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暗流
“原来……使徒……是这种东西吗……”
这句话，仿佛一柄无形的重锤，敲碎了指挥部内所有人最后的骄傲与幻想。
NERV中央司令塔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真嗣、明日香、绫波，准备出击！”
葛城美里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果断而坚决。
她脸上的那一丝旁观者的轻松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因为重化工联合的关系，这一战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她们现在不仅要赢还有赢得有风度。
“等等……”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旁传来，张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指挥台前。
“现在出击，只会重蹈‘危险流浪者’的覆辙。”
他抬手在控制面板上操作了几下，主屏幕的画面立刻被分割，一侧投射出两头使徒实时同步的能量波谱图。
两条曲线，无论是波峰还是波谷，都呈现出惊人的一致性，如同镜子的两面。
“它们的生命形态，或者说核心，在被劈开后也一分为二，但本质上依旧是同源的。任何一头受到伤害，另一头都会分担，而只要还有一头存活，另一头就能无限再生。”
张启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指挥塔内，
“想要彻底消灭它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完全相同的攻击，在完全相同的瞬间，同时摧毁它们的核心。”
“同时……摧毁？”
“理论上确实可行，但实际操作的难度太大了。”
葛城美里一愣，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难度。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哪怕是配合最默契的驾驶员，也无法做到思维层面的绝对同步，零点零几秒的误差，就足以让使徒抓住机会再生。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这个了。”
张启微微一笑，手指再次在屏幕上划过，一张全新的系统构架图取代了能量波谱。
之前他改造eva插入栓的时候，参考了刀剑世界NERvGear的相关技术，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读取驾驶员的思维，从而与eva的核心进行同步。
所以在此基础上，理论上可以将两名驾驶员的思维同步……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指挥塔内一片寂静。
同步两名驾驶员的思维？这不是和危险流浪者一样的技术吗？
“这样的话……快来吧！”
二号机的通讯频道里，明日香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不，这次就交给真嗣和绫波了，明日香，你和二号机在后方待命。”
张启的决定却出乎她的意料。
“哎？为什么？！”
明日香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不解与委屈。
“这项技术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在同步过程中，有极低的概率会让双方窥见到对方深层的记忆片段。”
张启的解释轻描淡写。
“……”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了明日香不自然的声音。
“切……谁、谁有兴趣窥探别人脑子里那些无聊的东西啊！尤其是笨蛋真嗣的，肯定很恶心！这种实验性的任务，还是交给你们好了。我……我负责在后方警戒，这同样很重要！”
“我就在后面为你们加油好了。”
碇真嗣的内心也有些犹豫，与人同步思维？光是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但明日香已经退缩，如果他也拒绝，那就没人上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零号机的待机画面，最终还是低声应道：
“我明白了。”
“可以。”
绫波丽的回应一如既往的简洁，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么，系统启动。同步序列开始。”
随着张启的指令，碇真嗣感到一股温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顺着插入栓的神经连接探入他的脑海深处。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奇妙起来，视网膜上显示的数据流之外，仿佛多出了另一双眼睛。
那是零号机的视角。
他能清晰地看到初号机那紫色的、棱角分明的背影，就如同在照镜子一般。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仿佛能“感觉”到绫波丽的存在。那
并非语言，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近乎虚无的平静。
没有恐惧，没有迷茫，就像一片不起波澜的湖面。
这种体验奇妙得难以言喻，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拓展，同时拥有了两个身体，两个视角。
经过短暂的适应，初号机与零号机几乎同时抬起了手臂，动作、角度、时机，完美得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作战，开始！”
葛城美里的声音，仿佛成为了这场双人舞的开始。
轰！轰！
两台EVA同时动了。它们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整体的两个部分，以完全一致的步伐，从左右两个方向冲向那两头再生的葬歌天使。
一场超乎想象的战斗在全世界的注视下展开。
左侧的使徒挥出利爪，初号机与零号机同时向右侧身，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
右侧的使徒发动光束射击，两台EVA又同时跃起，在空中划出两道完全重合的优雅弧线。
格挡、闪避、反击……每一个动作都完全一致。
它们时而交叉换位，时而并肩突进，展现出的配合已经超越了“默契”的范畴，达到了一种神乎其技的境界。
最终，在一次交叉突进后，两台EVA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同时锁住了各自对手的行动。
就是现在！
没有语言指令，但相同的念头在碇真嗣和绫波丽的同步意识中同时升起。
两台EVA同时跃到空中，跟着一记华丽完全同步的飞踢，狠狠地踹在了两头使徒的核心之上！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震耳欲聋的音爆中显得格外清晰。
战斗，结束。
此战之后，整个世界的舆论被彻底引爆。
集合了人类工业文明顶峰的“危险流浪者”在使徒面前惨败自爆，而NERV的EVA却以一种近乎艺术般的方式轻松取胜。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NERV的声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暴涨，EVA“人类救世主”的名号，再也无人质疑。
失去了原型机，又在全世界面前丢尽了颜面的“世界重化工联合”，再也无力推进任何同等规模的计划。
世界各国的资源与目光，空前一致地聚焦到了EVA这种神秘的生物兵器之上。
他们投入巨资，不仅仅是为了对抗使徒，更是在为后使徒时代做准备——谁能掌握EVA这样的武器，谁就等于掌握了未来的世界霸权。
然而，就在这股浪潮的中心，张启却悄然来到了昔日的对手面前。
在“世界重化工联合”临时搭建的办公室里，那位曾经意气风发的中年主席，此刻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张启博士……”
他苦涩地开口，
“您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不，我是来下订单的。”
张启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他面前，
“NERV需要一个合作伙伴，为EVA量身打造一套高性能的外骨骼装甲系统。放眼世界，在精密加工与重工业制造领域，没有人比你们更专业。”
“我们……接受。”
主席愣住了，他拿起文件，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技术要求与庞大的预算，手都有些颤抖。
他们没有理由拒绝，不仅仅是因为资金，更是因为现在不支持nerv的话，就是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
与此同时，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之中
“加持良治带走的东西，现在应该在碇源堂手里了。”
“亚当吗……他终究还是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愚蠢的男人，他以为掌握了亚当，就能取代我们，成为新的神吗？”
“使徒尚未完全消灭，我们还需要他和NERV这把刀。”
“那就先给这把不知好歹的刀一个警告吧，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握着刀柄的人。”
几日后，刚刚敲定了外骨骼装甲初步合作框架的张启，收到了一份来自NERV德国分部的加密调令。
内容很简单，命令他即刻启程前往德国，以技术顾问的身份，全程指导并监督第四号泛用人形决战兵器的S2机关搭载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