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慧眼识宝

    良久，老者放下铜像，再次望向叶凡的时候，脸上早已经换上了震惊的表情，和叶凡说的一样，铜像的内壁上有少许的残留物，石英砂，这是现代铸造的特征之一。


    残留物数量及其的稀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位置十分的隐蔽，如果不是叶凡提醒的话，老者根本不可能发现。


    “这本身确实是一个老物件，只是保存的不是很好，导致破损严重，于是用现代技术进行了修复和仿古处理，足已以假乱真了。”叶凡继续说道。


    老者微微的点点头，面带赞赏的说道：“小伙子，你的眼光还真不错，这么小的破绽你都能发现，看来你是行家啊。”


    叶凡摆摆手，笑了笑，说道：“我哪里算的上什么行家，只是胡乱说说的。”曾经从事艺术品设计制造的叶凡，多少也接触过古董类的东西，因为有些艺术品的设计灵感就是来源于古董的，甚至有些材料的使用方面，也是参照一些老古董的。


    如果不是借助透视眼的话，叶凡只能算是门外汉，要知道，文玩古董，都是一些真正的宝贝，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和精湛的工艺，甚至有些精品已经达到了人类工艺的极致，即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也无法仿造出一模一样的精品。


    在老者的眼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现这么小的破绽，叶凡绝对称的上行家这两个字，叶凡之所以不承认，完全就是谦虚的表现。


    “老弟谦虚了。”老者赞赏的点点头，在老者看来，像叶凡这样年轻有为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依老弟看，这尊铜像，如果请回去的话，多少钱比较合适？”老者开口问道，露出一副求教的表情。


    叶凡有些尴尬，第一次被人当做大师的感觉，说实话，感觉有些小得意。


    “古董之所以被称为古董，就是因为年代久远，工艺精湛，现在这尊铜像已经被改造的面无全非，已经算不上古董了，最多算的上一件不错的现代工艺品，至于价格吗？我看，三千比较合适。”


    听到三千这几个字的时候，小贩都快哭出来了，本来这东西可以卖十万，结果现在直接变成三千了，这次亏大发了。


    现在的小贩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然古玩城绝大部分都是赝品，但是如果被人识破用假货糊弄人的话，影响还是十分恶劣的。


    小贩哭丧着脸说道：“竟然这位小兄弟都开口了，那就三千块吧。”


    老者也懒得和小贩计较，三千块钱买一件不错的工艺品，还是比较划算的，于是毫不犹豫的付了钱，小心翼翼的将铜像放到木盒内，抱在怀中。等老者打算找叶凡好好聊聊的时候在，一抬头，发现叶凡早已经不见了。


    叶凡混在人群中四处观望，打算捡个漏儿，不过叶凡没有贸然的使用透视能力，根据最近几天的测试，透视能力是有极限的，如果使用过度的话，会引发剧烈的头疼，视力暂时下降。


    自从发现这个问题后，叶凡就开始规划如何锻炼身体，在叶凡看来，只有强壮的身体，才能支撑起强大的透视能力。


    不知不觉中，叶凡走到了古玩城的中段，这里主要经营的是青铜器，一般青铜器的年代都比较久远，尤其是春秋战国之前，青铜器工艺水平极高，而且都是一些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使用的，所以价格都比较高。


    也就是因为价值比较高，所以仿造品也多的吓人。


    这条长达一百多米的步行街，几乎全都是贩卖青铜器的，样式五花八门，叶凡知道，这里的真品数量极其的稀少，就算有的话，也寥寥无几，要知道，每天都有很多收藏家到这里闲逛捡漏，好东西基本上都被捞走了。


    忽然间，前面出现了一阵骚动，叶凡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或许前面有人发现了好东西。


    人群中，一个二十来岁，长相十分漂亮的姑娘正在和一个四十来岁的老男人对峙，脸色多不大好看。


    艾洛儿瞪着双眼，凶巴巴的望着眼前的老男人，气呼呼的说道：“这件东西是我先看中的，我也已经谈好价格了，你现在却要来硬抢，你不认为这有点过分吗？”


    艾洛儿气质非凡，长相甜美，就算吵架，语气也十分的柔和，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叶凡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忽然间，叶凡发现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有些眼熟，沉思了几秒钟后，才想起来，之前两人有过一面之缘，艾洛儿曾经到叶凡所在的公司买过艺术品。


    老男人的穿戴比较随意，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叶凡看着也有些眼熟，于是靠近了一些，发现此人也认识，这个人是霍子龙公司的业务经理，王起。


