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再见，不死之血
清晨，树林上空一片激斗不断的场景。
妖怪们纷纷围绕着修罗苦战不休，包括三筱这样的称霸一方大妖怪也加入其中，却在几次三番中被打得狼狈不堪，树林不断坠落着伤痕累累的妖怪，越是斗下去，它们才越惊骇，在巨人身上留下道道血痕的那一位人类到底是如何独自撑得过那么久的。
漆黑一片的树荫。
“李炎大人，您没事吧？”
在翠绿湿润的树林里发现了坐在地上的李炎之后，那一位棕色长发的小女孩妖怪惊讶之下，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担心地俯下身问道。
“……感觉肋骨断了几根，不打紧的。麻烦你找几根笔直一点的棍子，还有绳子给我……我来固定一下骨折的部位。”李炎有些痛苦地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嘶哑地跟那一位小女孩妖怪说道。
“是、是！我立刻帮你准备！”小女孩明白了过来，明白时间紧迫，立刻跑开了。
树叶上的水珠滴滴落下，地面散发着一股泥土的气息，树荫下显得有些昏暗，不远处依然传来了妖怪的咆哮之声，地面不断地微微震动，李炎呼吸有些急速，全身都是泥巴和伤痕，但是每一次吸吐都让肋骨伴随着阵痛感，更疼的，则是他一直用手捂住的心脏。
那滴滴落下的水珠，还有从头顶留下来的鲜血……
不远处的那一件埋没在泥土中的白色外衣依然还在，而那一位幽灵少女则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不知道会是在土壤里，还是被打得消散了……幽灵真的会被这样的攻击击溃吗？那一位赢了他一次的少女，就真的就这样牺牲掉了吗……
他在黑暗中低着头，沉默不语。
“拿过来了，李大人。”妖怪小女孩拿了几根笔直的短棍，还有白色的缎带，交给了李炎，李炎在漆黑一片的树荫下熟练地固定住自己的伤口，终于的，他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之后，爬起了身来。
“！”
身边的妖怪少女忽然觉得李炎应该明明不高，但是那一刻看着他起身的时候，给她的气场却是犹如山脉一般高耸的既视感。
“该死的混蛋……”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七尺身躯，再一次活动起来，他抬起头来，眼睛布满血丝，寒光如雪，脸上那悲愤之色，足以让世间为之一颤，弥漫着浓烈杀意的神威神色，更是让空气顿时寒冷几分，如坠地狱一般森气瑟瑟。
这样严重的伤势，他还能稳稳当当地站起来，几乎就是依靠意志力在行动了。
即使是有再多的仇怨，他明白此刻的局势相当险峻，修罗伤得很轻，但是他们这一边的力量几乎已经快要被消磨殆尽了，必须要尽快地找到杀死对方的办法。
忽然之间，轰隆一声，李炎不远处，那一个犹如陨石坠落般的修罗拳头轰然之间砸在地面上，似乎要开始绞杀地面在伤害它脚部的妖怪残余，巨大的气旋让李炎用双手挡住尘屑，他猛然地抬起头，眼前距离仅仅在十余米高的巨人面容清晰可见，立刻心中忽的有了一线希望萌生出来。
他的眼睛，似有狂气一般，紧紧盯着这一只傲慢面容的修罗，握紧了拳头，终于，还是要赌一场。
在漆黑一片，残败不堪的树林里，一片伤痕累累的妖怪们云集在这一边，正要组织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忽然之间，树林里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谁的力气最大，谁能够挡得住那一只巨人妖怪的一拳？”
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十分平静，如此清晰。众多妖怪纷纷一愣，看了过去，结果，在草丛中，全身浴血的李炎走了出来，在那一只妖怪小女孩的陪伴下，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个头巨大的三筱问道。
“现在，大家若是斗下去，只能都成为它的盘中餐而已，对方是土地神明封印的妖魔，一般的正面冲突怕是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只要他再来一拳，大家能够留得住它一拳，我就有办法重创他……趴在他身上我就一直知道他唯一的弱点在那里了，但是正面跟它缠斗绝对是做不到的，但是现在，有你们在的话，就有一些希望。”
李炎疲乏而坚毅地目光投向它们，平静地说道。
“……”妖怪们纷纷静静地看着这一个人，或许之前的话，大家都不会听从一个人类提出来的意见，但是，在目睹着他曾经的战斗，强者在哪里都会被倾听其声音。
