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推演九秘，极尽功成

    天边，朝霞喷薄，金光万道，囡囡一行人脚下层峦叠嶂，被镀上了一层亮闪闪的金边。


    几人原本想要借药都的传送阵原路返回，却发现神药门临时封锁了全城，好像在紧急调查什么，只进不出。


    听来往修士所言，似是涉及到了中州华夏古皇朝与火魔岭两个超级大势力，且与一名神药门弟子有关。


    几人听的一头雾水，不过与他们无关，便直接扭头驾驭长虹向玄枵峰方向飞去。


    羽琳莲步生辉，道纹密布，脚踩一种极为玄妙的步法。刹那间，星移斗转，药都已然在不知多少万里之外。


    囡囡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羽琳的步法，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了，此前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逍遥家！正是他们的步法！


    囡囡心中恍然，但是她隐隐感觉，逍遥家所踩步法更为玄奥，恍惚间有时光碎片飞舞。


    不过羽琳的步法同样让她眼花缭乱，她不得不更加集中心神，去试图捕捉羽琳步法中的道纹。


    此时，囡囡仿佛在面对浩如烟海的繁星一般，那道纹玄奥复杂，刹那间便有千万种变化，她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道纹流淌，一个个玄妙的符号飞速闪过。


    羽琳自然注意到了囡囡的状态。若是此行中的他人，将这步法直接传授倒也无妨，但此前与瑶光交流，她讶异地得知，囡囡修出黑洞苦海，走到如今的境界，竟皆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悟出来的，连一部像样的经文都没有学过。


    所凭借的，仅仅是那部《源阴经》中的一段粗浅口诀。


    并不是玄枵峰没有经文，恰恰相反，在羽化神朝的暗中扶持下，玄枵峰各种经文种类齐全，其中更是藏有只对核心弟子开放的不传之秘，瑶光所修星辰炼体术便是其一。


    囡囡等人初入修行，苦海未开，玄枵峰自然不会轻易传下经文。


    这实际上也是玄枵峰的一种选拔手段，倘若修道资质不够，便会失去被培养的机会，送归凡尘。同时也能保证本门经文不外泄。


    但是囡囡在不被大道认可、没有经文辅助的情况下，观天地之道，阐阴阳之理，强行破开苦海，进一步将体内大道化形黑洞，走上了一条与传统修行彻底不同的道路。


    苦海不显，命泉不涌。其中凶险，更是九死一生，动辄身死道消，非大毅力者不可为。在囡囡稚嫩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从不屈服的心。


    囡囡之才情初现端倪，让她惊叹，令她欣赏。羽琳之步法，脱胎于一种惊天秘术。她想知道，囡囡究竟能靠自己走到哪一步。


    她不动声色，化作一道光，刹那间带众人远去。


    此刻，囡囡的心神已彻底沉浸在那浩如烟海的道纹中，她的神识盘坐识海，漫天道纹如繁星一般，围绕着那个似亘古长存般的黑洞缓缓流转。


    这只是她勉强捕捉到的极少一部分道纹，但已经密密麻麻占据了自己的整片识海。再捕捉下去，她感觉自己的小脑袋都要炸开了。


    说是捕捉，其实更像是囡囡在自己的识海中将羽琳所显道纹自行演化，此举极为耗费心神，顷刻间囡囡便大汗淋漓。


    漫天道纹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化作一个个玄奥复杂的符号，在囡囡的大眼睛中映出绚烂的光芒。


    囡囡大眼睛扑闪，她并没有去专注于某一个符号的意义，而是驱动体内黑洞，将漫天道纹移形换位，排列组合。从整体出发，寻求规律。


    “唔......”


    这亦是一项极度消耗心神的举动，囡囡感觉自己的识海剧痛，额头接连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不禁闷哼出声。


    只是片刻，她便坚持不住了，感觉识海将要炸开。


    不行，必须有所舍弃！


    囡囡咬牙，瞬间察觉到这步法极为繁奥，并不是她这个阶段所能推演的，再这样下去，可能识海受损。


    “叱——！”


    囡囡驱动黑洞，果断将九成以上的道纹直接炼化，顿感识海中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此时，囡囡识海中的道纹十不存一，但是依然浩如烟海，如满天星辰一般灿烂。


