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序：人鱼的夙愿
夜色渐渐深了，都市的天空也显得无比深邃，黑沉沉的，街道上的灯光也显得有些晕晕欲睡起来。东京都的夜空并不美丽，天空的星河早已被地面的灯火弥漫争夺了应有的光辉，新宿区的居住区中，也是显得有些宁静。
那一栋沉浸在夜色之中的壹元公寓。
505房的卧室一片光亮，一个人的身影在窗户来来去去，似在准备着什么。
已经将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好好存放在行李箱之中，包括足够的衣服，牙刷，毛巾，电脑，水杯之外，还有的就是一叠东京大学的专业教科书。虽然是巡游时间，但是据说每天依然需要在临时的课堂上专业课。
李炎穿着一身单薄的衬衣，此刻窗外的夜色越发浓烈，到了休息的时候了，最后清算一番，以免遗漏了什么物品。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李炎清点无误之后，随即将行李的拉链拉上，坐在床边稍微松了口气，稍微清静一下。
对于在国际享有盛誉的小仓研一教授的宣传，各个县的高中都反应热烈，纷纷极力邀请这一位大学教授过去宣传演讲。
能够在陪同日本国宝级物理学家的同时接受其指导，这对于日本众多出色大学的理学大学生而言，只能说做梦都找不到这一个机会，但是李炎还是显得有些不够“积极”，毕竟作为自己大学常见的导师，跟着学久了也就那么回事，这一段时间若是可以，他倒是更希望能够把小说再写一点，井然有序地过着自己的大学生活。
相对于自己大学恩师给予的厚望，他依然还是有些左右不定，他并不是类似于萩村铃这样智力超过一百八的天才，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一点一滴用汗血换过来的，对于未来没有多大的渴望，静静祈祷着未来过上一些平淡却不失平凡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人类开辟未来什么的，他想都不敢想。梦想是需要懂得取舍的，当身后背负了太多的重担的时候，梦想这样遥不可及的目标，也就是一种奢望。
此刻时点已经接近深夜，楼下依旧是那一段段激情澎湃的游戏BGM，而楼上则是青山七海慌乱之下阻止椎名真白乱动什么的叫喊声，几乎夹在这一层公寓里生活，永远都不会觉得冷清。
“……差点忘记了，把这个也带过去吧。”
李炎看着窗外，静静听着这些动静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了床边桌子上放置的那两个相框，这是在上一次参加珈百璃等人就读高中的校运会的时候，也包括了真知子在内的六个人的合影。还有一个，则是一幅画，是英梨梨闲来无事画出来的三和文库全员合影，被李炎好好地保存了下来。
这些记忆一样的物品都被放置在屋内，康娜画的糖果，还有被烧毁的游戏光碟，就像是收藏品一样被存放在床头的桌子加锁的抽屉里，他从小就一无所有，但是仅仅有这些，却总觉得自己似乎也开始越来越富裕起来。
按照惯例，李炎将备用钥匙托付给楼下的珈百璃看管，在李炎外出的时候，顾及到房间的管理问题，还有防止钥匙全部丢失的可能性，李炎一直都有这样提前将备用钥匙先交给珈百璃的习惯。
【咚咚咚。】
站在暗淡的走廊灯下，李炎来到了405房，敲了敲门，问道：“珈百璃，我来把备用钥匙放在你这里，现在方便吗？”
“等一下……”门内传来了十分懒散的声音。
“……”
结果，一等便是几分钟，却迟迟都不见珈百璃有过来开门，李炎的眉头越收越紧，毕竟自从认识以来，这一位惰天使开门就是这样的习惯，也不知道打了这几分钟的游戏，是否还记得门口外还有这一个前辈在等着。
就在李炎准备再一次敲门的时候，门忽然之间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便是那一头蓬乱的金色长发，娇小的身躯，不分春夏秋冬都必穿的红色运动上衣，露出一双洁白秀美的大腿，而那紫色的眼瞳微微上扬，看着李炎。
“呐，你来做什么？”珈百璃漫不经心地问道。
“早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房间的备用钥匙放在你这里。我大概明天很早就要随我教授一起去外地了，现在就先把钥匙交给你，免得一大早打扰你休息。”
李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直接放在珈百璃的手上。也不知道为何，因为在夜色中看的不是很明晰，所以将手放低之后，不小心直接碰到了珈百璃的手掌，那暖暖而柔软的触感，让李炎心里噗通一声，原来天使少女的手是这么柔软的吗？之前都没注意到。
