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上帝是个少女
一片雾雨蒙蒙，已经消失在地图上的古山，在那一场剧烈的爆炸和坍塌之后，已经完全被破坏殆尽。
“……没有人的气息。”
在杂乱一片的山林中，一双穿着白袜和木屐的小脚站在巨石顶上，在淅淅沥沥的黑雨中，这一位穿着华丽黑色和服，有着如墨一般黑色长发，眼神冷漠的少女用一双翠绿色的眼瞳专注地盯着四方，似乎在寻觅着什么。仔细寻找一番之后，得出了这一个结论。
在那一场爆炸事件中，已经过去足足5天的时间了，搜索的工作依然在继续，不仅仅是地面上，地狱少女们也可以勘测到地下十米左右是否存在生命的能力。
但是，仍旧徒劳无获。
这里不仅仅只有莲华，在吃了上一次大亏之后，数以百计的地狱少女纷纷站满了这一座古山的各个角落，寻觅着莲华和阎魔爱要找的人，顺便集中力量找上门报复这一座山的怨灵和巫女。
细雨绵绵中，山林和巨石上，都站着死气沉沉的和服少女身影……
这个时候，也参与寻找的两个身影匆匆赶了过来。
托尔和康娜跑到了巨石下，托尔有些慌张地询问道：“那个……莲华小姐，找的怎么样了？”
“没有。”
莲华摇了摇头，说道。
托尔听到了莲华的答案之后，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这可怎么办，5天的时间找不到，李再会憋气也已经顶不住了啊！”托尔低着头，抱头苦恼起来，小声说道。
这一次的日上山寻人行动，她有着协助不利的责任，完全洗脱不了干系。
过来寻找的帮手已经完全足够了，地毯式的搜索一直在进行，地狱少女们负责探测，黑泽的泉水是地狱少女的天敌，所以而巨龙负责挖掘的工作，这里湿气太重，土壤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山里，所以托尔和康娜都无法用嗅觉寻人，全部拜托给了地狱少女。
“……大概李连一个小时都撑不了。”莲华心想着，并没有将这一个实情说出来。
“对了……”
莲华小声问道：“那一个天使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额……”
托尔的脸色更加难堪起来。
她回想起，自己将莲华带出日上山之后，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找不到这一座山的踪迹了，直到在一片树林中找到了撞到了一片树木的火车头，发现四位不省人事的少女中有一位就是她认识的前邻居泽村英梨梨，就先将她们几个人也带回到东京那边。
珈百璃用了魔法救治这些精神受创的女生们，从中也偷窥了她们四位少女的记忆，结果，从李炎的眼睛受伤，到最后他自己没有从黑泽涌出的塌方矿洞中逃出的经历全部窥测到了……
托尔有些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叹气说道：“前一段时间她找不到李之后，终于对我怒吼了，【你这个笨蛋不是巨龙吗，为什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一个寒冷的地方？！】我实在无法否定她的责骂。”
“托尔大人……”
康娜看着托尔，带着同情的表情，扯了扯托尔的衣服，小声说道。
不管是地狱少女，还是天使，还是龙，即使是把这一座山翻遍了，都没有寻找到李炎的踪迹。
“……怕不是他的肉身和灵魂，都已经不在这一座山里了。”
这时候，莲华猜测着，斜眼看着另外一处的裸地上，担忧地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嗯？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托尔有些惊讶，眨了眨眼睛，抬着头问道。
细雨中的莲华神色黯然，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将地狱的一些不对外的秘密说了出。
“地狱一共有十八层，这些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能阐述清楚地域概念的人，连我们地狱少女和管理者有时候都无法完全理解，即使是被地狱支配的我们，有时候也不敢触碰比第一层更加黑暗的地方，这便是我们地狱少女也无法触碰黑泽的原因……”
淅淅沥沥的细雨，弥漫在整个森林里面。
“将怨念之人流放到第一层深处，已经足够恐怖了……”
隐隐约约，在五天前的夜晚，隧道贯穿的终点，黑泽如同暗流一般汹涌澎湃，汇集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忽忽的阴风吹拂着，黑泽黄泉的冲击中，在山谷的边缘，一只燃烧着星火的手死死抓住山崖的石头上，那一只被黑泽淋湿的脸庞上，紧闭着的眼睛微微地张开，却看到那一块唯一的抓点也逐渐的从山壁中慢慢裂开……
“……更不用说这一座连接了最深一层，被成为地狱的深渊的入口地方了。若是李掉了下去，依靠我们，即使是再增加人手……永远都无法找到他。”