树林静悄悄起来，在天空中以斑为首的妖怪几乎被消耗殆尽，在天空再无敌手之后，忽然之间，空地之中，那一只个子庞大的马头妖怪三筱冲了出来，奋力地对着修罗的大腿狠狠咬了一口，修罗一瞬间用左手挥拳砸向三筱，就在这一刻，三筱却放弃了撕咬，直接用自己的双手全力挡住这一个可以盖得住它大半个身躯的一拳。
轰隆一声，三筱顿时吐血，它咆哮着阻挡着修罗的左拳，顺便将对方的拳头锁住，将它逼到俯下身来，身后的古林树木不断被挤压倒塌，眼看这一只首领妖怪快要支撑不住，其他的妖怪纷纷来到了三筱的身后，增添一份力道，阻挡着修罗的恐怖妖力。
但是就算是大部分体格巨大，还可以动的妖怪都上了，依然还是不够，被直接推到了山坡的死角上。
“李炎大人，我也去帮忙！”李炎身边的小女孩发觉不对，她只好舍弃了守护李炎的职责，快速飞到了那一群妖怪的身后，用力去抵挡。
结果，明明看起来外貌只是一个弱不禁风，容貌秀丽可爱的小女孩，但是却有着千斤一般的力道，立刻阻挡住了妖怪阵营的劣势，成功锁住了修罗的行动。
这一刻，李炎等得有些太久了，也等得有些惊心动魄，修罗的右手果然是因为被他用妖刀伤害了神经而暂时很难用力，唯有左手御敌，此刻防御全无之下，就是他动手的时候。
李炎如同一道闪光一般冲了过去，顺手从一只妖怪取过长枪，在一片大风烟尘之中朝着巨人冲了过去。
那剧烈的运动，直接让他感觉到了刺心的痛楚，他忍耐地抬起头盯着修罗的眼睛，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斜射的距离……大概四十米。”
“不适用全力的话，无法快速刺破对方的防御，必须……必须全力投出去！”
李炎顷刻间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自己的手臂和腰部，对着修罗的眼睛，猛然往天空投去。
这一投枪，几乎如同强弩一般从李炎手中飞了出去，带着李炎的愤怒，所有妖怪的意志，解救笹舟的决心，夏目悲伤的无奈，还有幽灵少女的牺牲，强劲的怪力竟然在空中发出破音的啸声，在水雾漫漫的天空，直接破出一道旋涡出来，即使是修罗已经看到了，枪头也已经一瞬间到了它的眼前。修罗急忙闭上眼睛，单纯他的眼皮的防御力就如同城墙一般解释，但是就是这样如同城墙一般的防御，却在这一把长枪前犹如薄纸一般，被瞬间穿透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
顿时之间，这一只庞大的巨人，发出痛苦的嚎叫，一只眼睛黑血喷出，已经是手足无措起来，另外一只无力的手，也移动了开来，完全没有任何防范可言了。
“一切都交给我的直觉，这个家伙，把这个家伙的命和心脏交给我！！”
李炎原本冷静的眼神，此刻也是陷入疯狂一般，他重新拔出了腰间的妖刀，踩上了巨人的手臂，奔跑的速度如此之快，连身上伤口掉落的血液也尚未落地，他就已经在这一个陡峭的手臂上追到了对方的胸口，全力的跳了过去，双手高举妖刀，朝着对方的心脏刺了过去。
这一刺，直接全部贯穿进去，那超过150厘米的大太刀夹带着李炎最后全部的力气，甚至连刀柄都快一起刺入进去，妖刀的剑气更是加以几倍的贯穿伤害刺破对方胸口，顿时之间，那一股黑血直接喷出，李炎就在这一个半空之中，见到成功之后，立刻感觉到自己全身无力，眼前一片眼花起来，直接从高空之中摔倒了下去……
但是在落到一半之际，差不多的斑接住。
【唔……】修罗从未被如此伤害到过，眼睛被射瞎之后，而此刻，它顿时浑然无力起来，任凭血流成河。几乎年代长久到它也不知道多长岁月，吃了多少生灵，最终被这一带众多的土地神明封印在山脉里，结果从未料到，自己竟然会被一把妖刀刺破心脏……最终这一只巨人妖怪还是整个如同山脉一般的身躯在摇晃几下之后，就轰然倒下。
这一倒，几乎就像是山崩一般，威力巨大，众多妖怪纷纷奔逃，结果也被这一个风波震得纷纷飞起，连同带着李炎的斑也在低空中失去了平衡，最终两人再一次摔倒在树林之内。
……
巨大的尸骸，渐渐地消散掉……
而树林内，一片寂静，似乎也全军覆没了一般……
在过不了一会儿之后，李炎才渐渐地睁开眼睛，在一片树枝绿叶中爬了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那一刻，真心觉得身体要垮掉一般，应该说这一次运气好的缘故，真的被他猜到了人形妖怪修罗总是有意无意掩盖胸口，就是因为它的心脏位置跟人类和部分妖怪的心脏位置是一致的，若不是妖刀足够锋利和延长杀伤力，这一次或许真的无法取胜了。
李炎喘息着中，在一片落叶的世界之中，忽然之间，他的眼前看到了原本是巨人的尸骸消失之处，那一位百米外一片压垮的空地中，那一位穿着紫色衣袍，金色头发的人鱼少女，竟然也躺在那边。
“笹……笹舟小姐……”李炎顿时喜出望外，他吃力爬起身来，在那一片落着残叶的世界里，一步一步地挪动，一步一步地滴落着鲜血，朝着笹舟而去。
