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平凡的远洋之旅
中午时分，与天空为邻的空中花园，魔法学院最高处。
这一位穿着深色风衣的禹国青年手中，捧着一本刚刚从里侧的魔法书架中取出来的一本中阶魔法书，这一本魔法书单纯肉眼就能看到那散发出来的强大魔法粒子，传说中的魔法书籍终于落在了李炎这一个小说家的手中。
因为已经是用餐时间，学院特意招待了拜访者李炎和宫本蕾切尔的午餐，所以三人就在空中花园的凉亭里吃了一顿饭。
在吃饭的时候，三人相互介绍一番之后，在用餐时间中，尤妮亚和宫本蕾切尔就谈到了关于魔法，也就是让李炎感兴趣的话题。
魔法是东西方大陆玄妙的力量体系，据说撰写魔法的第一位魔法师倾听而不经意盗取了神的语言，而让魔法流传到了世间，而要是否适合学习魔法则是根据个人不同的精神力来判断，而判断精神力的话，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能否看不同阶段的魔法书来辨别。
李炎此次过来的目的，也有一窥魔法奥秘的心思，作为小说家应该算是不错的经历，很快的，尤妮亚就将随便一本中阶等级的魔法书交到他的手中。
这些都是普通人无法阅读的“天书”，魔法师虽然是老套的职业，但是那一股对于类似于李炎这样的穿越者无疑是神秘莫测的力量，单纯用身躯去感受魔力都有一股被震撼的触感，李炎准备了一下之后，翻开了第一页试读。
“！！”
顿时之间，他的精神就被书本的魔力摧残起来，顿时之间，他脑海顿时一片苍白，仿佛天地颠倒，日月无光。
很晕！
李炎立刻之间合上了书本，似乎连自己看到什么记不住，如同写书疲劳造成的神经衰弱一样，忍不住合起书来。
“……怎么样？”尤妮亚和宫本蕾切尔看到他不对劲，纷纷问道。
“这个，这个……有点晕。”李炎总觉得这一次丢脸了，说道。
“所以说了，魔法书不是普通人能学习的，所以魔法师的数量很少。”
宫本蕾切尔早有预料，看着李炎，解释说：“魔法书的天赋跟精神力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到底什么是精神力却众说纷纭，综合起来讲，就是能够集中精神的强大程度，并不能通过武学锻炼那一种集中精力来获得。我在军校学的是奥术，所以对付更加强大的敌人，下阶普通奥术对人更有用，对皮厚肉粗的敌人，只能依靠剑术了。”
“一看就晕……按照老师的说法，这样就等于是完全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了。”
尤妮亚看着李炎不像是假装的，有些意外的翻了翻这一本中阶魔法书，确认的确是中阶简单级别的，说道。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李炎某种意义上不仅仅是魔法学上的菜鸟，甚至还是魔法废柴，不是学习魔法的料。
“是这样吗……果然这样的东西跟我没有一点缘分，我还是好好听导师的学好物理吧。”李炎有些失落地心想。
一旁的宫本蕾切尔有些无语地看着脸色失望的李炎，还有对尤妮亚称呼他为普通人极为不适应，总觉得他这个能够跟龙打得难解难分的家伙还需要什么魔法吗？
然而，宫本蕾切尔看着这一位毫无压力看着中阶魔法书的尤妮亚，大体确定了她的确是一个魔法天才，很可能已经达到了一流魔法师的水准了。
就算是有天赋，听说能够具备入学的学生，基本学习四年之后才能去学中阶的魔法奥术，而多半有魔法师头衔的学生最多就一生停留在这一个阶段，已经算是强有力的战力，然而若是更加进一步，学完了高阶魔法的学生可以参加国家考试，正式成为【国家魔法师】，接受国家聘用，国家地位极高。
一些人为了达到高阶魔法师，还有国家魔法师，穷其一生都无法通过，但是宫本蕾切尔眼前这一位魔女大概也才十五岁左右，但是似乎完全对中阶魔法了如指掌了。
“长公主要上杉乔治先生和我一起过来迎接她一起进宫内，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宫本蕾切尔忍不住心想。
……
然而，很快的，宫本蕾切尔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金玫瑰城堡内，位于长公主的办公室中。
李炎和宫本蕾切尔和魔法学院的尤妮亚一起来到了长公主面前，原本以为完美完成了长公主交代的接人任务之后，很快的，宫本蕾切尔就迎来了新的任务安排。
“幕僚官上杉乔治先生，治安官兼任临时助理宫本蕾切尔小姐，还有国家魔法师尤妮亚小姐，你们三人今天下午乘坐民用邮轮船只，带着洛蒂克国家文书交付给越后国的领主，这一次是秘密的国事访问，不要跟任何无关人士透露半分消息。”
坐在座位上的长公主笑盈盈地看着三人，嘱咐说道。
