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巫山云雨 第七十章 这是个用业火的道士（二五仔？）

    “那么，我该做什么？”


    乐正子煜皱了皱眉头，然后摊开双手对巫咸问道：“事先说好，巫真那炼器功夫我可比不上哟，虽然我也研究过一些炼器，但是到底不是专业的，比起那孩子来说，我的炼器只能用粗糙二字来形容，你要是想让我在这方面起到作用，基本是不可能的。”


    “没事，不求你有什么炼器水平——这个东西对于炼制长生不死药也没什么用，以前的巫真在炼制过程之中也没用上过。”巫咸翻了翻白眼，然后拉着瑶姬的小手，拉着她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屋子之中的一座丹炉面前，“老实说，我们的长生不死药长期以来并没有太大的实质性进步，因为一年只能进行一次研究，每年的炼丹日之前我必须要将炼制的大方向以及所有需要尝试的炼制方向全部列出来，然后在炼丹日一一完成。在炼丹日临时发现问题、提出解决办法、并且加以实验，这件无比正常的事情在长生不死药的炼制之中一直都无法进行——因为根本没有时间来提出解决办法！所以我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将在一次炼丹日之中尽可能地发现所有问题，然后花费一年想出可能的解决办法，然后放到下一年去印证。如果成功不了或者发现了新的问题，那就接着延续到下一年。”


    “这的确是很没有效率的方法。”乐正子煜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是一个炼器师，但是他作为堂堂天师，同样也会有关于道法、符篆的研究，自然听得出来巫咸所使用的方法到底有多么低效，“所以说，你打算让我来帮你测试上一年发现的问题吗？不过我去年没有参与过，可能完全帮不上忙哟。”


    “不，因为你的存在，我决定今年就暂且不以传统来了。”巫咸摆了摆手，“什么解决问题发现问题的，那都是持续了好几千年的老黄历了，实际上在几千年的不断尝试之中，再怎么没效率的方法也足以让我研究到极致了！毕竟这可意味着几千次重复试验啊，大部分的实验别说重复千次了，就是仅仅重复个百次左右甚至十次左右，也该得出足够的答案了……但是长生不死药没有，我在几千次的重复试验之中毫无头绪，到现在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地方！”


    “我是该说你们太蠢了呢？还是应该说你们的方向从根本就是错的呢？”乐正子煜眯起了眼睛，然后试探地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长生不死药’这种东西的存在？并且将它当做切实可靠的存在去不断尝试的呢？”


    “长生不死药的传说哪里都有啊？”


    “可是传说不代表就是真的，或许有的传说是真的，但是你不是已经用几千年的时间证明了长生不死药的虚假了吗？”乐正子煜语气之中带着挑衅意味地说道：“你是从上古活下来的，你敢说现在市面上流传着的神话传说和你见证过的真实……有多少相像呢？”


    “黄帝是个色胚、炎帝是个烂好人、蚩尤其实是个天然呆萌妹子……唔，确实没有多少相像呢！”


    “嗯……嗯？！等等？！你是不是不知不觉间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乐正子煜一愣，然后语气惊愕地问道。


    “咳，开个玩笑而已，你不用这么吃惊啦。”巫咸露出的微笑，只不过他那带着腹黑气息的微笑让乐正子煜丝毫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事实上，长生不死药的存在我是可以确认的，因为……我自身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了吗？从三皇五帝时代的上古一直活到现在，就算是妖族也没有这样的寿命吧？”


    乐正子煜愣了愣，这才真正认识到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实际上是一个从数千年前的上古神话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老怪物，他的神色微微变化，然后问道：“也就是说……你是吃长生不死药才有这样的寿命长度吗？”


    “不是，我吃的是瑶草。”


    乐正子煜：“？？？”


    “嘿！”巫咸耸了耸肩膀，然后抬起自己握住了的瑶姬的手，“我吃的是瑶草，也就是长生不死药的主要材料！”


    “也就是……我的本体哟。”


    一旁的瑶姬微笑地补充道。


    “啊？”


    “没错，长生不死药的确是确凿存在的，我能够对此保证，事实上这东西实际上是黄帝那帮子人创造的药方，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真正实现它，也没有吃到成品的长生不死药，但是我可以知道的是，黄帝所创造的药方之中，作为最主要的材料的，就是包治百病的瑶草。”巫咸耸了耸肩，“不过这世上已经没有瑶草了，再者我的目的……本来就是救治一只成精的药材，所以我怎么可能再去寻找瑶草作为材料呢？我这千年来所寻求的，一直都是在不用瑶草的前提下，炼制出长生不死药！”


