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追击与干冰

    海盗和海军是不一样的。


    海军杀敌，可以说是为了保家卫国，这是一个正义的目的，他们杀敌并不是享受杀戮带来的快感。


    海盗杀人，可以说是为了生存，这是一个现实的目的，然而，很多海盗把这个目的加以延伸，衍变成了为了杀而杀，这样的人就很容易沉迷于杀戮，对于修炼来说就非常的不利，至少在进入瓶颈期之时若是沉迷杀戮，那么就很容易让自己的修炼目标发生偏移。


    当然，这样的局限绝大多数存在于人类的身上，而且，也只是存在于那些需要纯粹心态来应对修炼的职业者身上。


    剑士，就是最需要保持正常心态的职业。


    所以，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剑士，但其中的强者却并不是那么多，原因就在这里！


    和人类相比，兽人族和鱼人族就显得纯粹的多，他们好战，并且毫不掩饰，杀戮虽然会多少影响到他们，但是却不会像人类一样影响到未来的突破。


    威尔和塞万提斯都知道索杰斯和菲亚纳有仇，而且这还是化不开的血仇，他们也清楚，索杰斯并不知道杀害他母亲和大姐的人究竟是谁，但他们却知道在索杰斯的心中，凡是菲亚纳的人就都该死！


    对于海盗来说，杀人是家常便饭，漫无目的的劫掠与集中针对一个实力的复仇却是两回事，这个世界有七大帝国，如果说只是随性而为的劫掠，那么一般来说只会被巡海的海军和海盗猎人盯上。


    可是，如果将目标只放在一个帝国的身上的话……


    为了抱住一个帝国的威严，长久下去的复仇恐怕就会招致来自于菲亚纳强者的反杀！


    而这些强者，绝对不是现在的龙牙海盗团能应付得了的对手！


    “希望他自己能想通。”塞万提斯如是说着，威尔也只能叹气，曾经他觉得索杰斯有一种海盗不应有的心软，现在索杰斯慢慢的变得果断，他反倒担心过多的杀戮会影响到他的内心。


    “嗯？在说什么？”


    走廊中突然响起了索杰斯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啊，呃……没什么，只是在讨论若是碰到了海军要怎么打，这次的航行可是要很久，没计划的蛮干对咱们不利。”开始时威尔还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组织好了语言，很委婉的劝他别太执着于对菲亚纳海军的战斗。


    “这些我知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拍了拍威尔的肩膀，索杰斯走向了指挥舱，似乎是并不知道威尔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对此，暗中关心他的两人也只能在心中苦叹，同时祈祷这次航行千万别有不长眼的菲亚纳海军过来找死……


    可惜……有时候人不去找麻烦，麻烦反而会不请自来……


    “威尔队长，前方发现菲亚纳的军舰，我们是该？”


    第一天晚餐结束，威尔和塞万提斯就都去了雪狐号上，和以往不同，这一次航行在船队最前方的是威尔驾驶的雪狐号，他们也是最先发现发现海军动向的，水手长也是威尔的亲信，自然清楚他担心的事情，因此在发现了海军之后并没有将情报通知给其余船只。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对方的数量是多少？”威尔叹了口气，这才刚出海的第二天，还没有出圣兽海域居然又碰上了菲亚纳海军，这也难怪索杰斯最近的杀气会那么强，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挑衅。


    “只有两艘，似乎也没发现咱们。”水手长的语气显得很轻松，这种规模的海军已经不足以成为龙牙海盗团的对手了。


    “既然这样的话……”威尔走向甲板，冲着同在指挥舱的塞万提斯说道：“帅斯，你通知杰克，这两艘船由咱们解决，别让他动手。”“好的。”塞万提斯点了点头，随后就以索杰斯伤势未痊愈为由制止他亲自出手。


    “拜托，区区两艘船而已，只用炮击就能把他们打沉，我干嘛还要去打接舷战！”


    “那不一定，你有前科！”


    “呃……”


    翔龙号的指挥舱中，索杰斯一脸尴尬的被姬内维亚紧紧的盯住，她倒是不清楚杀戮对于索杰斯的修炼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她在乎的只是他的伤口罢了。


    尴尬的笑了笑，索杰斯伸出右手将姬内维亚强硬的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脸上带着苦笑：“薇娅，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动不动就玩接舷战，你也知道，抢海军没什么油水，炮弹虽然不算贵，但也得花钱不是？咱们来钱儿快，但花钱也不慢啊……”


    这倒是真的，海盗不比海军，海军有着国家的经济体系作为支撑，还有完善的生产体系，各个国家的海军其实都在增长，只不过有着速度快慢的区别，可海盗却不同，大多数海盗都是守着一个船队常年在海上劫掠，除此之外没有收入来源，对海军来说，除非是魔械船出现战损、校级以上的军官出现阵亡，否则都无需纳入战损数据之中，可是对于海盗来说，哪怕只是普通船的沉没都会是一种不小的损失。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海盗才比较喜欢打接舷战，哪怕是那些炮火非常强势的海盗团在碰上完全可以碾压的对手后也会选择这种几乎零成本的作战方式。


    “走吧，出去看看，有胆子过境的菲亚纳战舰都速度不慢，只凭着雪狐号怕是还追不上他们。”


    站起身，索杰斯当先走出了指挥舱，姬内维亚想了想，回头对着舱内的几个人嘱咐了一句：“翔龙号保持原速，进入射程之后再对目标船进行炮火打击。”


    “好的，队长！”


    刚走到门口的索杰斯听到了这么一个对话，嘴角也不禁抽搐了几下，虽然很无奈，但心里却也感觉一丝暖意，姬内维亚确实是管得越来越宽，但他也并非是不识好歹，越是管得宽，越说明她更在乎自己，更何况她这么做也的确没有私心，自己又何必因为这点小事而和她争论？


    正说着，雪狐号和龙牙的船队拉开了两个船位的距离，而在这时，对方显然也是发现了龙牙海盗团，和之前翔龙号单独遭遇的那艘战列舰不同，这两艘船很明智的就调头而行，逃离之前似乎是向海面投放了一些东西，在两艘船离开后，他们之前处在的位置就升起了大片的白色浓雾，这种现象也让威尔和塞万提斯大惊，赶紧下令降低船速。


    在两艘军舰调头时本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等到他们将速度提起来后，雪狐号和他们的距离已经不足500米，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雪狐号又进入了雾气的笼罩范围之内。


    “妈的！这什么鬼东西！居然弄出来这么弄的雾！”威尔手中拿着望远镜都看不清浓雾后面的景象，眼看着猎物就要到手却自己把牙给崩了，这种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


    “威尔，进入浓雾之后是不是很凉？”传讯腕轮中响起了索杰斯的声音。


    “是啊！你怎么知道？”威尔一脸惊奇的问着。


    “这雾气对人体没害，不过也别追了，左右也没多大的油水，犯不着追得那么紧！”


    “不追就不追吧，不过这鬼东西到底是个啥？妈的，现在雪狐号上的水手都在打喷嚏，我，我也……阿嚏！”


    威尔的声音有点打颤儿，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塞万提斯也有些不自然，先一步溜回了指挥舱，反正团长都下令放弃追击了，傻叉才一直在甲板外面杵着……


    “菲亚纳管他们叫什么我并不清楚，不过我更倾向于叫它为……干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