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谈判
“蓝染队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想清楚这一点，涅茧利的表情却严肃了几分。
见状，蓝染惣右介脸上那温和笑意未减分毫，仿佛没有察觉到涅茧利身上悄然升起的戒备。
他将双手十指交叉，轻放在身前的黑曜石茶几上。
“灵王创造了三界，死神和护庭十三队是为了维护这三界的秩序而成立的。
现世的人类死亡，灵魂化为了整或者虚，分别去往尸魂界还有虚圈。这是一个看似完美而稳定的循环，不是吗？”
他没有等涅茧利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只要有任何能够动摇这三界存在根基的人，或者说，任何试图触碰这个‘循环’本质的行为，就会被处以极刑……你不觉得这其中有某些问题吗？”
“真正做出这判决的，是那个高居于天际，从未有人见过的灵王？还是那些端坐在中央四十六室，自诩为秩序的贵族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这个问题，比之前讨论朽木露琪亚的判决要尖锐、要致命一万倍。
“啧啧~这话还真是大逆不道啊，蓝染队长~”
涅茧利发出一种介于嘲讽与赞叹之间的怪异声响，心里却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果然，就和他猜测的一样啊……
蓝染惣右介，这个家伙是来拉他入伙的。
“哈哈！”
“人会因为未知而恐惧，因恐惧而止步不前。
但相反，对于你我这样的存在来说，未知……却并非如此，不是吗？”
蓝染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人类害怕改变，或者说改变之后的未知。
哪怕是像浦原喜助这样的天才也是如此，当知道自己的研究会动摇旧的秩序之后，便果断停止了下来。
但眼前这人却不一样……
“涅队长，你前几日所进行的实验，可是远比朽木露琪A琪亚将死神力量转让给区区一个人类，要来得更加……‘禁忌’。”
蓝染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他已经多方确认过了，那莫名的实验波动的确是眼前这人的研究。
果然！
蓝染不仅是感知到了那股力量的特殊性质，他甚至……猜到了自己实验的本质！
涅茧利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大脑却开始疯狂的运转。
仅仅凭借那瞬间爆发的灵压波动，就能逆推出他实验的本质？
这份洞察力，已经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除非……这家伙手中也掌握着类似的技术……
崩玉！
这个词瞬间在涅茧利的脑海中闪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可能是这个了。
崩玉从原著的设定来说，的确和第三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能够把存在于自身周围东西的心，加以吸收而具现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圣杯的机能类似，都是万能的许愿机。
蓝染能感知到其中的差异，并上门来找他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麻烦了啊……
“所以……”
蓝染的身体再次微微前倾，摘下了眼睛。
那股优雅的书卷气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君临天下般的绝对自信与压迫感，
“摆在涅队长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一是，像一百年前的浦原喜助一样，离开尸魂界，被迫放弃你那伟大的研究，带着无尽的遗憾被流放，或者……被处理得更干净一些。”
“二是……”
“加入我这一方，继续你的研究。
我将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无论是资源，还是庇护。
你将不再受到任何禁忌的束缚，可以随心所欲地探求你所渴望的‘合理性’，去触碰这个世界最深层的真实。”
蓝染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微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诱惑，
“……”
涅茧利眉头一皱，他自然是听懂了蓝染的威胁的意味，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可能没错。
按照他了解的资料，蓝染最开始以死神的灵魂制造崩玉并不顺利，知道某一天，他的崩玉吸收了松本乱菊身上的灵王的肢体之后，才具备了这部分机能。
换句话说，型月世界的第三法的研究很可能涉及到灵王……
这种行为，在那些腐朽的贵族眼中，无异于染指神的领域，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原罪。
是远远比露琪亚将死神之力交给人类更为严重的罪行。
这样的话……
“呵~单凭你一句话，就要我放弃技术开发局局长的位置吗？”
沉默良久，涅茧利打破了沉默，他一节一节地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向了蓝染。
“哦？所以……你不同意？”
蓝染眉头一挑，眯起了眼睛。
他回来这里说这些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为了确认涅茧利能否理解他。
强者向来是孤独的，因为站得比任何人高，所以眼中的世界和其余人完全不同。
所以他一直期待能遇到一个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人。
浦原喜助原本能成为这个人，本来已经触及了这个世界，却自愿放弃了。
涅茧利的出现倒是令他有些意外，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既然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一股庞大的灵压自蓝染身上涌现，像是要令周围的灵子都停滞一般。
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如此庞大的灵压却仅仅出现在了蓝染周身三尺的范围内，恰好是将涅茧利包围了进去。
虽然有些可惜，但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前行了……
“哎呀呀！蓝染队长居然有着如此实力，难怪干对我说这些，
不过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话音未落，另一股强大的灵压出现，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
所谓的灵压，乃是驱动灵子进行运动的压力，就和水压以及电压是类似的东西。
只不过这种力量的来源确实人类的灵魂或者说自我意志……
意志越是坚定而纯粹，那所谓的灵压也就越强。
而对于接受了诸多世界记忆的他来说，意志的广度和韧性，早已超出了常人的范畴。
滋啦——！
两股意志的极致碰撞，让两人之间的虚空迸发出刺目的金色电弧。
茶几上的杯具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涅茧利身后墙壁上的仪器屏幕疯狂闪烁，最终爆成一团火花。
“嗯？”
感受到涅茧利身上的力量，蓝染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我的意思并非不同意，而是得加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