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怪物诞生之刻

    李察并不知道，下城区的非法人士是怎么混到这里的。


    而且也不确定这个非法人士到底是来听音乐的，还是来搞破坏的。


    但这可不妨碍李察将票卖给这个人，李察的票是前排票，而为了确保舞台的安全，去前排的路线会经过最严格的审查。


    真有问题的话，在这个过程中，就会被抓住。


    而如果没有问题，李察也拿到了钱。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人会不会买票了。


    “这位先生，买票吗？”李察回忆了一番过去自己讲过的那些可恶的黄牛的姿态，然后来到这个凶恶的下城人面前。


    靠近了还能看到这个混混小头目背后还披着短披风，披风上还有一行金红色的字迹：“黑暗即将来临，我们应该怒吼，我们绝不屈服………………所以咆哮吧。”


    这个混混小头目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神秘的李察：“牧师？你这里有票？所以你们这些教会的人还和那些新时代工厂主有关系？”


    “蛇鼠一窝。”


    后面的声音很轻，但李察还是听见了一些。


    “呵呵，你这样说，我可不卖你了啊？”李察面色抽了抽。


    李察这个外乡人是并不懂大伦特的一些内在关系的，但目前自己上了这几周班下来，感觉教会还是很受尊敬的。


    至于新时代工厂主，就是指那种不仅仅使用血汗工厂压榨工人的工厂主，就比如弄出来这么一个大明星来捞钱的。


    就是新时代工厂主。


    “什么价？”这个下城区混混小头目的态度依旧不怎么好。


    “8英镑。”一个年轻的女性家庭教师，一个月的收入，在4英镑左右，8英镑就是两个月。


    这么多钱足够李察每天都吃加了大勺黄油和大勺芝士的面包，吃上整整一个月！


    而如果交给西蒙利的父母，也可以让他们在这个对普通人相当残忍的世界喘息一段时间。


    虽然失去他们能够在大伦特警察局任职的优秀儿子，已经对他们足够残忍了。


    一般而言演唱会的门票当然卖不出这个价格，但是现在这位先生看上去很着急，而且看上去也不差钱。


    “吸血的蛀虫。”混混小头目面色更冷，然后丢给了李察八个金币，一个金币就等于一英镑。


    李察把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咽了下去。


    交易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就是挨了两句骂，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李察也没有过多计较。


    李察将手中的票交给混混小头目，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原本就有些拥挤的广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了。


    准确的说，已经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外面的骑警为了维持秩序，也愈发频繁的吹响警哨，他们已经开始驱散更外面的人了。


    李察努力往外挤，但是外面的人努力往里挤。


    这导致李察挤了半天，反而更靠近里面了。


    想听演唱会，需要买票，但票对应的只是座位，如果在远的的地方听听，姑且也算是免费的。


    现在李察有些见识到乔伊娜女士演唱会的吸引力了。


    虽然买票的人不算很多，但这些外面站着想要蹭听的人，居然有这么多。


    这些蹭听的人似乎也是被默许的，只不过被默许的人数似乎有限。


    外面的人正在被骑警驱赶，所以很多人更努力的往里挤。


    李察成功被挤在中间了。


    看来只能等演唱会结束了。


    反正钱已经赚到了，在外面听听乔伊娜的歌声似乎也不错。


    那天去找乔伊娜询问松鼠的事情，李察听到过乔伊娜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好听，想必歌声不会差到哪里去。


    李察还看见了那个买他票的冤大头，给检查他的安保人员看了什么证件，就成功入座了。


    难道真的是正经获得了入城许可的。


    但又过了一会，又有另一批人去检查他，然后又是另外的另外一批。


    很快，这个买票的下城区人，就被驱离了座位。


    不过现在的广场实在人太多了，想把他赶走也很难，所以只是将这个看上去像混混的人赶到了广场边缘——距离李察不远的地方。


    简而言之，他花了八英镑让自己往前了八英尺？


    李察把头低了低，以免被这个冤大头看见，虽然就算被发现了，他也是理直气壮的。


    毕竟他可没有隐瞒什么，做的可是诚信生意。


    混混小头目脸色似乎很臭，不过李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印着小字的披风。


    这行小字倒是看着很霸气，可惜人是个混混。


    李察不再关注这个被他坑了一笔的混混小头目，开始等待演出开始。


    很快他又注意到一些特别的人，一些全身板甲的骑士，看着非常拉风。


    由于枪和火炮的出现，板甲骑士已经逐渐离开历史舞台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几个。


    可能他们威武霸气的外表，也能对维持秩序起到作用吧。


    “大家好，接下来请欣赏我的歌曲……”舞台处传来的了清丽的嗓音。


    原本嘈杂的广场很快安静下来。


    “啦啦——啦啦啦————”是歌声，来自于舞台之上。


    歌声传到耳中，世界仿佛都明艳了许多。


    清丽的嗓音以一种奇特的旋律流入在场所有观众的耳中。


    李察在穿越前作为现代人，见识过好听的音乐可不少，但舞台中心那样独特的声音还是令他立刻被吸引。


    这是难以言喻的歌声，仿佛月光流淌过灵魂。


    山花盛开，飞鸟鸣唱，流水淙淙，世界的声音仿佛就聚焦在舞台上的歌喉。


    然后化为歌声弥漫在这个广场。


    现在李察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花八英镑来换取一个前排的观赏座位了。


    也难怪有些明显穷苦的人，明显并非自愿来观赏的人，演出开场之前，表情也不是太过痛苦了。


    的确是洗涤内心的演出，李察感觉自己也要变成乔伊娜女士的粉丝了。


    当然，如果要让他花钱买票的话，那还是算了。


    “真厉害啊。”李察赞叹道。


    而就是这样的称赞，都让周围的听众视为杂音投来略有怒气的目光。


    这样的歌声的确净化心灵。


    李察也与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聆听干净的歌声。


    但很快，李察感觉到了不对劲。


    本来已经被歌声覆盖的广场很快传来杂音，随后是仿佛野兽的喘息声，再接着，就是惊叫和嘶吼。


    牙齿咬破皮肤的喳啦声，咬断骨科的咔嚓声，以及血液溅射的声音。


    哭喊和惨叫，已经完全代替了平静心灵的歌声。


    周围不再是被音乐吸引的听众，而是毛发撑破衣着，在大地上尖啸的怪兽。


    形势真是急转直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