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对拳
须臾,崔浩在花房里见到徐丽卿。
“这个你拿去用,”徐丽卿递过来一个木匣,“本来是萧立的,他用不到了。”
崔浩接过木匣,轻轻打开,赫然是一株体态完整的——山参!
至少20年,也可能是25年。
“师姐...这...”崔浩看着匣中品相完好的老山参,一时语塞,“它...值多少钱?”
“三四百两。你越快进入明劲,将来冲击暗劲的概率也越大。”徐丽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期许。
崔浩不再多言,郑重地合上木匣,深深一揖,“多谢师姐!”
身上有钱,不用打猎,接下去的日子崔浩潜心苦练。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五月初七,距离第一次预考刚好过去一个月。
这期间用尽四十两银子买来的药物,用尽剩余的三十五两银子,用掉一整株老山参,用光苏芸给的可支配进度点,三餐虎肉加持,功法进度值来到最后关头。
【境界:凡武大成(999/1000)】
【破碎拳站桩功法:大成(999/1000)】
【效用:体魄+15、抗击打+15、附加伤害+15、暴击+2】
小院里,崔浩腰沉跨步,双拳虎虎生风,浓郁的气血在内体高速奔涌,在某一个时刻,凡武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达到圆满。
还像是流水冲开长久堵塞的河道,全身通畅。
继续打拳,让气血保持高速流动,让劲力全速运转,崔浩越打越畅快,越打越自如。
良久之后,收起跨步,调整呼吸,看向面板。
【境界:凡武圆满(1/2000)】
【破碎拳站桩功法:圆满(1/2000)】
【效用:体魄+30、抗击打+30、附加伤害+30、暴击+2】
抬起拳头,握紧,这一刻崔浩真的可以一拳打死斑斓猛虎。
还可以一拳打死同为凡武满圆的周猛龙。
境界提升是一方面,效用加的也...太狠了!!
.....
同一个晚上,与崔浩雄心勃勃不同,胡家内堂里灯火通明,却掩不住满屋的压抑。
形象富贵、行为节俭的胡塘,端坐主位,手中茶盏早已凉透,他眉头紧锁,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檀木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堂下几位是胡家人,或站或坐,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吱呀——!”
大门被猛地推开,胡芝快步走进来,喘着粗气问,“爹,严家怎么说?“
“严家要求‘对拳’,输的一方关掉两家店,”留着长长八字胡的胡塘气道,“我自然不同意,与严生闹去官府,那陶禾让我们‘同境对拳’解决问题。”
城守平时不露面。
官府的一应事宜皆由城守指定的师爷,也就是——陶禾,处置。
胡芝打听问,“严家请的谁?”
“万象武馆的宗高念,这个人三年前凡武圆满,”胡塘又叹气道,“此人凶名赫赫,绝非善类。”
提到宗高念,在场众人都想到去年三四月份。
也是在对拳中,袁刘两家布行对拳,宗高念活活打死了刘家辛苦培养的凡武圆满赘婿,事后刘家连声都不敢吭...
“爹,”排行老四,也是最小的胡苗道,“让二姐夫先把宗高念打残,再随便找个凡武对拳,问题就解决了。”
“你能想到人家想不到?”胡塘否了小女儿的意见,话锋一转道,“我决定请青松武馆的李孝出手。”
李孝?没人听过。
大姐悠悠说话,“要是郑标没有受伤就好了。”
提到郑标,众人神色齐齐一暗。
郑标是胡家大女婿,也是赘婿,是胡塘做主倾力资助、寄予厚望的武道苗子。
却在明劲初期受重伤,境界一路滑入由凡武境,至今仍绵病缠身,形同废人。
从此之后,胡塘对武道死心了。
于是,三女婿是读书人,四女婿也不会是武生。
一旁须发皆白的胡家老太爷,胡芝的二爷,也是一名凡武,此时沙哑开口,“宗高念此人,根基深厚,经验老辣,万象手刚猛刁钻,同境界之中,能稳胜他一筹的极少....那李孝怕不是对手。”
“罢了...”
胡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仿佛老十岁,“给严家传话,我们关两家店,只盼两家日后能和气生财。”
最后四个字,胡塘说得无比艰难,这比割他的肉还难受,但形势比人强,没办法。
大姐轻轻摇头,“也只能这样了。”
总共五家店,关掉两家往后营生必将大受打击。可如若不顾一切与严家死磕,结局恐怕是两败俱伤,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分食干尽。
然而,人心都是贪婪的,当胡家决定不对拳,主动关掉两家店,不到三日...严家又要求对拳。
这次胡塘选择不予理会,结果却是一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抬进胡家大门。
大堂中央,揭开白布,赫然是大女婿——郑标。
大姐瞬间泣不成声,扑到尸体上嚎啕大哭。
胡塘死死盯着尸体,强行将翻涌的怒火按在心里,“凶手是谁?”
一旁的宅老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宗高念,他冲进铺子里,二话不说就与大姑爷打了起来,大姑爷不敌...”
胡塘咬牙切齿问,“官府怎么说!?”
宅老硬着头皮道,“官府说这是对拳,他们不管。”
“爹!”大姐精神崩溃了,“严家欺人太甚!”
情绪会传染,老三、老四在旁边抹眼泪。
这时一名店里掌柜小跑进来,“老爷,严家派人来传话了,他们说...半个月后,是最后期限。要么胡家滚出清源城,要么就按清源城的规矩对拳。输家...净身出户。”
空气凝固,胡塘喘大气,他本想息事宁人....严家却不让好过,咬着后牙槽喊,“无路可退,唯有...对拳!”
次日,胡塘带着两锭金子,来到青松武馆,找到李孝。
都喜欢听曲,相结于勾栏,见胡塘神色凝重,便问,“胡哥,这么急找我,有事?”
胡塘开门见山,语气沉重道,“严家...逼我们对拳。输,净身离城。”
“对拳?!”
李孝眼皮猛地一跳,脸上瞬间堆满为难,“胡哥,不瞒你说,我最近刚刚受过伤。”
胡塘不再多言,将两锭足有十两的金子拿出来。
金光映入眼帘,李孝的呼吸明显一滞,眼神里流露出贪婪,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胡哥,严家请的是谁?”
“宗高念。”
这三个字如同冰水泼面,李孝脸上的贪婪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惊惧。
李孝重重叹了口气,“胡哥,不是我不帮你,也不是我不想赚钱,但就算我豁出命去,对上那宗高念,只怕…凶多吉少啊。”
闻言,胡塘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眉头挤出川字。