    囡囡瞪大双眼，耗尽一切心神去感悟。


    刹那间，她仿佛在星河流转中，看到了一角残缺的道图！


    然而，只是刹那的一瞬，漫天道纹再次恢复毫无章法的杂乱状态，纷繁复杂。


    相较于完整的状态，那角道图不足百分之一，极为残缺，但是道纹密布，奥妙无穷。


    再来！


    囡囡没有放弃，刚刚的尝试，在她心中打开了一道门，她感觉自己找到了方向。


    这一次，她再次将九成道纹炼化，仅留一成，余者依然光辉灿烂，却已道道清晰可见，化作星辰点缀在囡囡的识海中。


    囡囡凝神，仔细观察着眼前由道纹演变的星辰。


    “羽琳姐姐的步法，恍然一瞥，应当是一副极为复杂的道图，以我目前的实力还推演不出。”囡囡自语，她正在重新梳理自己的推演过程，以寻求破局之法。


    她联想到此前破入命泉境界时，将《源阴经》那段法诀提炼的过程，心中一道慧光闪过。


    她再次观察眼前的道纹，突然大眼一闪。


    “有了！”


    囡囡发现，眼前的道纹看似一般璀璨，实则有着细微的差异。正如《源阴经》中那段经文，在囡囡进入悟道状态时，较为璀璨的部分是经文中的精华，而较为黯淡的部分则是需要摈弃的糟粕。


    眼前的道纹，亦是如此！


    囡囡心中一喜，眉眼弯弯，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她小心翼翼驱动黑洞，将其中较为黯淡的道纹炼化，这个过程对心神的耗费极为巨大，囡囡需要一边控制黑洞，一边凝神观察道纹的状态，用心感悟，以作取舍。


    “一定要坚持住。”


    她银牙紧锁，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忍受着识海中的剧痛，强行提起精神，以惊人的毅力坚持。


    那些道纹尽管有细微的不同，但是极其难以分辨，囡囡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加以对比推演，才能一一作出选择，但是黑洞每炼化一道，她识海中的压力就稍微减轻一分。


    “十五，十四......”


    囡囡在心中默数剩余道纹的数量，她心里明白，越是到这种紧要关头，就必须越发冷静。


    “十，九……”


    刷——！


    在剩下最后九道道纹的时候，囡囡识海霞光万道，这九道道纹化作九枚繁奥的符号，如九轮耀眼的小太阳一般，在囡囡的识海中绽放出璀璨的神光！


    九者，数之极也，极尽功成！


    如果将整张道图比作汪洋大海，囡囡捕捉到的那转瞬即逝的一角道图就相当于一滴水。


    但是这滴水依然不是囡囡所能推演的，她毅然舍弃这滴水的九成，将余下的不足一成深入提炼，最终凝炼出九个道符，是为那十不存一的部分最为精准的阐释。


    囡囡大眼星光熠熠，那九个繁奥的道符映入她的脑海。


    她仔细体悟，发现这是一道关于速度的法则。


    “动息知止，无往不足......”囡囡黑宝石般透亮的眼中，九个道符交替闪烁，她在认真参悟其中的玄奥。


    她心中一动，融合自己对阴阳二气的理解，将之补充，结果下一秒，囡囡迈开双腿，嗖的一下从众人身边窜了出去。


    进入命泉境界，修士便可以离地飞行。此时囡囡初次尝试悟道成果，没有控制好力度，转瞬化做一个光点，消失在天边。


    “囡囡！”


    众人惊呼出声，羽琳俏脸满是震惊，她始终在暗中观察囡囡。电光火石之间，她捕捉到了囡囡的步法，尽管与自己相比极为粗浅，但是已经有了那盖世秘术的影子，却又不同于那盖世秘术，包含一些囡囡独创的部分。


    这是何等的惊艳！羽琳心中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之秘法，脱胎于盖世秘术，九秘之一的“行”字秘，堪称天下第一极速。


    根据神朝记载，“行”字秘为神话时代逍遥天尊所创，这是羽化大帝亲自推演得出的真相，不会有假。羽琳所掌握秘术，正是羽化大帝将其所掌握的不完整的行字秘，以帝者手段，加以完善所创。


    换言之，“行”字秘是与《太阴仙经》同一等阶的盖世帝术！为此间顶级秘术之一！


    而此刻，囡囡通过羽琳的步法，追本溯源，提炼出了其中不足千百分之一的真意。这要是说出去，将举世皆惊。所有的大势力，哪怕羽化神朝，都将向囡囡伸出橄榄枝，争着抢着要将其收为门下弟子。


    难道说......


    羽琳瞪大美眸，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