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哈里曼城堡

    华贵精致的马车缓慢地进入哈里曼城堡，最终停留在一处灯火辉煌碧瓦朱檐的建筑面前，而此时这里早已人潮涌动，各式各样豪华的马车停满道路。


    莫德里安跟随着本尼男爵下车，微微扭头，看着哈里曼城堡内的两侧街道和拐角处，一位位体面的绅士贵族挽着自己的女伴缓缓行走，都是同样微笑的表情，或是交谈，或是低语讨论，故作高雅的神色有些滑稽。


    “小家伙，你似乎有些不适应？是紧张吗？”本尼男爵笑着说道。“保持住微笑就好，这只是一场贵族之间的友好交流聚会。”


    “我讨厌太多的礼节。”莫德里安随口一说，不过他还是按照着本尼男爵的话语，挺直穿着黑色绅士服的身躯，忧郁的脸庞上带着优雅的笑容，从生涩到熟练，按照记忆里的动作逐步而来。


    “呵呵，和布鲁克那家伙一模一样，当初的他也是如此。”本尼男爵听到莫德里安的抱怨后，忍不住笑道，他循着莫德里安的目光，望向西式主厅的门口处。“怎么，小家伙，需要找一位女伴陪着你一起吗？”


    金碧辉煌的主厅门口旁正拥挤着十数位身穿暴露礼服的美丽女孩，她们正在向每一位可以进入主厅的客人们释放着属于自己的魅力，时而微笑显示精致的容貌，时而躬身展现性感的身材。


    “不，我不用女伴。我只是好奇这些人是？”莫德里安露出奇怪的神色，前世的他曾听闻过不少相关的有趣新闻。


    “一群可怜的家伙，想要进入这场贵族聚会，踏入她们梦寐以求的上流生活。”本尼男爵轻轻说道，但是言语里面的厌恶和不喜显露无疑。


    “是吗？那真的是很可怜。”莫德里安有些迟疑的缓缓说道，所谓的上流社会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也远不如自己的平凡生活来的重要，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你不能强迫他人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走吧，多德和你的手下会有人专门安排的，我们先进去主厅。”本尼男爵转头对着莫德里安说道，随即他迈步向前，领着莫德里安越过那群可怜的家伙，进入金碧辉煌的主厅。


    “本尼男爵，欢迎您的到来！”透明的玻璃门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管家正在向着本尼男爵躬身行礼，语气里由衷的透着高兴。


    本尼男爵点头示意的同时右手放在胸前微笑着说道：“阿特利管家，没想到今夜会麻烦你迎接宾客！”


    眼前老人的身份让他不得不重视，阿特利·乔治，哈里曼城堡的老管家，服务哈里曼家族数十年，为人温和，极其善于管理，是拉斐尔伯爵最信任的人。


    “本尼男爵请进，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的老朋友已经有不少人提前到来。”阿特利管家指引本尼男爵前往宴会，随着他的离开，立马就有一位年轻的管家接替他的位置，负责接下来的迎接宾客任务。


    斑驳陆离的魔法灯光照耀着宴会主厅，银光闪闪的餐具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之上，一根根华丽的烛台燃烧着摇曳的烛火，温暖的壁炉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同时一位位贵族也互相形成小小的圈子，相互谈笑着分布在主厅各处。


    莫德里安亦步亦趋的跟随在本尼男爵的身后，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场属于贵族的宴会，相比于外面，这里的贵族人数稀少很多，脸庞上带的笑容更加真诚，礼仪的姿势也更为优雅高贵，看似一片和谐友爱。


    但他还是从中发现了细微的区别，优雅的贵族们隐隐约约把宴会主厅的分为三块区域，除却少数人时而会和其他人示意敬酒，基本上大部分贵族都处于自己的圈子内。


    “小家伙，现在的你代表着佩里斯家族，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你是功勋贵族出身，虽然现在的佩里斯家族也可以算是血统贵族。”本尼男爵缓缓开口说道，脸上的笑容依旧，他的话语丝毫没有顾忌到前方的阿特利管家，有些警告着莫德里安的意味在内。


    “不要和宫廷贵族牵扯在一起，哦，对了，你也牵扯不进埃达拉斯城的宫廷贵族，埃摩森男爵可以算是埃达拉斯城宫廷贵族的门面之一。”


    “本尼叔叔，我知道分寸的。”莫德里安知道自己的处境，所谓的上层贵族权利争斗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参与，他这次来贵族聚会只是为了好奇斯托克王国的贵族生活。


    “恩，那你可以四处转转，宴会还有一会才开始，我要先去见些老朋友！”本尼男爵拍了拍莫德里安的背部说道，然后朝着不远处熟悉的几位朋友走去，而阿特利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莫德里安摸了摸稍显饥饿的肚子，从长长的餐桌上拿了些食物后，似小透明般离开魔法灯光明亮的地方，他不会去和那些在宴会舞池中活跃的贵族少爷和小姐们交流，那些都是不确定的因素，远不如躲在宴会角落里品尝着美食来的舒服。


    “莫德里安·佩里斯？”


    正在他吞咽着精致美味的点心时候，一声带着疑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莫德里安缓缓转身，望着面前帅气英俊的棕发青年。“请问你是？”


    “我和你的哥哥卡迪尔是王都骑士学院的同学，以前在佩里斯城堡见过你，那时候的你可是相当的内向胆小，畏惧陌生人。”棕发青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莫德里安。“没想到再次听到你的名字，竟然是消灭掉狼盗寒鸦。”


    “不过，看在你为埃达拉斯城除去毒瘤的份上，告诉你最新的消息，埃摩森男爵招募了一位强大的附庸骑士，准备在今夜的宴会上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棕发青年从莫德里安端着餐具里面选出一块粉色的点心，细细咀嚼，露出享受的表情。


    “我可是在等待着精彩的舞台剧拉开华丽帷幕，哦，对了，记着我的名字，兰伯特·贝蒂·哈里曼，希望今夜过后你会感激我的提醒。”


    僵直地看着兰伯特消失在宴会舞池里，莫德里安背后的冷汗染湿内衬，在刚刚极为强势的交谈中，他没有一丝说话的机会，因为对方是一位资深的骑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势压制住他，毫无抵抗能力。


    “兰伯特·贝蒂·哈里曼，我曾经听说你的名字，被我那位哥哥所击败的天才骑士，同时也是拉斐尔伯爵的长孙，现在是来‘帮助’我吗？”莫德里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默默吞咽下嘴巴里残留的美食，低垂的双眸里露出有趣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