“啊……我想起来了，就替你保管一下吧。”珈百璃随意地往门口的一个角落一放，一脸散漫的表情说道。
“你这个家伙完全就让人放心不下啊……嗯，你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李炎担心地看着他的备用钥匙消失在门口杂物柜的某处，结果忽然听到了屋内传来了还有其他少女的声音，于是好奇问道。
“这个啊，萨塔尼亚那个家伙在我家里，还有一个是我新来的一个学妹塔普利斯，明明夜已经那么深了，竟然这两个家伙还不打算离开，总觉得打算在我家里过夜了，真是烦死了。”珈百璃眼神毫不客气地露出嫌弃的表情，看了看屋内说道。
“学妹？珈百璃，你还有后辈的吗？”李炎一听，顿时深感震惊地问道。这一句话的意思就如同直接把【你这样的死宅还会有后辈】这样相互伤害的话语念给对方听一样，两人都觉得相当刺耳。
“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吗，你完全没资格这样吐槽我好吧？”珈百璃顿时听出话语的含义，不满地盯着他，反问道。
“天真前辈，有客人吗？”一位声音比较柔和的少女在房间内传来，问道。
“等一下，总觉得这个声音……该不会是前辈过来了吧？”萨塔尼亚也回过神来，问道。
从屋内的房间里，两个少女的头就这样从门边探出来，而在下方被萨塔尼亚压制的那一位金色短发的少女，容貌相当清秀，看起来性格也十分柔和善良，大概就是天真珈百璃口中提到的后辈了。
“呀，原来真的是前辈啊。”萨塔尼亚手中捧着一台游戏机，开心地说道。
“啊！这一个……这一个就是胡桃泽……前辈说的恶魔前辈吗？虽然现在还是人类，但是灵魂早已被地狱预定好的大恶魔？”这一位金色短发的少女露出警惕的眼神，盯着这一个即将堕落的人类，问道。
“额，我总觉得我听不懂……我又不是外卖，提前预定我下地狱，这不就是读者们一直诅咒我的原话吗……莫非集体怨念真的要促使我非下地狱不可？”李炎那一双露出苦涩又无奈神色的眼睛看着她们，悲伤地想着。
“唔……那个，初次见面，我叫千咲·塔普利斯·修格贝尔，是天真前辈的学妹，很高心认识你。”
虽然表情看起来有着很多不情愿，但是这一位名为萨普利斯的少女还是犹豫再三之下，走了出来，对李炎礼貌地鞠躬一下，客气地说道。
“……感觉很礼貌，性格又好，而且似乎对珈百璃很亲近……这一次大概是天使了吧。话说回来，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珈百璃她会有这样懂事的后辈……”
李炎内心暗暗想着，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偷偷瞄了瞄身边那一个集合了大部分堕落概念的珈百璃。珈百璃似乎发觉到了李炎的目光和包含的意思，回应的眼神似有一股不屑和漠然。
“我叫李炎，姑且是珈百璃和萨塔尼亚她们几个的前辈，刚好住在这正楼上，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了。”李炎微笑了一下，自我介绍说道。
塔普利斯顿时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他，心想：“啊，打算让我关照，引诱天真前辈堕落还不过，连我都打算拉拢过去吗？”
“……虽然不知道塔普利斯同学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先说清楚好了，你天真前辈变成这样完全跟我没有关系。”李炎似乎看得懂这一位少女的心思，立刻解释说道。
已经是五月份了，不知不觉，珈百璃这几位学生，也已经从高中一年级升到了二年级，这个时候竟然有了后辈，不得不说有些让人感慨时光飞逝。
“前辈，听珈百璃那个家伙说，你要外出一周，这是真的吗？”萨塔尼亚好奇地问道。
忽然之间，这一句话顿时打破了这一个夜晚原本平静的气氛，让除塔普利斯之外的其他两人纷纷一愣。
“……”珈百璃原本慵懒的神色也一下子精神起来，稍微再看了看李炎。
“那个，这一次放心好了，只是一次学业的社会实践活动而已，目前目的地还不知道，明天集合之后才知道到底要去哪一个地区的高中进行演讲，但是，这一次我对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了。”
李炎发觉到了她们两个后辈投来的担心目光，露出祥和的笑容，劝慰着她们。毕竟千叶一行就受过重伤，去冲绳旅游也陷入险境。他也觉得自己必须要懂得规避风险，对她们说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提醒着自己。