最终，他还是成功了……
虽然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但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一位人鱼，击溃了连神明都无可奈何的妖魔，将她解放出来……
李炎来到了笹舟的面前，粗略打量的时候，依然看到了人鱼脆弱的呼吸动作，让他终于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看起来还没有事……”
李炎静静地心想着。
就在他松懈的一刹那，笹舟被身上的落叶推开，一个身影拿着匕首，猛然朝着李炎的胸口刺去。李炎顿时被刺中，浑身一震，顿时用手死死抓住这一个人的手臂……
“你这个家伙做了什么啊，这可是修罗，可是我祖先辛辛苦苦拿来向本家复仇的工具啊，你竟然杀了它！！！”
的场三悟狰狞地吼道。
血顺着刺入的刀锋不断流出，李炎奋力地抵挡着。
那一刻，他却忽然之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一个出发前的不祥之梦。
梦中，他的学姐，也是用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脏的……
“曹尼玛个复仇！”
李炎多言无益，怒然喊道。顿时之间抽出一只手，直接一拳狠狠揍在的场三悟那一张俊俏的面容上，打得对方脸型如同变形了一般，牙齿和鲜血飞溅出来。的场三悟滚落在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下场跟曾经吃了他一拳的妖怪一样，不死也要半身不遂。
他将匕首从胸口拔出来，幸好自己还是做了闪避，让对方没有刺中心脏，但是，这一下几乎彻底击垮了他的身体，捂住伤口他无力地跪了下去。
耳朵，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若是不好好避开的话，你会被杀。】
李炎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好好避开了……
“看来……我也只能这样了……”
李炎迎着那悠悠的山风，静静地思考着，眼神疲乏地看着空旷的天空，无力地心想。
生活是如此的不公，从出生便是让他一直饱受折磨，一生除了他爷爷之外，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他，他没有放弃过自己，一直与不公抗衡着，信仰着光明的道路。
结果，自己还是结识到了很多知己朋友，此时此刻，他没有一丝后悔，闭上眼睛，仿佛在那一刻，三和文库的伙伴们，可爱的后辈们，还有恩施和同学们，还有……那到现在都搞不清她身份的那一位和服少女……都再一次跟他重逢，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要是只是写写小说，当一个小说家，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那该有多好，远离这些混蛋的战斗，那该有多好……
对了，要是还没有催更的读者，那该有多好……
“……”
无奈地抱怨着，李炎终于昏昏沉沉地，倒在笹舟的面前……
※※※※
也不知道是多久，李炎就睁开了眼睛，完全没有做梦，但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睡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你醒了吗？”忽然的，一位少女的声音问道。
“……额，笹舟小姐？！”李炎转过头看去，看到了笹舟就在他身边，担心地看着他。
“太好了，李炎大人，能醒来真是太好了……”笹舟发觉到了李炎真的醒过来了，顿时心情松懈了下来，露出笑容说道。
“是……”
李炎刚才说什么，但是一下子，他才发现自己全身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疼痛感，他尝试着爬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结果不仅仅是胸口的刀伤，甚至连骨折的部位也恢复了，顿时让他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一个梦？
“不用担心呢，你的伤口是我帮你恢复的，用了人鱼的药，呐，这就是人鱼制作的药物，刚刚用完。”人鱼少女知道李炎在惊愕什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药罐，微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李炎一愣之下，顿时欣然笑着说道。