“请稍等一下……”
宫本蕾切尔一开始惊讶得无法回过神来，急忙想要问一些事情，但是长公主则是上前抱住了她。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蕾切尔”长公主抱着她，小声叮嘱着说道。
“……”
宫本蕾切尔无法说出任何话来，也无法再反驳长公主的话。
但是很快的，宫本蕾切尔被长公主拥抱之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旁在窗户上，无声无息也看着她的李炎，宫本蕾切尔多少猜测到了这一次行动完全不是外交活动，而是为了她展开的行动。而李炎此刻也早已明白事到如今已经无法瞒得住这一次外交活动的目的，彼此这一般无声无息的对视着。
※※※
扶桑国，此刻正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天下未定，割据各地的大名纷纷争雄夺势，越后国便是其中一个在历次征战中渐渐兴起的一大势力，而大名上杉谦信，目前正在跟隔壁的大名武田信玄进行长久的战争。
听说，那一个国度，并不富有，但是却是宫本蕾切尔一直思念的地方。她的家族原本属于扶桑的贵族，结果却在十几年前势力溃败，而在她父亲的带领下逃离了日本，成为洛蒂克人。
也不知道多少次梦回家乡，宫本蕾切尔终于乘坐了下午三时的轮船，时隔十余年，再一次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船开出了港口，行驶在广阔的海洋上，宫本蕾切尔走到了甲板上，不知道为何，仅仅离开了两个小时之后，她的内心就突然察觉到，十几年待在洛蒂克大不列颠王国这边，原来留下来的回忆和财富，已经有那么多了。
晚霞在海的尽头，阵阵的海风吹拂着有些波涛的海面，附近岛屿的海鸟盘旋在海面上，翅膀仿佛略过水中的晚霞倒映，一片青墨和红晕的海洋如此美丽无暇。
远洋船大概要花费两周多的时间，才可以到达扶桑国。
“幕僚官大人，你还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宫本蕾切尔突然问道。
不远处刻意回避一下的李炎顿时一愣，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宫本蕾切尔转过身来，看着他，黑色的头发在海风中飘舞，如此清丽，询问道：“当时在皇殿内，我还以为那么远的距离，你应该不会听到这一件事……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龙毒的事情，长公主既然让我离开扶桑的原因只有一个，果然，扶桑国那边有什么物品可以帮得到我的吗？”
“……”李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回答说道：“的确是有一种药物可以永久解除你的龙毒，但是异常珍贵，所以需要出动长公主摄政王的身份来破解这一个难题。”
“听说有一种叫【云火灵芝】的灵草能够化解你寒冷的龙毒，但是非常稀少，在越后国的大名手中就有一枚，所以无论如何，机会难得，我们都要过去努力一下，将这样的灵草买到手，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服用。”
李炎将全部的事情告诉给了宫本蕾切尔之后，他却从未在宫本蕾切尔那里看到任何慌张的神色，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我听我的朋友说过，龙毒的发作应该已经开始了，为什么完全看不出你有任何煎熬后的疑虑？”
“……是啊，已经发作了一次，寒冷刺骨，但是，我若是真的告诉给长公主的话，你觉得长公主会怎么做？”
宫本蕾切尔微微低下头，沉思一下之后，反过来问道。
这一下，李炎完全不知道长公主到底会怎么做，虽然他能看得出宫本蕾切尔和长公主之间那青梅竹马的深厚友情，但是身为皇族，她也有相当聪慧的头脑和果断的治国手段，若是那时候知道龙毒的事情，而李炎他没有获得准确解药的情报的前提下，谁又能够猜得到皇族之人接下来要如何权衡之后的行动……
“长公主……一定会对尼德霍格妥协的。”
突然之间，宫本蕾切尔打破了沉默，李炎回答不出来，但是她说出这一个答案的时候，表情却是如此的坚定不移。
“……”李炎微微一惊，这一个回答总觉得有些让人意外。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长公主殿下若不是皇家出身的话，大概，她会是一位天真浪漫，只想着到处游玩，学习钢琴的富家小姐吧。但是，她是皇家的长女，甚至有资格成为女皇，所以为了国家和家族的未来而游走在那黑暗的政坛里。”