……
夜里。
“！！”
黑暗中，李炎猛然睁开眼睛，翻然坐起，顿时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喘息不止。不知道为何，他忽然再一次梦回到了自己曾经孤苦伶仃，举目无亲的时候，最终又一次忽然被那一个女子用匕首刺入心脏而失去了性命，眼前一片血色，恐怖之极，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五月，气候开始温暖，丝丝凉意的风儿从窗户吹拂进来，李炎的头发微微摇摆，让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如同霜雪一般，他不曾记得，月光竟然可以如此明亮。
虽然居住在这边已经有一年多的时光，但是几乎隔一段时间都会梦回过去。醒来的时候，反而此刻此景宛如梦境一般，或许，这个世界才并非是真实的，仅仅只是神给他的一场梦。若真是如此，对这一个世界深深眷恋的他早已不想醒来。
“也不知道，明天又要去哪里……”
李炎抬起头，看着天空月明星稀，云腾翻滚，如同置身于寂静的都市森林奇妙感想，内心猜测着明天的自己，又在何地……
※※※
翌日清晨，东京大学一行人开始搭乘新干线列车，开始往日本南部开始前行。
目的地：九州岛熊本县。
熊本县一共有二十三所高级中学联合申请之下，小仓研一教授决定首站是远离东京都的九州岛地区，选择市中心一家场地最大的中学进行演讲地点。这一下完全没有让李炎想到，熊本县，他之前已经去了大约两次的地区，原本以为会去不认识的外地，结果却是故地重游。
“额，什么啊，你过去两次了吗？”萩村铃好奇问道。
“是啊，一次是去旅行的，一次则是为了见一下朋友，但是也只是逛过人吉市那边而已。”坐在窗边作为的李炎说道。
“嗯嗯，原来是这样，上一次听说你这个家伙还去过冲绳那边，我以前修学旅行的时候也去过哦，之后就没有怎么外出过了，熊本县那边很好玩吗？”萩村铃微微点头，随即有些期待地问道。
“很不错，那边有熊本熊，还有熊本宫，当地特色美食也不少，不过相比东京都而言，应该保留了很多古老的东西，说到底……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却是那边的交警驾驶技术真不错……”李炎心情比较轻松，跟萩村铃解释说道，但是说着说着，就忽然感觉自己说漏了什么，立刻止住了话题。
“嗯？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见过他们开车吗？”萩村铃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是……是看过的。”李炎有些苦涩地回答说道。
那时候，非但看过，而且还被对方开的重型警车撞了驾驶位，差点让他的车逼入到山边的死角。
萩村铃正打算继续聊天的时候，一旁的一位女生过来搭话，将萩村铃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李炎则是看了看时间，大概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去到熊本那边，原本可以搭乘飞机快速抵达，但是教授依然选择了新干线这一个出行方式，看来也是一位有着飞机恐惧症的科学家。
熊本县，他可是好好地浴血奋战了两次的地方，那里，是夏目居住的地方，也是邂逅妖怪们的地方，在那里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回忆。
“还是发一些消息给夏目吧，上一次他特意来东京拜访我，没有怎么好好招待就让他回去了，这一次希望好好地跟他和他的朋友们好好聚一下。”李炎侧过头，看着手机，寻思下就给夏目贵志发出了一条短信。
经历了数小时的车程之后，终于，在一片清朗的天空下，来到了熊本县。
四位学生加上一位教授入住在熊本县教育厅安排的公寓楼里，结果似乎熊本县的高中早已翘首以盼，纷纷有派老师过来负责跟教授协商具体的演讲事宜，公寓楼的大厅便是挤满了各地赶过来负责联络的教师，这让四位东大学子在公寓的玻璃门口外看的目瞪口呆，一直知道他们的导师很有名气，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有名气法，现在就看到了，简直快要爆炸了。