雨水淋湿着莲华的脸颊，将这一件事情告诉给了托尔。
生灵和死灵，都无法逃出的最黑暗之地……
※※※
墨蓝色的天幕一点点地消退，寒冷的冬季中，美丽的蔚蓝色晨曦景色笼罩在东京都的城市群上。
伴随着羽毛，不断在少女眼前落下的飞鸟身影层层叠叠。
“咕咕咕咕……”
珈百璃的眼睛茫然看着这看不清的一切。
清晨时分。
在东京的一处以绿色琉璃瓦铺成屋顶，白色外墙的教堂建筑外面，四位穿着保暖衣服的少女在广场的外面，洒下了鸟粮，她们的脚下围上了一群灰色或是白色的鸽子。
在圣经中，鸽子是象征和平的使者，亦是为远方分离的人类传递思念的信使。可爱而美丽的羽毛容貌，尤为收到少女的垂爱。
“哇，真可爱啊！”
薇奈特拿出相机，对着脚下的鸽子拍了一张，心满意足地说道。
萨塔妮亚撒下鸟粮，但是似乎撒得太慢，直接被一群鸽子飞扑上去，吓得她直接摔倒在地上。
“妈呀，好疼，住手啊，不要抢啊！”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呢，一起跟主祈祷是最适合的时间了啊。”
一旁的菈菲儿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顺便完全无视了薇奈特露出那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她捧起双手，笑盈盈地看着负责这一次提议的珈百璃，问道：“只是，为什么突然之间你这么有雅致过来，我还以为你回国之前最后的时光会疯狂玩通游戏才是。”
“额！”
不过，站在她们之间的珈百璃显得魂游身外，时不时打了一个嗝，眼神毫无精神，身上散发出一股酒精的味道。
“竟然还喝了酒，总觉得今天的珈百璃好古怪……”
“嗯？”
菈菲儿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珈百璃。
“这有什么不好的吗，偶尔出来玩一下，放松一下心情。”珈百璃露出痴痴的笑容，摇了摇手，开心地说道。
“是啊，你这个笨蛋天使总是窝在家里有什么好，冬天这样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出来游玩才行嘛。”
萨塔妮亚立刻认同了起来，尽管她的头顶还是站着一只灰色的鸽子，不过在她点头的时候，这一只鸽子却并没有飞走，似乎动物都觉得萨塔妮亚完全没有任何威胁性。
“不过你似乎好多天都没有出来了，按了你的门铃都没有反应，这些天你去做什么了？”
薇奈特露出温和的笑容，看了看珈百璃，问道。
珈百璃露出天真而自然的笑容，说道：“没什么啦，嗝~~~只是出去外面一下啦。”
“是吗？”
薇奈特蹲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珈百璃，很快的，她想起了其他的事情，露出笑容问道：“对了，在过来找你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也顺便去拜访了李学长，不过这些天他都不在，学长已经回国了吗？”
“是了，好久没有见到前辈了呢，到底去哪里了？”萨塔妮亚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问道。
“……”
珈百璃突然默不出声起来。
不过，她露出醉意的笑容，牵住了萨塔妮亚和薇奈特的手，说道：“那个家伙的事情我才不想要管呢，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今天天气那么好，大家要不要去吃东西，薇奈特你请客啊。”
薇奈特一听，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一样，连说话都结巴起来，说道：“什、什么啊，不要闹了啊，我的生活费连做电车的钱都快不够了！”
“桀桀桀，贫穷是原罪啊，都是薇奈特你不像个恶魔，我的生活费花都花不完哦。”
萨塔妮亚露出笑容，自信满满地说道。
菈菲儿保持着笑容，不清楚为何，地狱那边的生活费奖励偏偏是成绩差，到处闯祸来计算偏差值的，结果萨塔妮亚倒是生活的相当滋润，反而因为成绩太过优秀，作风甚至威胁到天使地位的薇奈特反而每个月的生活费都少的可怜。
不过，菈菲儿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在阳光下，醉醺醺的珈百璃握着薇奈特和萨塔妮亚的手，甚至拉扯着她们跳华尔兹一样的舞蹈，让薇奈特和萨塔妮亚被醉酒的天使弄得措手不及。
“……”
虽然察觉到什么，但是菈菲儿却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清晨的钟声终于想起，一瞬间，广场的鸽群纷纷受到了惊吓，拍打着翅膀扑通扑通地飞了起来，在寒冷的清晨，少女们纷纷抬起头看着壮观的场景，不得不说这真的是美丽的景色。
“咳咳，好了，你们稍等一下，虽然请客吃大餐是没有的，但是早餐还是有的，只有这一次哦。萨塔喵，跟我一起过去吧，帮个手。”
薇奈特板着脸，表露一下自己只是偶尔会请客的态度之后，随即露出笑容，跟萨塔妮亚说道。
“……是，BOSS。”