宫本蕾切尔似乎还能够感觉到那一股暖暖的体温，黯然地说道：“结果你告诉她之后，她再怎么学习伪装，那时候都有些暴露了，她似乎总是觉得只有我能够被她依赖了，这是一种很孤独又可悲，失去了自由的生活环境……她若是之前就知道，一定会妥协的。”
“但是，要让我的事情迫使洛蒂克大不列颠王国每年备受屈辱，让我生活在这样的屈辱生活之中，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去抗衡，我没有轻视自己生命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让我的人生沾上这样的污点，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会尽全力辅佐你，拯救我自己，幕僚官大人。”
这个时候，宫本蕾切尔露出一抹自信而释然的笑容，对李炎说道。
此时此刻，这一副笑容，却跟那一次千叶烟火大会的时候，雨夜之中，雪之下雪乃回过头看着他的表情一模一样。
李炎站在甲板上，愣了一会儿之后，内心中对这一次旅行的不确定因素而有些担忧的他也渐渐平静下来，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她，说道：“那就好，雪……宫本治安官，接下来的日子，请多多努力。”
不知道为何，直到现在，他都有些没有完好的分清楚宫本蕾切尔和雪之下雪乃之间的诧异。
他曾经失去过生命和生活……
所以，他才如此觉得，每一个内心追求生活的人，都有资格好好生活下去……
※※※
海洋上的航行旅程很漫长，虽然船的航速一直保持二十节，但是第一次坐上如此长久的船的李炎，每天都除了撕日历之外，就只能在床上写作了。
不清楚为何，他身边的伙伴也各个不是很安分。
作为天才魔法师的尤妮亚，每一天都会忍不住实验一下自己的爆破魔法，威力巨大，虽然一般都只是对海上的礁石和无人小岛来一发，但是每次都会收到众多的投诉，而化解民愤的事情，自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宫本蕾切尔似乎一开始还有几本书能看，但是看完之后，看完了全部的经典著作之后，几天内还能够忍受无聊的生活，但是后来终于似乎撕破了虚假的脸皮，每天都用不言而喻的眼神盯着他，完全凭借着他的一章一章的更新来看而打发时间。
似乎也正是这样无聊的日子，他们三人聚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长，渐渐地，彼此也都开始熟悉起来……
然而，在出海之后的两周之后，便已经开始驶入了日本列岛附近，大海的气候却开始出现了不甚乐观的变化。
在快要接近日本列岛之际，位于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之中，天空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笼罩而来，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风雨，海风越来越大，要逃离这样突如其来的风暴已是不可能，然而这一种类型的风暴也算是常见的类型，凭借一流的抗风雨能力，庞大的吨位还有经验丰富的船员队伍，依然沿着航道继续前进，在夜晚的时候，正式进入了风暴区。
按照航海安全标准，所有的旅客都要待在随时要准备逃生的一层船舱里面。
【呼呼呼——】
呼啸的暴风雨之声在耳边清晰听到，朦朦胧胧要睡过去的宫本蕾切尔，忽然身子忍不住往一旁摔倒下去，发出了一声尖叫，顺手抓住了什么才没有重重摔过去。
“……最好不要睡着啊，宫本。”
李炎提醒地说道。
“李炎君……”宫本蕾切尔随即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看了过去。
结果，坐在一旁的李炎被她不经意随手扯住了脸颊，他看起来很疼，急忙地说道：“既然稳住了身子，那就松手吧。”
宫本蕾切尔回过神来，一惊之下连忙松开了自己的手。
“抱歉。”
然而很快之间，整个船身都在不断摇摆，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即使是金属锻造的船身，也似乎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苦苦支撑。宫本蕾切尔看了看周围，此刻穿上黑压压一片穿着救生衣的旅客，他们露出惊恐的神色，彼此遥望，而透过不远处的船舱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是处于暴风骤雨的狂乱海洋。
