴致地看热闹的意味；
我甚至看到了林夏岚嘴角浮现出的，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不明白，身为支行行长的林夏岚，心中到底有什么打算？
难道她更想把这些小道消息传播出去，好为自己打掩护？
也许，林夏岚巴不得我出手教训杨娜！
甚至，想看苏婉清出丑！
幸亏这里是南城支行的后办公楼，基本上没什么外人；
要不然的话，让那些来银行办事的客户，知道了银行内部竟然这么多，乱七八糟、男女之间的事情，立马就会网络上刮起一阵风暴……
但是，这件事，究竟会给苏婉清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后果，我霍晓东在当时，却还是根本意识不到……
等出了旋转门之后，苏婉清却是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霍老板！你把我给害惨了！我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她杨娜骂我、甚至打我两下，出出气，也就罢了！关你什么事？要你出手教训她？
谁又让你帮我说好话了？”
苏婉清忽然站起身，又冲我吼道；
真是莫名其妙！
我是帮你苏婉清，说句公道话；
你可倒好，反倒指责我，是何道理？
不管是杨娜，还是苏婉清都把气撒在了我的头上！
我是两头都不落好。
同时，我还意识到；
苏婉清不但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而且，她还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杨娜都冲过去，撕扯你的头发、甚至都打你的脸了，你居然还想着息事宁人，真的是让我霍晓东，实在是想不通！
一阵寒风吹来，我的头脑清醒了很多，也冷静下来；
点燃一颗烟，猛地抽上一口，平静地问道；
“苏婉清！这份工作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因为，从这一帮同事的议论中，我能感受到，这样的工作环境，对苏婉清的压力有多大；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这样一帮同事的恶意诋毁，会把人的心理和自尊，给摧残、碾压得粉碎；
真不明白，长得这样一位温柔治愈、甜美亲和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工作？
“你说呢！我父母都在乡下，当初为了进银行系统，考试、面试都通过了，还又交了三十万的编制费；
几乎把家底都掏空了；
去年，我老公又出事了，欠了一屁股债！
我还有个三岁的女儿要抚养……
你让我怎么过？你让我怎么活？”
苏婉清一股脑儿地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压抑、痛苦，全都说了出来，声音凄惨、充满难以抑制的悲愤之情，令人潸然泪下；
真没想到，苏婉清的家庭情况，竟然如此悲催……
“这就是，你被迫委身屈从于靳世霆的理由？”
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鬼使神差般地，我竟然脱口而出；
真的闹不清楚，当时的心境，是想为苏婉清开脱？还是要对苏婉清进行最后的打击和嘲讽！
“你，你，你说什么？”苏婉清像是被炸雷击中似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无比，一下子呆若木鸡；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
从苏婉清震惊异常的反应，我相信看到的小视频是真的！
也许，苏婉清自己认为，在我这个跃渊阁小餐馆的老板面前，她还能保留最后一点自尊，还能被人理解；
所以，才向我倾诉了那么多话；
但是，此刻的自尊，也变成了残渣！
变成了一地鸡毛，随着一阵寒风吹过，烟消云散！
“苏姐！做人没必要这个样子！
等将来，你的女儿长大了！你怎么面对她？你又怎么面对自己的过去！”
我试图对苏姐劝解道；
“银行系统怎么了？有那么好吗？只不过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而已！
凭借我们的双手和智慧，到哪里养活不了自己……”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不但没有说到苏婉清的心里，她反倒像是发了疯似的，向我冲了过来；
用柔弱的双手，不停地打在我的身上；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霍晓东，你真是个混蛋！
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苏婉清竟然开始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