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计划
赤木直子博士的葬礼，在一种压抑而肃穆的氛围中进行。
张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白花，面色平静地将一束素菊放在了灵柩前。
官方对外公布的死讯是意外事故……
但张启，凭借着对这位前上司行事风格的了解，以及对NERV内部暗流涌动的些许洞察，对此深表怀疑。
意外？
未免也太巧合了。
【MAGI】这台超级生物计算机刚刚宣布提前完工，赤木直子这位核心开发者就“意外”身亡。
要说这背后没有猫腻，他是半点不信的……
NERV，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碇源堂，有充足的理由和动机去“处理”掉赤木直子。
这个世界的势力错综复杂，但以他的了解大致可以分为四股，
其一，是不断袭来的“使徒”，它们的目标是接触深藏在NERV地下的第一使徒亚当，从而引发第三次冲击，彻底毁灭人类文明。
但在NERV总部，也就是第三东京市下藏着的其实是莉莉丝……
其二，是致力于消灭使徒，守护人类现有秩序的联合国。
其三，则是神秘的SEELE组织，也就是原著里那十二块冰冷的石碑。
表面上与联合国目标一致，声称要消灭使徒，甚至成立了NERV这样的组织。
但其真实目的，却是推动所谓的“人类补完计划”，意图让人类摆脱脆弱的肉体和心灵隔阂，回归莉莉丝，成为一种全新的超级生命体。
而第四股势力，便是SEELE下属的NERV，或者说是碇源堂了。
表面上，NERV似乎是SEELE意志的执行者，致力于实现人类补完计划。
但碇源堂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恐怕是想在人类补完完成之后，窃取果实，让自己成为新的“神”。
在这样的背景下，赤木直子作为【MAGI】的设计者与核心掌控者对于碇源堂来说就是阻碍了。
毕竟以MAGI的性能，能监控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是这样，他说不定是因为运气好才逃过了一劫……
一方面他对【MAGI】并没有主导权，毕竟这玩意的控制系统是以赤木直子的人格建立的。
另一方面是他基于《强殖装甲》世界的技术，提出了不少理论，或许在SEELE和碇源堂看来，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啧~”
想到这里，张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还真蛋疼啊。
“你就是张启吗？”
一个略显清冷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张启闻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黑发及肩的年轻女性，五官精致，左眼下方一颗小小的泪痣。
“你是？”
张启微微一怔，记忆中似乎并没有这张面孔。
“赤木律子……我听母亲提起过你。”
少女的语气平静得不像是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人。
“律子……吗？”
张启一愣，这才发现对方和赤木直子有几分相似。
只是他印象中，律子应该是染着一头醒目的金发才对……
“我也听赤木博士也提起过你……节哀。”
张启点了点头，沉声道。
“节哀……吗？”
“很遗憾，我并不觉得有多么哀伤。”
赤木律子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自嘲。
她的母亲，自她年幼时便将她独自抛下，一头扎进工作中，母女间的联系，大多时候仅限于偶尔的书信。
突然接到母亲的死讯，律子甚至没有太多的实感，悲伤这种情绪，对她而言有些遥远。
“额……”
张启挠了挠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这母女关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个……”
赤木律子似乎并不在意张启的尴尬，她顿了顿，继续问道：
“我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能让我去NERV工作吗？”
“这你应该去问碇源堂所长。”张
启摇了摇头，目光不着痕迹地瞥向不远处，那个身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中年男人。
“我母亲在她的专业领域，很少夸赞别人。”
赤木律子凝视着张启，
“她过世之后，你应该就是下一任的技术部门负责人了吧？”
“嗯……”
张启点了点头。
碇源堂确实找他谈过，接替赤木直子的位置，他将获得更高权限，能够接触到更多关于【E计划】的核心机密。
“期待与你共事的那一天。”
赤木律子微微颔首、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走向了另一边一位穿着黑色礼服，身材高挑的女性。
如果张启没猜错，那应该就是葛城美里了。
经历了这短暂的插曲之后
张启正式向碇源堂递交了答复，同意接替赤木直子博士的职位，出任NERV技术开发部门的负责人。
他如果不接的话，等待他的估计就是直接人间蒸发了。
毕竟以他展现出来的才能，如果加入联合国这一边，显然会成为人类补完计划的阻碍。
而且，他也想知道更多关于使徒的信息……
就这样，在张启成为“自己人”之后，在碇源堂和副司令冬月带领下，张启第一次踏入了位于第三新东京市地下，那片被称为“最终教条”的禁忌区域。
幽深而压抑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空洞。
而在空洞的中央，一个白色的巨人被钉在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架上，胸口插着一柄螺旋状的长枪。
那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即使隔着厚重的观察窗，也让张启感到阵阵心悸。
“还真是……令人震撼啊……”
张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叹，这是人类看到了超乎自身想象事物之时发出的赞叹。
这是比《JOJO的奇妙冒险》世界的究极生物更为宏大的生命……
“确实。”
一旁的冬月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
“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见到了神明。”
或许，这本身就是神……
“欢迎你的加入，张启博士。”
碇源堂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深邃难明，他朝着张启伸出了手。
张启沉默地点了点头，伸手与他交握。
尽管他对所谓的人类补完这种吧全人类变成橙汁的计划并无好感。
但眼下的局面，与EVA相关的核心技术，几乎都掌握在SEELE和NERV手中。
想要探究这个世界的真相，想要获得更尖端的技术，加入碇源堂所领导的NERV无疑是最快的方法。
而以他在【MAGI】计划之中表现的才能，被碇源堂邀请基本上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就这样，张启正式成为了NERV的一员，担任【E计划】的项目负责人。
随之而来的，是海量的、以往被列为最高机密的信息资料的查阅权限。
碇源堂似乎乐于展现他的“诚意”，许多关键性的文件，包括SEELE组织的历史概要、亚当和莉莉丝的发现调查报告，乃至部分《死海文书》的解读注释，都已划归至他的访问许可之内。
而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使徒并非自然生命，而是和《强殖装甲》世界的人类一样，是更高文明的造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