萨塔妮亚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是依然还是应付地回答了一声后，跟着薇奈特一起前行。
两位少女离开之后，教堂前面的广场里面，剩下了菈菲儿和珈百璃站在广场上。
“今天的珈百璃酱好奇怪，突然间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告诉给我哦，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到你？”
菈菲儿银白色的头发微微扬起，终于转过身看了珈百璃，微笑着询问道。
“呐，菈菲儿……”
金色的晨光之下，站在广场上的金色长发的清秀少女微微低下头，轻轻地问道：“你知道……很久之前，我们的神已经离开了王座了吗？”
“？！”
菈菲儿微微一愣，顿时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这样的话语，是怎么回事……
“珈百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听到了。”
珈百璃低着头，小声说道。
“……”菈菲儿惊愕地看着珈百璃。
“我们的神很早之前其实就已经离开神座了，没有人知道那一位大人去了哪里，天界一直都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
珈百璃抬起头看着菈菲儿，说道：“我，我似乎曾经是很厉害的大天使，按照他们的说法，我有着【神之右手】的外号，所以，他们希望我能够恢复原来被压制的力量，继承父神留下来的力量，暂时管束天界……继承了力量的话，我大概就能够救得了李了吧。”
这些天，她和托尔等人纷纷前往日上山地段寻找李炎的下落，到最后得知，或许李炎已经掉落到地狱的深渊之中，要找到这一个坠入地狱的活人，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珈百璃看着萨塔妮亚和薇奈特离开的方向。
“即使是喝酒……果然酒精的力量也无法带来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她们……”
珈百璃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样，小声地说道。
菈菲儿微微一愣。
然而，就在菈菲儿不了解的情况下，有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和女人，开始走到了珈百璃的身边。
“……”
菈菲儿看在眼里，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会出现，诧异地看着他们，问道：“等一下！怎么回事……天界的大天使，为什么突然会到这里来？”
“菈菲儿……”
珈百璃站在教堂的晨光之下，抬起头看着她，眼神黯然而无助地看着她，金色的头发微微飘舞着，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道：“要救李，我必须……我想要更多力量，必须要成为天界新的神才可以……”
——【神，已经不在神座上了……】
——【我们很迷惘，神的子民们很迷茫，必须……要让世界重新回到真正的状态。】
——【所以……请指引我们新的方向吧，让堕落的世界重新光明起来，加百列大人。】
曾经，李炎只能听到前两句，托尔只能听到第一句，但是，珈百璃却听得清清楚楚，因为这一句话，就是那一排新神派系的天使对她祈祷的。
【咚！】
【咚！】
【咚……】
珈百璃的背后，楼塔的巨大铜钟不断摇晃着，周围的鸟儿纷纷飞舞起来，如同天使一般……
在日本留学的天使和恶魔都纷纷抬起头，听到了这一个在耳边震动的钟声。
鸽子的羽毛不断从天空落下，围绕在这一位面容冷漠而决意已定的少女周围，金色的光芒笼罩在这一片广场之中。
如此圣洁，如此强大，但是，珈百璃深深地明白，这样不合理，成为新神不合理……
无法再回到从前，和薇奈特，和萨塔妮亚，和普通的恶魔……在一起，簇拥她的好战派天使们决定，世界要被恢复到曾经的信仰和状态。
恶魔是恶魔，天使是天使的旧神话时代……
人类的和平使者，思念的信使，是否可以同时挽救那一个堕入地狱之人，还有她的友情……
四位总是形影不离，立场却天差地别的少女身影越来越模糊。
“我的寒假，结束了，同学……”
“抱歉……”
※※※
一片昏暗之地，没有光亮，没有阳光。
从无尽的高空中坠落的李炎，最终掉落到冥河之中，身上的灵魂之炎似乎阻拦了冥河中任何伤害性的冲击，无数在冥河中无法往生的水鬼使劲抓住他的身躯，但是却在被李炎的攻击和身上的火焰灼烧之下，纷纷无法近身。
终于，在一个岸边，无数水鬼苍白双手的河面上，一个燃烧着星火的身躯缓缓地爬上了岸边，来到了地狱的深渊尽头这边。
李炎，还是在这一个事故中生存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悲惨的景象。
“地狱……”
“读者们总是诅咒我下地狱，这一下，还真的被实现了……”