    “将唯一而最重要的一味药材排除在外？你还想要成功炼制出长生不死药？”乐正子煜目瞪口呆：“你是疯了吗？”


    “呵，没错。”


    “瑶姬小姐，你也不想阻止他吗？”


    “阻止也没用，而且他可是为了救我，我为什么要阻止呢？”瑶姬微笑道：“再说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啧……敢情是两个疯子碰到一起了吗？”破脸天师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右脸颊，没好气地嘀嘀咕咕，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声音会不会被他们两个听到，而巫咸他们也的确没有对他的嘀咕有任何不满，“算了，反正是你们巫觋一族自己在自娱自乐，我也没有立场出手管……好了，言归正传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给我提供一个特别的视角——也就是道家天师的视角。”巫咸打了一个响指，“另外，不知乐正阁下会不会三昧真火？如果会的话，我还想借一下火。”


    “哦，要三昧真火啊？不过我真不会三昧火……”乐正子煜耸了耸肩，“要不我给你来一个红莲业火啊？”


    巫咸愣了愣神：“红莲业火？？？这东西不是佛家所说的地狱之火吗？和你这个道士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啊，只不过是好奇和个人兴趣，所以去某个老秃驴那里学来的。”乐正子煜微笑道：“你不嫌弃的话，我那边还有五行火之类的凡火，你要六丁神火、三昧真火这种级别的火焰我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不过真要给我点时间，我也能找来这些火焰的种子。”


    “不……不用了，红莲业火应该也够用了……”巫咸这几千年来一直蹲在灵山之上的究极家里蹲实在是跟不太上现代人的思路，按理说这么一个天阶道士，能够掌握三昧真火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这货不仅不会，反而会那佛教地狱的业火？！再者为什么这么一个在道教之中应该也算是一座道尊的存在，怎么说起道家的“六丁神火、三昧真火”和路边摊卖的大白菜一样，仿佛能按照斤两卖的呢？！


    巫咸感觉有些奇怪地从一旁的材料堆中取出了他现在所得出的最佳配方的材料——没有放瑶草的长生不死药药方！并且将这些材料丢进了丹炉之中，同时看向了瑶姬。


    他用了很多办法去代替瑶草，并且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不过始终没有达到长生不死的程度！他现在的炼制在去年已经被认定为为错误和失败了，不过为了让第一次见证长生不死药炼制的乐正子煜知晓整个完整的炼制过程，巫咸还是拿起了珍贵的材料，给他演示了一次炼制。瑶姬实际上也没有在去年见过这一次炼制版本（准确地说，去年她都没有醒过来），但是她已经能够参与到这一次的炼制过程之中！


    毕竟她本身就是巫觋一族早期开荒的重要人物，在最早时期，本来就是由巫姑和巫山神女分别担任各种仪式的巫女的！她对这一套根本就是驾轻就熟！再者在早年清醒过来之后，她也曾经参与过这长生不死药的开发，是真的在“我救我自己”！要不然巫咸也不可能发现她会力竭昏迷和有长时间恢复期的事实！


    只见巫咸的身上忽然冒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灵光和分外清晰的感觉！这是大地和神明的祝福加护！这一层祝福加护在巫真（乐正子煜）身上也存在着，这也是能够显著提高炼制成功概率的一种方法！他一丝不苟地接二连三投入手中的材料，并且用魔力控制着各个药材的融合融化！而瑶姬则站在他身旁，用熟练、优雅而曼妙的舞步，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翩跹！


    而随着这位灵山真正的山灵的舞蹈，整个房间仿佛忽然被整座灵山给关注到了一般，大量的灵气涌入，并且一点点地涌入丹炉之中！不一会儿，一股清新的药香便冒了出来！


    乐正子煜看着这一幕，眼睛颇为惊讶地睁着不眨，完整的看完了整个炼丹过程！很快，便从巫咸那里接过了一炉刚刚出炉的丹药！


    “居然有这样的完成度吗……这丹药什么效果？”


    “疗伤，而且效果很强，但是和长生不死有本质上的区别。”巫咸耸了耸肩，“不过这个药方已经算是比较成功的炼制了，因为有成品。实际上，大部分的尝试最终得出的都是一堆药渣而已……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