“就是这样……抱歉，李炎大人，还有其他的妖怪们……果然，我还是给各位造成了危险，原本就猜到这一个就是谎言，但是，我还是选择试一下，期待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办法……结果还是不大行呢。”笹舟低下头，对李炎道歉说道。
她端丽的面容也显得十分虚弱，人鱼是妖怪中被誉为精灵的存在，如今损失了大半的妖力，脸色苍白一片，但是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
李炎坐在空荡荡的空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什么，结果身后就传来了夏目贵志的声音。
“前辈！”
李炎和笹舟都看了过去，结果，夏目贵志，田沼要，还有后面赶过来的多轨透都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夏目，田沼……还有多轨……”李炎有些惊讶起来，看着他们，说道。
“前辈，你没事吧？”夏目贵志蹲下身来，紧张地看着他问道。
“全身都是血，受伤了吗？”多轨透顿时诧异地捂住嘴，吃惊地问道。
“总之，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田沼要准备搀扶李炎起来，担心地说道。
“不用了，笹舟小姐给我敷了药，结果伤口很快好了，原本我还以为自己真的会起不来了，现在除了感觉很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对了，妖怪们呢，它们的情况如何？”
李炎坐在地上，摇了摇头，随即担心起斑它们，问道。
“……真的没事了吗？”夏目贵志有些意外，问道。
结果，他们三人看了看李炎全身，发现真的没有什么伤痕了，有的只是血迹，他们纷纷看了看笹舟，结果笹舟立刻之间有些不适，转过头咳嗽几声，没有理会他们几个人。
“原来如此，这样就太好了。猫咪老师它们那边大部分都受了伤，但是它们也在担心你的安危，一切的事情我们大概了解了，抱歉，我们没有及时赶过来……”夏目贵志歉意地说道。
“是我没有让他们过来的。”
这一个时候，的场静司来到了他们身后，冷不防地说道。
“……多谢。”李炎看着这一个人的脸，竟然跟那一位叫的场三悟的青年长得很相似，原本有些厌恶感，但是随即也明白这一个人的做法还是对的，他没有吝啬地说出了道谢的话。
“不，道谢的是我才对，应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堂弟为首的分家看来是真的打算杀我呢，若是我对付的话，怕是做不到你这一点，早就被杀掉了。”
的场静司微笑地看着李炎，随即又看了看被他族人抬起来，那一个被李炎打得七孔流血一动不动的的场三悟，说道：“这个人我会再处置的，而且，似乎给夏目君也添加了麻烦……听说家人受了很重的伤，现代医学无法立刻恢复夏目母亲的伤势，我这里倒是有很珍贵的秘术之药，相信一定会有所帮助的。”
的场静司说着，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木盒，露出有些阴气的笑容，说道。
“当家，您这是做什么，这一份药可是为了防止妖怪盗取您眼睛之后的秘药，这样送出去的话……”一位的场一族的干部失声制止了的场静司这一个举动。
“闭嘴，若不是他们，我们就算是有什么药不管用，这一份礼物，是夏目君应拿的。而且我永远不会被那一只妖怪夺取眼睛，也用不到这一个药。”的场静司回过头猛然瞪了他一下，冷冷说道。他将那一灌药盒丢给了夏目贵志，转身离开。
“……谢谢，的场先生。”夏目贵志接到了这一盒药物，虽然不大清楚这里面藏着的是什么样的药，但是还是道谢说道。
“都说了不需要道谢，我才是道谢的一方呢，这是的场一族的秘药……的场三悟那个家伙也不是完全撒谎，我们这边的确有这样可以接近于起死回生的秘药，但是一般要让的场家族付出很大的牺牲才能采集到这一类药物，一般只能是当家服用，希望伯母早点康复。”
的场静司看着夏目贵志，又看了看李炎和人鱼，结果带着的场一族的人离开了。
※※※
在跟修罗之间的一战中，花费了大概一上午的时光，李炎换上了夏目给的新衣服之后，偷偷地将沾血的衣服丢入了焚烧炉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人吉市当天被认为发生了中级的地震灾难，而且造成了部分山林的山崩现象，也就没有被当做一回事放置了下来。
只是，包括李炎在内的一行人，都因为逃课，而受到了老师的训斥。