李炎笑了笑，苦涩而不甘心，他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写了两年的轻小说之后，似乎连意识和灵魂都无法离开轻小说，连这一时刻都在想着小说的事情。
白色的衣服几乎在黑泽浸泡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只有那黑泽都无法靠近的那一丝丝游走的余火保持着李炎的肉身不受侵蚀。
五天的时间，在地狱的最深一层而言，时间却并不是这么算的，用度日如年再贴切不过。在人间的一天时光，或许在这一个将人灵魂折磨疯癫的虚境中，一个月，一年都是可能的。
天空血光蔽日，这里是一片阴惨惨地血色修罗世界。孤独，寒冷，无声无息，永无尽头的黑暗，显得如此荒凉和没有希望。
这里，也是长满了彼岸花的地方。
五天的时光，几乎就是沧海桑田的岁月。
地狱边境之中，在黑暗中，李炎静静修养着自己身躯，尽量寻找逃出这里的方法。好在似乎在这一个地方，并不会感到饥饿，感到饥渴，似乎定律已经不符合人间的自然界。
只是，心灵的疲乏感，会愈发强烈。
尼采曾经说过一句话：当你远远的凝望着深渊，也许你认为它没有生命。你凝望它，省视它，感受它。但是与此同时，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同时也在凝望你，省视你。它会改变你。那些黑暗，晦涩，隐藏着的东西，也许你认为你仅仅是省视，但事实上……你早已涉身其中，不能自拔。
屠龙者，最终自身也会变成恶龙……
李炎身居在地狱的深渊之中，在寻找着出口，被一样燃烧着炼狱火焰，双手持刀，寻觅人肉鲜血的巨大恶鬼袭击的时候，他每次杀掉来袭的恶鬼和妖魔，就偶尔不经意地思考着这一个哲理。
是否，他堕落到这里的最根本原因，就是他已经渐渐跟尼德霍格，镜魔，万华镜一样……迷失了方向。
“……”
不知道寻找多少个地方的李炎坐在石头上，他身上的星火始终没有在他平静下来熄灭。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并不是因为这样一个道理而跟地狱结缘才对……
他的心灵，并非空空荡荡。他对自己做的事情问心无愧，也沉迷，甚至觉得若是不再如此会最好不过。
从三和文库中结识的英梨梨和诗羽，从街道中偶遇的小百合到加藤惠，从妖怪事件结伴的夏目贵志，猫咪老师到地狱少女，从学校生活畅谈青春的雪之下姐妹和侍奉部，从兴趣中相会的椎名真白和凉风青叶……
所以，他的灵魂并非一无所有。
他的内心，一直渴望着存活下去。
想到这里，李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银制的怀表。
粗糙而沾着鲜血，显得如此疲惫沧桑的手掌打开了怀表的时候，怀表上则是有珈百璃，萨塔妮亚等四个少女的合照，伴随着动听的音乐盒音乐。
漆黑一片的地狱中，燃烧之人，静静地看着停滞在3:53分的时间。
思念着曾经的日常美好，李炎听了一遍之后，似乎音调都还在心中回荡，他合上了怀表，无论何时都打算继续活下去，他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前进。
然而，就在步行不到十步的时候，在一个萧瑟的山谷下，李炎遭遇到了恐怖的一幕。
山谷的背后，突然有一道光亮，照耀在进入山口的墙壁上。他的耳边听到叽叽喳喳，如同身躯在扭动的声音，一条接着一条如同苍树一般巨大的触须的影子倒映在墙壁，慢慢的朝着这边过来。
“……”
李炎浑身发寒。
这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李炎并不是单独感到恐惧，而是隐隐约约中，在梦境中，在潜意识中，都似曾相识。这一种莫明的感觉，才让李炎感觉到更加的诡异。
意识中，李炎隐隐约约听到了前方召唤着他的声音，全身的皮肤都毛孔悚然起来。
他绝对不能过去……
李炎后退起来，打算逃走。
突然，就在那一只不明生物靠拢过来的时候，黑暗的天空，突然有一道刺眼的光亮照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
李炎几乎睁不开眼睛，吃惊问道。
在日上山的外围，地狱少女们和托尔等人还在寻找着李炎线索的时候，惊人的一幕一瞬间发生在她们眼前。
金色的光芒透过云层，照耀在这一片大地上，飞落的金色羽毛铺天盖地，一股强大的压强完全镇住了在场的所有生灵。
万物俱寂，生灵折服……
一只巨大如山，发着光芒，有些透明的手臂直接无视着山脉穿了进去，强大无边的神力突破了地狱无数的黑暗和阻拦，直接穿透了最底层，伸向了李炎。这一幕，不仅仅是莲华和其他地狱少女，包括托尔和康娜，都看得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这一只手，何尝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神之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