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想起航的日子

    西历1195年8月14日，本来显得平常的一日却因为一件事而被历史铭记：海盗八杰中的毒牙——英格拉姆被法兰帝国正法，其麾下的黑翼海盗团在营救团长的战役中全军覆没。


    只是，史书也不是万能的，历史学家也不能够做到无所不知，就好比，没有人知道未来的海盗王索杰斯正是因目睹了英格拉姆的处刑才开始了他驰骋九大海域的生涯。


    回到了家中，索杰斯满脑子都是英格拉姆临终前的那句话：即便是游走于人间与冥界，海盗，依然不能藐视生命，海盗，无论到哪里，都是最自由的人，只有自由的人，才是真正的海盗！


    黑翼海盗团做到了，即便是处在绝境，黑翼海盗团依然没有屠杀一个平民，反倒是海军为了迅速拿下这些残党而不择手段的发动无差别攻击。


    再想想温德鲁在回到教室时教育他们的一句话：海盗代表着罪恶，海军永远是维护正义的标杆，正义永远不会褪色，罪恶也只会终结于正义的枪口之下。


    正义永远不会褪色？索杰斯冷笑，身为一个出色的海兽骑士，能够准确的根据局面衡量双方战损是必备的素养，他在白蛇倒下的那一刹那就已经知道，死在黑翼海盗团手中的平民数量为0，而死在海军手中的平民却超过了300人。


    偏偏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贵族不但没有去安抚民众，反而继续在大肆宣扬海军的伟大和海盗的卑劣，在贵族的炒作之下，原本死在海军手中的平民居然变成了因为海盗而死，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些愚昧的民众却真的听信了他们的宣导。


    维护正义的标杆在屠杀平民，罪恶的代表却在攻击时避开了平民，这真的是一种讽刺。想到这里，索杰斯对海军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而他对海盗的兴趣却已经达到了顶峰。


    第二天是休息日，索杰斯难得的没有去找那些二世祖的麻烦，反倒是早早的就来到了港口。他昨天想了整整一夜，而英格拉姆临死前的话语和黑翼海盗团的亡命攻击始终占据了大半的比重，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摆脱贵族的束缚，去当一个为了自由而战的海盗，今天来到港口的目的，就是他为了出海而提前做出的准备。


    身为七大帝国之一，法兰帝都的港口自然是繁荣异常，即便不以船只见长的法兰帝国依然有着很多规模不小的造船厂，看着港口处停放的一艘艘单桅帆船、双桅帆船、还有那些便于战斗的盖伦帆船、适合接舷战的排桨帆船都令索杰斯心动不已，身为海军世家的成员，他当然见过也坐过很多次船，只不过他却没有一艘属于自己的船，但是当他询问了一下价格，得，还是暂时放弃吧。


    一艘哪怕是最便宜的单桅帆船也要三千金币，索杰斯虽然能出得起这笔钱，但是却也别想招募水手和海员了，有心想要杀价的他却突然被船厂负责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提高了警惕心。


    “索杰斯少爷，您早晚都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海军军官，怎么还会看得上这些小船？要不要再来里面看看有没有相中的魔械船？”


    魔械船：和普通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普通的船只，哪怕是军用的战列舰、铁甲舰也都是依靠人力和风力航行，魔械船则是依靠着魔能晶核作为动力源，同时也能够依靠着动力源释放出威力远超普通船只的攻击，而魔械船的数量基本就能够衡量一个国家的国力，在魔械船之上还有更高等的魔装战舰，只不过这些就不是索杰斯这个海盗初哥需要考虑的东西了。


    “我只是来完成导师留下的任务而已，身为一个合格的军官，不光要考虑战术，同时也要考虑在大海上每一个选择的性价比，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对比各个船只的价格、最大载员以及火力，只有综合比例最佳的船才能是未来最适合购买的船，这同样也是军官必备的素质啊。”索杰斯的谎话张口就来，但是他说的倒是有一定道理，至少，造船厂的管事就露出了一个深以为然的表情。


    “麻烦啊……都怪这该死的身份，走到哪里都能被认得出来！”索杰斯暗暗咒骂着，当年的英格拉姆就是一个校级的军官，同时也是一个伯爵家族的长子，未来能够继承爵位的人，和索杰斯的身份自然是没法比，但是前者才刚被处刑，索杰斯现在要是来大张旗鼓的买船只、招海员肯定会被有心的人给盯上。


    想了想这么做的后果，索杰斯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既然决心出海就不会害怕死亡，但是如果还没能出海就被扣了个谋逆的帽子就死的太冤枉了。


    “看样子，只能再另想别的办法了。”索杰斯无奈的返回了市区，对未来还有些迷惘的他在无意识间走到了帝都的中心广场，由于地方足够宽敞，这里也是孩子们的乐园，索杰斯平常也喜欢来这里散步。


    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点缀着几团云朵，清风拂面的惬意感让索杰斯的精神轻松了很多，他走到了一条长椅上看着路过的人们，同时也在脑海中思索着未来的出路。


    昨天发生的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帝都的居民，由于是休息日的缘故，今天这里的人很多，不过索杰斯依然能听到孩子们那快乐的笑声，很快，身后一个小孩子的团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剪刀、石头、布！哈哈！我赢了，我是正义的海军司令！”似乎是在玩海军抓海盗的游戏，其中一个小孩因成功得到了海军司令的身份而欢呼雀跃，相比之下，得到海盗身份的那个小孩却并不怎么郁闷，这也让索杰斯有些好奇，不禁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游戏。


    “艾伦，你是海盗，快去，你要去组建一个海盗团，然后我们就会来逮捕你！”那个“司令小孩”兴奋的说着，可是那个被叫做艾伦的小孩却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就一定要组建海盗团呢？我才不要把抢到的财报都分给别人呢，我要一个人出海，然后打败你们！”


    “对啊！我为什么非要死心眼的招募海员，比起单人行动，招募海员的目标太大，反倒容易被人盯上，自己出海就有很多借口了，至于海员，反正我手里有钱，等到了别的地方害怕招募不到人手么！”小孩子的戏言让索杰斯豁然开朗，想到就去做，索杰斯这一次换了一个比较小的码头。


    和帝都港口相比，这里的确要小很多，平时只是这里都是聚集着出海打鱼的渔民或者是一些小海商的商船，同时这里也经常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出售船只，很快，索杰斯就看中了一艘小型单桅帆船。


    说是单桅帆船，但说实话这种船的航行主要还是依靠排桨，并且船身除了一个小型船舱外就再无别的建筑，空间小的可怜，估计最多只能搭乘10人，但是恰好是这种小船，反倒是现在最适合索杰斯的。


    船主是个年近五旬的中年人，可以看得出来靠海为生至少数十个年头，但现在的他却坐在船上，哪怕是已经立了个卖船的告示牌也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