    当时叶凡英雄救美得罪纨绔子弟霍子龙的时候，这个人也在场，所以叶凡的印象比较深刻。


    面对艾洛儿的争辩，王起满不在乎的撇嘴一笑，深深的吸了口香烟后，冷哼道：“这兄弟你还没付钱，就不算你的。谁出的价格高，就算谁的，不管你出什么价，我都比你高百分之十。”


    “没错，我是没付钱呢，但是咱们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艾洛儿气呼呼的说道，她知道对方耍无赖，但是现在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尤其是刚创业没多久的，资金比较紧张的艾洛儿，无法和财大气粗的王起拼价格，要知道，王起的靠山是宁海市有名的纨绔子弟霍子龙。


    王起不屑的哼了一声，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要以为我家少爷看上你了，就敢在我面前嘚瑟，这东西今天我看中了，那就是我的了。”说完，朝着小贩吐了一口浓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还他吗的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包起来。”


    经常在这里摆摊的小贩是老江湖了，对于王起也有所耳闻，知道自己惹不起，于是急忙拿出一些泡沫打算打包。


    叶凡凑近看了一下，摊位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的三脚杯，这东西叫做爵，是古代的一种喝酒的容器，也是祭祀专用的礼器，这枚爵，看着外形还算不错，只是保存的不完善，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盖着厚厚的铜锈，虽然叶凡对于古董没过深的研究，但是也能猜出，一个保存不完善的青铜器，价格绝对高不了。


    但是为什么艾洛儿和王起要为这个价值不高的爵争的面红耳赤呢？


    叶凡扭头看了看王起，又看了看艾洛儿，发现两人完全就是赌气的表情，于是释然了，原来这两个人在乎的不是这枚爵的价值，而是想争口气。


    随后，叶凡将注意力放在了爵上，这一次，叶凡用了透视能力，随后叶凡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艾洛儿见小贩开始打包青铜器，一脸焦急的说道：“老板，咱们不是已经提前说好了吗？这尊爵我要了。”


    小贩头都没抬，说道：“谁出的价高，我就卖给谁，生意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但是也要有诚信。”艾洛儿的语气虽然很强硬，但是却充满了无奈的味道。


    听了艾洛儿的话，小贩虽然没停止打包，但是速度已经降下来了，他在等艾洛儿出更高的价。


    王起用挑衅的眼神望着艾洛儿，调侃道：“刚才老板已经说了，谁出的价格高，这东西就是谁的。”


    艾洛儿紧紧的咬着银牙，冷冷的望着王起，稍微沉思了一会后，猛然说道：“我出一万五。”


    这个价格顿时因为引起一片哗然，周围观看的人虽然没多少专家，但是多少还是有点眼光的，眼前这个覆盖着厚重铜锈的爵杯，就算是真品，价格也绝对在一万块钱以下，更何况，现在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品。


    王起顿时乐了，他看中的并不是爵杯的价值，一个布满铜锈的爵杯，早已经被岁月腐蚀殆尽，没多少价值了。之所以争夺这尊爵杯，无非就是想给艾洛儿难堪，现在艾洛儿已经拿出了远超爵杯价值的价格，目的也就达成了。


    于是王起立刻说道：“艾总裁还真是财大气粗，一个破旧的爵杯也能拿出一万五的高价。这东西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玩吧。”


    很明显的被人戏耍了，艾洛儿气的双眼通红，但是有霍子龙做靠山的王起财大气粗，不是她能招惹的，所以只能生着闷气，付了钱，从小贩手中接过已经打包好的爵杯。


    叶凡凑过来，说道：“艾总裁，有的东西不能只看表面，需要深入观察一番，比如说你手中的这尊看起来品相很差爵杯。”


    因为赌气，花了大价钱买下爵杯的艾洛儿正郁闷呢，忽然听到这句话，眼角闪过一道亮光，难道说自己买的爵杯实际上很值钱？但是当艾洛儿转身看到叶凡后，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渺茫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记性很好的艾洛儿一眼就认出了叶凡。一个在艺术品公司搞设计和制造的年轻人。


    在艾洛儿看来，叶凡不仅年轻，而且还没研究过古董，所以刚才说的话，完全没有参考价值，或许也就是用来宽慰人的。


    艾洛儿十分勉强的从连上挤出一丝微笑，说道：“谢谢你的安慰。”


    叶凡见艾洛儿不相信自己，于是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请把你手中的爵杯给我，如果损坏的话，我赔偿你一万五。”说完，叶凡朝着艾洛儿伸出了右手，索要爵杯。


    艾洛儿明显的一愣，她被叶凡出人意料的举动弄懵了，她完全猜不到叶凡到底想做什么。


    准备走的王起停下来，有些诧异的望着叶凡，他记得叶凡因为受伤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怎么现在还完好无损的站姿这里？难道说，叶凡这小子故意耍诈，想讹张大虎和霍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