“李，你和山本都是男生，负责一下跟当地高中老师们的协商工作吧，可能要到处跑一下，辛苦一下你们了。我还要准备一下明天的演讲稿和你们这些天要学的物理学课程，你们这些天的课程要在这一栋公寓的会议室里上。切记，我对中学的好坏没什么兴趣，重点是他们的学生到底有没有志向就读物理学方面的专业，这样就足够了。”小仓研一教授从教育厅的官员那边走了出来，表情严肃地对他们两人说道。
“好的。”李炎和那一位男同学一起点头。
结果，李炎和这一位不怎么说过话的同班同学分配了一下负责地区的名单之后，就推开了玻璃大门，开始主持具体的安排事宜。
但是一瞬间，各地过来的老师却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如同新闻记者一样快速围拢上来，将这两位刚刚说明工作事宜的东大学生围得水泄不通，在没有任何规则可言的情况下，自然是谁下的手更快，谁就更能掌握主动权。
“等一下，各位，一个一个将学校的名字报过来，我们会根据各位学校的地理位置和设施状况安排的……”李炎等两人纷纷劝说起来。
“慢着啊，我们学校也务必好好考虑一下！”
忽然之间，一位戴着眼镜的女高中生也拼命的往前挤，招手呼唤着说道。
“诶？”
“啊！”
结果，在茫茫人海中，拿着名单的李炎看见了这一位挤进来的女高中生，偏偏的却是上一次跟夏目一起来到东京的同学，名为笹田纯的女生。
……
“原来夏目的前辈，是就读东京大学的物理系留学生啊，还是小仓博士的弟子，夏目那个家伙完全没有把这一件事告诉我。”
在结束了基本的协商事宜之后，李炎重新跟笹田纯聚在一起，笹田纯捂住额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一开始见到李炎，还以为只是一个在东京某大学留学的普通学生，此刻才知道夏目不知道何时结实了一位理学的学霸。
“我曾经在大学统一考试的时候，还让夏目担心了一阵子，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他大概不知道我的导师是小仓研一教授，这一次也算是我恩师抓过来当苦力的。”
李炎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学校有没有希望邀请到小仓研一教授呢，我和老师一起过来这边争取一下，但是说来有些丢脸，我和夏目的中学的当人率有点高呢（百分之九十学生考不进大学），校长一直都觉得若是有这一位顶级的物理学家愿意过去演讲的话，会稍微提高一下学生的进修积极度吧，但是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学校人气太低，完全没有其他中学愿意跟我们合作，怕是完成不了老师们委托给我的任务。”
笹田纯露出尴尬地笑容，说道。
“教授不是那一种只给优等生机会的人，他这一次忽然心血来潮……不，忽然觉得要唤醒一下物理学生源日益减少的困境，所以才开始这一次行动的，你们那边的确有不少高中都废校了，周围很远仅仅保留了一所，若是真的有那么好的宣传效果的话，可以考虑让教授过去那边演讲一下。我必须要去一下你们的学校实地考察一下才行，现在有空吗？”
李炎摇了摇头，否定了笹田纯的担忧因素，询问道。
“有空的，请务必过来我们学校参观一下，前辈。”笹田纯顿时喜出望外，说道。
※※※
下午时分，位于人吉市一个乡下的电车站点。
此刻清风扫过这一片绿油油的稻田，这里是早已被年轻人遗忘，流传着各种妖怪传说的乡下地区，连道路都稍微显得有些破败不堪，完全不能跟大城市相比。
夏目贵志和西村，以及北本一起在电车站门口等候李炎的到来，距离上一次见面大概过去了半个月的时光，却意想不到这一次的李炎会是以教授弟子的身份去拜访他们的中学。
同学还在聊天的时候，夏目贵志则是显得有些安静，而背包里鼓鼓的趴着那一只极为像是招财猫的猫咪老师，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怨念。死死盯着门口方向。
“猫咪老师，虽然答应带你出来，但是答应了我吧，不要给前辈添加麻烦，这一点请不要忘记了。”夏目贵志有些担忧地看着猫咪老师，微微轻叹，提醒说道。
“我知道了，只要那个家伙收回了一年休刊的狂妄言论，我就暂时不打算追究他的责任了。但是，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啊。”猫咪老师解释说道。
“另外一件事？”
“所以说，夏目，你是完全没有看他写的那一本书吧，最近妖怪为了李的小说出现了内讧了，那本小说的女主角最大的卖点是新恒宁宁吧，实力强，人又漂亮，性格又那么有特点，理所应当就应该是女主角吧。但是三筱为首的另外一群妖怪支持性格中规中矩的老好人秋山明雪，简直就是异端，完全无法理解这一群榆木脑袋在想些什么。”
