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才与白痴

    呆呆的听着这番言论，姬内维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还是挤出了一句，“照你这么说，难道好人就天生要被人欺负吗？”


    “没错，好人之所以被称为好人，往往是因为他们讲道理，而且，评判是非是按照心中的道德，但是，一旦他们被迫用武力反击，就会被人诬陷成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恶棍，很多人就是这样，你为他们做了一百件好事他们或许很快就忘记了，往往一点点的坏事就会让他们彻底抹除掉你对他们的功绩，人都是认为你对他们好是理所应当，对他们坏就是天理不容。”


    “你的想法太偏执了……”


    “或许吧，有些事情，只有在自己经历了之后才能有资格发言，阿尔沙特算不算好人？从品质上讲，他算，可是对那种真正的烂好人而言，阿尔沙特却又算不上好人，因为在那种烂‘好人’眼中，即便有人做错了事，哪怕是杀了人也要给对方改过的机会，而不是说杀就杀，嘿嘿，所以这种人烂‘好人’又被人称作圣母婊，这也是阿尔沙特虽然正直却不被人讨厌的原因，因为他并不迂腐，他心中自有一种衡量对错的一杆秤。”


    说着，索杰斯嘿嘿冷笑一声：“真好笑，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倒是真想看一看，像是那种‘圣母心’的烂‘好人’如果有亲人死在别人手中之后还会不会保持之前的论调。”


    觉得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可能会让索杰斯变得偏激，姬内维亚很明智的开始转移话题，“那你呢？你又算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海盗，你称不上是好人，可你虽然杀人，却又不欺凌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不能算是十足的坏人。”


    “对于咱们自己人而言，我算是好人，对于咱们的对手而言，我就是坏人，其实如果真的可以站队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归属于哪个阵营，我本人嘛……更像是一个天平，嗯，衡量善恶的天平，象征着利益的指针，随着我们的需求而左右摇摆。”索杰斯的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说出了这句话。


    一边被他揽着，一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姬内维亚吃吃的笑着：“这确实是你，不好也不坏！不过我喜欢。”


    这一天，姬内维亚很快乐，比起海盗团的利益，她更重视身边的这个大男孩，她觉得自己今天的收获很大，或许，也是整个海盗团中收获最大的那一个。


    ……


    时间过的很快，十二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天已入夜，海盗们终于从费雷的各个地点赶回集合地，其实，以科尔特帝国的繁荣程度，哪怕是入夜之后依然会有很多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人在外面用各种途径舒缓着身心的疲劳，不过，这次提前归来的原因却是，佐安的那一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夜间的酒馆人多耳杂，索杰斯只能带着众人去自己的房间研究着今天得到的情报，除了独自趴在床上不发一言的姬内维亚，其余人都团团围成了一圈的坐在地板上。


    “所以，你本人也并没有见过情报所说的那个人？”塞万提斯微微皱眉，他做事习惯于在有了一定把握之后再开始行动，这固然是个优点，但也会因为过度的谨慎而失去一些机会。


    佐安之前是在各个街道找着那些街头混混去打探消息，混混们不同于那些吃苦耐劳的人，他们游走于城市的大街小巷，听到的消息五花八门，并且这些消息源自于各个领域，比起那些为了谋生而工作的平民，他们甚至可以算的上是“百事通”，在金币和片刀的双重夹击之下，混混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消息都告知给了佐安。


    据混混们所说，费雷港口有一个穷困潦倒的年轻人，或者说是白痴更贴切一点，他经常出没于各个造船厂，恳求着各个魔装技师收他为徒，然而，那些眼高于顶的魔装技师又怎么愿意去理会这种人？没有足够的“诚意”那些人连话都懒得和这个年轻人说一句，哪怕这个年轻人经常自称自己是一个一阶的魔装技师。


    “一阶的魔装技师？等级低了些，不过也聊胜于无，他们有说过这个人侧重于在哪个造船厂附近出没吗？”索杰斯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个人。


    “你真打算去见一个白痴？我说杰克，如果他真的有真才实学，他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穷困潦倒？别说是魔装技师，就算是一个出色的造船工匠都能有着不错的收入了。”威尔是摆明了不相信街头混混的谣言，可是索杰斯却制止了他，示意佐安继续往下说。


    回忆了一下混混的情报，佐安又继续说着：“在费雷港口沿岸的东北角，有一个名叫‘信天翁造船厂’的地方，听说那个叫德克的人每次如果在各个造船厂停留十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要消耗在信天翁造船厂。”“你觉得这个消息可靠吗？”索杰斯反问着。


    “我觉得可信，费雷最出色的魔装技师就在信天翁造船厂任职，换做是我想要拜魔装技师为师的话，也会将最优秀的那个作为首选，听说那个名叫伦多夫的魔装技师已经有着三阶的水准，可以主掌一艘A级魔械船的建造工序。”


    帝国的人才就是多，区区一个行省就能有这么一个魔装技师坐镇，而且比他稍差一些的还有很多……索杰斯心中嘀咕着。


    一群龙牙团的骨干们互相的看看，均认为这件事还有待商榷，老威布尔在这个时候发言了：“团长，我个人觉得没必要在这个还没有得到证实的消息上耽搁时间，如果魔装技师真的那么容易自学成才，那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普通船的立足之地了。”


    “难道就不能有天才吗？”索杰斯翻了个白眼，也不等老威布尔回答又继续说道：“咱们海盗团的平均年龄就不大，如果说咱们算得上是战斗职业的天才，那么别人照样可以是其余职业的天才，我倒是觉得佐安的情报可信，龙渊国有一句古话，叫‘朝闻道夕死可矣！’世界上确实是有那种为了求学而不惜一切的人，那个年轻人一直坚持着求学而不放弃，更是让我坚信他有着真材实料！千万不要跟我说，这种人不会被那些所谓的大师拒绝，里迪尔被迫出海的原因大家也都清楚，佐安的情报也说的很清楚，那个年轻人没有奉上足够的‘诚意’所以他得不到那些大师的赏识。”


    “那照你这么说，这个所谓的白痴其实是一个天才？”威尔挠了挠脸颊，从索杰斯的话语中就听得出他对这个年轻人抱有志在必得的想法，别看他平时总和索杰斯互相拆台，但是在大事面前，他可不会蠢到当着大家的面打团长一个下不来台。


    “天才也好，白痴也好，这个人我们龙牙团要了，帝国不差他一个一阶的魔装技师，我们差！就算他不懂得制造魔械船，只要懂得怎么修理魔械船我们就已经算是赚了，不是吗？”索杰斯的双眼带着兴奋，他觉得，如果对方是一个一心想要在魔械船的知识中肯下功夫的人，那么，凭着龙牙海盗团的三艘不同等级的魔械船必然会让他动心。


    理论学的再好，也需要实践的一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