漆黑一片，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这样的场景，总觉得恶魔就在附近偷窥着一样啊。”一旁的尤妮亚按住自己的魔女帽子，若有感慨地说道。
恶魔？
李炎看着窗户外，幻想着若是萨塔妮亚和薇奈特两个后辈在窗户偷窥，总觉得莫名的让人安心才是。
“船长，现在船身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一位水手在外面的走廊跟那一位白胡子的老船长说道。
“放心吧，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况，一切都正常行驶到港口那边之后，进行维修。”
这一位船长说道。
然而，李炎发觉到，这一位很自信说出这一句话的老船长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样子，但是话语似乎是说了一半而留一半，对方担忧的，似乎是除了暴风雨之外的其他情况。
“喂，等一下，这里不会是四国岛周围的海域吗？”
突然之间，一位去洛蒂克王国经商的扶桑人看了看海域，对自己的伙伴用日语说道。
李炎和宫本蕾切尔都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啊，你不说我都没有记起来，这样的时间推算的话，的确差不多到了四国那边了。”
“……这下有点危险了。”
“怎么了？”
“我以前在四国那一带从商，就从渔民那里听说过，这一带海域上生活着一种可怕的魑魅魍魉，就是每次喜欢从这样的暴雨中出现，专门破坏来往的渔船和商船，即使是大名的战船都有曾经在这里遭遇到那一种怪物的袭击，差点全军覆没。”
“不会吧，那一种妖怪是什么东西，那么可怕吗？”
“……名字有些忘记了，记得叫……海……”
等一下，李炎突然知道这一种妖怪。
他曾经为了对付丑时之女，阅读了关于已知妖怪的名录和习俗，被这两位商人这么一提起，他的确记得是有这样的妖怪传说。
然而一旁的宫本蕾切尔似乎完全没有听说过，她的神色只是半信半疑，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
这里若是真的是魔法与剑的世界，就算是真的有，也是情理之中了……
漆黑一片的暴雨之夜，忙碌的水手们纷纷在忙着修补损毁破裂的船身，维护最宝贵的动力设备，但是一道道闪电划破惊涛骇浪的海面的时候，许多人，都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突然之间，船上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外面的人似乎乱成一团，紧接着，靠着船舱的旅客也似乎惊恐万分起来。
窗户上，在一片水雾之中，李炎和尤妮亚等人纷纷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个水雾中黑黝黝的东西，都有一双灯笼一般朦胧发光的眼睛。
李炎总算是见到了这样传说的怪物。
“这是什么？！”尤妮亚惊呆地看着那一团蠕动的东西，小声问道。
来自西方大陆的旅客大多数都不知道这样的怪物是什么，但是看着那诡异的两个眼睛，就知道不是善类。
外面仿佛也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终于有人喊了一声。
“是海……海坊主，海坊主出现了啊啊啊——！！”
海坊主，这是日本古代传说中比较出名的妖怪，听说它出没于暴风骤雨的海洋之上，巨大无比，吞噬着一切过往的船只。
【呶——————！】
一股仿佛鸣笛一般的诡异巨响，突然之间在这一片电闪雷鸣的世界中响彻天地。
“啊！”宫本蕾切尔等人被这一股刺耳又诡异的咆哮声震得受不了，纷纷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
船上几乎陷入了混乱之中，暴风雨中船面临解体已经是相当糟糕的事情了，偏偏还要遇到海中的怪物【海坊主】，这下子很多人已经没等船解体，很多深知这一个可怕传说的扶桑人已经冲到了船边的救生艇上，切断绳子自己逃离了，他们的意识中，落入大海总会比被海坊主袭击更具有生还希望。
黑黝黝全身漆黑，硕大如山，发出牛一般的沉闷鸣叫，全身中布满了数不尽的弓箭和木板，仿佛能看到曾经被击沉的船只做出激烈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结果，李炎等人还没有达到越后之国，却在这一个风雨交加的海面上，却面临着海洋之中最危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