猫咪老师一脸恼火和不满地一边解释，一边看着夏目说道：“所以我打算问一下李，到底谁才是女主，这一点也很重要。”
“……是这样的吗，但是这些不是只要看下去就能够分清楚吗，而且剧透会影响阅读感不是吗？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样引起争执。”夏目贵志有些意外，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的看故事就是研究这些的，我们妖怪把这一门研究称之为【超学】。”猫咪老师有些不屑起来，似乎话不投机，否定了夏目的意见。
“……”夏目贵志只好笑了笑，总觉得妖怪们似乎也开始热闹起来，到底还不算是坏事，只是稍微会让前辈有些烦恼而已。
忽然之间，一只悠悠然飘来的蝴蝶，顿时吸引了猫咪老师的注意，它立刻之间被勾勒出一股本能的欲望，伸出前脚去抓，却没有抓到，结果从书包里跳了下来，自顾自地朝着蝴蝶追了过去。
“猫咪老师……”夏目贵志微微一愣，随即伸出手，打算叫住斑。
“夏目，怎么了？”西村发觉到了夏目不对劲，问道。
“没、没事。”夏目贵志只好作罢，微笑说道。
也不知道等候了多长时间，就在等候的时候，一股寒风吹拂到夏目的身上，他的第六感意识立刻警觉起来，愕然地抬起头看了风吹来的那一边。
“？！”
一个黑色的影子笼罩在他的身上，让夏目顿时暗感不妙。
结果，一只长着巨大眼睛，身体庞大，披头散发的妖怪从不远处的树林中飞了出来，顿时挂出了一股强劲的大风。
糟了……
夏目顿时暗暗心想，但是目睹着身边的同学完全注意不到的情况，他立刻之间拔腿就跑，朝着树林的方向逃去，将这一只妖怪引到其他地方，以免伤害到自己的朋友。
一如既往地被妖怪追赶，偏偏总是在猫咪老师离开的一段时间遭遇到，让夏目苦不堪言。
但是径直的往前奔跑的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条河流，他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可以过的了那一道河的时候，忽然之间，从一侧的树林中猛然冲出那一只妖怪，用干枯的手狠狠地抓住夏目。
“啊！！”
夏目一下子撞在树上，叫喊起来。
“快一点，快一点把友人帐交出来！！”
那一只妖怪狰狞地瞪着他，咆哮着索要一件东西。
“额……”夏目贵志疼得很，有些无力地看着这一只妖怪，因为他能够看见妖怪，而且身上还有一本叫做友人帐的东西，所以一直都被妖怪追袭。
就在这一个时刻，从河边的方向，忽然有一道水柱直接喷洒在那一只妖怪的眼睛上，对方顿时疼得放下了夏目贵志。但是摔倒在地上的夏目还没有来得及起身，那一只妖怪顿时伸出手，怒吼一声，往夏目贵志抓去。
在庞大的妖怪前，一个身影不约而至，一跃而起蓦然之间冲到了夏目的面前，那一身白色的外套依旧如此熟悉显眼，对着那一只巨大的妖怪挥出一拳。
仅仅一拳，就如同神罚之力一般，砸在那一只妖怪的脸上，强劲的力道甚至将对方的肉身都打得变形扭曲起来，直接重重地摔到了树林的深处，一阵闷响之后，就无声无息了。
李炎，气喘吁吁地站在夏目贵志的面前，双目寒霜地盯着那一片吞没了妖怪的深林处。
“这是什么怪物……夏目，你没事吧？”李炎及时赶到，揍过之后，他却对那一只妖怪的长相有些发毛，当下还是回过头，问了夏目贵志的情况。
“……李前辈？”夏目贵志惊愕地坐在地上，问道。
“我刚刚下车，就听到了你同学说你忽然跑进树林里了，有些担心就跟了过来，想不到你遇到这样的危险，现在……大概没事了。”李炎松了口气，看了看前方那一片树林依然没有动静，感觉那一只妖怪已经被他击退了，说道。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救了我，前辈。”夏目贵志露出笑容，说道。
李炎伸出手，将夏目贵志拉起身来，夏目贵志也有些在意地看了看那一只妖怪被揍飞的方向，虽然不清楚对方伤的如何，但是身边这一位前辈毕竟曾经一拳能够击倒猫咪老师，看起来固然会伤的很重。
“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李炎对夏目说道。
在葱郁的树林深处，李炎禁不住再一次往河流的方向看去，刚才赶过来的时候，或许夏目没有看清楚，但是李炎却看到了河边忽然有一道水柱射出，仿佛有什么在帮助夏目脱险一样。
就在李炎和夏目两人离开之后，那一片树林重新宁静下来，在清澈的河流上，那一位金色长发的少女，静悄悄地从水面出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