似乎的场家很尽力地回报李炎等人的帮忙，邀请了相当著名的医生和护理人员看护藤原塔子，在偷偷给藤原塔子服用除妖师家族的秘药之后，竟然顺利地脱离了危险期，人也已经醒了，恢复状况良好，似乎也是因为好的太快，的场一族的人才特意用他的关系网封锁了塔子的消息，只透露给夏目一家人。
“总之，医生说适当疗养的话，塔子她会很快出院的，真不愧是夏目那边朋友请过来的著名医生，真是厉害啊，塔子忽然之间就完全跟完全康复了一样，让我完全安心了。”
夜晚之际，在餐桌前，藤原滋对李炎和夏目贵志说道，他的心情明显好转了很多，让夏目也安心了许多。
“嗯，塔子阿姨会很快回来的。”
夏目贵志露出温和地笑容，对他说道。
李炎在这一次有着庆祝气氛的时刻被藤原一家再一次邀请过来过夜，出于在医院的时候他帮了很多的忙，藤原滋打算好好在他明天回去东京之前，再好好款待一番。
严格意义上，李炎等人也觉得，这一次的确需要好好庆祝一下。
在深夜的时分，李炎，又参加了另外一个别有风味的宴会。
一大片参战之后，遍体鳞伤，缠满绷带的妖怪开始举办庆祝击败修罗的宴会，多轨透，夏目贵志，田沼要以及李炎都被邀请过来，虽然妖怪们都还带着伤，但是却洋溢在一片热闹和欢乐的气氛中。
“笨蛋，你身上的伤口可有几十公分的啊，竟然还偷喝酒！”丙拿着烟袋，看着喜滋滋喝酒的猫咪老师，责骂了一声。
“哼，这又算是什么，这样的伤口根本不需要什么药物，只要我舔一下就足够了。”猫咪老师不屑说道。
“上杉先生真是神勇啊，我们都是老师的粉丝，已经对你神往已久了，能写出那么有趣故事的人类一定都是很强的吧，下一卷我一只妖怪会买十本支持阁下的。对了，我是秋山明雪的支持者，我觉得只有蠢货和笨猫才会认为会长是女主角，老师你的意思可以透露一下吗？”
三筱看着李炎，小声探消息说道。
“这个……不方便剧透的。”李炎脸色为难地小声说道。
“那么第七卷写到哪里了，我们愿意提供一个足够安全舒适的地方让老师全神贯注写……”三筱跟其他一群蠢蠢欲动的妖怪围着李炎问道。
“所以我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诚恳的祈祷完全不能实现吗……”李炎眯起眼不敢吭声，苦恼地心想。
棕色长头发的小女孩妖怪一直陪在夏目和李炎以及猫咪老师身边，周围的妖怪，李炎渐渐觉得开始熟悉起来，但是一想到以后或许这一群人催更的日子，就觉得头疼。
“夏目……李……那个，那个，好啊。”
忽然之间，又来了一群被邀请的妖怪，笹舟也在其中，来到了夏目和李炎的面前，脸颊有些绯红，很不好意思地打招呼说道。
“晚上好，笹舟小姐。”
李炎等人回复说道。
“果然，吵吵闹闹地聚会真是很烦吧，还是想早点回去水里好好休养呢……虽然没有帮到夏目，但是我听其他妖怪说，夏目的母亲已经好了很多了，我也稍微的放心了，起码……结果还是好的。”笹舟思考了一下，坐在李炎身边，对李炎感慨地说道。
“是啊，所以你好好休养，以后的话，就勇敢找夏目他吧，找我也可以，以后的话，我们陪伴着你，即使可能是一小段时光，但是美好是永远的，我和夏目很庆幸会认识笹舟小姐，所以，不需要再害怕孤独了。”
李炎盘坐在毛毯上，对笹舟说道。
“啊……我明白了。我也希望我留给你的那一份力量，能够帮得到你……”笹舟微笑说道，但是一瞬间，觉得自己说漏了什么。
“？”李炎微微一愣，不解地看着她。
“没事了，还有，现在少跟我说话吧，我头有些晕……”笹舟立刻像是在反驳一样，呵斥一声，急忙转过头去。
“……”
李炎沉默之下，稍微在这一群妖怪之中寻找那一个少女的身影。但是终究，在举办到结束的时候，那一位幽灵少女都没有出现，让李炎黯然地离开了宴会地。
清晨的时候，在搭乘新干线的站前，李炎等人跟夏目贵志一行人，还有一群隐藏在人群中的妖怪们挥手道别之后，李炎坐在靠窗的位置里，跟萩村铃一排。
新干线列车开始驶出了车站，在开始加速的一段路上，萩村铃看着李炎一直看着窗外，问道：“哦，还是放不下你的后辈们吗？”
“不是……只是稍微看看风景罢了，还有下次希望再过来的时候，能够碰到这边的朋友们。”李炎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窗外，跟萩村铃说道。
但是，列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来到了一片山丘之中的时候，忽然之间，李炎不经意地看着风景，却在那一个山丘上，静静地站着那一位有着棕色长发，穿着水手服，脸上一如既往笑眯眯的“幽灵”。如同曾经第一次见面一般，两人双目相对的时候，似乎连时间都停歇了下来，李炎露出极为惊愕的表情，就这样一闪而过……
原来，她之前说一段时间不见，是这么一回事……
李炎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熊本县的实地修学之旅，正式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